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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古风AU番外】镜花水月(一) ...

  •   【始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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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之变不过刹那,便月破重云,竹林风静。

      草薙剑破竹开刃,寒光一逝而过,金石之声锐利刺耳。晚月东沉时,合该是肃静冷寂,只见叶影轻摇、竹影蹁跹,此刻无风却似风过,宇智波佐助恍惚间捕捉到遥远飘渺的一道乐声。

      他于是止了手中剑势,侧身屏息凝听。

      此乐是如荷尖蜻蜓水上点影一略而过,朴拙抱素,空灵深远,不似琴筝诸雅器泠泠音声,却也自成天籁。

      ——是埙。

      不同于花楼名妓纤纤玉指灵巧勾起的琴弦,一拨一挑音起声震,垂眸含笑,芳菲妩媚,人与琴皆称得上一句“国色天香”;也不同于乘舟时舞弄琵琶的美娇娘玲珑指尖轻拢的四弦,可似珠玉散落也可化作雷雨坠地,千变万化,不辨虚实,配得了“天外之音”的喝彩;闻声知人,但此埙声,却难以想象究竟是何人。

      人人皆言宇智波的二公子只爱美人,眼中耳中何曾有过这些名器雅声?却不知他看得是绝色,心中念想都“看”了个通透明白。

      能奏出这般精妙音声,这该是怎样的美人儿?

      “那便去瞧个仔细罢!”

      宇智波佐助向来随心所欲,回手收刀入鞘,足下生风就直直冲着那声音所在去了。

      声虽远,人却是相距甚近。借了身法的便利,运起轻功在水面也是如履平地,跃过湖上月影,他远远就望到了岸边以斗笠掩面的颀长身影,身后宽大黑袍垂落在地,似融入了零碎竹林密影之中。见有人来,他停了音,静默地一动不动。

      ——可惜,看来并不是位绝色红颜呢。

      不过若能与这人结交,也不算亏。不是美人,是英雄他宇智波佐助也会赤诚以待,既然半只脚已跨入江湖,广结友人并无不好。

      宇智波佐助压下内心惋惜,面上露笑,双手抱拳,对着吹埙之人笑道:“我闻阁下埙声自有意趣,大感惊奇,便循声而至,想一睹奇人真容,却不想扰了阁下雅兴。”

      那人没给他好脸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的嗓音有少年的清朗,却又自带难以言喻的低沉沙哑,显出一种诡异的矛盾之感;而短短一句话,尾音拖得绵长,使得听者心头莫名一颤。

      语毕,这人右臂一抬撩起黑袍,宇智波佐助才注意到他身侧的佩剑。他动作缓慢优雅,从雕纹剑鞘、至银白剑身、最后是锋锐剑尖,如奏乐动弦那样把剑以奇异的方式抽、抬、放、端,月色徐徐淌过剑刃,像寒凉夜露悬在剑尖,凝而不坠,几乎迷了人的眼。

      看来不是个善茬——宇智波佐助反倒笑容更灿烂了几分,他拔剑则是爽利的行云流水,剑出鞘时发出轻微的低鸣。

      “这剑……既然你也是个剑客,废话那么多无益,不如以一招作为赔罪如何。”

      风起,隐隐掀起黑衣少年的斗笠,他的话语也有了几分快意。

      “来——”

      利剑阻风,风助剑势。极招相接,两柄剑身对撞擦出火花,一人巧,一人狠,一招不过一瞬间,寒光起复落,连湖面微风都不及消散,两人已然错身而过。

      前端一分为二的竹编斗笠飘然落到湖面。

      月光下,那少年的面容一览无余。

      宇智波佐助回首看去,见那黑衣少年黑发赤瞳,眉宇间张扬自信,五官生得俊朗,颊上三道猫须胎记双双对称,是个好相貌,只是——

      ——只是这面相他实在熟悉得紧。

      漩涡家的公子,他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漩涡鸣人,便是与这少年一模一样的面相!只不过鸣人是金发蓝瞳,其余他们二人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心下大骇,宇智波佐助仍是稳住了神情,镇静下来发问:“我可否有幸知道阁下名号?”

      “名号?不曾有过。”少年陷入了困惑之中,仿佛不理解这问题的用意,“我名唤‘面麻’无姓,以前也没有本名,名、字、号又不是必要之物,你要这个做甚么?”

