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秘密》斯德

4、我只是，想重新认识你

　　“你还是不肯说吗？”徐听雨侧过头对着懦在沙发上的顾晚说道。
　　她仰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徐听雨，冷漠道：“说什么？”
　　徐听雨看见她这副倔牛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她的语气变得重了起来：“我得罪你了吗？你跟我冲什么？”
　　顾晚沉默。
　　而徐听雨则越想越气，越气越重：“你只会跟我这冲是吧？刚才你爸打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还手？”
　　“你爱说不说，我懒得管你！”
　　徐听雨顾自发泄着脾气。
　　待到回过神来，发现顾晚已经湿了眼眶。却还是跟个死牛一样倔得咬着嘴唇不肯开口，只是这样直直的盯着她。
　　看见她湿润的眼眶，还有那倔强的模样，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上前，将顾晚轻轻搂在怀里，嘴里不住的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满是愧疚，只觉自己刚才语气太重，失了分寸，伤害到了顾晚。
　　灯光昏暗，夜色沉重，雪花一朵朵飘落在窗前。
　　顾晚再也忍不住，她终究在徐听雨的怀里流下了眼泪。一滴一滴，无声的哭泣着。
　　徐听雨感受到在怀里隐隐发抖的顾晚，她用手轻轻抚摸了顾晚的额头，拨开了凌乱的发丝，一声声轻柔的安抚道：没事，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徐听雨听到怀里发出了声音。
　　“其实我妈这次带我过来就是想把离婚手续办了，怕我爸找到我，所以才把我送到你家暂避。”
　　这是顾晚第一次向自己吐露心声。只是，她不知道顾晚倔强的背后承受了多大的悲痛。
　　“他会对你们动手吗？”她问道。
　　“喝醉酒的时候会。”
　　徐听雨沉默。
　　顾晚伸出手，摸了摸耳朵上的助听器，说：“我的耳朵…就是我爸喝醉酒的时候打坏的…”
　　“其实我爸以前很疼我，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染上了赌博，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渐渐地把家都输光了。我妈一个人要负担我的学费生活费和家里的开销，她已经太辛苦了。”
　　徐听雨仍旧沉默不语。
　　良久，顾晚缓缓说道：“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结束了。”
　　终于要结束了。这句话被顾晚说出来是那么云淡风轻，甚至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怎么会是这样。”徐听雨满是心疼。
　　顾晚抬起头，从徐听雨怀里出来，坐直了身子，望着她沉重的神情，戏谑道：怎样？心疼啊？心疼就对我好一点喽！别老是凶我！”
　　徐听雨噗嗤一笑：臭丫头！
　　顾晚就是这样，她不喜欢严肃沉重的气氛，也不会因为屁大点事就整天自怨自艾。人世间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事情是无力改变的，既然已成定局，就只能坦然接受。虽然每天早上醒来想起要佩戴助听器她还是会失落，但还是会对着镜子露出笑容。接受这一切，似乎也不是很难。
　　回过神的顾晚凝视着徐听雨，此时一切的悲痛早已烟消云散。而徐听雨只是愣愣的望着顾晚那双通透又明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就像茶卡盐湖的湖水一样：纯净，美好。又像高磁纬地区上空的北极光一样：绚烂，美妙。
　　“晚晚，你好美……”徐听雨竟不自觉脱口而出道。
　　顾晚一脸疑惑：“什么？”
　　回过神的徐听雨只剩下了满脸的尴尬，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点什么：“没什么！”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幸而顾晚没在意，并且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叫徐听雨？”
　　“对啊”她满脸疑惑。
　　“几岁？”
　　“欸！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不能问的吗？”
　　“几岁嘛！我又不会嫌弃你！”顾晚撅着嘴向徐听雨撒娇道。
　　尽管如此，徐听雨还是被顾晚折磨好久才吐出自己的年龄：“二十八。”
　　顾晚转了转棕色的眼珠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说：“二十八？emmmmm那也不是很老啊，还可以。”
　　顾晚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一样正正的劈在了徐听雨最致命的地方：“什么，老？二十八正值青春好吗！什么老啊！”
　　看着徐听雨被捉弄的神情，她不禁好笑。
　　“生日几月？”
　　“身高多少？”
　　“做什么生意？”
　　顾晚连续问了一堆徐听雨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徐听雨完全不知道顾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问我这些干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重新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