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面】宇智波佐助的困扰》宇智波都是套路

14、喜欢却是阴晴不定的下下签

　　不一样……或许他们不一样。

　　幻术里的少女是寒凉的一抹雪，冷彻心扉；而面前的这个人背对着夕阳，映衬得他光芒四射，这个金闪闪的、亮晶晶的波风面麻，宇智波佐助甚至想不到更好的词汇去形容他。

　　手中的优惠券仍残留着某人的温度。它被前主人精心折叠，把硌手的边角都仔细地收进内侧——他当然知道，这是波风面麻的习惯。

　　胸腔内的器官噗通噗通地跃动着，他的脸上却还是和平常无异的微笑。

　　“我觉得此刻的你让我移不开眼睛——”

　　啊……脱口而出了，心里的想法。反正也没有关系，就把它看做不诚实的自己的一句戏言吧？

　　“这种话可没什么新意啊，恰拉助，”波风面麻微微挑眉，他居然真的在认真考虑，“不过它的本意是褒义的话，我还是会真诚地接受的。”

　　他走近，自然而然地坐上另一边空荡荡的秋千。

　　宇智波佐助把重新叠成齐整小方块的优惠券搭在食指关节，轻巧地把它高高弹起，在它达到最高处时属于变化术的白色烟雾“嘭”地炸开；待它再落下，便成了手中的一朵玫瑰。他摊开手，把这朵艳丽的花递给旁边的少年，狡黠地补上一句，“太过闪亮，快要把我的眼睛闪瞎了。”

　　波风面麻噗嗤一声破了功：“……真是蹩脚的赞美。”

　　［真是有够自恋的家伙。］

　　玫瑰没有被接受，宇智波佐助把它变回原样收回手心。优惠券被铺平拉展，作为一个过于花哨的彩色硬质书签被夹在了《根性忍传》不知名的某一页。

　　他们陷入了夕阳炽热的沉默之中。

　　.

　　虚假的“玫瑰”作为书签，却是留在陌生的一页。

　　在书页开合的过程中，宇智波佐助瞥到那刚好是某个章节的扉页，黑体加粗标题下印着小字的一句话：

　　｛真诚中不可能没有谎言。｝

　　但我希望不会是这样，总是做不到纯粹实在可笑又悲哀，他想。

　　.

　　秋千部分老化的支架随着晃动吱呀作响。两个少年一前一后，每当秋千荡起，就像投身于黄昏中一样。

　　“面麻。”

　　“嗯？”

　　“一天三餐都是拉面，你不会腻吗？”

　　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一直以番茄为主食啊。宇智波佐助想起自己房间里的收藏罐发自内心地感慨，从年幼时他们认识到现在，因为年幼时陪同波风面麻，他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一乐拉面的优惠券和宣传纸条。

　　“这个问题很蠢。”坚定的拉面党果然还是这种回答。

　　［没办法，谁叫我的优等生君就是这么一根筋呢。］

　　［嘛，我肯定不能像他一样。］

　　宇智波佐助话锋一转：“今天去汇报任务进度的时候，你不会偷偷一个人把我的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了吧？毕竟我不在嘛，谁也无法证明你话语的真伪。”

　　“你是说临场演戏的‘功劳’？除了你没人会想要。”

　　“唉，你说话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你在这次任务中是最大功臣’——这么说你满意吗。我的确是这么汇报的。”

　　“嗯……面麻，你要是说话能可爱一些就锦上添花了。”

　　“既然彼此相知，交流就没必要做多余的修饰。”

　　［面麻，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干脆改名叫波风木头得了。］

　　宇智波佐助突然改口：“我总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

　　旁边的秋千速度越来越缓慢。波风面麻没有被他突兀的发问打乱思考，他只是停顿刹那，然后毫不避讳地接话：“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小樱也没看出来。”

　　“小樱……她可没有情报来源啊。”