      “多谢。那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想,也不需要。”

      面麻拒绝得干脆:“今夜不过萍水相逢。”

      “阁下可别这样无情,”宇智波佐助表现出了他游走花间的游刃有余,他本也是有着清秀精致的面孔的英俊少年郎,情绪拿捏得好能迷惑他人,此时低眉顺眼好像正在伤心一般,“就算仅一招对剑,我也看得出你少年英雄,心生欣赏,你定也是这么想的吧,再加深一些了解不好么?”

      “别再一口一个‘阁下’,相交最起码不应作伪。你的话和你的人一样,都有几分厚颜无耻,若不是皮相好,早该被人嫌弃。”面麻冷哼一声,利落地用剑挑起斗笠,敛起水花一片。

      “既然如此就报上你的名号。”

      宇智波佐助喜笑颜开,好似这一句话便能让他心花怒放。饶是冷淡如面麻,看到他的笑一时也怔愣了。

      以才情无双和放荡不羁名扬京城的宇智波二公子温声道:“好呀,如你所愿。”

      “我名,宇智波佐助。”

      微风止,面麻持剑的手顿住,他的足下月影明明无风势却自起波澜,涟漪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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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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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香的薄烟丝丝缕缕地盘旋而上,气味清淡,金发的少年懒洋洋地伸手去捉烟雾,仔细地拢在手心,但还是徒劳无功,烟从指缝间流走了。

      “啊——老妈真是的说。”

      漩涡鸣人无聊至极,只能望着车篷中心的漩涡一族印记发呆。他之前被花花公子宇智波佐助好说歹说硬拽着进了花楼去听那些艳曲儿,但捏着雕花精致的酒杯怎么也吃不下一口,听了,看了,琴是好琴,配上咿咿呀呀的唱词声太乱;最后他也只记得女人的脂粉味浓厚,呛得人打喷嚏,完全不晓得这地方好在哪里。

      佐助那小子不亦乐乎,完全没看到一脸苦相的他。

      过程不美好,结局更是急转直下。老妈联合宇智波的当家富岳叔把他俩抓了个正着,可怜自己完全是被拖累,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这样让老妈禁了足。

      当然罪魁祸首也好不到哪去。听说佐助回去受了罚,直接给送到清净的地方自己反省去了。

      怎么说呢,应该是活该吧。

      可是自身处境这样,漩涡鸣人也无法幸灾乐祸起来。

      为了消磨无趣的乘车时间,他脑中闪过一个激灵,立刻起身,看向香炉旁搁置的一架朴素的古琴。

      古琴琴身触手细腻顺滑,让漩涡鸣人爱不释手;但是那双习武磨出了茧子的手,却是不能弄弦起奏。

      ——京城传言,漩涡家的公子漩涡鸣人和同岁的宇智波家二公子宇智波佐助从小便是两个相对的存在。一个在私塾就是顽劣愚钝的代表但刻苦认真,另一个优异聪慧却因轻浮也没什么好名声;后来,一个爱舞枪弄剑,另一个则偏爱风月,人道这两人一武一文,作为亲似手足的友人来说也相得益彰。

      但传言也不算完全正确。

      因传言,谁会知道“粗枝大叶”的漩涡鸣人其实是喜琴的?只不过因为他本人不通音律,千遍百遍学不会罢了。那些人更想不到常流连于花楼的宇智波佐助剑术造诣也不比他差,人们都只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一面。

      要是他们看到了“另一面”,会不会觉得漩涡鸣人不再是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也不是宇智波佐助了?

      想起这里,他自己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车想必已经行至僻静山林处,人声逐渐远去,喧嚣的虫鸣鸟叫、茂密枝叶掠过车顶、马蹄踏过坚实泥土这种质朴之声在寂静中反倒愈发清晰。先前炽烈如滚开的油、穿透纸窗烧得人皮肤灼痛的阳光变作了诡谲的树影,随着车移,影动,有几处惟妙惟肖神似人影,像极了漩涡鸣人幼时最喜爱的皮影戏。

      他回想着抬长枪的壮汉和那披着风霜的神秘剑客正要一决高下之时,突闻车外车夫一扯缰绳大声吆喝那马受惊的嘶鸣声,连带着他所在的车厢也差些翻了半边天!

      “怎得了?”

      漩涡鸣人反应极快,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沉重香炉,听得仆从在外颤颤巍巍地说道:“公、公子,外面有个浑身是血的人,突然就倒在车前了!靠近了才发现,那人好像没了气息……”

      什么?

