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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讨生活 ...
四十
第一天。
“阿才,去,把鸡喂了!”
鸡飞狗跳。
“阿才,去,打扫猪圈!”
街坊邻居四处抓猪。
“阿才,去,把碗洗了!”
不得已费银子重买了套餐具。
第二天。
“阿才,你什么也别动,把衣服洗了就成,这你总会吧?”
难得不到过年就花钱新添了套衣服。
阿览发飙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笨,你上辈子是笨死的来投胎吧?喂鸡没让你赶鸡,扫猪圈没让你扫猪,让你洗碗不是让你砸碗,洗个衣服你也能掉河里全冲走了,你自己怎么没顺着河水一块儿飘了算了!”
一脸委屈的阿才听到这里,憨笑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
“嘿嘿,本来,我也快被水冲走了,幸好,有个大娘,拉了我一把。那个大娘还给了我,颗糖。”
阿览气得直扶额,喃喃:
“没救了这小子没救了!”
我拍拍他的肩,笑道:
“别跟他计较了,反而气着自个,不划算。明天让他跟着我上山采药去吧!”
“那你可得把这玩意儿看好了,我可不想哪天官府找上门来!”阿览指着阿才的鼻子。
“行了行了,这都午时了,你赶紧去轮你的菜勺子去吧,客人都等急了!”
阿览愤愤地走了,这边阿才还一脸疑惑,好像还为阿览的气愤感到委屈,看我的眼神有些胆怯。
阿才的名儿我给的,姓费名才,谁叫我看他不爽!带他回来,一问果然是问什么什么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哪儿来,浑身都是摔伤擦伤和骨折的痕迹,肋骨断了三根,左手臂错位,像是从高处摔滚下来落的伤,做过些包扎处理,但接骨的手法不对,找了大夫重新把骨头卸了再接上,痛得他呀,呼天抢地的!内力也失了个干净,还有轻度的肺感染,到了晚上会猛咳嗽,脑子就更不用说了,都摔傻了!最最重要的,帮他洗澡的时候,他的胸口和大腿内侧隐密部位,有些与其它纵横遍布的疤痕不同的,或大或小点状的青紫,惊讶之余我和阿览皆给与点点同情和点点幸灾乐祸。
这家伙,以前可没少坑害良家子女,我还差点着过他的道!报应啊,报应来得这么快,来的这么好!让你做多坏事!
不过,好好一个富家公子,遇着什么了竟变成这样?
前几日在间茶楼找了个说书的差事,等前一个先生期满就该轮着我了,到时候能拿十两月银。
说来有气,我那剩下的二十多万两的银票啊!严斐那厮怎么不给我找个防水的东西装起来!我往水里一掉,那白花花够我挥霍好几年的银子全打了水漂了!中的内伤虽然已经好得七八成,那也是靠草药养过来的,现在还多了个浑身是毛病的费才!所幸我们住得偏,离山不远,早上天蒙亮背了草筐走个一里多地几十分钟而已,最晚近午时就能回去。那山林子很大,一些止痛消肿、活血化瘀、接骨续筋的药草却很少。看见能用药的就采,卖给药店,像葛根、何首乌、白附子这些都是能卖上不少价钱的,然后再去买需要的药材。当归、紫参这些接骨必用的可不便宜,都是七八两银子一钱,总的合计起来得近二十两才能把治阿才的药方凑齐!阿览那六十两有一半还得攒着讨媳妇,肯拿出来付阿才的药钱就不错了,剩下的虽不至于节俭度日也不能说多富裕。再者,我也不能老白待着光拿用人家的,我还是要面子的!
