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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机器人君的故事并不是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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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黑瞳的男孩问道：“你是机器人吗？”
他是在真诚地疑惑：他说的是漫画中的机器人（ロボット君），留给读者的第一印象是强大而冷漠——它是反派怪博士的帮凶，理性过头，缺乏感情，唯指令是从。
金发男孩停下秋千。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黑眼睛的男孩抿唇思考。他把小小的手掌放在胸口，感受其下生命的律动，“你这里——可是空荡荡的呀，我看见了，什么都没有。”
面对这样莫名其妙的困惑，金发男孩也把手搭在心口，专注地感受半分钟心跳，给出回答：“我不是。”
——是吗？
——你真的给出了正确答案吗？
“好吧。”
男孩眯起黑眼睛微笑，他竖起食指摆在唇前，这是沉默与守护的约定。
“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金发男孩沉默不答，他只是无言地点头示意。
“但是作为交换，”黑瞳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我们来打赌吧？赌约和你有关哦，绝对绝对不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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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力得到进化之后，连带着视野和可见的行进轨迹也随之扩大、增多。勾着钢索的指尖轻微地抖动，被掩在手中三叉苦无柄上的时空间术式，刻意调节平稳的吐息声，晃动频率微小的秋千投下仍在颤动的影子，某一方蠢蠢欲动的起手势——
锐器破空而至，声音凌厉而短促。
宇智波佐助用同样规格的苦无反手弹开，利刃相接之声尖利震耳。这次袭击直接明了，轻松便可躲开，但其力道之大，震得他虎口隐隐发麻。
［这不是甩出来的苦无……力道也太大了些。］
这是一种来自对手的告诫：你不会有胜利机会的。放弃吧。
即使到了这种时刻，波风面麻也没有直面他的战意。规避风险、减少意外，说这个家伙做错了事却也没有，更别说他会因此产生什么愧疚；他的行事风格稳重得让人生气也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仔细回想，面麻也没有什么超出预料的动机。
出于未来搭档和同伴的立场，波风面麻自然希望宇智波佐助更强，能跟上他（说到这里宇智波佐助有些咬牙切齿）；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过嘛，这不妨碍他生气呀☆
波风面麻的飞雷神尚不成熟，宇智波佐助知道现在的他只能通过设置了术式的苦无进行移动，做不到随意布下术式进行范围更广、限制更少的转移；而时空间印记数量对术者有着等量的负担，故而不能随心所欲使用。
［姑且算作两个吧，在对练中他只使用一段飞雷神。以两段位移为基础，推测他的行动。］
……越是愤怒，越该冷静下来。
这次不再是忍者比试那种玩闹般的打斗，却也不是生死攸关的危险战斗；但在意义上，它更为重要。
如果草率地冲上去送经验，可就是以后的黑历史了。
宇智波佐助收回钢索，方才落在左右两侧四散的手里剑回旋而归。这显而易见的身后突袭波风面麻只是侧身避了过去，他不再先攻，仍然没有放弃试图息事宁人的想法，也知道自己再开口或许只会火上浇油，所以沉默着，静待宇智波佐助做出回应。
一方缺乏主动性，显得因另一方的怒火而起的这场战斗更像是无理取闹。
接下来该怎么做？
12岁的宇智波佐助陷入了困扰。
［扬长避短，就像带土叔说的那样，避免和面麻近身肉搏；面麻也会这么想，因为这是我一贯的作风，故而他没有先打破距离增加优势，以此表示他本意不想战斗。保持这个距离用手里剑和苦无试探下去没有意义，无法分出决断性的胜负，倒只会耗磨我的一腔火气，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视野边缘泛起淡薄的红色，他把手指搭在眼皮上，指腹感受到细小血管跳动的温热鲜活触感。
［他思路清楚，这是最简单粗暴让我放弃的手段了。比起没有结果，我更不想白白被他挫了锐气，主动送上去让自己输得灰头土脸……］
波风面麻曾说过：“你可不是这么坚定的人。”
［毕竟这才是我嘛。］
［毕竟……现实中谁也不会是《根性忍传》的主角那样，把“坚韧和直面困难”作为忍道啊。］
［或者说，“趋利避害”——这是每个人都会做出的选择，只是我做的更没有心理负担罢了。波风面麻想的没错，我不该因一时冲动自找苦吃。］
［那样可一点都不聪明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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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放弃了，和你这家伙置气什么的。”
“之前的宣战算作废吧？”
先前还以可怖状态膨胀的怒火像一只破了口的气球，
“呼”地一下轻飘飘地流失干净了，和被收回的写轮眼一样仿佛根本没出现过。
确实很奇怪，哪有人会这么轻易放下愤怒若无其事？
但轻佻的宇智波却懒洋洋地举起双手作无奈状，这种突然的转变发生在他身上居然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这时候他手中要是还举着白旗就更有说服力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轻浮风格啊，佐助。」
「你还是毫无变化。」
波风面麻依旧冷静。他得到在自己意料之中宇智波佐助的答复后只是稍微抿了下唇，动作转瞬即逝，快得还没反应过来，就恢复成感情淡漠的神色了。
