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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You No Say I Love（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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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世界寿命尽头的某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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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不能干涉、不能插手——宇智波佐助其实十分厌恶这样的感觉。
这具身躯的一些零碎记忆也缓慢涌入他的脑海，果真如同另一个“他自己”带给人的观感：阴暗、病态、疯狂，他甚至都无法从这些记忆中产生任何共感。
他们两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看这位都是个神经病吧！
佐助老师对此很是不满：“那当然，我可没有你那么……委婉一些说，就是胆小鬼吧。”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我那时可没有独占你的话语权，你明明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又为什么不敢出现？”
真正的佐助老师思维还是十分正常的：“我出现……我和你又不一样，岂不显得自己像个精神分裂？！”
“原来如此，”变态版的他笑嘻嘻道，“喔，原来你是担心在小面麻面前掉面子～没想到这么久你还对一个渣男念念不忘～”
“你以为我是你——？”
宇智波佐助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
什么渣男，什么念念不忘？他和波风面麻那是纯真的友情好吗？自己从小到大都只对可爱的妹子有好感，哪有这家伙玩这么大，还和那个波风面麻来个人鬼情未了，这只不过是故友分道扬镳俗称闹掰了然后再次见面有点尴尬而已！
“哇，你好不坦诚啊，”幽灵一样的佐助老师叹气，“就算经历不同，你和我，总归有一部分是一样的。可惜你一直装作视而不见。”
“你真的——真的很无聊啊，难怪你那边的波风面麻不会把目光停留在你身上。罢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了，你先自己一个人慢慢玩吧。”
话音刚落，那种时刻被人用阴冷的视线窥视之感就无声无息地消弭了。
然而宇智波佐助并没有感到轻松。
他注意到虹膜上细微的查克拉流动，竟是这具躯壳不知何时现出了万花筒；在这样一双自己从未拥有过的瞳孔的视野中，世界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还是那样一成不变。
在一旁，十六岁的波风面麻温和地看着他。山洞之外的雨声永不止息，将他们二人与整个世界隔绝，极度喧闹，也极度寂静；就像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
但是他记得清楚，他们早就不属于这个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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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死了。”
那是他第一次瞳力进化到三勾玉。
最初是因为某个人受伤又惊又怒，他甚至第一时间没注意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波风面麻受了不轻的伤，是为他挡下了淬毒还绑了起爆符的苦无，伤口处沸腾燃烧着的尾兽查克拉随着黑血一同滋滋冒出白烟，那时候这根木头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真诚简直就是最大的杀手锏。他们一个是九尾的人柱力，一个是能遏制尾兽的宇智波，一个是花花公子，一个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从小一直磨合到大，看彼此都不顺眼，磕磕绊绊、小打小闹是常有的事——没想到这根不开窍木头也有如此真情流露的一刻，极大地满足了恰拉少年的虚荣心。
看吧，就算是波风面麻也难以抵挡他的魅力！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给某人的绷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宇智波佐助常常忘记或许这“魅力”应该称为死缠烂打更准确一些；他应该也忘了，发小得益于漩涡一族的体质，在冬日体温也很温暖，那时缠着要让波风面麻给自己暖手的人可就是自己。
小小的男孩，脸颊上还有独特的猫须胎记，双手紧紧握着另一个男孩的手，在纷扬飘落的大雪中把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那模样认真极了。
这个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正如此时此刻。
宇智波佐助灿烂地回以笑容：“既然你怕，那我就答应你一定不会……算啦，说来也不吉利，不过我保证，我说到做到。”
波风面麻因为负伤轻而缓地喘息着，缓慢地眨了眨那双明亮澄澈的蓝瞳，眼中满是他的倒影。
他说：“你有三勾玉了，佐助。”
其实回想起来可能只是一句普通的感慨。
然而我们的恋爱达人恰拉助无愧于他的恋爱脑之名，没人能猜到他那一刻正在想的是：
——这个人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
那时候的宇智波佐助某种意义上也挺任性妄为，鬼使神差地，他居然贼胆包天伸手捏了捏面前发小的脸，嗯，很软，手感还不错；他还笑得一脸得意：“哟，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夸人啊小面麻，真令我大开眼界……”
“恰拉助，我觉得你该改改自恋的毛病了。”
波风面麻捏住了他的小指指根，微微眯起双眼，面不改色却威慑力十足；虽然他一向不多言，但那种少年人独有的狡黠活泼却是生动鲜活地浮于表面。
