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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You No Say I Love(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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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相信宿命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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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在名为“终焉之谷”之地,暴雨终是倾泻而下,水声隆隆,震耳欲聋。
唇齿之间是浓郁的铁锈味,握着草薙剑剑柄的右手微微颤抖,泛着淡薄血红色的视野中那个人紧闭双目,冰冷的雨水落到他的眼角,仿佛他哭泣了一般。早已松动的护额此时滑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坠地声。
心跳停止跳动——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被强行摧毁了机能。
“果然我还是忍不住杀了他啊……还以为能忍耐的。”
“他”终于失控地大笑起来。
死了。死去了。就和幻术中的自己一样,心脏被一击破坏,明明是相当亲密的距离却是死亡的分界线。
波风面麻可能都没想到自己不仅会输,还会死吧?
这个结果甚至不在他的猜测中,所以在最后连服软的话也一句都不肯说,只会用冷漠逼得自己更加恼怒。
到最后这个迟钝的家伙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在波风面麻死去后的第一秒“他”就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压抑恨意反倒杀了他呢?本来不该这么简单就结束的。此后过去的每一秒,无限的后悔都会一分一分地在“他”心中积攒。
想杀了他,想毁了他,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坠入地狱,想报复他,想……哪怕这具身躯已经渐渐失去温度,疯狂和憎恨仍不止息地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谁还记得,最初明明想要的只是……呢?
究竟是“他”太过贪心,还是“他”本来就无法得到?
不。
就算注定得不到,“他”也要把想要的紧紧抓在手心,哪怕皮肉被划得鲜血淋漓。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呢?你说是吧,面麻。”
“他”看着那具尸体——双手无力垂落,面容苍白平静,像陷入了一个同样没有波澜起伏的冷静的梦,没有愉快也没有悲伤,是一具被剪去牵线的木偶,是死去的“兵器”,依旧能刺伤他的眼。
即使生前还是死后,这个人带给“他”的感觉永远都是这么冰冷,毫无温度。
真苦恼啊。
……以最惨烈的方式达成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结果。
但唯有一点是好的——他与所有人的羁绊全被生死无情斩断,只有这一点上所有人是公平的。
那么,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推倒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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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界”的第十二天,他看到了某人的死亡。
暴雨之下,他默立在早已死去的波风面麻身旁,而视线上移,几乎要被那利刃割伤——那把凶器正被他满怀憎恨地用力握在手中,胸腔中的火焰把血液和理智蒸发,只余下空荡荡的心脏的壳,像腐朽的机械那样僵硬运作着。
……那真的是他吗?不对。他不该如此痛恨这个人的。
这不是他的回忆。不是他的恨。也不是他的梦。
他松开手,草薙剑哐啷一声跌落在地。
而不是刽子手的男人身形摇晃了几下,还是勉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选择绕过了这个死去的波风面麻继续往前走。
反正和自己没有关系——这仅仅是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和波风面麻的结局。
只要和往常一样视而不见就……
“人终有一死,十年亦死,百年亦死。”他的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这句话。这应该是某人对他所言,被他无视了版权直接拿来用,好像这就真的是自己人生信条似的……但他想不起说这话的人究竟是谁,他是死是活,对他而言,十年与百年又是否有所区别?
他脚步缓慢沉重,踏进一片水渍似乎是要被淹没般那样无力,下一步都迟迟无法迈出。
波风面麻会死,或是已经死去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他是怎么死的呢?
另一个自己带着讥讽的笑意曾问道:你难道什么征兆都没有察觉到吗?
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会被什么样的人结束生命、理想和舍弃了一切构筑至今的布局?