他说：“那就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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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双手插兜，姿态随意又散漫地踱过来；这幅模样和他往常无异，只是他没有露出标准的笑脸。不过周围并没有春心荡漾的少女，也确实没必要因此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他在波风面麻身旁无声地停下脚步。
原本静止不动的秋千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又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
「！」
骤响警铃的直觉让波风面麻速度极快地抬手挡下毫无征兆直向面门的一拳。即使宇智波佐助的偷袭隐藏得很好，他还是在千钧一发时反手接住；但紧接着他便直直撞进了佯攻之后鲜红的双勾玉写轮眼中，瞳术造成的短暂误差使他没来得及挡住紧接而至的下一拳，那一拳趁虚而入，重重地击中并深陷到他的腹部，坚硬的五个指节几乎要嵌入血肉之中，携带着像要把他的内脏随着力道一起搅碎的狠意。
耳边宇智波的气音轻而冷：“面麻，惊喜吗？”
他没有等到回答——面前这个因疼痛不自觉躬起身子的人也不会给他机会。
一瞬的慌乱无措好似错觉，波风面麻另一只手擒住他的手腕，强行停下了那势头猛烈的一拳，再忍痛抬腿把他用力踹飞了出去！
这一系列先攻和还击都只发生在短暂的数秒之内。
“…………”
波风面麻紧抿着的嘴角淌下一丝鲜血。他单手撑着腹部，呼吸紊乱，身体甚至还不能完全直立。
那一拳远远超出了他们平时对练（和打闹）的下手轻重程度，是一个12岁已经不算懵懂无知的、经过高强度体术训练的、研习过如何杀人的忍者全力一击，即使是波风面麻这样的优秀忍者，近乎是没有防备地正面吃下这一击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果然不应该对现在的你……放下戒心。”
这或许是波风面麻第一次在近身搏斗中因为疏忽吃瘪。他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其他原因，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
「我竟然忘了……他是个感性的家伙。」
「以前因为初吻的乌龙就能开眼的宇智波，这次也不可能就这么好说话……！」
那时尚且年幼的自己还因此感到了“恐慌”……被血红占据的瞳孔中满满充斥着复杂苦涩的感情，溢出，化作滚烫的泪水一颗一颗砸下来，仿佛正在灼烧自己的皮肤，而自己却被震惊得一动不动——这于他而言，也是相当糟糕到不愿回想的记忆。
会因这种事情心悸的自己……真是软弱。
波风面麻缓慢调整吐息，拭去唇边的血痕。他抬眼看向另一边相距几米的宇智波佐助：“看来你今天是势在必得了？”
宇智波佐助静静地注视着他。他似乎是想像平常一样微笑，做出满不在乎的傲慢姿态，但12岁的他们都未学会完美地隐藏自己的情绪，故而笑不出来的他也不勉强自己；他把手搭在胸口，嗓音低沉、神色黯淡，借助这种夸张的戏剧表现手法表示自己的“迫不得已”：“说实话，看到你受伤我也没有心情好转一星半点。但你自己也该清楚今天是躲不过去的，波风面麻，我只能用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让你明白。”
“我这次不会逃避，即使这可能是个愚蠢的决定。”
他似乎是在伪装，又似乎是在剖白真心。
「……」
「看来这次他是认真的。」
“那就来吧。没什么不行的，既然你决心已定。”
波风面麻应得爽快。他架好战斗态势，也不再掩住自己的伤处，由防御转为进攻。
看上去像是在硬撑着逞强的金发少年居然一反常态，露出一抹直率笑意：“与现在的你战斗，应该能真正让我尽兴——”
他的笑容纯粹，反倒让宇智波佐助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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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宇智波佐助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人果然就是ロボット君那样的非人类吧”。相比之下，他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呢。
为计划主动放下成见选择接近他的波风面麻从未因利用了他想要和好的念头而感到丝毫愧疚，但这家伙却会自以为体贴、耐心地给他思考时间和理由平息怒火；方才还遭到自己的突袭，正常人本该大发雷霆吧？波风面麻却为了宇智波佐助的战斗觉悟而发自内心地愉快，终于显露出些许他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是什么，误打误撞吗？
“简而言之，你要让她（他）懂你的‘诚’。”
这是年长者的忠言，此刻意外地浮现于他的脑海中。
宇智波佐助微微垂眼看着自己的左手腕，上面还残留着波风面麻还击时捏出的指痕，他肤色本就偏白，现在几道红印看上去倒是更加显眼，尚且鲜艳的浅红色在视野中产生了奇妙的视感。
［……我讨厌困难，讨厌疼痛，讨厌缺乏感情的家伙，更别说主动选择接受这些。］
［不过，现在的我应该也在期待这场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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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这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是不会说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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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身位外的波风面麻声线平淡：“……三勾玉。”
