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魁梧》未让雨辰

5、第五章 回府

　　文／未让雨辰

　　“恩招，你为何如此打扮？”雨月月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祁荟妤。
　　祁荟妤无奈地挠挠头，“嘘。”她指了指雨月月身后的门，压低声音：“隔墙有耳。出去再细说。”
　　雨月月轻笑：“姑娘莫怕，这个时辰的庄娴正忙碌着呢。”

　　“庄娴？她与这春风阁阁主姜玉有何瓜葛？”

　　“我想姑娘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为妙。”

　　祁荟妤：“哈哈，自元旦那日后未见，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重逢。雨美人能先带我出去吗？”说罢，还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雨月月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别调皮，我这就帮你。你体内的药还在发挥作用，行走不便。出了房门，你就低着头靠在我身上，剩下的我来解决。”

　　雨月月扶起祁荟妤，她将祁荟妤悄悄带出了房间。没走几步就到了走廊，简直酒气熏天。
　　一个体型肥硕、走路东倒西歪的人迎面走来，他晃动着手中的酒瓶，神智不清地问：“这俩妹妹好生，是哪个送来孝敬我的吗？”

　　祁荟妤微眯双眼，心中暗骂：“小爷我的确可以孝敬您一拳。”

　　雨月月打岔道：“张大人见笑了，小女子前些日子才服侍过您，而这姑娘……她不经用，喝没几下就醉了，我拖她出去醒醒酒。”
　　未待那位张大人反应过来，她们加快步伐，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张豪浪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那妹妹真是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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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来到了位于春风阁后面的米粉铺子。
　　“阿津，老地方。”雨月月冲柜台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唤道。
　　阿津放下手中的算盘，笑嘻嘻地说：“雨姐姐好久没来看我了。”他不经意瞟了一眼祁荟妤，顿时变得结结巴巴，他小声地问：“这姑娘……这姑娘……是你你们春风阁的？”
　　雨月月面无表情地举起一只手，一副要弹他额头的作势。阿津立马收了笑容，微微弯腰，一本正经道：“客官，二楼无人，请。”
　　“你小子就是欠教训。”雨月月无奈地笑了。

　　米粉铺子的二楼不大，但装修格外清秀沁人。她们走进一间包厢，包厢内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雨月月将祁荟妤搀扶到桌前坐下，一回头发现阿津还站在包厢外愣愣地望着祁荟妤。

　　雨月月上前，勾了勾食指示意阿津凑近，小声说道：“离她远一点，这姑娘城府很深。”说完她便把包厢门给关上了。

　　经雨月月一说，祁荟妤这才知道，春风阁并不是姜玉一手操办起来的，而是她的师父，传闻曾有过四次婚姻的美人，姜环白，在离世前留下的家产。

　　起初，春风阁打着茶楼的牌子招揽各方客人。生意一时火热，但同时也有不少麻烦：端茶送水的仆人被调戏，柜台被市井无赖勒索钱财，隔壁新建了酒楼抢生意……姜环白日夜操劳，整个人衰老了不少。
　　姜玉意识到，这样下去春风阁迟早倒闭。于是她向师父提出——培养“清倌人”来维持店铺。而雨月月就是第一批成为清倌人的女子中的一员。

　　五年前，雨月月从困住自己十几年的酒楼里出走，这一走，就是永不回头。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并自称雨月月。经过长途跋涉，她来到了春风阁，那栋洛阳城里最大的茶楼。
　　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重蹈覆辙。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机会可以从地狱挣脱。

　　很快雨月月成为了春风阁的红人，姜环白也很器重她。因为姜环白平日里对雨月月十分疼爱，对姜玉很是严厉，所以姜玉对雨月月的这种时来运转存有嫉妒，心里总是想着早日继承姜环白的衣钵，好让雨月月失势。
　　所幸的是，雨月月全然没有和姜玉争风吃醋的念头，这些年来，一心一意研究茶艺和诗赋，所以姜玉对雨月月的芥蒂渐渐变小了。

　　正当姜玉逐渐获得姜环白的认可时，她未料到半路杀出个庄娴。这个庄娴可不简单，几幅面孔变换自如，明面上对姜母女恭恭敬敬，暗地里则挑拨离间，生硬硬地引起了几场风波，惹得姜母女于对方互生嫌隙。

