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秘密》斯德

5、毫无招架之力的徐听雨

　　一如两个月前的那个清晨，徐听雨早早的便起了床在客厅的跑步机上跑步。只是，这次她有些迟疑不定，她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向顾晚打招呼。顾晚会不会仍旧是一如两个月前，那前后判若俩人的态度。也许，就算有温存也就只是昨晚；也许，她就是临时暴露一下她的脆弱；也许，她仍旧不把自己当回事。有过上次的丢面，这次，她有些怵了。
　　这不安的思绪一直干扰着徐听雨。她心烦意乱，决定走下跑步机，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坐到餐桌前喝了起来。
　　才坐下不久，便听见顾晚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顾晚起床了。
　　她没有抬头，更是不敢向顾晚的方向转头，只是顾自咕噜咕噜吞着一口又一口的牛奶，她决定先看看形势。
　　“徐听雨！”顾晚突的从徐听雨耳后叫了她一声，像是在捉弄她。那从耳后传来的热气刺激着徐听雨的每一寸敏感肌肤，她回想起昨晚怀中的顾晚，打了个冷颤。她强装镇定，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过头道：“怎么？”只剩下四处乱转的眼珠子无处安放。
　　“哼”！顾晚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嗤，她早就洞察了一切，但是，她不打算揭穿她。她决定戏弄她一番。
　　她若无其事般转过身，背着手，说：“没有啊，就是叫你一声，难道你不叫徐听雨吗？”
　　徐听雨被顾晚戏弄的毫无招架之力，她只得赶紧转移话题，又拿起桌上的杯子，说：你该去学校了。
　　顾晚在洗手间边刷牙边吐着沫沫，说：“马上。”
　　徐听雨则恍若个冰雕一般，背对着顾晚。就这样直直的坐在客厅的凳子上，也不敢转头。她甚至不知道在紧张点什么，这明明是她家，却开始浑身不自在。
　　咕噜！她又往喉咙咽下一口牛奶，侧过头，朝着顾晚的方向，说着：不急，我送你过去。
　　良久，洗手间里没有回应。
　　不一会儿，顾晚从洗手间出来，直直的走到徐听雨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感到不可思议。徐听雨则避之不及，四处躲闪着她的眼神。顾晚望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噢，好啊。便径直走回了房间换衣服，一切都显得那么干脆利落，只剩下别扭了一早上的徐听雨还在抠着她的牛奶杯。
　　顾晚整理完东西从房间出来，却发现徐听雨在客厅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翻看自己的包，一会儿又坐下喝口水，反复不停。
　　顾晚不语，在身后足足盯着徐听雨有一分钟，才叫住她：我好了，走吧！
　　徐听雨怔了一下，转过身，却发现顾晚正一脸懵的倚靠在房门口盯着自己。
　　徐听雨一下子就红了脸，这也太尴尬了！她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门口，低下头，换着鞋，说着：“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顾晚望了望在鞋架旁的徐听雨，又瞥了瞥客厅的桌子，发现了遗落在桌子上的车钥匙。而在那边换鞋的徐听雨还在催促着自己快些出门。
　　待到下了楼，走到车前，徐听雨才发现遗落了车钥匙，于是又开始左翻包右翻口袋。顾晚则漫不经心的将车钥匙“砰”的一声扔进了徐听雨正在翻找的包中，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副驾驶的车门口等待上车。
　　十五分钟的车程，徐听雨已经不敢再多说任何一句话，多做任何一件事了，这一早上的洋相已经够让她无地自容了，如果再多一件，她只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了。顾晚也只是侧着头趴在车窗外看着飘飘悠悠落下来的雪花。昨天还只是落雪，今天街道两旁的瓜子黄杨和龟甲冬青却都已经开始积雪了，放眼望去，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这座城市已经被雪包围了。昨晚，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雪，明明昨晚顾晚并没有感受到凉意。
　　终于，她终究忍不住说话了：“晚晚，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顾晚侧了侧头，继续趴在车窗前，答道：“历史”
　　“历史？”徐听雨有些惊讶，像历史系这些不吃香的专业，在国内是没有什么发展前景的，虽说博大精深吧，但似乎也确实只有公务员或者教师这两条路了。但是，她对顾晚多了份敬佩，要知道她的心中也是诗词歌赋满天下，只是，现实已经将她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她无法释放自己，更无法展露自己。上学，这对徐听雨来说，已经是太久远的事情了。她无法相信，因为顾晚的出现，会打破她早已习惯的伪装和生活。
　　不知是不是一个人的生活太过孤寂，还是这车窗外的飘落的雪太过凄凉。此刻，她竟也开始伤春悲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