“人鱼见那书生与公主亲昵无间,两人爱意绵绵,那情景本是她心中渴望啊,可现在,书生怀中的女子却不是她,心中如火烧一般。她用声音换了双腿说不得话,每天忍受针刺般的痛楚,却只能用眼神传递自己的爱慕,无法表出只字片语,书生又是呆愣,怎知她心中深情,怎知她为见自己吃的苦楚?只欣赏这女子如此清丽纯美,可惜是个哑巴。”
底下听者摇头,叹息声此起彼伏。
“而妖女变化来的公主同样貌美无双,惹人怜爱,柳腰不盈一握,举手投足妩媚动人,诱惑无比,又心属与他,娇俏可人渐渐将书生吸引,两人互诉衷肠情便自然投意合,此时二人之间哪里有人鱼插足的余地?唉,人鱼何等痴情,为了见书生一面费尽心机,得不到他的爱她就得飞灰湮灭,而只要杀了书生她便又能重归海底。不甘,怨恨早已扭曲了这本心地善良的女子那张清美的脸庞。她凄厉地尖啸一声,举起刺刀飞身刺向妖女幻化的公主,妖女早知人鱼在旁,这一刀怎伤得了她,二人身手不凡,顿时打得昏天暗地!”慢吞吞喝口茶,拍下惊堂短木打破四周寂静,
“时间到,欲知后情请听下回分解。”
唉声四起,听者皆又始谈论起来书生如何如何痴呆白目,人鱼如何如何深情可怜。看来大伙还算接受这改版后武侠言情兼备的《人鱼与书生》,悬浮的心可算落下了。
老板笑呵呵地递来十两头钱,并拍着我的肩膀做鼓励。
抬脚要走却给好几个叔伯拦下,端茶递水过来就问这书的出处还想花钱听后续,我暗自寻思了会儿,顿时明白这可能都是其他馆里的说书先生,来套书内容的。便假借家中有急事,爱听我的书明日下午再来光顾便可别白花银子,溜了。
也是,据我的探查,这说书的要么讲的是江湖八卦,要么就都是参着那固定的本子加上自己的改编和观点去讲诉。八卦难探而且讲过了就算,书段子好说还经久时长,但少,我这个可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能和八卦媲美的新段子,他们能不想要么?
除了每日都很注意探听一些门派的动向,四处来往的江湖人,日子过得还算清闲顺畅。听说连秀庄的庄主已经回到庄里,刚放心了,还没几天那边就传出凤祥阁要娶回阳楼的第一花魁......闹得我端午都没过踏实。
端午,阿览把赶了好几天的粽子交上去才得了假能在家里好好吃顿饭,然后带着吵吵囔囔的阿才去看赛舟。我没啥兴趣,留家对着近来从山里移载到盆里的药草,吃着点心。
忽听出门不到几个时辰的阿才哭兮兮的声音由远及近。
“珠、阿四!不行了,你快过来!”阿览的喊声有些慌。
“怎么了?”寻过去一看,阿览扶着脸色发乌脚步已有些不稳的阿才倒在门边,阿才垂在一边的小手臂有排带血的牙印。
“呜呜,痛、痛痛,难受、难......”阿才哼哼叽叽。
“这是——”我又惊又疑,这伤症我可再熟悉不过!
“你身上有没有解药?”阿览凝眉问我,显然也知道这是被什么咬成这样的。
“他在哪儿被咬的?多久了?”
“不知道,他就从我身边走开了一会儿我没注意,再见他脸色就已经不对了。”
我急得团团转,糟了糟了,没解药他必死无疑!
“你先把他扛进去,让他尽量多出点儿汗。你们去的哪儿?”
拐了几个巷子到河边,赛舟看舟的气氛热闹人潮涌动,鼓声震天,真是和我此时沉重阴霾的心境强烈对比。
沿着河边的人家四处打听,有没有听见过狼嚎或者看见体型很大的狗,被问的都笑,这山隔得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得到狼嚎的声音,难不成这儿人这么多狼也跑来过端午么?又热又急,我都想揍那些个人两拳。
都快放弃去挨家挨户问的时候,见一老太同样面色焦急地四处寻着什么。
“阿婆,您找什么?是不是找狗啊?”
阿婆神色忧急颤巍巍抓住我的手道:
“不啊不,我不找狗,我、我找人哪!”
