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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韩秋 ...

  •   深夜,王皇后将太子一人留在了椒房殿,让辛缨姑和辛重回宫歇息。

      辛缨姑忍着一肚子气,同辛重回到他的寝宫才发作。

      “你非要惹母后不高兴是不是?”

      辛重饮了口水,看见不明状况的尧光从辛缨姑背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不是。”

      辛缨姑“嘁”了一声,她是见多了二哥同母后反着来。

      “哦?不喜欢刘金奴了是不是?移情别恋到别家姑娘身上去了?”

      尧光一脸狐疑而又偷着乐的表情看着辛重。

      辛重是服了他们一家子断章取义的功夫了。

      “你怎么同母后和大哥一样?我是有我的意图,随意揣测就是答案么?”

      见辛重不是以往的嬉闹样子,尧光也正色起来,向辛缨姑打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他啊,跟母后说他谁家姑娘都看不上,一人都不想娶。”

      尧光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不晓得辛重为什么闹这一出。

      “殿下不是想让陛下赐婚的吗?怎么您……”

      辛缨姑哪晓得辛重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不趁此机会向母后表明心意便罢,倒还和棘手的韩家扯上了关系。

      母后与韩家的联系,那是犹如火|药碰了火,一听见“韩秋”两字就要炸。

      这下好了,辛重他谁不牵扯,牵扯上韩翁甫,真有他的。

      辛缨姑见辛重一言不发,便坐下来与他僵持着,势必要听到一个说法。

      尧光看出来二皇子现下也不好受,也只敢一个人喃喃。

      “整天对我‘刘金奴’来‘刘金奴’去的,我还想着您什么时候可以把她娶进来的呢,现在看是遥遥无期了。”

      辛重深吸了口气,这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尧光低着头,没有觉察辛重的眼色。

      “不过要说这世道也是难测,说好了是您的选妃宴,偏偏孙丞相这个时候引罪自裁,让太子横插一脚,您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

      辛缨姑心说尧光也真是太无顾忌了,她这个六公主还在这儿呢。

      “说什么呢。”

      尧光知趣地闭了嘴。

      可这不就是事实?尧光在心里嘀咕,六公主一向亲近二殿下,这大实话说说又怎么了。

      辛缨姑从尧光的话里听出些弦外之音来,难不成二哥真是和大哥闹脾气?

      “不成,二哥哪是在乎这事的人,二哥都能和战场的俘虏一块儿吃肉喝酒,哪会在意这些小事。”

      辛缨姑看尧光自己有一肚子的不满,借着二哥的名义排遣罢了。

      “好歹说了句人话。”

      辛重终于开了口,辛缨姑还没有像母后、大哥那般顽固不化。

      辛缨姑一脸不解地望着他,要他说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的确还是与大哥有关。”

      辛重娓娓道来,声音里夹杂着些惆怅。

      尧光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又先人一步地晓得了全局。

      “我就说吧,还是太子殿下横插的这一脚——”

      “你给我坐下。”

      辛重斜了尧光一眼。

      “大哥赴宴,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聚集到了他身上,没人在意我会怎么做,名门闺秀的眼里只有大哥,我全成了配角。”

      “如果我这个时候说我想娶刘金奴,母后或许会允许,可在其他人看来,这更像是我自己放弃,因为无人光顾而自我放弃。”

      辛缨姑没想到以往粗枝大叶的哥哥却想得如此之深,他无非不想让全长安误会他对刘金奴的这份心意。

      “你怕刘金奴误解你是吗?”

      “是也不是,”辛重低垂着眼,“我只想在我功成名就之时,风风光光地娶她进来,而不是现在,大家都只看着大哥的时候。”

      哥哥想得如此周全,辛缨姑很是欣慰。

      他不止要刘金奴的心,还要所有人都看见这份至诚。

      真不知道二哥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开得窍。

      “殿下您的脑筋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了?简直比奸臣的脑子还好使?”

      尧光听得晕乎乎的,理了半天才晓得辛重的想法,如此缜密的想法。

      辛重没好气地看着尧光。

      “我就当你在说好话。”

      尧光得意地晃了晃肩膀,再怎么说也是猜准了一半吧。

      “如果没有太子,您一定向母后要了刘金奴了。”

      辛重一脸嫌弃地看着尧光。

      “刘金奴是牛还是羊?被母后圈养着吗?我一要,母后就牵过来给我?”

      亏还是个史官,用词之肆意,比市井小贩都不如。

      “就算今日没有大哥,我也没打算说。”

      辛缨姑闹不清辛重如何想的。

      “为何?”

      尧光保准这次自己知道,又忍不住插嘴。

      “殿下拿不准刘金奴对自己的心意呗。”

      辛缨姑瞥向辛重,他一副被言重的样子。

      “你还没向她说明呢?”

      辛缨姑真是服了自己这个二哥了,戏文里面公子和小姐都该有孩子了,他这儿还心意都没点破。

      “时机没到。”

      辛重还是老理由搪塞。

      “时机时机,其实好多时机都不是等来的,水到渠成它自己就来了。”

      尧光点头赞同辛缨姑的这句话。

      “你不会是怕刘金奴拒绝你吧?”