他还是难掩震惊，又低声自言自语般道，“这就是……写轮眼，宇智波的血继限界……。”
“真是可怕的成长能力。”最后他做出总结。
“诶呀，已经由双勾玉变为三勾玉了吗？”
宇智波佐助故作惊讶地反问。他蜻蜓点水似地短促地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成先前冷冰冰的扑克脸。
没有裁判的宣发手势，沉默的两人默契地近乎同时发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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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的是，我不得不承认在力道和敏捷上都悲惨地略逊一筹——还没算上他受的伤。］
苦无猛力撞击擦出细小的火花，令人牙酸的响声格外刺耳。这是劣势其一，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不敢有丝毫懈怠，刚开的三勾玉瞳力操控尚且不熟练，对他的负担不小。
［体能方面，我可不敢和漩涡一族的人比。］
劣势其二。虽说受了卡卡西那大叔的魔鬼筋肉训练，累死累活、欲哭无泪，数十天饱受肌肉拉伤之痛才换来了体能的高效提升，但这并没有构成自己的优势。
［苦无等距，范围受限，这样我和他拉不开距离。］
有改善条件的劣势其三。
［不管怎么想，怎么努力节约体力，预算的结果都是我失败啊。］
［等等……！］
又是反手回转苦无顶下对方下侧袭来的一击，短刃交接而过。宇智波佐助突然心念一转，脑中突然闪过自家小叔看似无心之语的提示——
“想要学习刀法的话，卡卡西可是木叶一流的……”
［——我觉得，我或许该有一把刀。］
一把锋利的、纤长的、薄刃的刀，足以撕裂这些劣势！
瞳中所见是无数暗红色的幻影，追随着对手的动作。只是这么想了，他情不自禁地兴奋却又惋惜起来——太晚了，太晚了；自己现在才茅塞顿开，这场战斗只能是必输局了。真可惜啊。
像是看穿了他所想，波风面麻突兀地吐出一句非问句而显得莫名其妙的话语：“苦无于你不称手。”
［嘛，他也这么想？真是奇妙的默契。］
［欸，那面麻也应该知道他胜算几乎100％了吧。］
……看来“打败这个家伙让他好好尝尝失败的滋味”这种事情只能延后实现了呢。
两人来往数十回，苦无脱手，便是纯粹的体术交锋。
这可是劣势最大化了啊。宇智波佐助感到双眼都开始隐隐发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可奈何地要面对最使他烦躁的难题而苦恼造成的。
但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想。
［我必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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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从小到大，我都不想输掉任何一个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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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宇智波佐助难得失眠了。
战斗酣畅淋漓、不得不说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痛快过，虽然如意料中以他的颓势先行告终。躺在硬板床上时身上的淤青疼得他呲牙咧嘴，而且肌肉果不其然传来酸疼感，一想到明天说不定卡卡西那个热血大叔还要拉他们做体能训练……他就萌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
怎么躺都不舒服，都疼。横着、侧着、斜着、趴着……不这个还是算了。
［不过想想面麻现在应该和我也差不多，就感觉没那么疼了。］
宇智波佐助咬牙切齿地慢慢翻了个身，是被疼的。
［但他可真是个怪物——漩涡一族的体力耐力是不是过分作弊了？！就算受了伤，竟然还是我先精疲力尽……］
［这么一说，也有可能他不受影响睡的很香呢。］
……他突然蔫了下去。
睡不着。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或许是因为身体的疼痛，或许也是心里那些不可言说的莫名失落吧。
今晚月色明亮。他的屋内仓促地拉了一半窗帘，银白色流水般的光辉照亮了书桌的一角，宇智波佐助几乎是走神中随意望过去，就注意到了桌角的收藏罐。
“……”
反正也睡不着。
他嘟囔抱怨着起身，抽出卸下的武器包中的《根性忍传》，把当做书签被压得扁平的一乐拉面券取出，顺手丢进收藏罐中。拜波风面麻所赐，里面大多数都是失效的一乐拉面优惠券，深色的票根堆积成一座小山，其中某张黑白色的纸片一角显得有些引人注目。
宇智波佐助把它抽了出来。
那应该是他年幼时流行过的黑白漫画。他展开纸张的褶皱，看到圆形铁皮滚轮的笨拙机器人旁边歪歪扭扭地用深深的笔迹标注到：笋干（面麻）。
“《ロボット君》……？”
年轻的宇智波收紧手心，把脆弱的纸片重又变回皱巴巴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小会，果断地把它扔回了收藏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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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的写轮眼真是作弊的存在。”
同样的夜晚，另一端的某个人也发出这样的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赶个末尾_(:3」∠)_
有种默契叫做：我和我对象都觉得对方像开了挂似的
虚假的面麻三连.jpg
面麻：我觉得不行。
面麻：开挂禁止。
面麻：建议严格封查。
面麻三连（伪）.jpg
恰拉：写轮眼的事情，能叫开挂吗（孔乙己.jpg）
真?面麻三连：结果、惊讶、感慨.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