“哦......”失望地要走,阿婆却抓紧了我。
“娃儿、娃儿别走,帮帮、老婆子吧,迟了是要、是要出人命的!”
“可是......”我这边也有条人命呢!
“不不,你先听我说!我、我家的狗,这几天天热性子燥,怕它咬人关在后院屋里,从没出过事,我老糊涂,刚喂完它忘了关门,可又谁想到这些会儿有人会来逗它玩儿!待我想起来回身锁门,看见个小伙子捂着手哭啼啼的背影也没留心,后来看见血迹才知道宝宝咬了人家了!我赶紧拿了药追出来,可哪还见人影!”
“啊?你家的、狗......”该不会......
阿婆没听见我的话,痛心疾首:
“哎呦,急死我老太婆了,都怪我、都怪我,它跟别家的狗不一样,是要出人命的呀!”
“......”
扶着终于安下心的阿婆回到家,就在我们遇着的地方往前拐几个的巷子里。我忐忑不安:会是他们么?可是他们明明被赤炎早一步送走了,应该已经安顿到安全的地方哪,怎么会到了相隔几千里的淮阳?难道还有什么变故?
到了阿婆的院子口,便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孕妇撑着腰艰难地从内堂迎出来。
“婆婆,那人怎......”焦急的年轻孕妇抬眼见到我,惊愕地顿了顿,
“这位是?”
“啊呀,你这孩子,别乱动作!”阿婆急迈着不稳的步子反去扶住她,边回答,
“这是那被咬的人的朋友。哎呀,你说巧不巧,怎么正好就让咱碰见了?上天长眼呀,才没让我老婆子酿成大错!”
“香......儿,”惊喜交加,都顾不上应阿婆的话,
“果真是香儿!”
“你、你是......”香儿睁了睁眼,惊疑不定。
“是我是我!”我脸上糊着□□,她当然认不得我,
“你看你看我手腕上还包着白纱,你知道这是干嘛使的?”
她看眼我伸过去的手,再看看我笑着的脸,眼圈已经红了,颤着嘴唇哽咽着:
“你真是、珠......”
不等她说,上前轻轻抱住她颤抖的肩膀。
“受委屈了吧?没事了没事了......”
“珠宝、珠宝,你这傻子!你怎么、才来呀!”一滴泪掉下来就再也收不住,香儿抓着我的衣襟低泣声渐大,抖着肩膀靠进我怀里。
“这、这是、怎、香香?”阿婆在旁不知所措。
香儿在此地已经有近个三月。出逃那天,赤炎把她送出了林子,下了山到了镇上便察觉到不对,为防万一细心地给了她解狼毒的药和一些仅有的碎银,指了个接应的地儿就急急忙忙飞奔回去救人。幸好香儿机灵运气也好,在暗处观察了半天,正好瞧见暗中接应的马车车夫被人捂着嘴拖走后换了人,她不敢再暴露出去,只想先离远些避段时日,就悄悄拐到偏僻的地方溜出了镇子。赶路的道上碰见群卖艺的正行往淮阳,便搭了个伙一块儿跑来了这里。小狼也乖巧,虽不和人亲近也不乱跑乱叫乱咬人,卖艺的几个壮汉都喜欢它,说它有骨气,有灵性,不像别的狗有奶便是娘,有时还把吃的干肉喂它一些。
刚到此地的香儿并不容易,花了几两银子租了处简居暂且住下。她有了孩子却没有丈夫,虽说自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邻里往来还是免不了说她的闲话,什么难听的也有,好段时间她都不敢出门。好在赤炎给她的有二十两纹银,这些个月节省些过得也不错。邻家无儿女的阿婆看她不易,时常来照看她,二人处得像母女一样,后来一合计,香儿干脆住进了孤身的阿婆家里,省了租钱。但孩子要养,日子要继续过,阿婆只靠卖些自家种的菜过日子,二十两撑不久,她便在家刺绣拿去卖,她手艺好,针脚扎实匀称,会的针法也多,花样还时兴,卖了几次价就上去了。让她头疼的是狼崽。
我再见到狼崽,已经快认不出来了,那哪是当初的小崽子,已经有成狼的模样了,比狼狗还大出许多,用麻布绳拴在屋里的柱子上。此时正侧躺在地上眯眼休息,许是听见有人开门,只晃了晃耳朵。
“不要命了!除了我们,见了生人它是要咬人的!你忘了那个小伙子了?当初我还被这小崽子咬过呢,差点就没命了!”阿婆急慌慌地止住我要跨进去的脚,把我拉出去老远,
“我们好不容易把它养这么大,要是让人知道它会咬死人,边上的人不会饶它的,你可别害的我们宝宝被人捆去!它可是和香香一样,是我老婆子的心头肉!”七八十的老太太生起气来可不含糊,眯兮兮的眼瞪得老圆。我笑,香儿也笑,拉着阿婆退开,娇声道:
“宝宝咬死所有人也不会咬他的你放心吧!有人敢抓宝宝他也第一个出面不依!”