有个男人的声音闯入他的脑海。他的语气倨傲,又很是愉快,“阳之九尾的宿主……你的力量倒是令我大开眼界,不曾想现在的忍界还有你这样的人在,也不算腐朽堕落到底。”
他不无遗憾地喟叹:“可惜。我要取你体内的尾兽。水户的族人,你就在月之眼的世界中去追求你想要的吧。”
而男人的眼睛让梦境的主人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
像一滴水滴轻盈地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以水滴坠落处为中心,带起了一圈又一圈优美的涟漪——奇异的波纹在男人的瞳孔中以一种特定的频率扩散开来,紫色的光覆盖住了写轮眼的猩红,转化成了一双更为可怖的眼睛:只是直视就像一睹神之眼,强大而冰冷,让人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只能匍匐乞求饶恕。
那是创世神力的具现,传说中六道仙人的力量。
或者说,拥有这双眼的男人,就是遥不可及的神明。
他、或者说是另外某个人目睹了一切。即使天才如波风面麻,也不敌拥有这双“神之眼”的男人。
同样是无尽的暴雨之下,他默立在死去的波风面麻身旁。他死去不久,没有幻境中贯穿他胸口的利刃,仅仅只是大睁着双目,湛蓝的瞳孔涣散,就是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
这就是他的死因:被夺取尾兽,被更强于他的人杀死。
而他过去21年被誉为“天才”的天赋和才智也只是够格换来了那个男人愿意回答他的名讳——
宇智波斑。
这个名字的拥有者在历史上留名甚久的只有他的失败和惨淡下场:败给初代火影、被族人抛弃,无家可归,操纵尾兽,死于挚友之手;近乎本能地,自听闻此人大名的第一次,他就觉得自己一定不喜欢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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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如同被攥紧一般疼痛不已,不知道是被不属于自己的强烈感情所侵蚀、还是只属于自己的隐秘感情终于击溃了心底防线。
他本就浅眠,此刻在极度不安的状态下猝然睁眼只觉头重脚轻。
秽土转生的死者无需睡眠,另一个世界的波风面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不正常,“佐助,你身体不适?”
“不,”他抵着墙呼吸急促,“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他人的记忆和自己的预知两个梦境交杂重叠,无数碎片胡乱拼合,让人一时无法辨清虚实,使他头疼欲裂。
「你还在吗?」
「别躲在暗处窃笑了,赶快给我出来!」
……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试图呼唤这具躯壳里的另一个灵魂,但是这些声音都像泥牛入海,陷入死寂之中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不能确定这是否那个坏心眼的家伙的恶作剧,说不定只是想看自己焦急的模样来取乐。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他的心还是沉了下去。
本来还只是一些未经过人允许就随随便便播放的记忆共享,但后来那荒诞的走向已经不再是记忆的程度了——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面麻,我、他,”他手足无措,竟然一时都无法组织好语言,“我看到你死了——不,不是这个你,我现在想换回来,但他一直没有应答,你能不能、能不能让他和我换回来……”
他说得语气急促又乱,但波风面麻却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同样加快了语速回复道:“如果完全没有回应的话,他应该是脱不开身。你只能先等。”
“……我知道,反正没有万花筒,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对吧。”
宇智波佐助并非热血上头的人,他颇为不甘心地单手掩住半张脸,双瞳在无自觉的情况下涌动出三勾玉的花纹。
“你知道吗,我看到了……宇智波斑,”总是浸润在和平日常中懒散度日的上忍说起这个名字时,面上浮现出恐慌的神色,“那个早就死掉的人,我第一次看到那双眼,却莫名知道那就是轮回眼!他目的很明确,是为了你——为了波风面麻体内的九尾半身而来……然后我看到你死了。”
有什么轻柔的触感落在发顶,像一滴雨水滑落。
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到面前16岁的波风面麻把手搭在自己头顶,黯淡的蓝瞳认真地凝视着他,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安惶恐的孩子。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其征兆,”秽土转生的少年慢慢地说,“只是我们视野受限,看不到这些细节,所以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佩恩、轮回眼、雨之国……
“我知道,但是……”他死了啊。
他喉中一哽,双眼干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要是没有这恶意满满的灵魂互换该多好?此时此刻自己一定正在木叶过着逗学生摸鱼的上忍生活,根本都不会知道“假面之男”死亡的情报,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清楚他的死因,更不用像亲眼目睹一样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如果没有这些,此刻想要再次见到那个人的念头就不会像野草一样疯长。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仓促地死去?
你再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了吗?