      “莫要惊慌,先带我去看看。”

      漩涡鸣人虽年少,但已经算是漩涡家的半个当家。他挑帘下车,在无边的暖色夕阳中立刻就看到了黑发白衣的不速之客,这人的装束,还有白衣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让观者心底发凉。

      他走近,先试了一下鼻息,才发现这冰冷苍白的少年的微弱吐息却是温热的。

      “这人还有生息,佐佐木,快去取药箱来。”漩涡鸣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此人,昏迷的人微微侧脸,他注意到这人眼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虽掩住了半张面孔,但下颌的弧度和五官莫名有种熟悉感,一时半会儿,他没想起来这面容究竟与谁相像。

      双目失明,在昏迷中仍在蹙眉,漩涡鸣人见了也不由得为这人焦心起来,他用左手二指轻柔地抚上眉峰,笨拙却认真地试图为此人舒缓焦虑,右手则抵在此人背心,输送内力观察他的丹田。

      ——经脉受损。

      漩涡鸣人隐隐有些头疼。

      ……逆行功法,伤及五脏六腑,这般不爱惜自己吗?

      佐佐木效率高,很快取了药箱为少年做好紧急的止血处理,漩涡鸣人才托起他放置到自己的车厢。家仆并未劝阻他,毕竟他们都知道鸣人公子心善仗义,救人之事也算为公子积攒了一份善缘,夫人也会高兴的。

      事情处理完毕,漩涡家的车队又开始慢慢地行进起来。

      待外伤处理好,内伤的药丸给少年服下后,漩涡鸣人为他盖好薄被,金色碎发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晃一晃,他托腮看着脸色渐渐不再惨白的少年,目光又转向香炉的袅袅烟雾,慢吞吞地道:

      “陌生人哟,快些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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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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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开始不能目视。

      男人总是一幅轻佻的态度,和自己处境无二的师弟也不可能知道。

      男人是个矛盾之人,他道:“你们叫我‘斑’吧。”

      又改口:“我无名,硬要说来,就是个什么也不是、谁也不是的男人罢了。”

      “既无名,你为何自称‘斑’?”他反问。

      “名,不代表归属。你可以名‘佐助’,你的师弟也可以名‘面麻’,我更可以自称‘斑’,但到底,你我最后谁都不是,这名,又有什么必要的意义呢?”男人口齿伶俐,把歪理说得头头是道。

      送完清粥与饭食,男人就走了,洞穴复归寂静。

      他所习功法霸道,常使他受经脉断裂之痛,而善蛊术的师弟功法与他互补,是以用蛊来缓解他的自损。

      师弟喜剑,他便在每日修行结束后,让师弟执自己的草薙剑,自己手执木剑,两人对剑,来回几个回合,一向淡漠的师弟这时变得孩子气不少,常常笑问:“师兄,你觉得我的剑术可有进步?”

      同样冷淡的他难得也会温和回答:“进步虽有,但切记莫要躁进。”

      对此,男人笑嘻嘻地说:“佐助,你可知,面麻持剑的姿态真是越来越像你了。”

      他不曾见过师弟面容,但也能想象得出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的大致模样。

      关于师弟的变化,大多都是从男人口中得知。

      所以他也知道师弟曾是罕见的金发蓝眼,因习蛊术体质发生了变化成了黑发红眼。曾对师弟提起此事,师弟则道:“又是斑告诉师兄的?无碍,都是黑发,师兄与我岂不是更像真正的兄弟。”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只是,勉强算作他们师父的男人,行踪不定,言语也总是暧昧不清。师弟说男人总是戴着面具不见真容,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救下他与师弟并传授功法究竟为何。

      直至某日,男人带着浑身浴血的师弟来寻他,告诉他:“面麻体内的双生蛊暴走了,想要救他,要消耗你的功体,阴抑阳,他才能有一条生路。”

      “师弟十几年来无事,为何如今双生蛊会无端暴走?给我解释,斑。”他左手无声捏紧了拳。

      是你害得他吗?

      男人少见的正经:“佐助,现在不是质问我的时候。双生蛊,自然是子蛊遇到母蛊反噬宿主……你也知道,双生蛊的宿主必须是血缘至亲之人。”

      师弟遇到了他的血亲,然后……被子蛊反噬了。双生蛊名为双生,却是行拆散血亲的狠毒手段之毒物。

      他吐气,运功,道:“我会救他。”

      “……你们不是亲兄弟却似亲兄弟。呵,也是,毕竟未曾谋面的胞兄害得这小子性命垂危,舍命救他的,却是无亲无故的你。”男人半是感慨半是嘲讽。

      逆施功法,血液倒流,经脉寸断几近爆体,那时的痛苦他也模糊了,最后只勉强记得男人的叹息。

      后来?后来他醒来身边谁也不见,只能强运真气修补经脉,因失血和神智薄弱走火入魔,硬撑着一口气离开,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离开?他又去了哪里……

      气血上涌,喉间腥甜,他猛地呕出一口瘀血。

      朦胧间,听到一个酷似师弟声音的少年嗓音惊呼,说到什么吐血什么蛊虫之类的话语……

      …………

      ………………

      再次醒来,他欲起身,被一只温暖的手按住。

      “你还需要休息,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体内师弟以血饲之的蛊虫们不再躁动,看来他潜意识下选择的方向竟误打误撞遇到了双生蛊的母蛊宿主。

      他平静发问:“你是谁?”

