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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见面 ...
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每一处都透露古怪。
毕竟是变种人学校。
对x基因引起的能力变异,校长泽维尔教授是自豪的,他有着恒久到让人忍不住质疑的坚定。
城堡在变种人的脉搏上嚣动,蓬勃。
卢西恩幻影移形到了城堡的大门,隔着数百米距离,他能闻得出城堡本身古旧的尘土味,和年轻生物独有的气息,像士兵拼命往战壕跑时流汗的腥味,饱含一股欣欣向荣的生命气息。
当年试验设下的反幻影移形咒语还在运行,卢西恩只能止步在城堡大门外,他沿着供车直行的大道,一步步走过无比熟悉的水池、湖泊、草地。
阔大的草地还留着未蒸干的水汽,一戳爱玩的孩子们吵嚷地抢球,稍年长些的孩子躲在树荫下围成一团,比拼变异能力。
没有人拦住卢西恩,因为他施了幻身咒,他悄无声息地推开橡木门。
.
自查尔斯·泽维尔创办学校,已经过去许多年,但他仍然坚持亲自给学生授课,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何对待并运用这种基因天赋,他还是个出色的学者。
想要更好地与普通人相处,孩子们的常识教育同样不能落下,查尔斯创办学校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建立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他没料到已经十年没见的老朋友会蓦然拜访。
查尔斯转动轮椅,侧头便看见了卢西恩,卢西恩倚靠着房门,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教室。
卢西恩带来的悲哀与惊喜总是如影随形,查尔斯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内心叹了口气。
查尔斯对还一知半解的孩子们说:“真抱歉,我们今天要提早下课了。”
这些年纪尚小的孩子们立刻抛下了对方才基因遗传知识的疑惑,向x教授说了再见,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当然,他们都没有忽略倚着门的男人。
一个浑身落拓但干净的男人,不知道将是新的年长同学还是老师,或只是教授的又一位朋友。
但泽维尔教授不容许他们的好奇滞留。
“你应该前年就来,趁我头发还在的时候。”学生们都离开了教室后,查尔斯向卢西恩开玩笑说。
卢西恩听出其中毫无指责,同样回复以玩笑,“你知道巫师界有生发剂可以专治秃头吗?”
查尔斯耸了耸肩。
他们都清楚在卢西恩消失的这十年,一定发生了意外事件才会让查尔斯毫无发量可言。
但来日方长,查尔斯仍活着,卢西恩也从来不缺时间,他们一个是变种人领袖,一个是神出鬼没的巫师,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都不急于一时探问。
查尔斯给卢西恩倒了一杯水。
只是一杯清水。
查尔斯不止瘸了,秃了,还戒酒了。
卢西恩平静地接过那杯清水。
“我猜只有斯塔克能让你结束那种波西米亚人的生活?终于回到纽约来了?”查尔斯很清楚卢西恩是怎样一个人,懒散、冷淡,居无定所,心思漂移,又出奇固执,很难有人能改变他的行动和轨迹。
卢西恩不置可否,一笑揭过。
他给这间房施下防窃听咒,趴在门上偷听的孩子们心跳声此起彼伏,那些孩子还小声埋怨什么都听不到了,胆小的孩子催促快逃,也许已经被发现。
卢西恩忍不住笑道:“你的学生们都很可爱。”
他从裤子口袋拿出了一本黑色皮质笔记本,外表皮质皲裂,破旧到像曾被拿来垫桌脚,但这里面承载了卢西恩几十年的记忆,是他为数不多的珍宝之一,也是他生命的印记。
查尔斯清楚这一切,并非他私自截取意识得知,多年前卢西恩亲口告诉过他有关记忆的秘密。
霍华德希望得到卢西恩的帮助,而卢西恩希望得到查尔斯的帮助。
"这是我上一个清醒期保留的日记,现在不知道被谁锁住了无法打开,很精妙的锁咒,同时削弱了我留在笔记本上的魔法印记。那个人对我的过往很感兴趣,魔力不弱,虽然还没办法修改我的笔记本。"
“那个人留下痕迹,查尔斯,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卢西恩神色淡淡,指尖抚摸桌上的笔记本。
查尔斯很快就领会到卢西恩的言下之意,"会有人要篡改它的内容,你想让我保管你的笔记本?"