雨夜中的波风面麻深深地凝视着他,后退几步,然后毫无留恋地转身投入雨幕之中消失不见……这混蛋可真狠心。
但这次不一样了。雨幕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宇智波佐助心中一跳,转动眼珠死死盯着那个方向,他的心跳愈来愈快,几乎要撞开胸腔让一些深埋心底的感情高声呐喊。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你期待的那个人。”
镜像般的面容、轻浮的言语、略显疲倦的嗓音——啊,原来是他自己,是“宇智波佐助”。
他就知道,梦什么的、永远也无法脱离现实。
他们的结局,也终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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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不想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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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面容与他一模一样的男人笑道:“你我现在交换回来,你还来得及去见他最后一面哦。”
宇智波佐助闭眼长吐一口气,压下想要扼死这个“自己”的冲动。
再次睁开眼睛,便是梦中再熟悉不过的的景象,冰冷、昏暗、永远不见晴日的雨之国。
真的……回来了吗?这和灵魂互换的那个世界还是一样的地方啊?最初他还认为那是冥界,因为波风面麻,是啊,因为见到了死去的波风面麻;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会死,人都会死,但是……
是不甘心吗?
觉得他应该死于自己之手,或者自己被他所杀,即使痛苦,即使无可救药,也只有他们二人;而不是被碍事的局外人插手……!
他脚步虚浮,没有踏在地上的实感,却有什么引导着他,一直走向命中注定的结局。
他看到濒死的金色闪光——他却从来没有真正抓住过它。
波风面麻仍旧是黯淡的,他最后的生机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宇智波佐助从没想过他会这样迎来死亡,这个一直蜗居在木叶、隐藏在另一个自己身后逃避宿命的佐助老师停下脚步,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他却又不敢,忽地又哭又笑,那双渐渐冷凝下去的血红双瞳内勾玉溶解重构——它化作了全新的力量、千变万化的万花筒,而血泪也无声地淌了下来。他感觉不到疼。
“……佐助……活下去。”
当年那个不告而别的人,此时此刻竭尽全力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波风面麻看到宇智波佐助的眼泪,蓦然才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轮回眼、佩恩、阴阳遁、宇智波斑……佩恩的轮回眼与斑相比,甚至算不上尽到五分力。他怎么也不明白,死去百年之久的古人为何会复生在这雨之国,又有着何种目的?为什么要夺自己的九尾?佐助为什么又会找到这里?跨越时间如此之久的庞大布局只来得及让他窥到冰山一角,他便为此彻底死去了。
在这生命的倒计时中,他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事已至此,只能怪自己力有不逮,然而自己的死只是个开始,未来会发生的事……
“宇智波斑,”他痛苦地喘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神智,每一个字都咬出令人心悸的颤音,“他……复活了,九、尾……被夺。”
宇智波佐助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你别继续说话了。”
“你……不要……活着、要活着。”
眼前的景象已然失色。波风面麻用颤抖不止的一只手攥紧唯一为他送葬的人的袖口,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失焦,却仍旧固执地喃喃自语着,体温的迅速流失让他理智变得模糊错乱,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若不是漩涡一族的强韧体质让他能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他们早就见不到最后一面。
但宇智波佐助宁愿他们不要再相见。
波风面麻阖上双目,他轻声说:“对不起。”
话音刚落,那只手终于无力垂落,就像一捧尘土彻底从指缝间流干。宇智波佐助沉默地伸手,用力搂住已经停止了呼吸的波风面麻,他的神色很冷,面上那种无言的绝望随着倾盆大雨一同坠入泥中,变得污浊不堪。
为什么道歉……?
为你的不告而别?还是为你放弃了的一时杀心?明明终结谷一战,你赢了,你是打算杀我的——是你抛下了我,你说过你不会后悔!
为什么?你能这样轻描淡写地舍下一切?!
“你不该这么说的。”活着的人仿佛脱胎换骨,迎来痛苦的新生蜕变,丢弃了怯懦、轻佻和圆滑,坦诚地暴露出他骨血里天生的冷酷和偏执。
他低下头,面色晦暗不明,血泪滴落在怀中人的脸上,似乎是永远失去了笑的能力,“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能理解你,你也无法理解我。
“你更不应该死在我面前。”哪怕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也好过在这里。
“波风面麻,我实在恨你……你为什么要在死前说这样的话?”