阿婆将信将疑地看看香香,还是皱着眉头。
不知道阿婆晓得了这是条狼......会不会还这么护着它?
轻轻走进去,离着半米的距离站着,俯身轻唤一声:“小狼?”
出乎意料的,小狼先是双眼唰地一睁,抬起脑袋瞪着眼盯住我,样子好像很惊异,呆楞在那儿。我笑着趁机摸摸它的脑袋,心里却想,你要是敢没心没肺扑上来咬我,我就把你做成狼肉火锅!
小狼确实扑上来了,速度快得我眼前一花就给按在地上。
耳边阿婆惊叫了几声。
小狼两只前爪踩住我的肩膀,狼鼻像要确定什么一样在我的脖子和手腕衣袖领子狂嗅了一番,才疯了似地伸出狼舌头在我脸上和脖子来回的狂舔,摇着尾巴,屁股一扭一扭,带着一声声低低的呜咽。
欣慰地顺着它颈脖子的狼鬃:
“乖、乖!还好你还记得我。”否则你就是我下一餐的盘中肉!
“这些时候可委屈它了,越长越大就越瞒不住旁人的,长此以往,难免别人不好奇不起疑,不引人窥视。”香儿叹道,
“我也只敢在夜深时带它出门溜一圈,有时把它憋得慌了,疯似地绕着柱子直蹿,我和阿婆看着都心疼。”香儿转而欣慰地笑,
“不过,它好像知道似的从来没嚎过,从不作乱,特别乖巧,它要是嚎一嗓子或者挣脱绳子跑出去,恐怕咱不只在此待不下去,更保不住它的性命......”
看着已经颠颠儿地绕着我转悠,直把鼻子往我手心里蹭的小狼,知道他们顶着压力生活到现在,每时每天都是做贼一样提心吊胆;小狼身为野兽,本该驰骋森林原野,却不得不像过街老鼠一样小心苟活——确实难为他们了。
“奇了怪了,就连我和香香它也没这么亲近过呢,你是它什么人?”阿婆半是惊奇半是吃味地瞅着我喃喃。
我只管得意:
“那是,我可是它爹!”
