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泥腿子》幕城夜雪

3、清晨

　　夜间，河风吹过，带着阵阵凉意，月光洒下，映过翠绿的榆树，使得娇嫩的叶子更为单薄。沈季靠着榆树歇息，因为今夜值夜，沈季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稍微的眯着眼。听着水波激荡河岸的微微水声，似乎一切都还是那么的美好。
　　数千人驻扎一地，也没有太多的帐篷，好的遮风地早已给渠帅校尉占去，马大头这屯属于中上战力群，同时负责看管旁边近两千的西华民，所以占据的地方没有太大的寒风吹过。毕竟身上单薄，大多数人都是挤在一堆，互相抱团取暖。
　　天公起义，说的好听，其实也是叛乱，这些西华民不过是西华县附近的村落，黄巾军席卷东汉，总不能只靠自己些许人。遇到县城，有官兵的地方，没有攻城武器，根本爬不上高耸的城墙。大都是席卷附近村落寨子，裹挟村民加入乱军，如此一来，显得势大，同时消弱朝廷的实力。
　　乱世的人不如太平的犬，连年大旱，税收却年年不减。生活在东汉底下的良民过的生活不如朝廷皇帝身边的一条狗，早便心有怨气，索性跟着乱军走。反正受苦受累，听说太平道的天公将军能撒豆成兵，召唤天兵天将，还能符水救人。
　　第二天一早，马大头从帐篷里出来，看见沈季在平地耍枪。憨娃虽说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十三四岁，但是这舞刀弄枪倒是有一手。
　　沈季身上有长枪一柄，背上连环精钢刀一把，腰部不起眼的手斧。最值钱的应是背上连环刀，毕竟是军制，次之是缴获了的长枪，枪头倒是精炼过的铁头，但是枪杆就是枣木，连蜡都没有上，虽然沈季平时对枪杆有做保养，但用多了，还是有所损坏。最不起眼的应该是腰间的手斧。
　　但是沈季手上的本事并不根据身上的东西价值一样。连环刀也就会耍两下子，连基础的刀法都不会。而且沈季深知一寸长一寸强，更是跟着许多好手学枪法，挑，刺，戳，，挥，都得心应手。而手斧是在以前看电影，知道斧头在短距离的偷袭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在数丈内弹无虚发。
　　这不，大清早的起来便在耍枪。在伐木造筏的蛾贼们看到，都连连叫好。“沈憨娃，这两手行啊，要不搭把手？”马大头边活动臂膀边走过来大喊。
　　“来啊，害怕你不成？别给我掀翻在地，丢人现眼咯。”沈季停下手，转头看着马大头。“哎，怕你不成？”马大头从旁边接过一杆枣木棒，双手紧了紧，“来吧，让我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既然是切磋，沈季也把身上的刀跟手斧放下，接过旁边士卒的枣木棒。两人便摆开阵势，沈季先出的手，将手中棍棒刺出去，马大头从下往上挑，把刺击过来的棍挑起。沈季一击不中，马上收回，马大头当然不会放弃进攻的机会，便顺势往下一劈，沈季双手握棍往上一抬，格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棍，然后反手一架，借助枣木棒的弹性将马大头的棍向左隔开，然后趁马大头右边有空隙，马上双手提棍戳出去。
　　“来的好。”马大头身如狡兔，腰部发力，躲闪这一戳，然后将这棍一夹，绞住了沈季的棍，沈季见这一击不成，想把棍往回拖，却拉不动，毕竟十三四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比一个三十多岁的好手力大。
　　两人角力，沈季给拖住，双脚一前一后，弓步往后，马大头戏谑的看着他，突然一放手，沈季便往后摔倒。“哈哈，都说你不是我的对手，要是在战场，你的头可就给拿去领赏了。”马大头将手中两杆棍一丢，拍了拍手。“好！马屯长好本事。”旁边的男女为马大头喝彩。
　　“不过如此。”旁边西华民中，一个黝黑瘦小的汉子摆了摆头。“尔敢，两个屯长切磋，岂是尔等可评？”马大头平日疼惜沈季，自然不会让人说他。
　　“小将军刺杀不足力，如能快些，定把大将军刺倒。”瘦小汉子嘟囔道。“哦，可敢一试？如若可刺入而不断枪，中午给你加八两粮。”沈季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并没有因为瘦小汉子的话恼火，还有有兴趣的跟瘦小汉子搭话。
　　在此等乱世，能多吃一口粮便是好事，八两可是老弱一天的口粮，瘦小汉子本身想转头走的，听闻之后便回到原来的地方。沈季将自己的枪丢给瘦小汉子，“来，试一下。”“威。”瘦小汉子站立，一声之后将手中枪捅出，枪瞬间捅入榆木二尺，而枪头不断，整杆枪弯成弓形。
　　“好，汝叫何名。”沈季看到此人竟能将枪插入榆木二尺而不断，便知道是个好手，为他拍手叫好。“小人叫韩方，西华协宁寨人。不知小人的口粮在哪？”韩方将枪拔出，双手呈枪给回沈季。“少不了你，午时过来，口粮便给。”沈季接过长枪，挥了挥手。
　　“沈屯长，我昨夜去罗渠帅处，知晓你已被任命为新屯屯长，此次组十个新屯，从西华民挑。你快些去挑，否则，兵丁入其他新屯，你可不好受咯。”马大头挤眉弄眼挪喻沈季道，“不好受就不好受，我可没想做屯长。”沈季用枪扒拉地上的土。
　　“你这憨娃，渠帅决定的事，可是你我可否决的？”马大头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沈季一板栗，“何况做屯长有何不好？不比你跑来跑去强？我不管你，反正后天之前组出十屯，到时候渠帅指派到你，我可保不住你。”马大头说完便去盯手下的人造过河的木筏。
　　沈季双手抱头，心想这次怕是逃不过了，便想如何组这个新屯。之前问过马大头，他的武艺尚可，在这数千青壮也能排上号，如若去了皇甫嵩，朱儁手下也能当个什长伍长之流。若真要组，便组天下第一屯，选武艺尚可，少说要比自己强的才行。想到这，沈季便安心下来，打算下午便去挑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