“我也痛恨我的胆怯。你当初离开,什么也没有留给我,我死了心,装作什么也不懂,浑浑噩噩度日,只做一个永远也追不上你的废物,还以为你要去做什么大事呢,毁灭世界?亦或一统五大国?是啊,你自小就是天才,我理解不了你,也接近不了你,你想做什么我只能是个局外人!”
“结果你就这样死了。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不是一事无成?”
“你做到了什么?”
然而这个人再也无法反驳他了。
雨势愈发凶猛,砸在身上泛起潮湿细密的痛楚,却也没有冲散他喉间弥漫的血腥气味。
就像他们背道而驰的那日,他在血与泥中挣扎着想要留下这个决意离去的人,暴雨之中只有他一人嘶哑绝望地苦苦哀求,可能也哭了吧,他们都流泪了,却也什么都没改变。
是啊,什么也不能改变。包括生,包括死。
“别这样呀,天无绝人之路。”
“秽土转生之术可以召唤死者,”脑海中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恶魔微笑着,他们能略微感受到彼此的情绪,这人似是被他这莫大的痛苦取悦到了,“你可以像我一样,让死者重新回到现世——”
宇智波佐助打断了他:“不需要。死了便是死了,我也不想再见到波风面麻这个人。”
“哦?那你之后想去做些什么?”
还是回到原来什么都视若无睹的日子吗?
“是啊……我会杀了宇智波斑。”这话说得平淡,仿佛这件事就像一个C级任务那样轻松。
对面的那道声音缄默了。良久,才说道:“你这是送死。”
“失败便死,我无所谓,”宇智波佐助松开手,开始徒手为波风面麻挖墓,他的五指深深插入沙石泥土中翻搅,很快便被划得鲜血淋漓,“你也听到了,波风面麻说要我活着,但我真是一点都不愿遂了他的意。你应该清楚,其实我一直都怨他、恨他,可我从没想过他死,我也不想要他付出代价,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如果这世上真有死后的世界,我也不想让他死了就能好过,只有使他痛苦、让他后悔,才能让我坚持活下去。”
“我不知道宇智波斑想做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复生,但连波风面麻死前都看出来了——这个世界将迎来什么?灾难,或者战争,也就这些罢了。他告诫我要沉默避让,和以前一样,装傻充愣地活下去。他以为这是为我好。”
“人终有一死,十年亦死,百年亦死。这是他说的,所以无论十年还是百年,只要还活着,我就不会原谅他。”
他仍是很平静,似乎这怨恨也这般轻描淡写。
“宇智波斑是能够挣脱宿命束缚的人,”总是笑着的、冰冷且疯狂的人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与你我不同。”
宇智波佐助皱眉,尚且不能理解他的话外之音。
而来自另一种可能性的他终于难得真诚地低声叹了一口气:“那,祝你好运。”
没有告别,没有其他的话语,冥冥之中,宇智波佐助感知到他和那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彻底断开了。他二人都要奔赴不同的悲剧,自然是投入地完成演出直到最后一刻,中场休息已经到了结束的时间。
纵使一度分道扬镳,但命运终将他们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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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筒木阿修罗据说在一个雪夜逝世。
他年事已高,加上重伤和心疾,伤处久治不愈,谁也没想到以痊愈速度闻名的这位忍宗之主会因受伤病重而死。
因这位大人心善慈悲的好名声,五湖四海知晓他之名的人都一身缟素以做悼念,忍宗内部为了防止落棺之日有人打扰,特意戒备森严,只求让一宗之主稳妥隆重地下葬。
吊诡的是,一向与宗主为敌纠缠数十年的大筒木因陀罗并未出现。
在此之后,他甚至再没出现过一次。
有人说他应当也是死了。
又有人说双生兄弟彼此有种默契,弟弟病逝,兄长即使与其离心如此之久,但大限已至时,也是受命运的引导一同去了。
只是没人知道大筒木因陀罗究竟死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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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复生,雨之国内战彻底爆发。
神秘的“佩恩”就此显现出他的真正作用——一个被尘封于历史的人推进到现在的棋子、悲剧的命运之子。
这位横空出世的战场死神以一己之力击溃了山椒鱼半藏势力,其作为轮回眼真正宿主的可怖实力令人胆寒,暗潮涌动心怀鬼胎的雨之国各势力皆不战而降,纷纷臣服,作为军团投入与大国的对抗中,作为宇智波斑扩张势力的第一波推进大军。
大国作为国家机器的运作能力一时也难以对抗。多国暂时联手,避其锋芒,雨之国各战线败退居多,众人皆笑宇智波斑有勇无谋,难怪败于初代火影手下,被家族流放。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如果真是一个只有蛮力没有谋略的人,又是如何做到假死复生?