回去了趟拿了采药的大箩筐,把小狼装进去。
“你哪儿去了......”阿览一脸怒容地迎出来,刚出房门就倒抽口了气吓得不敢乱动弹。
在筐子里慌慌张张不安宁的小狼下了地就成了霸王,我来不及拉绳它便低吼着朝阿览冲过去,停在浑身僵硬的阿览身边,像个巡检的王家侍卫一般贴着他的脚边衣摆一通乱嗅,嘴里还发出警告的吼声,好像打算只要这人一不老实便要一口咬死。
小狼的头高已经及到阿览的屁股,那个头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珠珠珠、珠宝!这是、是是是、什么东西?你你你、快让让让它走、走开!”吓得他都忘了要叫我阿四了。
“你吓傻了啊,阿三?这就是雾獠呀!别乱动哦,它很久没开荤了,小心吃了你!”好笑地看着,小狼也似乎听懂一般,应景地怒吼一声。谁知,阿览惊得一怵,嘴里嚅嗫了些什么,眼一翻便作势昏死过去。我赶忙去扶,哭笑不得:
“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这么不经吓呀!小狼还不快闪开!”小狼优雅地颠儿颠儿几下退开,吐出舌头咧开嘴,那模样似乎很是得意。
阿览倒在躺椅上,手搭在额上直喘气,阿婆和香儿早已不顾形象地乐呵起来,呵呵哈哈的笑声只会更刺激到记仇的白胖子。
“别笑别笑!有什么好笑的!小狼也把舌头收回去,别一副看起来像笑的模样!”
见我的严厉指责,让笑声小了好几阶,才回身讪笑着给阿览抚胸顺气。阿览一脚踢过来,怒骂:
“给老子滚!”
再有两三个月,香儿就要生了,我这个当干爹的怎么能放过及时抱干儿子的机会,怎么能让干儿子受委屈?自然要把香儿接过来,阿婆比我们这些男人细心,还是个现成的产婆,当然也少不了。我们的房子虽然不富贵,但比她们俩住的可大多了,还有个院子,有一个厅堂三间房,吃穿住行不用愁。
多个女人在,也比只有咱几个大男人时来得温馨热闹了。回到家就能闻着饭菜香,有人迎门说“你回来了”,有人早摆好了碗筷等你,饭桌上都是乐融融的气氛而不再是自己一人清清冷冷地随便凑合;到晚上,阿览也回来了,大家伙儿一块儿坐树下乘凉,有说有笑地胡侃聊天......这段时间,真是继初在回阳楼之后最清闲无忧的时光,也是来这个世界之后难得享受到的一段家的温馨温暖的日子。
香儿来了还有一个好处。此段地界虽不是市中,但也香楼林立,游人无数,附庸风雅的书生文客自然少不了,不管哪个酒楼茶楼里都有弹曲儿说唱的艺人。淮阳繁荣,物价高,薪水也不少。我一被老板看好的说书的,能有七两月银,而那有名气受人追捧的唱曲儿小官,多的光一场就能收五两银子。香儿可是门道里的人,那一手琵琶弹得美妙动人,是有些年侯的,普通人比不得。我哼个曲儿,让她试着弹出个调来,香儿只说试试,停停歇歇,唱唱弹弹,竟也像当初的池烟一样把一首差不离的美妙曲子谱奏出来。可把我高兴坏了呀!香儿羞赧地说,其实她拿手的是笛子,音感会比琵琶更熟练,我就已经兴奋得找不着北了。
我编唱,香儿谱成曲谱。我唱她弹,练了大概半个月之久,一首江湖笑配着琵琶和得有模有样的时候,和茶楼老板商议试演两场,便和香儿搬了家伙坐进楼里的演台。
香儿要来伴奏还把婆婆急恼了。香儿怎么都坚持,说也要给家里出份力,就当出门走走,对孩子也有好处。好说歹说才把要一块儿去的婆婆和瞎凑热闹的阿才拦在家里,现在,我肩上的担子可就重了,香儿有个闪失,我就等着被剥皮去骨吧!
茶楼名声不错,来的有抽烟的,逗鸟的,喝茶下棋的,还好没有打马吊的,不吵闹,抽烟的也都有固定靠窗的位子。老板大概有些后台背景,闹事儿不按规矩的都会被“请出去”,风气挺好,上门的文人,富人,拿刀剑的江湖人,都规规矩矩。我勘察的时候,见过一家小茶楼,地方不大,却乌烟瘴气,里边鱼目混杂连开赌的都有,去时正好还有两帮人拿着钢刀干架......这要是那儿,打死也不能把香儿领来!
