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面】宇智波佐助的困扰》宇智波都是套路

13、仿佛从幻象中走来的她/他

　　“封！”

　　旗木卡卡西执寅之印，任务卷轴的轴身上浮现出“结”的封印术图腾，代表第七班『任务完成』。

　　他小心翼翼地把卷轴收到手里剑包中，眼角有些湿润，只能趁着学生们的注意力在打闹而不是他的时候用左手悄悄擦去了热泪。即使没人察觉他的情绪波动，他也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抬手指向一家正在排着长队的拉面馆，慷慨激昂道：“这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年轻人们，今天就由我来给你们请客，想吃什么就随便点吧！”

　　宇智波佐助首当其冲，用干巴巴的语气表示赞美，“啊，多谢卡卡西老师——”

　　“多谢卡卡西老师。”波风面麻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那……谢谢卡卡西老师！”

　　反倒是春野樱表现最为激动。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腾地一下红透了，目光羞怯地偷看隔着一个宇智波佐助身位的波风面麻，而波风面麻毫无所察。

　　感受到她春心萌动的不是波风面麻，而是夹在中间一脸黑线的宇智波佐助——他真的太想吐槽了哪怕会被挨小樱的揍：“你对着一根木头再怎么抛媚眼再怎么娇羞他都只会无动于衷好吗！还不如对着我这样呢！”

　　……但他表面上还是笑容可掬地做出提议：“卡卡西老师，你看这家面馆前面队伍这么长，我们要不去那边的烤肉店怎么样？”

　　话音刚落，宇智波佐助就收到了来自身旁满是控诉的两道目光。

　　“忍者的修行体现在生活中，一时贪图方便只会滋生懒惰。”波风面麻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开始胡扯。

　　春野樱伸出一根食指也有样学样：“我认同面麻君的看法哦！佐助，烤肉吃多了只会增加体重和身上的肥肉，不管是不是忍者，这都是很重要的注意事项！”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竟然无法反驳。”

　　只是……内讧组团二对一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最后击垮他的是旗木卡卡西不好意思的眼神：“抱歉啊佐助……其实我最近没那么多钱，只能麻烦我们一起排队等着了……”

　　不靠谱的上忍摸出干瘪的钱包，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肉痛”两个大字。痛定思痛，他仍是咬牙掏出钞票，强装无事地用大嗓门展示自己的决心，“相信我，这家的拉面绝对不会比一乐味道差的！”

　　这话字字铿锵有力，体现出银发上忍那钢铁般的意志力。

　　宇智波佐助：我都快被他“舍身取义”的模样感动了。

　　多方反对之下他只能蔫蔫地应和：“行吧——拉面馆就拉面馆吧。”

　　.

　　这次吃瘪导致宇智波佐助在回程上也是无精打采的。明明没有要紧的事，他们一行仍被旗木卡卡西以“锻练速度耐力”的理由强行加快脚程，不出半日就回到了木叶出口。

　　宇智波佐助的眼力很好。隔着大老远，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刺猬头身影候在村口蹲人，上忍象征的绿色马甲早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同样注意到那道身影的旗木卡卡西气势肉眼可见地膨胀了起来，引得后面满脸困惑的波风面麻和春野樱注目。他突然停在原地，马步下蹲，双拳后收蓄力，宇智波佐助也不得不跟着一头雾水地思考“这个热血大叔教师究竟要干什么？”

　　“我宿命的对手啊——！！！”