局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大国博弈亦在继续,都想要趁此机会给予对方沉重一击。宇智波斑自结束了雨之国乱局后,很少直接现身战场,但只要他所在之处皆是死伤惨重,没有军队可以同他一人抗衡,侥幸活下来的人只会更加恐惧敬畏这尊煞神。
他们都说:“那是超越了人力之极限——那是神的力量!”
最初所有人都以为宇智波斑想要一统天下,但随着战场局势的推进,逐渐有敏锐者察觉到了不对。
雨之国多次无功而返,宇智波斑踪迹不定,然而各方相互制约之下却是久攻不下,不断拖更多小国卷入战火,战局白热化再进一步,彻底引爆乱世之局。
据说战局难以再进一步是有大国暗中与雨之国合作,引得猜忌四起,人心惶惶。
大国尚有余力,面对内乱和民心动摇亦是力不从心,而受前几次战火波折的小国更是经不起内耗,有不少逐渐分崩离析。
曾经初代火影多处奔走、妥协,苦心经营,多方斡旋,由二代火影联合其他影稳固、形成制衡造就的格局,来之不易的几十年和平,如今在宇智波斑这看似无端的妄进莽攻之中缓慢崩溃,竟是有回到古代战国天下大乱的趋势。
而在此时,外道魔像现世。
它的外型如同一尊真正的魔神,庞大可怖,面目狰狞,其不可摧毁的躯壳和神秘莫测的扫荡手段让联军再一次受到重创。
宇智波斑无可匹敌的力量令人绝望。已经没人能觉得可以战胜这样一个怪物,军心溃散,节节败退,有人看到危险,也有人看到机遇,投奔雨之国的各国叛徒即使被不断斩杀用以威慑,却愈发无法阻挡他们的奔走之势。
雨之国势力因此愈发壮大。
无远见的有权有势者也开始倒戈,只剩一些坚定之人负隅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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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啊。”
被兜帽遮掩面庞的男人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与这地狱格格不入,眉目间仍还跃动着少年时期的一丝生机。
他仰头大步跨过足下死不瞑目的尸骸,腐尸堆上的秃鹫用冰冷的眼扫过这难得一见的活人,然后兴致缺缺地继续低头啄食人肉。
而这个让它丝毫提不起兴趣的活人也只是往更深的黑暗去了。
或许再过一段时日,连他也会变成一顿美餐。
它还在简单重复的进食过程中,忽然羽毛上燃起了熊熊黑炎,转瞬间便将它焚烧殆尽;于是尘归尘,土归土,也化作大地的养料了。
一切终归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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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You No Say I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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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面麻沉静默然地立于三途川前,像一块百年、千年不移的顽石,即使覆满青苔也一直停留在原地,死生难以撼动,他是愚蠢而顽固的,却也是永恒不变的。
他独身而立,直至身后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早早死去的人似是想开口说话,但他在这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所在沉默了太久,竟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发声了。
宇智波佐助行至河边,背对他发问:“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是,”波风面麻再度开口,嗓音喑哑怪异,他慢慢地眨了眨眼,像是一个沉睡的人终于从梦中缓慢苏醒,“你……人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你……又是如何死去的?
这个问题波风面麻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真奇怪,他竟也会有这样忐忑不安的感觉。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宇智波佐助讥讽道,“都死了多久了。”
他俯瞰着死寂无波的一条死水,曲折蜿蜒不知去往何方,而河水可以一清二楚窥到河底面貌,却无法看清任何一个死者在水面上的倒影。
俗世之人尚未摒弃七情六欲,自会污秽不堪,难见真貌。
见身边人没有再与自己攀谈的意愿,波风面麻淡淡地开口提示:“佐助,你我该过河入轮回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头看他,嗓音霎时冰冷:“你没有别的要说吗?”