      尧光大力点头赞同辛缨姑的这句话。

      辛重真是受不了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又不是你们表白,说得轻巧。”

      *

      韩府内,韩毫与郑小娘对坐,堂中站着鬼方人打扮的韩翁甫。

      三人没等一会儿,见韩秋就在家仆的随行走了进来。

      郑小娘赶紧起身去请,生怕韩秋看不出她的殷勤。

      “老爷,姑娘回来了。”

      韩秋“嗯”了一声,看着一身野性十足的韩翁甫,眼睛眯了眯。

      “爹。”

      韩毫恭恭敬敬地给韩秋敬茶。

      “妹妹才从乌孙赶回来,正是为了给您祝寿。”

      不日就是父亲韩毫的五十大寿,韩毫是没少给远在乌孙的妹妹写信,催她快些回来。

      韩秋颔首,叫韩翁甫也坐下来,饮了一口茶。

      “翁甫有心了。”

      郑小娘心说韩毫真是避重就轻的好手,光说些奉承话,韩翁甫大闯未央宫的事儿却只字未提。

      “可我听闻翁甫傍晚便入了城,怎么此时才回府?”

      韩秋眼皮一掀,面上波澜不惊。

      “是吗?”

      郑小娘朝韩秋一笑,说自己也是听人说的,无非是闲话家常时聊起来罢了。

      “韩毫在宫里做事,消息该是比我灵通些,翁甫去干了些什么,他该晓得的吧?”

      这一下就踢到韩毫这里来,韩翁甫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只是没料到这个烦人的郑小娘这样嘴快。

      哥哥一向实诚,说不得假话,尤其在父亲面前,随时随刻注意一个长子的身份,糊弄不得。

      果然,韩毫一脸愧色,主动交代了韩翁甫的“罪行”。

      “翁甫的确去了宫里的中秋宴,这才晚了回来。”

      韩毫低声答道,丝毫不敢欺瞒。

      韩秋盯着韩翁甫,眼神像一滩死寂的湖水,仔细一看,湖水里藏着只鳄鱼,叫韩翁甫心里害怕。

      可这只鳄鱼似乎没有吞掉她的心思,转身游走了。

      “中秋宴,那个全城名门贵女都前去的中秋宴?”

      郑小娘见韩秋着了她的道,心下乐不可支,急急要韩秋快治韩翁甫的罪。

      “是是,不少官女子都去了,论资质,咱们翁甫是够格的,只是这异族的打扮嘛,看着怪骇人的,怕是招不得皇后娘娘喜欢。”

      韩翁甫从来对郑小娘是十分忍让,只是她要说起什么“异族打扮”惹到她的。

      “看着骇人,我也没硬叫你看。”

      韩毫先韩秋一步来说韩翁甫的不是。

      “怎么和长辈说话呢,快给母亲大人赔不是。母亲大人也是苦心劝导,在长安一身鬼方衣裳不是奇怪么?更何况是在皇宫之中。”

      韩翁甫这时十分恨哥哥是个书呆子,学“长幼有序”学傻了,我韩翁甫倒是可以尊重长辈,但她郑沔配吗?

      “罢了。”

      韩秋无心看他们争来争去,与韩毫聊了几句石渠阁的事,便回房看书去了。

      郑沔看着对面的兄妹两人,韩秋一走,韩毫那还肯帮她说话,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当然还是走为上计。

      郑沔一走,韩毫才松下心,能好好和韩翁甫说些话。

      “怎么一回长安就进了宫里?你从哪里知道的中秋宴的消息?”

      韩翁甫支支吾吾,说长安的好友飞书与她,她才得知的。

      “哥,你现在同王家的女儿,是个什么状况?”

      韩毫以为是韩翁甫挂心自己的婚姻之事,便实话实说。

      “前些日子王长史上门来说提亲的事项,我想,娶王小姐进府,也是不远的事。”

      韩翁甫心说哥哥真是傻,人家王灵袂早就要搭上太子这匹快马了,心里哪还有你这个石渠阁的史官。

      “王小姐她人怎么样?你近来见过她几回?”

      韩毫细细回想,这月以来,他的确见着王灵袂的次数也少了。

      “王小姐性情温柔,尤好读书,与我谈得来;至于见面,恐是出于避嫌所想,我已许久没见着她了。”

      避嫌你个头!

      她就要成为太子妃了你晓不晓得?!

      傻哥哥呀!吃了闷头亏都不知道。

      韩翁甫面上没有表现出些微不快,也不与哥哥说宴上的情况。

      她太知道这个榆木脑袋要维护谁了。

      “王小姐有没有表明心意?有没有说过她喜欢你?”

      韩毫一脸反感非常地瞧着韩翁甫。

      “女子家皆缠绵蕴藉,哪会说如此露骨之语?”

      那就是没有。

      没有便可以抵赖。

      韩翁甫就是咽不下哥哥被平白欺负的这个口气,一听闻王灵袂要赴宴的消息,便不惜从乌孙赶了回来。

      她就不信了,她这个光禄大夫之女还抵不过个小小的王灵袂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韩翁甫:不报复王灵袂,我就把我哥的名字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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