卢西恩说:“不止,我希望你能为我的大脑安上一道精神屏障,你管那叫心灵牢笼。”
查尔斯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查尔斯才缓缓说:“你很不安。”
卢西恩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干脆地承认这个被查尔斯指出的事实,“我担心在下一次的清醒期,会有人通过篡改笔记本,引导我的行动,不如早一步地先把自己绑住。而且笔记本在你这里,我相信没有人能越过你,悄无声息地接近,这是双重保险。”
查尔斯哂笑地反问:“尽管你知道这会损害你的大脑,让清醒期更短?还需要我给你安上一个牢笼?”
“是的。”
“我不能让你的决定动摇,是吗?”
“是的。”
卢西恩顿了顿,说:“你永远是我最亲近的朋友。”
没有人知道卢西恩的永远有多久。
查尔斯最终妥协,他想起十年前卢西恩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浑身被雨淋湿透,把他新买的地毯浸出大滩水渍,他来不及如既往地一见面即调侃,卢西恩就对他说“我杀死了自己的朋友”,整张脸陷入一种死寂的灰白,然后晕倒在他床前。
自己先死,和带着罪恶苟活。
说不上哪一个更好。
查尔斯太明白卢西恩,所以只能选择帮助他。
但卢西恩说,不急,他今晚还要去见斯塔克一家人,之后看查尔斯什么时候有空再联系他。
卢西恩曾经允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还清醒着,查尔斯都能通过心灵感应找到他。
“fu*k,在你的行程上,我什么时候能排得比斯塔克前,you bastard... ...”查尔斯放轻松地笑着骂了一句。
卢西恩想了想,说:“等你什么时候长了头发。”
这时他俯身认认真真地拥抱查尔斯,倒像是专门来见老朋友叙旧的有心人了。
临走,他还向查尔斯借走了一辆车和一套衣服。
.
渣男卢西恩开车绕过曼哈顿,从I-495州际公路驶入贯通长岛的蒙托克公路,费了不少时间才回忆起斯塔克家的别墅坐落在西海岸。
把车停靠在路边,天色已全然昏暗下来,黧青色之中还隐约浮现云团,东海岸是旅客们的游乐天堂,而西海岸遍布着富人的住宅,出奇地繁华,意料之中地寂静,白天用来征战工作,夜晚用来宴会酒舞。
斯塔克家的别墅并不张扬地豪华,外溢的客厅暖光平淡而柔和,那遮掩的天鹅绒窗帘之内,想必是温馨的团聚,有人在弹钢琴,音色与夜色同样温柔。
路树的荫影笼罩着车,卢西恩双手握住方向盘,额头枕在交叠的手臂上,迟迟不下车,埋头沉默,他像中年男人下班后躲在车库里,不愿意面对进屋后唠叨的妻子与聒噪的孩子,只是这一份浓重的沉默与之相似。
卢西恩并没有自己的妻子与孩子,没有自己的家,他就像漂浮在空中的一根鹅毛,不知道如何面对已着落大地多年的霍华德,与霍华德的家人。
所以他片刻地隐藏在车内这一片狭小的空间,从远处根本看不出车内还有人低伏的身影。
他打定主意等这首《爱的致意》弹完,他就去按门铃。等安静下来,卢西恩也下车了,面对着铁质双扇门,趁它还静止,拉松那条拘谨的藏蓝色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好让自己透透气。
查尔斯人到中年,衣装也变得稳重。
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孩。
褐色头发焦糖色大眼睛,深刻的五官,看得出犹太裔血统,卢西恩一下子就认准这是霍华德的孩子。
“Hallo,kid.”
卢西恩撇开不可言喻的紧张,向这男孩笑得看不出任何端倪,因为初次见面,没有多少热情可言,也因为这孩子姓斯塔克,并不冷淡。
尽管小斯塔克的敌意从家门延伸到了餐桌上。
.