“早就没有了。”
这却不是波风面麻的声音。
一个身披白色羽织的棕发男人低声做出回答。他面容温和,虽然看上去尚显年轻,但眼角细纹和眉宇间的沧桑还是暴露了他的老态;男人像是一个幽灵,回答的也不是宇智波佐助的问题,他穿透二人而过,背影高大,令人安心,但步伐略微迟缓,又让人察觉到他的孤独迷茫。
波风面麻心口一窒——这个人是从他身后走出的,但这又是谁?
于是前面同样身着羽织、看不清神色的长发男人起身,应道:“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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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篇恰拉和面麻都是21岁,恋物语恰拉24岁,恋物语面麻16岁
题目取自歌曲URUSaaA愛,但实际上配的是fgo2.6妖精国崩坏时的bgm,童话故事的结束,仲夏夜之梦的崩坏,大概是这种感觉。
真的是相当苦涩和遗憾的初恋。
本篇的恰拉很不愿意妥协,更偏向于理性,恋物语的恰拉更忠于自己的感性和欲望(?)本篇的恰拉也是更接近因陀罗的性格
无论是恋物语,还是这篇,世界线都是“宇智波斑没有遇到宇智波带土而推进月之眼计划”的线。斑的复生、雨之国内乱其实恋物语里就有暗示,咳。
斑复生后对立刻启动月之眼没有那么大的渴望,他对千手兄弟形成的格局心中不屑,所以先是成就天下大乱,彻底毁掉这个局势,可能等他玩够了才会开始无限月读。虽然我不吃斑和柱间或者和扉间的cp,但宇智波斑要是有这个机会肯定会通过这种方式报复千手兄弟。我觉得他应该也看不起他们所构造的格局,简而言之,就是有仇,看着不爽。
这里浅谈一下同样是因修转世的斑和柱间,说实话我感觉他们都太聪明通透了,或者说格局更大(?)反而没有那种纠缠
无法否认,宇智波斑是个异类,他跳脱出了生死限制,也脱离了因修兄弟的宿命束缚,因修转世千年,转世者不计其数,却只有他一个人真正做到。
恰面世界线和佐鸣世界线的最大差别在于有无带土和鸣人/面麻。
带土的能力只能让他暗中布局,韬光养晦,而且他不是因陀罗转世,无法完全驱动轮回眼的力量,单眼神威力量不足,太过张扬迟早会被识破真身暴露弱点,所以他比起斑本人更加束手束脚一些。而且他有私心不想复活斑。
而面麻没有鸣人的慈悲之心和嘴遁能力。他其实察觉到了某种兆头,刺杀佩恩失败,不过自己也活着逃出来了,但最后斑复生,他作为九尾宿主也难逃一死。(虽然吊打了这任因陀罗转世,但又被上任因陀罗转世吊打,面麻心里苦)
恰面世界线很大概率无限月读是成功的。存在很低的概率能阻止斑。
其实如果有想法的话,可以想尽办法把主世界的宇智波带土拖在限定月读来对抗这个宇智波斑(草)面麻其实可能有这个办法。带土毕竟有着在波风家男人手下吃瘪的debuff。
不过本篇面麻没和带土接触过,死透了,那就没办法……
但也不是没有希望。他们还有可能再次投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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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个片段:
面麻和恰拉把带土一把推到前面,和限定月读世界的斑目光相对。
面麻挑眉:术业有专攻,对吧,“斑”?
斑:哦?
带土冷汗直冒:……
恰拉笑嘻嘻:全靠你了,话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带土:……啊哈哈哈人家和这位帅哥没关系的哦。
斑:我对你有兴趣了,小子。
然后他就负责帮恰面吸引斑的火力和注意力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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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过限定月读的线,面麻对恰拉的攻势免疫力都会更上一层,也是因为土子哥的原因(。)
恰拉:小~猫~咪~?
面麻:有病就去治
带土:哥哥哥哥,我抢了你男朋友的位置,他不会生气吧?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娇羞.jpg
恰拉:……
过了一会儿
带土又无比自然地用斑的声音装B
面麻:……。(瞳孔地震)
这戏精程度还不是吊打恰拉。
反正斑还在死,土子哥随便浪随便败坏他名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