把婆婆特意做好的棉垫垫在椅子上,扶着香儿坐下,还没开始呢,就有人吆喝:
“四子,你想挣钱想疯了?还把老婆带出来唱小曲儿啊?”
“都有孩子了,呆家里得了!”
“不容易啊,这年头......”
“你可悠着点儿啊,小媳妇儿要是伤着了,哭都哭死你!”
对着一群大老爷们儿的调侃,香儿羞怯地讪笑,有些尴尬。
我一看场下有认识的,便笑骂:
“得了啊你们,我媳妇儿好不容易被我劝来的,就为挣点儿养孩子的钱,你们别给我这儿添乱啊,我跟你们急!”底下便笑哈哈地打趣,香儿也跟着笑,没了初始的拘谨,连一些桌边放剑的冷面江湖人也难得投来些会意的笑脸。
真是什么地方来什么样的人。这些人,平时闲得没事儿就爱往这茶楼里聚,心眼都不坏,没事儿不会难为你,都知道出来混口饭吃的不容易。
“献丑,献丑了!一首《江湖笑》,弹的绝对一流,唱的不好就末见怪了,噪了各位的耳朵千万手下留情别把小人提出去!”我笑着拱了拱手。
有人来趣了:
“江湖笑?什么曲儿,没听过呀?”
“有能耐的来了不是,不仅会新段子还会新曲儿!”
有人骂:
“赶紧的吧,废话那么多!”
一作手势,香儿便伶伶稜稜弹起来,前奏稍快后转慢,底下人还算给面子,渐渐静下来。
笑给香儿做鼓励,气沉了丹田放开嗓子唱:
“江湖笑,恩怨了,人过招,笑藏刀。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明月照,路迢迢,人会老,心不老。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看似花非花,雾非雾,滔滔江水留不住,一身豪情壮志铁傲骨,原来英雄,是孤独。江湖笑,爱消遥,琴或箫,酒来倒。仰天笑,全忘了,潇洒如风,轻飘飘。江湖笑,爱消遥,爱或恨,都不要。仰天笑,全忘了,潇洒如风,轻飘飘!”
这都是在家排练了许多次的,不一样的结尾唱两遍,滚瓜烂熟。说那些天的书,也有些上台的经验,自然不紧张,还能应词儿地做些豪迈的手势。一曲唱的我是自认为通畅无阻,洪亮浑厚的。这词,阿览也说虽简亦道出了江湖豪杰侠客生活在光剑影中的快意逍遥,听得人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当今世人重文也多崇武,相信不少时下的年轻人会喜欢。
终了,却意外地广受人追捧,不只是年轻人,就是那些常坐的叔伯也拍手叫好,掌声稀松渐如雷,都叫再来一遍。有些坐如山的江湖人,忍不住的猛灌几口茶,神色甚是感慨动容。
江湖险恶呀,不知这唱出的多是人的向往,还是忧伤?
唱曲儿是有时限的,临近午时这三个时辰随你怎么着,唱唱歇歇,还有免费的茶水喝,累了就让底下的听客点曲儿,香儿多半都弹得上来,一连奏几首都不在话下。一个上午的时间,几曲从未有人听过的新鲜曲段烘得掌声和叫好声不断萦绕了整间茶楼。
老板递来三两银子,这事就算是定下了,和几个唱戏的戏子轮着来赶场。给香儿阿才和我自己各买了两串糖葫芦,给阿婆和阿览带了几斤香软的糕点,还去一旁的醉乡楼买了只蜜汁烤鸭。虽然极度奢侈地花了十多两,谁让咱高兴呢!而且,也不能亏待了咱干儿子吧!这三两银子一场的场地,只要多来几天十几两马上就能挣回来,何况日后还有往上涨的时候。
谁想,我这算盘还没打上多久,就被突然杀出来的一个人给搅了!
这章持续罗嗦了,再贴上下一章罗嗦的,赶紧啰嗦完喽,免得被骂...(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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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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