　　身为四代火影春野兆的遗女，春野樱自小就是内敛、低调作风，她只有在“喜欢波风面麻”这一点上张扬，还有和故意调戏她的宇智波佐助经常拌嘴。在他人面前，她背负“英雄之子”的身份，自然不能随心所欲，更别说有渠道了解某些事情了。

　　“他们不会告诉我，但也没打算掩饰。我族警卫部队的调动、岩佐夫人刻意提及的‘漩涡氏’，还有带土叔那莫名其妙的发言……”

　　“还有你奇怪的态度。这不就是线索吗？”

　　宇智波佐助先前在木叶的街道上闲逛了几圈，就已经察觉到了主管木叶警备的宇智波警卫部队人员分布与往常有别；看似不变的日常其实早就被异常的氛围笼罩，他只是以此为基础做出合理推测罢了。

　　“你真想知道？”波风面麻彻底停下了秋千。

　　“面麻，你愿意说吗？”宇智波佐助以问作答。

　　“你真想听？”

　　波风面麻不作回答，又重复了一遍。他神色很微妙，既有无奈，也有冷淡和莫名的讥讽。

　　“毕竟是关于你的事情嘛。”

　　宇智波佐助一反常态，没有露出配合他这种暧昧话语的明媚微笑。皮相是他的武器，而他比谁都清楚、也更会利用这一点。

　　而现在他却只是停下秋千，平静地转身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神情专注又小心翼翼。

　　.

　　「既然他这么坚持，那应该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告诉他也无妨。」

　　波风面麻说：“想必你应该知道‘九尾’。”

　　十二年前，曾一度带给木叶“恐怖”、四代火影为此牺牲的灾厄之兽，九大尾兽之首。九尾之乱在他们这一代出生的那一年，宇智波佐助也稍有耳闻。

　　“我的母亲是现在的九尾人柱力。而她一人无法完全驾驭九尾之力，需把它分裂成阴阳两体，造就木叶同时存在的第二位人柱力。”

　　“而人柱力是擅长封印术且体质强韧的漩涡血脉最为适合。在适宜的年龄进行封印，不会被影响心智。”

　　“我虽不姓漩涡，但也是漩涡一族后裔。”

　　“就这样，说完了。”

　　语毕，波风面麻随意地摊手表示结束了，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得到答案，宇智波佐助反而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你这样说出来没问题？”这可是相当于木叶机密的计划，宇智波都为此准备了不少力量用于警备，一向严谨缜密的面麻就这么简单地说了出来？

　　［不会是坑我吧。可他不应该会这么做。］

　　波风面麻从秋千上跃下，他似笑非笑，轻声却一字一顿地回道：“因为是你提出的问题啊。”

　　这回答倒是和宇智波佐助之前的说辞异曲同工。

　　.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晚。

　　孤寂摇摆的秋千只剩下一个，另一个则像停止了运作的钟摆早就一动不动了。

　　路灯冷白的光落在身上，足下自己的影子也摇摆不定。吱呀、吱呀，生锈的支架发出单调的噪音，听上去引人心惊肉跳。

　　.

　　——不。他们是一样的。

　　宇智波佐助在心底叹了口气。会认为『波风面麻有所软化』的他才是笨蛋，他和幻术中那女人一样，冷是浸入了骨子里的。

　　诚如他自己所言，“诚实更是我的美德”。

　　这不单是他嘲讽自己毫无诚意，更是表明态度。所以波风面麻不曾对他掩饰过。

　　年幼时他们尚且算是关系不错的青梅竹马，但进入忍者学校后他和波风面麻越发疏远。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因自己的心血来潮他们关系突然转好，过去的隔阂被轻飘飘地一笔带过……为什么呢？他也找过自身的理由，也疑虑过面麻的动机，但不得不说面麻的赌约才真正动摇了他的认知，让他一度以为这个人是和自己一样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仔细回想，其实指向真相的线索早就列好了。他宇智波佐助是擅长恋爱、把控人心的专家，迟早也会看出来的。

　　——波风面麻，他是真的『没有多余的感情』。

　　突然的关系转变、旗木卡卡西安排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特训、闹剧一般的团体B级任务、人柱力、写轮眼。

　　最后所有线索终于齐全，而答案昭然若揭。

　　宇智波佐助又挂上了他的甜蜜笑容，那是可以蛊惑他人的美丽，是他的武器，是他无懈可击的伪装。

　　他问：“面麻，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是我’？”

　　.

