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恋の物語がゴミになる③ ...
-
3
.
.
.
.
ねえ
呐
甘い言葉並べて
列举甜言蜜语
私を消す
消灭我吧
.
.
.
.
『什么』会是他最想做的事？
是让宇智波佐助尽早终止他疯狂的行为吗？还是让这个宇智波能不像莽夫一般横冲直撞？
——不。他何时这般冲动了？是该冷静下来。
现在状况很不好。很糟糕。波风面麻并非事无巨细老谋深算的智者，他做事只要把握住大概的脉络即可；但现在这种预测之外的不详预感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宇智波佐助变得太多，我难以揣测。」
是的，最大的变数就是这个人。
真是令人不快的巧合层层叠加的结果。
从秽土转生开始，一切的发展都是那么自然却诡异。
明明被诱导着的可能性最高的某个答案，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暗示都在指向它，他却对这样的结果感到荒谬的质疑和不可思议——
「宇智波佐助恨我。」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复活”我？」
除此之外，这样的行为还能有其他意义吗？
已经24岁的宇智波佐助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这却是他最忧虑所在；不如说，是这个宇智波一直只把“16岁的波风面麻熟识的16岁的宇智波佐助”这一面显现在他面前罢了。他不曾见过他除了情绪外泄之外的任何“不同”。
难以理解。困惑。不解。他想到这个人以前少年时就总是一副把蜜糖和刀片混杂在他的一言一行的模样，让自己难以招架，只能就着满嘴的血腥和甜腻一并吞下去装作若无其事，把血淋淋的伤口隐藏得很好，然后看着宇智波佐助不甘地咬牙切齿，沉默着——或许有某个时刻还在心底发出隐秘的讥讽。
「看看你，这就是毫无快乐的“爱”吗？甚至还未宣战就已经一败涂地——」
「……」
恶意。
为什么……会对他有这样的恶意？
为什么既会尝到甘甜，又会被刺伤，却还要发出这样卑劣的嘲讽？
……卑劣吗。
不如说自己生前所为，招致他的仇恨也是必然吧。
这是在愧疚？波风面麻几乎想要发出自嘲，他连自己都已经看不清，更别说去理解宇智波佐助的想法了；他从不愿以正邪区分立场，却在对自己做出评价的时候下意识用“恶”来指代，好像这么说了，就能赋予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性一般。
「身为“恶人”的我对他做出这些事不是很正常么？」
这些许的逃避心理就是看似微不足道的致命败因。
或许还要感谢这个和自己从生纠缠到死的宇智波吧。重来一次，他不会再犯下相同的愚蠢错误——
「只是狭路相逢，而我必须要取得胜利。」
「为此，我被憎恨也无妨；但若我失败，那我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
.
.
.
————————
.
.
.
.
暴雨仍不停歇。
过路人被厚重的黑色兜帽掩住面庞，单薄的少年体型显得他孤寂又可怜。他明显是在等人，一个人站在拉面铺子的屋檐下，狭窄的竹管把屋顶汇集的雨水倾泄而下，而那少年兜帽被打湿，却没有察觉，看上去感知能力颇为迟钝。
他只是安静地垂着头，在遍布通缉叛忍和他国忍者的、大国战火的牺牲地雨之国内，区区一个少年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一人跨出店铺，撑起随处可见的普通的伞。雨珠击打伞面，发出脆生生的噼啪弹跳声。他径直走近了少年，用伞替他挡住屋檐外的一边雨幕，拎起另一只手中打包好的拉面，似乎与他交谈什么，谈笑声被雨声砸得支离破碎。
即使在伞下，少年仍未除下兜帽。
他像雨中不该存在的漆黑的影子，被主人从只有光明才可以存在的世界带到这个完全陌生的阴沉世界。
他的同路人应该是个情绪丰富的人。就算双手被一把伞和两袋带汤拉面束缚，仅仅只是背影也可以看出他肢体动作丰富，充斥着与少年完全相反的满满活力。
少年接过伞柄，两人共撑一伞步入雨中。
他的伞略微倾斜，替同行者挡雨，好像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被淋湿。
这真是一对奇怪的组合——完全隐蔽的沉默少年和高挑活泼的同行人，少年无言地接受着一切，包括雨水、寒冷和身边的笑闹，他们两个人像性格年龄完全相反的镜像一般既合衬又突兀。
树上静伏着的黑鸦发出喑哑的叫声，扑棱着飞离了。
在它浑浊的瞳中，倒映出了那被漆黑包裹着的少年惨白的面孔一角。
.
.
.
.
————————
.
.
.
.