　　随着一声沉喝，银发上忍如离弦之弓弹射出十几米之外，直奔那道黑影而去！原地待机的他的学生们先是不解，然后心有余悸地把视线从他刚刚深深印下的足迹移开……

　　那人被惊了一跳：“卡卡西，你发什么疯啊！”情况紧急，他也回身抬手，硬生生用右臂挡住旗木卡卡西毫不留情直向他面孔的拳头，手臂与拳头相撞发出沉闷的受击声。

　　宇智波佐助：……好疼，听上去就知道。

　　一击被挡，旗木卡卡西反倒兴致高昂，他势发突然，借滞空之时的后力抬腿猛袭那人的防御空档。那人“啧”了一声，不得不被动地左臂用力肘击那照势头很可能会踢断他肋骨的横扫腿，陷入上下受制处境；就在旗木卡卡西因全力进攻同样出现破绽的一瞬间——这人暗沉的独眼血光突闪，漆黑的三勾玉在其中飞快流转！转眼逆转攻势，腹部受到重击飞出去的人倒成了旗木卡卡西，他倒滑数米，掀起一阵尘土。

　　“写轮眼真作弊啊。”波风面麻声音不大不小，把控得刚好传入宇智波佐助耳中，其中揶揄之情溢于言表。

　　“这种时候还要抓着机会嘲我，你真是太欠了。”宇智波佐助知道他说的是写轮眼识破敌人行动的能力，这不会让任何一个已经开眼的宇智波在体术上吃亏，而自己却在体术上比他差的太多……但这是毋庸置疑的实力差距，恁多不爽他也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声回敬。

　　“佐助，那我们以后一起加油哦！”

　　一旁的春野樱也笑眯眯地投给宇智波佐助鼓励的目光。她和她男神波风面麻的画风越来越像了，宇智波佐助心里有苦说不出。

　　胜负反转，被击退的旗木卡卡西慢悠悠地站起来，啥事儿也没发生过似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他抱怨道：“带土！体术对决你又作弊开写轮眼，这样还算是我‘木叶的银白利刃’的对手吗？”

　　“卡卡西。你要明白一点，谁会闲得没事和你这个体术狂人比试体术？”那人颇为无语，“我只是受人所托来接侄子的。比试你找凯去。”

　　旗木卡卡西很委屈：“可是凯说你比他更愿意和我对练啊？而且我们搭档这么多年了，找你最合适。”

　　“居然私底下推给我……”

　　那人噎住了，表情明晃晃地写着“凯那混蛋”。

　　宇智波佐助：……突然有些心疼（？）卡卡西了。

　　——没错，这个刺猬头就是他的叔叔宇智波带土。

　　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宇智波带土，自小便和迈特凯争第一第二的宇智波，虽然是实力强劲的天才，可惜和他同一届的凯也是，带土反而不那么显眼。宇智波佐助听说过他们那一辈的事情……以前的旗木卡卡西是个专精于体术和刀法的锻炼狂，忍术并不擅长，他经常越级挑战互相竞争的带土和凯，其顽强和韧性让这两人心生敬佩（烦不胜烦），渐渐就形成了三个人神奇的友情圈子。以前战争时的旧事宇智波佐助就不知情了，他只知道宇智波带土力排众议把自己的一只眼睛给了旗木卡卡西，但卡卡西从来不会用它。

　　宇智波佐助和现在的宇智波带土一样心累。以前他叔叔就总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觉得他流里流气的，一点也不像以天才和认真著称的宇智波；反倒对面麻越看越喜欢，真正满眼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只能不情愿地打招呼：“带土叔。”

　　宇智波带土也赶紧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沉声应答，“佐助，第一次村外任务回来，有学到什么吗？”刚说完他想起自己好像不能因装严肃忽略了别人，补救道，“面麻，小樱，辛苦你们照顾佐助了。”

　　［这语气……是在学我老爸？］

　　宇智波佐助扶额：“行了吧，用不着这个样子，你真正什么性格面麻也是知道的……”

　　旗木卡卡西不嫌事大：“带土在学宇智波家主吗？”

　　宇智波带土：“……你们两个就不能不拆穿吗。”

　　波风面麻静静站着不插嘴，春野樱尴尬地干笑两声。

　　“行啦，”宇智波带土上前一把圈住了自家侄子的脖颈，压下他的抗议，简单明了地对其他人解释，“我要把这小子借走，麻烦你们汇报任务得少一个人了。卡卡西，不介意吧？”