托尼是看在妈妈玛利亚的份上,才从酒会脱身,乖乖回家去见一面据说是霍华德老朋友的儿子。
听闻还是他的校友,今年刚入学MIT,生物系的研究生,托尼想,他自己15岁就已经在读研二了。
因为通宵醉酒,托尼照例在沙发躺了一下午,精神萎靡,勉强用正装替换下那身t恤,领带还是妈妈亲手给他系上的,这不免又被霍华德训斥了一通。
霍华德和妻子玛利亚各自有自己的工作,恩爱,当然也爱他们的孩子,但不经常与儿子碰面。
托尼直到三十来岁,还认为霍华德自他出生后,一生中最快乐的事就是将他放置到寄宿学校。
这不能怪他,霍华德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但霍华德却能记住这个老朋友的儿子喜欢什么,那个人喜欢混有海水鲜甜味道和金属气息的贝隆牡蛎,再配上浓烈的杜松子酒。
托尼不情不愿地给这个人开门前,正拿叉子拨弄那盘空运来的新鲜贝隆生蚝,意趣无聊。
是的,今晚餐桌上就有这样特意的安排。
甚至在这个浑身着装老套的年轻男人被带入客厅第一步,霍华德便迫不及待上前给一个厚实拥抱。
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除了好奇,托尼还抱有敌意,也不打算遮遮掩掩。
在母亲玛利亚向卢西恩询问,他上阿尔卑斯山所救的那头麋鹿是否找回了父母时,托尼忍不住讥笑,“抱歉,我没听错吗?你上山滑雪还带着治疗伤口的草药,你是专程去救麋鹿的圣诞老人吗?”
卢西恩只是含糊地说:“山上总会有一些常人很难找到的植物,它们都很管用。”
他继而礼貌地回复玛利亚:“是的,它平安地回到了自己的族群,它会喜爱你的,夫人,麋鹿和独角兽一样,都偏爱优雅美貌的女性。”
托尼更加讨厌这个一头金发的男人。
从他对自己敷衍的回应,到对母亲的逢迎,托尼眼尖地看出来这是个外表彬彬有礼、但热衷以拙劣言词吸引注意力的人,他口中那些游历的事情经历,自然也是连出于捏造都显平淡乏味的故事,幻想力还极度贫乏,只会向中世纪的传说故事靠拢。
独角兽,带草药上山,还有一些他口中说出的名词和事,都像极了那种口耳相传的古旧巫师会做的事,一股老掉牙的套路气息。
这本应该和代表了时代科技最前沿的斯塔克格格不入,却被带上斯塔克的餐桌,并得到霍华德数度点头认可,他对自己的儿子都不曾这样和颜悦色。
简直不能再荒唐了。
这餐饭就像被攻破堡垒一样残败,托尼捡拾着机会去反驳,但对方并不理睬,总是礼貌地置以一笑。
这笑代表了什么呢?揭开有礼的纱幔,是漠视的傲慢,那双靛蓝色的眼睛同样在排斥托尼·斯塔克。
这让惯受注意的托尼闷着一口气。
这时客厅只剩下他和玛利亚。
玛利亚弹着二战前一首音律简单的温暖小调,他和妈妈道别,亲吻她弹琴时平静的脸颊,在妈妈耳边说:“我讨厌那个家伙。”
托尼对霍华德与卢西恩在二楼书房商议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知道如果这时候霍华德下楼,又会拿那种俯视的脸色教训他。
但妈妈玛利亚的笑总如风吹绿林一样平和,她说:“卢西恩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妈妈总是太包容了,托尼踏出家门时想。
纽约已经到了十月,冷风穿越蒙托克公路,直向长岛尽头的蒙塔克灯塔扑去,托尼裹紧妈妈让他穿上的夹克,钻进了新买的鲁夫跑车。
停在别墅另一头的,是一辆黑色长型的阿尔法罗密欧,托尼认出这是四十年代的古董车,伏在黑暗中有如身形矫捷的豹子,转弯时会甩出漂亮的曲线。
尽管承认这个讨人厌的伙计品味还不算低下,也不能抹去这个人的浮夸作风,没有人会把古董车开上拥攘的纽约街头,托尼对此腹诽,坐在更为张扬豪华的亮银色敞篷车里做了一个鬼脸。
鲁夫跑车开启引擎的轰鸣声惊动了二楼的卢西恩,托尼娴熟而干脆地扭转车头,一溜烟地远走,根本没有留意到二楼的百叶窗被拉开。
那个他所讨厌的男人注视着年轻浮动的跑车,如一道迅速荡开的水银色波纹,消失在公路转弯的边缘,奔向霓虹的曼哈顿和纸醉金迷的温床。
此章推荐爱德华·埃尔加的《Salut d'amour》(《爱的致意》),原为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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