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这个杀手不太冷》天河水

3、Chapter3

　　Chapter3

　　年复一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任务，王耀的各项技能越来越完善，他夺去的生命也逐渐增多，而这该下地狱的罪行的累积使他年仅18岁便跻身冬将军手下一流杀手的行列。

　　有一天，王耀在公用健身房锻炼了两个小时。结束后，他一边擦汗一边咕嘟嘟灌水，拿毛巾胡乱揉了几把脸后扔到一边，再仰头继续灌。

　　“小心点，健身之后猛喝这么多不好。”刚做完一组肌肉训练的丁马克走过来说。

　　“我的身体知道什么最好，”王耀说，“倒是你，大个子，你这粗胳膊怎么连枪都拿不稳？”

　　“嘿！我可从来不手抖！”丁马克反驳道，“我只是左手的准头稍差了点，但任务完成得还是很漂亮，不是吗？我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王耀对丁马克的嘲弄的确没道理，丁马克当时手持双枪——不是手枪，而是两支沉重的步枪。

　　正在这时，伊万走了进来，他一看见王耀就开心地叫道：“耀！”

　　丁马克调侃地对王耀说：“瞧啊，你的小跟班又来了！”

　　王耀用胳膊肘怼他一下：“说话注意点，伊万可能是你未来的老板！”然后又向伊万说：“嗨，伊万！”

　　丁马克怀疑地哼了一声：“在我不得不为他干活儿之前，他还只是个毛孩子。”

　　“有你后悔的时候。”王耀讥笑道。

　　丁马克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我要去喝一杯，耀你来吗？”

　　“不了，下回我请你。”王耀说。

　　“好主意！”丁马克离开了。

　　王耀这才转向伊万：“伊万，今天又没去上学？”

　　“去上学是耽误时间，”伊万说，“我自学的第一个学士学位都快要拿下来啦！我的拉丁语也说得更好了。”11岁的伊万是个十足的天才。

　　“这是你学会的第几门外语了？”王耀笑道，“拉丁语这种没用的语言也只有你这种小书呆子会学。”

　　“我才不是书呆子！”伊万抗议道，“我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我从今天起要跟你一起健身！”

　　王耀有点吃惊，接着笑着劝道：“伊万，健身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孩。”

　　伊万羡慕地看着王耀，18岁的王耀虽然只是中等偏低的身高——即使以亚裔的标准来说也有点矮，但逐渐展开的骨架日益强壮，更有经年累月锻炼的肌肉覆盖其上，他精壮得像只豹子。

　　伊万也在成长，他的个子拔高了，可是仍然很瘦，这本来是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正常身材，但他却很讨厌这样，他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变得更加强壮，拥有令他父亲也畏惧的力量。

　　“我想和你一样。”伊万说。

　　“你不需要和我一样，”王耀说，“我干的是丧尽天良的事，而你是个天才，你有我永远比不上的东西——谁也比不上。”

　　可是伊万仍然想变成王耀那样，一个充满力量的成熟男人，一个可以毫不留情杀死任何人的冷酷杀手。

　　“我不能也当个杀手吗？”伊万问道。

　　“你想为你父亲工作？”王耀提醒他。

　　“不，我只为我自己工作，但我父亲会是我第一个干掉的人。”伊万冷静地说道。

　　伊万的眼神令王耀不寒而栗，这不是一个11岁孩子该有的眼神，王耀在伊万更小的时候就见识过那头潜藏在孩子躯壳下的野兽，现在这头野兽更加强壮、更加噬血了。

　　“走，我带你出去玩。”王耀拉起伊万的小手。

　　伊万立刻开心不已：“我想去游乐园！”伊万不喜欢游乐园，但他知道只要装出孩子气的样子王耀就会更喜欢他，而且他也知道，王耀喜欢去游乐园。

　　“好呀，我会给你买棉花糖的！”王耀保证道。

　　见鬼的棉花糖！伊万在心中骂道。

　　游乐园没什么好玩的，伊万百无聊赖地啃着手里的棉花糖。他喜欢甜食，但却不喜欢棉花糖，王耀之所以总给他买这玩意儿只是因为王耀的妹妹湾湾喜欢，王耀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小孩子都一个口味。这会儿王耀去玩射击游戏了，伊万也不用再装着喜欢棉花糖，他想扯下来一些扔掉，但只是把自己的手弄得粘糊糊的，于是只得放弃。

　　王耀带着战利品回来了，是一只毛绒北极熊。每次来游乐园王耀都要替伊万搞点礼物，他超乎常人的枪法让他很容易得到这些东西。伊万笑着接过北极熊，无论王耀送的是什么他都喜欢。

　　“想玩过山车吗？”王耀问伊万。

　　“还是去鬼屋吧。”伊万说。

　　“可是那地方很吓人。”王耀不知道伊万怎么突然想去那个地方，湾湾就从来不会。

　　“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伊万说，“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王耀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好吧，不过千万跟着我，别走散了。”

　　王耀也是第一次进鬼屋，里面又黑又乱，很容易迷失方向，而当你专注于找路的时候，某扇破败染血的窗子后面就会突然冒出一个狰狞的鬼怪，有的是机械木偶，有些是真人。王耀不怕这些，他已经见足了五花八门的尸体，其中大多是他的罪恶行径造出来的，与之相比眼前的一切就太穿帮了，最起码的血腥味都没有。

　　伊万也不害怕，尽管年纪还小，他见过的恐怖场面并不比王耀少，冬将军可从不注意保护子女的心理健康，总有些不该看的比伊万看到。伊万认为自己一定会长成一个心理变态的精神病，好在他并不在乎。

　　走出鬼屋后，王耀问伊万：“感觉怎么样？”

　　“有点无聊，”伊万像个小大人儿似地说，“如果我来设计肯定更棒！”

　　王耀不禁笑了：“如果将来你家的产业转向娱乐行业，你可以多设计几个可怕的鬼屋。”

　　伊万遗憾地叹息：“我老爹更热衷于制造真正的鬼。”

　　“等你长大了可以想办法改变。”王耀敛去了开玩笑的语气，颇有几分认真地说。

　　“我当然会。”伊万突然看着王耀，“耀，咱们是好兄弟吧？”

　　“没错，咱们是好兄弟。”王耀答道，他有点奇怪伊万怎么突然严肃起来，而严肃的表情和一张孩子的脸实在不匹配。

　　“我以后会变得很了不起的，到时候你要帮我。”伊万一本正经地说。

　　“好，我会帮你做你了不起的事业。”王耀忍住笑说。

　　“说定了？”伊万还要确认一下。

　　“说定了。”王耀点点头。

　　此时夕阳已将一片红色的织锦铺向大地，旧金山的傍晚像油画一样美丽。

　　王耀看看与血液颜色相似的晚霞，对伊万说：“该回去了，咱们走吧。”

　　伊万拉住王耀的手，想了想又放开了，他已经超出可以牵着成年人的手的年纪了。

　　王耀发觉伊万的矛盾心思，于是笑着拉起伊万的手：“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游乐园，沿着空旷安静的街道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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