　　姜环白重病之时，将春风阁传给了姜玉，而庄娴继续在阁内招待客人。

　　在很多年后，姜玉用白布掩着半张被烧坏的脸，向祁荟妤苦言道：“直到她离世后十年，我才知道我就是她的亲身女儿。她骗我，说我是她收养的。我从未叫过她一声娘，她亦从未给过我任何超出师徒关系的爱怀。如今我想明白了她的用意，不过是我逆了天道，才落得如此下场。”而这都是后话了。

　　随后，祁荟妤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托盘而出，雨月月听得目瞪口呆，时不时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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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荟妤望向窗外，晚霞如同紫色火焰染遍了街巷，几只燕子低低飞过，好似找不着家了。“天色已晚，我若再不回去，家父该担心了。”她不安地说。
　　雨月月呆住了，她看着祁荟妤，不知如何开口。
　　祁荟妤见到雨月月这副神情，连忙说道：“啊不，雨美人，我不是故意的。”
　　雨月月掩面笑出了声，“小公子真是可爱。对于父亲，我早已释怀，你不必在意。”她顿了顿，缓缓说道：“我想说的是，你已经在春风阁昏了两天两夜……”

　　祁荟妤听到这句话，当场石化。

　　“当务之急是小公子你要换回男子装扮。我去问阿津借一套，稍等。”

　　祁荟妤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仰头望着屋梁，神情复杂。消失了三天，府上一定炸开锅了，东南西北一定被父亲罚得死去活来，她今晚一定会被父亲抽筋剥骨……脑子有画面了，祁荟妤的手臂上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祁荟妤换上了阿津的衣服，临走前凑到雨月月耳边：\"雨美人，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的真名叫祁荟妤。”雨月月挑眉轻笑，温柔地说道：“我知道，祁魁梧就是祁荟妤嘛。”

　　祁荟妤慌忙地摆手：“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好啦，你再不走就又要留在这过夜了。”

　　“嗯，后会有期。”祁荟妤郑重地行了告别礼，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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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祁荟妤远远地听见有一个稚嫩的孩童在吆喝着：“寻人寻人，祁家少爷，面目白净，身材瘦弱，腰间悬着刻有祁字图案的玉佩。”
　　她跑前去想探个究竟，才发现孩童附近还围着好些看热闹的人。
　　“你们说，这祁家少爷会不会和武状元私奔了。”
　　“有这可能！听闻祁家少爷极少出家门，我却万万没想到啊，他这一出家门就是几天几夜，说不准还是和武状元……”
　　“其实江景炬和祁恩招在很早之前就种下了情根，所以在打擂台的时候，祁恩招才会对江景炬避而不见，白白将武状元之位让给了江景炬。”
　　“不对不对，我听说的是江景炬和祁恩招二人只是好兄弟，可惜两个人都爱上了公主，祁恩招不愿和兄弟抢，这才放弃了比赛。”
　　祁荟妤没想到流言蜚语都已经传得如此离谱。众人叽叽喳喳，越说越乱，当事人祁荟妤只好捂住耳朵，快速地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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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府，祁荟妤就看见正在扫地的阿南，“阿南，我回来了。”
　　阿南抬头，惊喜地喊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老爷他……”
　　“咳，恩招。”祁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庭院里。
　　阿南见状，立马噤了声，收了表情，低头不动声色地扫地。
　　“爹爹，我实在是憋得喘不过气，就翻墙去一家酒楼玩了两天。”祁荟妤一边解释着，一边观察祁鹏的脸色。
　　“回来就好，早点去歇息吧。”祁鹏转过身，用沙哑的声音地说道。

　　祁荟妤感觉有点奇怪，父亲居然没罚她。直到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想明白。

　　不一会儿，阿西推门而入，“公子，平安无事就好。这是……老爷给你的解酒药。他还让我嘱咐你，少去酒楼。”祁荟妤发现阿西端着盘子的双手好似在颤抖，她拿起解酒药，眼疾手快地卷起阿西的袖子，只见一道道伤疤触目惊心。

　　祁荟妤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都怪我，害得你们受罚 。我去找父亲。”

　　阿西拦住了祁荟妤，“不是的，这和老爷无关，老爷他没有罚我们，这几天他是心急如焚，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吃饭没有胃口，睡也睡不好。前两日江家人找上门，老爷才发现你不见了，他的心情更加郁闷，愈发自责，昨夜一晚上没睡下。至于这伤是我自己作孽………”
　　阿西没再说下去，祁荟妤也不好继续追问。

　　未曾想过，父亲也会这般担心自己，祁荟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公子，歇息吧。”
　　“那你的伤……”
　　“公子不必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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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二月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我肥来啦，虽然不知道有木有人看我的文，但接下来几天我会稳定更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