“你不用刻意往我这边倾斜哦，面麻。”
宇智波佐助伸出右手去接伞边坠下的雨水，他微微仰头，神色透出莫名的天真和专注，寒凉单调的天光映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肤色更加透明。
这行为可以称得上幼稚了。
波风面麻只是平淡地回绝了他：“你比我更需要。”
“那多谢啦☆”
也没有推脱，黑发黑瞳的宇智波转头爽快地给自己的同伴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右手二指并拢搭在额角，示意感谢；他的举止流畅自然，就像一个16岁的少年活泼又讨巧的回应。
“……”
雨、雨、雨，这里的雨似乎无穷无尽。
寒冷与潮湿，他全然无法感知，只能看到黑与白、还有灰。
波风面麻这么想着。被浸湿的兜帽滴落凝结的水珠，恍惚在眼前闪过，像飞溅而出的残破泪水，让他莫名心悸。
手中握着的木伞柄似乎也失去了实感。
他没由来地联想到一个有些好笑的问题：「我由尘土构成的这身躯，被暴雨冲散也是有可能的吧？」
「突然，伞掉落在地，只剩一地浑浊不堪的泥泞？」
「是受了他的影响么，会想到这些无厘头的……」
身边人轻佻欢快的声音道出无厘头的幻想，打断了他的思绪：“面麻，你说，你会被这雨水带走吗？”
“不会。”波风面麻迅速回答。
“诶，我刚刚又想到了某个事情。秽土转生以尘构成身躯，要是以尘土的属性会受到水的影响就好了；当然你又要嘲笑我异想天开啦，你总是这么冷酷又缺乏热情呢。”
确实异想天开。直觉告诉波风面麻，宇智波佐助之后的解释会令他头疼——他现在就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果不其然，笑意明快的宇智波自言自语般地直言：“要是这样的话，我切断你的手也不会恢复，你就没有任何机会做出更危险的事情了不是吗？”
“除了封印和契约强制，秽土转生再无其他解法，”兜帽下隐约露出的下颌布满了破碎的裂痕，尘土堆砌而成的少年回敬道，“二代目火影创造此术的初衷可不是因为你这样的恶趣味，佐助。”
“啊——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宇智波佐助摇摇头，他夸张地歪着脑袋，右手把右耳牢牢捂住，做出一副“不要、不想听”的撒娇模样。
波风面麻想笑，他也不明白原因为何。他手腕一转，意图让这个人被“热情”的瓢泼大雨彻头彻尾地拥抱，伞却没有如他所想那样转动——
“恶作剧被打断了哦。”
不知何时，宇智波佐助的左手搭在了他持伞的手背上。那只手自然又随意，比起钳制更像单纯的交叠。
「连基本的触感也没有了吗？」
「……我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生命的实感”了。」
“既然如此，就有劳你了。”波风面麻只是瞳孔微微放大一瞬，他的右手速度极快地滑出身边人的掌心，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连伞也只是轻轻晃动了下就落入了另一只手中。
一点属于生者的热度都没有啊。宇智波佐助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坚硬的伞柄，似是思考了一阵，才开口抱怨道：“秽土转生不是不会累吗？我可是会疲惫的。”
“那你松手如何？”
波风面麻掀起兜帽一角，用黯淡无光的眼看他，“你放手，我接过这把伞。”
“拒绝文字游戏。”宇智波佐助在指间轻巧地把伞转过一圈，水珠旋转着飞落，“这给了我启发，我觉得我们可以互相约法三章以示公平，好让你安心嘛。”
不等回答他自顾自地接下去，“最重要的第一点当然是文字游戏完全无效，剩下的……慢慢再想咯。”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波风面麻说。
“等等嘛。这么轻易就放弃机会，面麻这是成长为大人了还是对此没有兴趣了？”宇智波佐助发出一声笑。
“应该是后者吧。”
少年形态的死者把视线转移，他望着天空，衣料下的手打出一个隐晦的手势。
“真麻烦，”宇智波佐助随便给自己也套上兜帽，慢吞吞地收了伞，惋惜叹气，“他们真不会挑时机，或者说也有可能是故意的？那就速战速决吧。”
「这雨水的查探能力极强。」
「你故意雨中漫步拖延时间，不就是等追兵吗？」
波风面麻不语，也不想表达多余的看法，黑袍下苦无滑落手中。
.
.
.
.
————————
.
.
.
.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面麻，你以前的傀儡术我只见过一次——所以说你现在是用不出来了么？”
宇智波佐助眨眨眼，双手执子印，有模有样地学着“假面之男”的腔调复述：“青、白、朱、玄、空……啊后面想不起来了。和波风叔叔一样，你自创的招式也好啰嗦，每次都要念这么长吗？”
九之兽，九之面，九尾，自有其含义。波风面麻无心解释漩涡族封印术的玄妙机巧，他的回答是不变的简洁：“媒介是必要的，而我现在也没有傀儡兽。”
语毕，他用沾染着新鲜血迹的苦无尖端划过指腹，尘屑纷纷扬扬而下，“此术尚需活着的人柱力。”
“缺少致命的关键条件啊，”宇智波佐助“嗯嗯”地听得很认真，他眼中却满是戏谑的神色，“要是面麻掌握了这个术，那真的可以算作我的完美兵器了。”
「……」
波风面麻转手收回苦无，破开的裂口迅速复原。
他讽刺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微眯起眼睛——猫也是这般，宇智波佐助不着边际地这么联想——他语气不变地回敬道：“追求战力的话，你大可去对历代火影之墓出手。”
“可我只有你啊。”
木叶的叛忍耸耸肩，轻描淡写地给出回答。
“火之国以大名岩佐氏为首的主战派主张发动战争，他们意欲韬光养晦、隐藏实力，而秽土转生之术便是其中暗牌之一，故而在你死后接踵而至的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得以重见天日。”
“正因如此，我在某项事情暴露的情况下只来得及带你一人奔走流亡，还指望依靠可靠的面麻来助我渡过难关呢……”
“结果面麻这般不领情，着实令我心碎。”
「看来他的叛逃还另有隐情。」
“岩佐氏？有些耳熟。”
八年的光阴模糊了他对于“人生”的记忆，波风面麻阖眼思索，终是无果，索性不继续去在支离破碎的回忆里摸索那些碎片了。
“想不起来没关系。这不怎么重要。”
宇智波佐助轻笑一声，他含情脉脉，却又毫不郑重、轻浮地强调道：
“……所以我只有你了。你该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来源于［バベル (巴别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