　　“那你下次一定要认真和我对打！”旗木卡卡西趁机提出要求。

　　“行。面麻、小樱，回见。面麻，有时间让我看看你成长了多少，”他对着别人家的孩子笑容灿烂，对自己家的侄子笑容阴森，“肯定比偷懒的佐助要多吧——”

　　波风面麻客套道：“佐助现在已经很努力了，我看得到，他会有一天理解带土叔的良苦用心的。”

　　春野樱冲着他摆摆手，“去吧，去吧，不着急。”

　　［叔，你能不能不要偏心成这个样子啊！］

　　［卡卡西，你卖我卖得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小樱我知道你想和那家伙二人世界。但别忘了还有卡卡西，你的那点小心思哪有那么容易成真？］

　　［还有波风面麻……我记住你了。］

　　“你们……”

　　纵使千般悲愤，宇智波佐助还是没有拗过自己叔叔的怪力，只能无奈又无力地被拖着离开了伙伴们。

　　.

　　宇智波带土带他来到的所在竟然是宇智波一族的神社。

　　“叔，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宇智波佐助终于摆脱那压得他头都抬不起来的手臂。他特意与宇智波带土拉开数米，抬头仰视拜殿挂着的粗麻绳，尾音拖得很长，单手插兜，一副故意惹他叔不高兴的吊儿郎当作派。

　　这臭小子。宇智波带土嘴角抽动，不想和他计较，“我这次要试试你的写轮眼到什么程度了。”

　　年轻的宇智波很是好奇，“突然试这个做什么？”

　　“想着看看你小子能不能派上用场，”这回答含糊其辞信息量却很大，但宇智波带土不容他多思考了，出手便攻，“先试试卡卡西的学生体术有什么水平吧！”

　　他话音未落，宇智波佐助敏锐地侧身闪过一掌，再正面相对时已然是猩红的瞳孔。

　　“居然单眼双勾玉了，看来还不算太差劲嘛。”

　　宇智波带土先前和卡卡西较量时虽说是一副打不起兴趣的模样，但测试自己的侄子却一改懒洋洋的表象，力道收敛但招招狠厉。宇智波佐助的视线追着他抬手落手之间往复，几乎只是险险躲避、借力还力，一直不主动攻击。

　　“带土叔，和卡卡西说的一样，你可真会‘作弊’。”

　　“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出手会被我的眼睛看出破绽，所以以不变应万变，成长了啊，佐助。”

　　“你拿你的三勾玉真的无赖，大叔……”

　　“我好歹是你叔，礼貌点，”宇智波带土的右拳将将擦过宇智波佐助的脸颊，蹭掉了几根发丝，“况且‘使用写轮眼’这种事对宇智波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啊。”

　　那是你这种查克拉怪物才会这样吧……宇智波佐助懒得纠正他叔的脑回路。以前和波风面麻一起接受旗木卡卡西魔鬼训练的效果成功体现了出来，他总是能看破宇智波带土的运动轨迹，卡在关键的时刻闪避掉；傻子才会攻击，他的体术没有带土叔那么成熟，这中年宇智波还厚颜无耻、明目张胆地开着写轮眼，这么做不是找虐么。

　　这场对练点到即止。再继续下去也是无意义的僵持，宇智波带土收手，对侄子明显的进步他的赞赏毫不吝啬，“不错嘛，佐助。不止体术，卡卡西的刀法也是木叶一流的，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以让他教你。”

　　“……卡卡西居然还会用刀？！”

　　［那个崇尚肌肉美学的大叔居然会用刀？！］

　　宇智波佐助目瞪口呆。

　　“那不然他为何会自称‘木叶的银白利刃’？初任上忍时他可是以刀法出名的。”

　　“原来如此……”

　　“而且我叫卡卡西没什么，你对老师不能这么叫。”

　　“行吧行吧‘卡卡西老师’。”

　　“在第七班里也别太张扬，好好和其他伙伴相处，尤其是面麻，不要像小时候一样能和他赌气赌一天了。”