　　如果是他们平常的拌嘴，波风面麻肯定会冷哼一声，回敬他“明知故问”吧。

　　但此刻，波风面麻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他眼中的蓝澄澈如一块稀世的宝石，棱角分明，把落在石上的所有光反射出去，显得光芒万丈；但他的本质却被那些光辉掩藏其下，你根本难觅其踪。

　　他们相隔三个身位，恰好是攻守适宜的距离。

　　［连我会因为答案发怒都算在其中了么？］

　　［唉。我居然会被欺瞒过去，果然是自作自受。果然还是被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蒙蔽了啊。］

　　冷而耀眼的少年终于给出最终结果：“佐助。”

　　“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是彼此的搭档。写轮眼能克制尾兽，更能协力身负尾兽之力的人柱力，你我注定在任何时段都要被绑定在一起。早在12年前九尾之乱，木叶为了有效压制和控制尾兽已有这个计划。”

　　“宇智波和漩涡。自小培养默契，成为木叶的威慑。”

　　“如若没有意外，直到上忍我们也还是搭档。”

　　“成为朋友、成为伙伴，从来都不是因为‘巧合’。”

　　“但先前你不思上进，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你成为同伴，态度消极。所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

　　另一位当事人慢悠悠地问：“卡卡西也是喽？他只让我们一起修行、合作，我以前就觉得很奇怪，他看着可不是那么偏心的人，额外训练漏掉小樱太刻意了。”

　　“那你还真是敏锐。没错。”

　　宇智波笑眯眯地再问：“那你的赌约、转变，也是因为这个计划吧？你要和我重修于好，不然我会排斥。”

　　波风面麻避重就轻：“你这么想也可以。”

　　“嗯……怪不得你一直不太积极，甚至还会迁就我的某些‘无理取闹’。和我合作，很让你不快吗？”

　　“你想多了。”

　　这种质问的语气使得波风面麻微微蹙眉，表情不悦。

　　“啊，”宇智波佐助冷静得有些不正常，“那最后一个问题。被我识破是你本来就不想彻底隐瞒吧？我不相信你会算计人心到这地步——”

　　［或者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波、风、面、麻。］

　　他出手突袭，那双黑瞳被艳丽的双勾玉写轮眼替代！

　　.

　　「写轮眼的瞳力居然……进化了！」

　　出乎意料的发展令波风面麻惊愕了一瞬。宇智波佐助会生气在他的预料之内，但紧随其后的是他崭新的双勾玉。短暂的数秒中他很不合时宜地想起面前的人当初是如何开眼的——悲伤，怨愤，巨大的负面情绪……

　　他心念飞转，反身避过，“过几日我要接受封印，现在不能受伤……要打架等之后我陪你打。”

　　“冷静一些，佐助！”

　　宇智波佐助稍顿一下，语气冷漠地拒绝了他：“你我都是有分寸的人，尤其是你，面麻。陪我稍作打闹也这么不情愿吗？”

　　话音刚落，他甩手快准狠地飞出一排小型手里剑。钢索破空声尖锐刺耳，寒光乍现，左二右二封住去路，待钢索还未成阵，其中的波风面麻身形一闪，转瞬就失去了踪迹。

　　飞雷神！

　　“这次不是比试。”波风面麻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你是说，你不会像以前那样手下留情？”