只差一点力，他就可以让冒犯者的整根手指来个干脆利落的一百八十度旋转。
恰拉少年讪讪地收回了手：“……”
不就是捏了几下而已嘛，小气。
不过这家伙的体温很高，哪怕只有指尖接触也能感受到那种温热——那是鲜活的温度，波风面麻本来就不该是黯淡和冰冷的，也不该藏在面具之下变得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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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本来以为这些只言片语早就忘光了，实际上，他只是不敢回想起来罢了。只要装作视而不见，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忘记，不过是时间问题；只要时间拉得足够长，一切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那家伙说得对，我真是个……胆小鬼。
二十一岁的他忽然觉得眼眶发涩。
其实很多时候太过感性的只有自己，波风面麻并没有共情、也没有那么多的感触，都说是自己一厢情愿，好像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但是，现在自身所在的另一个世界……竟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外面的雨声愈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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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面永远停留在十六岁的波风面麻轻声劝诫，在篝火的映衬下他的神色忽明忽暗：“佐助，你可以像你一直以来做的那样，把过去的一切都掩藏。既然选择生活在光明，就不要再去思考其他的走向。”
听啊，多么真诚、多么设身处地的思考，充斥着自以为是的关怀。
“你这话，二十一岁的他也会这么说。他还说他觉得我很聪明，和他不同，我即使有犯错的冲动也能忍耐。”宇智波佐助面上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又变成那个热爱摸鱼捉弄学生的佐助老师了。
他拨弄了一下噼啪燃烧着的火堆。
“我不会为了那个背叛者去做出格的事。”
“他是会犯错的天才，而我是永远选择正确的普通人。”
“——我讨厌你，波风面麻。”
早已死去的、另一个世界的波风面麻眼神闪烁了一下。
宇智波佐助仍旧神色淡淡，“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或者说，这是你们创作的一个无聊游戏？”
“告诉我，怎样才能和那家伙换回来？”
他不应该停留在这里。这里是自己不愿回首的过去，也是该埋葬了一切的“冥界”。自己的学生们说不定还被那个变态混蛋欺压，想想都不能在这鬼地方浪费时间了——
“……”
死者一言不发。
又是这样。无论多少次，每次都是这样！宇智波佐助骤然起身，面上生出显而易见的恼怒：“你难道要袒护包庇一个杀了你的人？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是啊，谁叫你输了，也死了！”
“说话啊，你这时候又开始装哑巴了？”
……
没有回答。
二人一时无声。
“行了，不要对我的小面麻那么咄咄逼人，”那种甜腻温柔的、蛊惑般的声音终于肯再次出现了，“其实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应该是万花筒的缘故，我能干涉的程度比你略微多一些，但……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你是沉浸在和平的美梦中太久了，没有看出什么风雨欲来的征兆吗？”
“雨之国。一个在大国间夹缝求生的小国，为什么身为叛忍的我会在此处安身？只看表面的话，不知来历的佩恩，横空出世的轮回眼，你难道没有对此有过一丝好奇？”
“为什么你那边的波风面麻也会在此处，这些你没有想过么？”
“想过，”宇智波佐助嗓音懒懒的，带着一点满不在乎的冷漠，“但我能力有限，看不出更多了。”
他无法很好掩饰自己内心一直压抑着的怨毒：“我可不是你，不会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爱恨放弃自己的未来。就算将来会有超出我预想的战争、阴谋，我也只会为了让自己和家人活下去而努力。”
这才是正确的决定，一如既往。
恶魔喟叹道：“战争不是儿戏。如果被裹挟其中，独善其身都是很难做到的事，更遑论保护他人？”
“时机未到，你再等等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对了，记住，不要再迁怒于我的小面麻，否则你这具躯壳……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哦。”
即使是这样的威胁，那位仍旧是带笑的语气。
“……好吧。”
他没有万花筒，甚至都不能对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进行干涉，只能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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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点情真意切。
他很想知道。
于是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坐好，那些从崩溃破裂的表情裂缝中溢出的不甘和嫉恨沉寂下去——这是佐助老师绝不该有的情绪。他的神色满是诚挚的歉意：“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
不属于他的波风面麻低声回道：“没事。”
“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反正我知道暂时是回不去了，现在也无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可以，”波风面麻抬眼看他，死寂的瞳仁看不出任何情绪，“作为一个故事来说，它不够有趣，希望你不要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