　　“好好好，这黑历史能不要提了吗……”

　　自家小叔啰嗦属性又上线了。宇智波佐助忍住不翻白眼，极其敷衍地“嗯嗯嗯行行行好好好”循环播放；他听得无聊，仰头又去看那粗麻绳，竟然发现那里换成了他从未见过的风铃。

　　风铃？

　　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似有所感，视线下移，便见到身着和服的少女袅袅而过。她神色清冷，手中捉着一支纸风车，木屐踏过石砖响声清亮；风车轴轮骨碌骨碌转动时，她金色的长发也顺风势铺散开来，如金色丝绸随风舒展。

　　不施粉黛，蹁跹如蝶，她的一颦一笑好似画中人。

　　“佐助。”

　　经过他身边时，少女轻笑一声，嗓音低沉，像尚且柔嫩新鲜的金黄落叶坠于水面，掀起柔和的涟漪一片。

　　她的蓝瞳中笑意却是寒凉的。

　　.

　　宇智波佐助回过神来。

　　那少女……似鬼怪故事中的雪女，最后噙着笑，迎着曦光化为一缕薄烟消逝了。

　　.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

　　他看着神情诡异（？）的侄子无力道：“你清醒一点啊佐助，那是我的幻术……”

　　宇智波佐助表情一言难尽，“叔，刚刚是你的幻术？”

　　“之前我就说了要试试你，你不会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这个幻术是暗示型的，你实则看到什么我都不知道，”宇智波带土眼神挪到另一边，装模作样地说，“我怎么感觉你刚刚好像看见了……”

　　“别说了。”

　　宇智波佐助打断他，他现在只想双手掩面一个人静静——见到美女没什么，可刚才在幻术中他清晰地认知到“这个女的是波风面麻”了啊！

　　糟糕、糟糕透了。只是想到脸就发烫。

　　但……他还没有忽视真正的问题。

　　“带土叔，说着试我的写轮眼……你得解释清楚突然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宇智波带土伸手把他的发型揉得一团糟，摆着讨厌的大人架子故作神秘。

　　.

　　从自家叔叔嘴里肯定套不出话来，宇智波佐助只能作罢。他告别宇智波带土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慢吞吞地漫无目的乱走，耗磨时间。

　　“被蒙在鼓里”这个认知使他并不愉快。

　　神秘兮兮地吊人胃口，真是有够讨厌的——

　　不知不觉又是白昼的终点。夕阳沉落，恍惚间让他产生了昨日再现的错觉；现在年幼的孩子们已经被父母陆陆续续地领回家了，他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大人”，于是宇智波佐助看着空荡荡的秋千，盘算了一下利弊，还是坐了上去。

　　他没有刚到达“幼稚与成熟的分界线”的少年那样会因稚童的玩乐而感到害羞，宇智波佐助的12岁和他的7岁一样随心所欲。

　　［虽说汇报任务完成后会就地解散……但唯独自己没有参与，心里确实有些空落落的。］

　　想起手里剑包中的书，宇智波佐助悠闲地摸出来顺手翻到一页。

　　｛《根性忍传》第二十七章

　　鸣人沉声应道，“我早已做好觉悟了。”

　　凛向来爽快直率，这次难得没有反驳。她只是愤怒地沉默着，身旁的智也用他冷淡的回应表明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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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没了看下去的兴致。

　　.

　　［啊啊，太无聊了，愚蠢到极点了。］

　　［我在想什么？］

　　［是幻术中虚无缥缈的女人吗？若不是，那又是什么？］

　　.

　　一个物件迎面破空飞来，宇智波佐助用手中书轻易便挡下了。他接住那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玩意儿，拆开一看，发现是一乐拉面的优惠券。

　　在距他有十步左右的正前方，罪魁祸首正是某人。

　　是波风面麻。

　　他的步伐稳重，眉眼张扬，声音带着和幻术中那女人几无二致的笑意——

　　“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