　　宇智波佐助不怒反笑。的确，波风面麻有傲慢的资本；他从未败给自己，自然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

　　他还没有因为愤怒失去理智。现在动手自己更理亏，没有特殊事项因私斗破坏公物也要遭殃，所以不能使用范围广、破坏力强的火遁，这时候他们也绝无可能和和气气地达成共识，转移战场到村西修炼场；说白了他们也只能放弃忍术、选择体术和冷兵器对决，而比起更加熟练且掌握飞雷神的波风面麻，这一点算得上是自己的弱项。

　　波风面麻的意思很明显：要不他知难而退，要不他头铁硬莽，只能二选一。

　　［面麻一定在思考，我会做出哪种选择呢？］

　　［很简单啊。那当然是——］

　　“那我也不会留情了，波风面麻。”

　　宇智波佐助眼神决然。他抬手，执对立之印，作出无声的宣战。

　　.

　　［不能输。］

　　［只有这次不可以输给他。］

　　［必须要取得胜利！］

　　［……哈，真是的。这种强烈的胜负欲对我来说可真是少见呢？平常简单的生活就足够了，第一和最优也没有多么重要——明明是一直都不曾改变过的理念。］

　　［那就刚好让波风面麻尝尝失败的滋味吧。没有失败过的人可不会成长啊。］

　　有什么终于破土而出，在心底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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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可能就是……情窦初开又被冷酷浇灭的感觉吧_(:з」∠)_但也产生了新的觉悟
写打戏好头疼，我啥经验都没有，先卡一波，等下章吧……(?_?)
简单把文中暗藏的伏笔揭示一下，避免看官们觉得突兀：
1，开头面麻拒绝了恰拉的玫瑰，表示尚未真正敞开心扉；第一章他的反应比恰拉更加冷淡和不在意，和后期反差太大，引起了恰拉的困惑，只是恰拉并未直接询问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第一章的面麻可是相当冷漠的，但也不能说后面他完全是在演戏，他也不会演。只能说一开始动机不纯才惹怒了恰拉吧）
2，幻术中冷如霜雪的女子其实反映了恰拉对面麻的认知：内心淡漠、难以亲近，所以自诩绅士的他称呼她为“那女人”“那女的”，并在开头试图想证明面麻并不是那样，可能只是他的偏见……但他失败了
（恰拉对面麻印象来源在番外有讲。）
3，恰拉是在面麻对他坦诚人柱力真相后才彻底想明白的
4，前篇《根性忍传》中“鸣人”说“我已做好觉悟”，是在暗示面麻的决意；噩梦，占卜，都在暗示面麻的未来
5，私设，面麻和鸣人不同并非自小体内就有半只九尾，而是达到合理的年岁之后再封印，并要和同辈的恰拉经过磨合组成互相牵制的强力搭档。这是木叶高层的计划，与12年前九尾之灾中牺牲的“四代火影”春野兆有关；玖辛奈活着肯定得有九尾，只有面麻有九尾太不合理（面麻和初代人柱力漩涡水户相差时代久远，其间漩涡一族衰败，况且一般来说不可能跨过仅有的漩涡氏女玖辛奈直接封印到面麻身上），故而魔改
6，其他伏笔都已借恰面之口公布了
明明面麻做事都没啥问题，正经、合理，符合逻辑，但我写着写着总觉得他是在不自觉地作死（bushi）反正flag早就插下，只等回收的那一天了
而且面麻是恰拉升级瞳力工具人（？）实锤了
突然灵机一动，搞一个小小的称呼汇总
恰拉助对面麻的爱称：冷面酷哥，笨蛋笋干，小面麻，面麻君，面麻弟弟，小猫咪，我的优等生君，波风木头，以后还会出现更多有趣的新昵称，比如……
面麻对恰拉助的爱称：佐助，恰拉助，没了（。）
面麻：没想到你内心戏这么多。
恰拉：小面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呆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