《女人狐》曲尘子

24、周娇杏回柳家镇

　　柳夫人在东房，坐在椅子上，身边还坐着个女子。那女子脸色不好，头发凌乱。柳夫人说：“娇杏，你爹虽然不在了，我们柳家今后就是你的家。”
　　那人是周娇杏，之前在陵墓里，与柳直言、苗秀姑分开后，差点死在里面。可是她命不该绝，在通道里摸索了两天。饿了或者渴了，只能喝点水。之前，柳直言、苗秀姑见到地下水的，生怕有毒，没敢喝。周娇杏觉得自己是生是死，都没那么重要，就算被毒死，她也要喝点水。
　　水没有毒，有些甘甜。周娇杏感谢老天给她活命的机会，她觉得冥冥之中有神在保佑她。周娇杏在陵墓中歪打正着，却发现陵墓中的秘密，——有一大笔财宝，还有一些前人留下的火炮。除此之外，周娇杏捡到一个挺沉的木匣子。木匣子里有本书，——《大漠秘史》。《大漠秘史》是谁写的，书上没有记录，但书内记载了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比如女人狐、古堡、大漠地下秘密等。
　　其他东西，周娇杏带不走，只把这个木匣子带走。
　　找到陵墓出口，周娇杏不知道往哪里走，她只记得东边是柳家镇，所以只能按这个方向走。不知走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生或死，只有天注定了。
　　天无绝人之路，周娇杏找到了柳家镇。
　　柳夫人正与周娇杏说话，乔月进来了，“夫人，您找我？”
　　她说话很小心，生怕柳夫人发现什么。柳文回头看她，刚要说什么，却发现乔月手脚红肿，精神萎靡不振，“乔月，你这是怎么了？”
　　乔月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夫人，我……我没怎么。”
　　柳夫人是过来人，“你不是怀孕了吧。”
　　乔月“扑通”跪在地上，“没……没有，我……我没有怀孕。”
　　柳夫人说：“我没叫你跪下，起来说话。”
　　“是。”乔月低着头，站起来。
　　柳夫人说：“在几个丫头当中，你是最懂事的。天冷了，注意保暖。对了，你去收拾一间房出来，周小姐要住下。以后她的饮食起居，由你负责。”
　　乔月低头，“是，夫人。”
　　柳夫人说：“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乔月退出来。
　　柳夫人对周娇杏说：“乔月这丫头挺懂事的，等过两年，我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
　　周娇杏知道柳夫人的为人，表面上说话漫不经心的，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虽说柳漠野在柳家镇是当家的，但有些事由她做主，谁也不敢出她的范围。“柳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对下人都这么无微不至。”
　　柳夫人说：“这些年，大漠里总不太平，每天都有人死，每天也有人活着，想站稳脚跟难呐。菩萨心肠自然是好，我们这些当女人的，每天也是在刀刃上过日子。我真希望有个太平世界，家家户户都过上安稳的日子。”
　　过安稳日子，这是大漠里的人最奢望的事，可是蒙古人还在攻打大宋，如果大宋被灭了，会不会有太平世界呢？柳夫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周娇杏知道。按照史书上记载，过不了几年，蒙古人会统治天下，汉人的日子不会好过。相比而言，大漠里的人，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柳夫人似乎在自言自语，“蒙古人攻打大宋，你说能打赢吗？”
　　周娇杏问：“夫人，您是在问我吗？”
　　柳夫人叹息一声，“大宋要是完了，我担心的是他们回头来打我们，到时候我们柳家镇还能不能存在？要是不存在了，我们应该到哪里去呢？”
　　周娇杏说：“夫人，要想保留柳家镇，其实也不难。”
　　周娇杏想都不没想，脱口而出。
　　柳夫人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周娇杏不敢说关于《大漠秘史》的事。
　　“我是这么想的，蒙古人就那么些人，地大物博，他们也管不过来。我听说蒙古人好战，拿下一座城池，没人把守，丢下后又去夺另外一个城池。相对于柳家镇，又是在大漠里，他们没这个精力对付的。”
　　柳夫人说：“要是按你这么说，蒙古人是看不上我们这个地方的。”
　　周娇杏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听周娇杏这么说，她觉得有些道理，露出欣慰的笑容，“娇杏，我跟你说说话，心里舒畅很多。好了，我们就先聊到这儿吧。直言在西房，你去他那里坐坐，他刚从雪沙镇回来。”
　　“雪沙镇？”周娇杏吃惊地问起来。“那里不是成了王之影的地盘了吗？”
　　柳夫人没跟她细说，“你想了解雪沙镇，去找直言吧。”

　　柳直言在院子里给马梳刷，嘴里还说：“你站好，我一定把你侍候好。”
　　这匹马是他爹送给他的，高大，强壮，跑起来非常快。这马不听他使唤，摇头摆尾的，甩了他一身水。柳直言说：“你可别不识抬举，老子诚心诚意地侍候你，是给足你面子了吧。你去打听打听，在柳家镇，只有别人侍候老子的份。”
　　柳直言跟马在嘀嘀咕咕的。
　　周娇杏听到柳直言嘀咕什么，“柳直言，你给谁面子了？”
　　柳直言抬头，见是周娇杏，“你没死啊。”
　　周娇杏说：“我像要死的人吗？”
　　柳直言说：“不像，你是谁啊？彪悍，是个十足的女汉子。我柳直言没怕过谁，就怕你这个让我极其讨厌的历史老师。”
　　周娇杏不高兴，“我有那么彪悍吗？我跟你说，别跟我提‘历史老师’四个字，我不爱听。”
　　柳直言还翻着旧账，“要不是你那一巴掌，我怎么会到这儿来？”
　　周娇杏看了看院子，“你现在是少爷，有什么不知足的？要我说，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那一巴掌，你能有少爷的命？闲话不说了，苗秀姑呢？”
　　柳直言听到“苗秀姑”三个字就来气，“别跟我提她，她就是无情无义的人。”
　　周娇杏觉得奇怪，“你不是喜欢她吗？”
　　柳直言说：“喜欢有什么用？她的心不在我这儿，全在王天元那个王八蛋身上，我柳直言在她心里一丁点位置都没有。”
　　“你怎么说到王天元了？”
　　柳直言小声说：“王天元也穿越到这里来，现在是王之影的儿子。”
　　周娇杏觉得有点意思，“王天元也穿越到这里来，不可能吧。”
　　柳直言说：“信不信由你，前两天他带毒酒到雪沙镇，想害我。我知道这小子以前就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穿越这儿来，还是那个德性。”
　　周娇杏叹口气，“没想到你们三人都是为情所困啊。”
　　柳直言说：“苗秀姑喜欢他，我不为难她，也不亏欠她什么。”
　　听柳直言的意思，他好像放下这段情了。周娇杏说：“你放下这段情也好，省得自寻烦恼。走，回你房间去。”
　　柳直言说：“孤男寡女的，有什么好说的？”说到这，柳直言不怀好意地笑了，“你以前是老师，我是你学生，千万不要乱来。”
　　周娇杏说：“我跟你说正经事。”
　　柳直言问：“什么正经事？”
　　周娇杏说：“进了房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