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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有空结个婚(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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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间,赵敬尧提醒她下车。
车尾箱一打开,她就伸向最大的那个行李箱,却有一双手在她前面拦住,一提一扛,将箱子取出来。
“我帮你吧,这个箱子很重的。”
“去按电梯。”
乔冬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听他的话,他说按电梯她就去按电梯了。
两个人将所有的行李都运到她的房间,不过大多都是赵敬尧出力。乔冬夏过意不去道:“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不早了。你现在不收拾,晚上就没得睡了。”他说。
乔冬夏扫过房间里的一片狼藉,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在整理东西这段时间,赵敬尧不知道去哪儿了,等她终于把房间拾掇地像模像样,忍不住往床上一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白天帮乔芮搬家,晚上又自己搬家,她又困又累,顾不得洗澡换衣服,也顾不得赵敬尧在干嘛,在床上眯着眯着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房间一片漆黑,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了,被子整整齐齐盖在身上,房门也被人关上了。
她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晃晃脑袋,觉得口渴得很。
拧开门,客厅没有开灯,她摸黑走到厨房摸了摸开水瓶,是热的。
谁烧的水?
她倒了杯水,发现另一间卧室的房门半掩,光亮透了出来。
是她的新室友吗?已经住进来了?
她捧着水杯轻手轻脚走近,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坐在地板上拆快递箱。
乔冬夏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新室友是男的?不对,这身衣服,好像……
“赵、赵敬尧?”
男人闻声回头,见到她,一脸淡淡:“醒了。吃饭吗?”
她眉毛拧在一起,将门敞得更开一些,看清了房间的全貌。
下午还空荡荡的房间已经添置得满满当当,该有的家具都有,深色系的布置似乎在向她说明这间房住的是男主人。
“那个,拆别人的快递不太好吧……”她试图挣扎。
“撕拉”一声,赵敬尧把另一个纸箱的封条也撕掉了,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在证实她呼之欲出的猜测。
乔冬夏动了动脚,不小心踢到脚边的纸箱。她蹲下来仔细一瞧,收件人清清楚楚写着赵敬尧的名字。
她终于明白乔芮的故作神秘,明白赵敬尧口中的“经常见面”是什么意思。
赵敬尧没有给她诧异的时间,站起身往外走,轻轻擦过她的肩膀。
“炸酱面吃吗?”
“吃。”她下意识回答。
不对,现在好像不是吃炸酱面的时候吧?
……
“我月初回国的,之前住家里不方便,乔姐说她就要搬走了,房子空着,她可以跟房东说让我住进来。两间房的房租我已经付了半年的。”
“……哦。”乔冬夏愣愣地应了一声,猛地抬头,“两间房?”
“我不喜欢跟人合租,这两间我都租了。”
“那、那我……”手一松,筷子掉在炸酱面碗里,乔冬夏无力地指了指自己。
放在桌上的手机进了一条消息,赵敬尧点开,随即把手机伸到乔冬夏面前给她看。
是乔芮给赵敬尧的转账,数额正好是她三个月的房租。
乔芮说自己跟房东是大学同学,比较好说话,帮她把一切事宜都跟房东交涉好了,房租也可以由她转交。
乔芮的心思昭然若揭,赵敬尧肯定也知道乔芮是故意的。
乔冬夏垂着脑袋,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嚼了嚼,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那我,我重新找房子吧。”
对面的女孩儿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他正在把香菜往外挑,筷子一停,抬眼看她:“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对我有意见?”
“没有没有。”乔冬夏连忙摇头,“你不是不喜欢跟别人合租么?而且你已经跟房东说好是一个人住的。我姐那边你不用顾忌,我跟她说……”
“你不是别人。”他淡淡地打断她。
乔冬夏忘了要说什么,无措地眨眨眼睛。不是别人吗?不是别人,那她是什么人?
是相亲对象,是高中同学,是他堂嫂的妹妹?
乔冬夏觉得最后一个可能性最大,多半是念在赵律和乔芮的面子上。
赵敬尧挑完了香菜,见她不动筷,敲敲她的碗道:“不好吃吗?”
她回过神,护住碗:“吃饭不能用筷子敲碗的。”
瞧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有点想笑,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只是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生硬:“你不愿意的话,明天我搬出去。”
“不用不用,我搬就行。你真的不用顾虑姐姐和姐夫……”
他筷子一搁,跟碗沿碰撞出清脆的响。
赵敬尧双手环胸直视着她,口气强硬:“要么你住这,要么我搬走。”
显然没有第三个选择。
她总不能让他搬吧?乔冬夏蔫了,弱弱地埋着脸吃面。“知道了,我不走,你也别走。”
乔冬夏原本是怕他烦,才执意搬走的。高中时只能靠运气在校园里偶然见他一面,现在她可以天天见到他了。管他是顾及堂哥堂嫂才要她留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反正她又不吃亏。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又把视线投向了对面,他还在看她。她一阵心虚:“你吃啊,别浪费了。你买的这家炸酱面还挺好吃的。”
“学校门口那家。”
“咳——”她一口面条噎在嗓子眼,“哪个学校门口?”
“高中学校。你以前不是经常吃吗?”
“你怎么知道……”
“见过一次。”
“见过一次你就……”
“我说过,我记性很好。”
“那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去?”
赵敬尧默了一会儿,乔冬夏的面碗还有一大半,他又在她的碗边敲了敲:“快吃。天冷了,凉得快。”
“说了不能敲碗的。”
赵敬尧盯着她看了两秒,站起来,身子凑近,弯起的食指轻轻地敲下来,敲在她白净的额头上。
“敲你行吗?”
她无辜地耷拉着头,眨巴着眼看他,仿佛在问干嘛敲我。
他心头一团怨气消解了一点,暗暗咬牙:这个气人的家伙,敲的就是这个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