      那人声音比师弟更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嘛……我叫鸣人,漩涡鸣人。你叫我鸣人就好的说。”

      “……鸣人。”

      “嗯!”漩涡鸣人似乎十分开心。

      “现在是何日?”

      漩涡鸣人报了一个日子,他算来发现自己离开洞窟也有近半月了。

      “多谢相救,但在下无以为报,抱歉。”

      “没事的说!你身体恢复就是对我的回报。”

      想到师弟,他问漩涡鸣人:“鸣人。你可记得以前遇到过一个与你相似的、奇特的少年?”

      “相似我不清楚,但奇怪的少年是遇到过的,”漩涡鸣人“嗯”了好一阵,想必是陷入回忆中,“他见了我突然发狂,说‘你有种令我厌恶的感觉’,被我制服后逃走,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他是我的师弟。”他淡然回应。

      ——也是你的胞弟。

      漩涡鸣人不知道真相,他也只是无奈地答:“那你之后见了他,替我向他道声抱歉罢。看到那少年,不明为何总想更接近他一些,想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沉默不语。

      养伤的这几天,漩涡鸣人不厌其烦地寻他说话,吵吵闹闹地和自己与师弟都不同,他却也不反感,虽目不能视,但也认真地作好一个听者。说着说着,漩涡鸣人突然就害臊起来,问他自己是不是太吵,也多番劝他多说话不要那么闷,总是有趣的找话题来谈。

      有一日,漩涡鸣人问他:“你会弹琴吗?”

      他未曾对漩涡鸣人报过自己名号,无奈之下漩涡鸣人只能用“你”来称呼。

      他微微点头:“会。”

      漩涡鸣人便大大方方地把一张触之便知其贵的古琴推给他,自己在一旁期待不已:“那麻烦你啦,我虽说很是喜琴,但真正让我觉得很厉害的琴声却还没听到过呢!”

      指尖微按琴弦,他想起了在修炼之窟中,自己弹琴,师弟吹埙的过往。

      “虽说埙是行蛊之器物,但不知为何我喜爱得很。”师弟对自己的喜好感到不解,他从小早熟,但有些方面仍是孩童心性,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一个道具。

      而现在,是漩涡鸣人,他定是生着一张和师弟一模一样的面容,笑得明亮灿烂,等着自己的琴声。

      他拨动第一根弦,泠泠琴音如流水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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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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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摇曳,在信纸上投下跃动之影。

      发黄的官府通缉令上画着一张罪犯的画像,高鼻深目,轮廓俊朗,看到此画,京城谁人不知这便是宇智波的二公子?

      画像下是罪名:杀无辜百姓十数人,逃离京城。

      宇智波佐助真情实感地长叹一口气,把通缉令和父兄寄来的信放在火上烧掉。不在京城这些时日,无缘无故,他就成了朝廷钦犯,实在荒谬可笑。这下可好,他是真的不能回京了。

      想不明白。

      这世上,难道也有和鸣人面麻一样,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人?

      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受烦扰心绪影响,宇智波佐助草草熄了烛火,便和衣而卧。外面的天也如他的心思突生异象,先是光撕开黑暗照亮卧厅,雷声后至,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

      他合目强行使自己入眠。

      意识模糊时,见一人立于床侧,抬左手,抽、抬、放、端,流畅舒缓,是记忆中无比熟悉的动作,那个月明之夜,少年奇异独特的拔剑姿态。

      雷光劈了下来,他得以看清此人面容——

      那竟然是、竟然是……他自己!

      “他”举着剑,神色冷漠,与冷淡的少年身影重叠,雪亮的草薙剑猛然落下,似要直取他的性命……

      宇智波佐助惊呼一声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他刚才的一个噩梦!

      ——床侧何人也无。

      外面仍在风吹雨打,雷鸣电闪,不得安宁。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很想写出四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但事实证明……我又一次尽力了(跪)这是一个和正文完全无关的架空古代AU,实际是我的古风练习文
    关于正文,全文存稿中(大雾)
    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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