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粮不好混》abby月

4、九阿哥的生辰

　　九阿哥22岁生辰的时候，小葡萄12岁了，主子们一直没有替小葡萄取新的名字，他们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很贴切，入府之后，小葡萄除了平时的工作，九阿哥安排了人教她识字，算术，教她的师傅都说小葡萄领悟的很快，于是有的时候九阿哥就让小葡萄跟着收账的人先看看，打算着等着小葡萄16岁的样子就让她去铺子里帮忙，福晋以为九阿哥是把小葡萄当成童养媳在养，反正九爷府里的妾室很多，小葡萄本身不是不安分的人，福晋倒也没有介意，权当是半个女儿在养。
　　福晋看着眼前已经慢慢脱去婴儿肥，出落的越来越好看的小葡萄，问，“九爷的生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眼前的大眼睛里满是问号，“回福晋，管家说一会会带着奴婢们跟九阿哥磕头。”九爷的生辰除开几个阿哥们有送来礼物，剩下的多半是福晋和九爷的妾室们有准备，管家说她们做下人的只要到时候跟九爷磕几个头就好了，没人告诉她要准备礼物啊？
　　福晋想着眼前的姑娘虽然已经12岁了，但在府里这么几年，一直没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眼下更加确定小姑娘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她不知道该不该适时的给小姑娘一点提示，以免到时措手不及太过慌乱。
　　福晋刚想开口，就听下人来报，“福晋，各位阿哥福晋都到了，九爷催着福晋过去呢。”
　　没办法，只能等这生辰过了再敲打小葡萄了。
　　“罢了，小葡萄，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
　　福晋来到前厅，十四福晋和八福晋就迎了上来，阿哥们已经在偏厅的桌上先喝开了，
　　“九嫂，我听我们家爷说，你们府上有个有趣的丫头叫小葡萄的？“说话的是十四福晋，十四爷是所有阿哥里面最喜欢逗小葡萄的，本来十四的年纪就是阿哥里面年纪最小的，遇上小葡萄之后，每次都会把小葡萄的事情告诉福晋，久而久之，福晋们之间都知道了这个丫头。
　　“十四弟妹，你怎么比你们爷还惦记九弟府上的人，这九弟妹怎么开口？“九阿哥嫡福晋只有一位，其余均是妾室，但在其他阿哥对比下，显的九阿哥倒是有些重女色了，八福晋也是估摸着九弟想要收了这个小丫头。
　　“嫂子不知，若换作是别的女子，弟妹许是倒有些不愿，但是这小葡萄一直安分守己，今儿我问她可做准备了九爷生辰的礼物，她一脸不明所以，我倒是担心爷要真的收了她，怕这丫头吃亏。反正爷总是要收人的，这小葡萄好歹是一直养在身边，知根知底的，我心里到有个底。“
　　听到九福晋这样说，八，十四福晋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九福晋体弱，一直没有生下子嗣，九爷身边的妾室如狼似虎，现在九爷还顾及着于福晋之间的情谊未曾设任何侧福晋，若是后院任何妾室生了儿子，怕都不是好好过日子的主，也只有这小葡萄反而显的更加适合。
　　十四福晋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四福晋，十三福晋也都来了，就先撇开不聊了。
　　福晋们聊着各自家宅的事情，交换治家经验，阿哥们这边已经是无论什么理由，都以灌醉为目的，无差别混乱攻击，这边十四，十阿哥用迟到的名义想要把十三阿哥喝倒，那边八阿哥，四阿哥联手对行五阿哥和九阿哥，三阿哥像是已经提前战败，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四哥，八哥，你们先别应付九哥了，先助我跟十弟把十三哥干到。我们再回头帮你们对付九哥跟五哥。“十四眼看着十阿哥要不行了，十三阿哥居然还屹立不倒，有些吃力。
　　“十四弟，你自己撑着吧，你四哥跟八哥很快就要跟十弟一起战败了。“九阿哥打破了十四弟想要寻求帮手的想法。
　　十四想了想，跟十三对视一个眼神，一并举着酒碗就朝九阿哥走过来，“九哥说的是，我跟十三哥的恩怨可以退后，九哥你是今日的主角，怎么也该是你喝啊。”嘲讽不成反引火上身的九阿哥瞬间成为了众之矢的，连本来还帮着他的五阿哥也瞬间倒转方向。
　　前厅里喝的一团热闹，后院小葡萄正跟着管家一起清点收到的贺礼，一会又听见小厮来报，“管家，门口有位自称姓黄的人带着几个人要来给爷祝寿。“
　　“打发回去，今日主子们都不见外客。“管家一挥手就要小厮赶人。
　　“等等，”小葡萄拦下了小厮，“来的人打扮如何？”
　　“来了四男两女，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有50岁的样子，感觉很气派。其余两个女子也是气质不凡。“
　　“管家，奴婢去看看，今日主子生辰，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主子不接外客，这么晚还来，不像是普通人。”
　　管家想了想，也对，“也好，小葡萄你去看看，我去通知福晋，看福晋是不是认识，以免的出什么岔子。”
　　小葡萄来到门外，看那几人衣着虽然不如王爷府里精致，但是透出来的气派又像是非一般的大富之家，她走到其中一名女子身前，福了一礼，问，“奴婢给各位主子请安，请问这位爷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九爷吗？”
　　女子还未开口，看着像是老爷的那位就问，“你们府里就派你这么个小丫头来迎我？未免太失礼数了。”
　　“这位爷别生气，今日是我们九爷生辰，京城内都知我们主子今日不接外客，只家人团聚，因着府里如今正是忙碌的时候，实在分不开身，管家才让奴婢先来迎各位主子。”
　　“你这是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了？”这位老爷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
　　说话间，已经有小厮泡了新茶，拿了休息用的板凳，请着这几人坐下。
　　“回爷，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估摸着许是各位主子爷平日京城待的不多，所以才会有这个误会，主子们先喝口热茶，歇一歇，管家马上就来了。”
　　听到这里，老爷好像消了气，接过小厮递上来的茶，慢悠悠的喝着，刚喝第一口，小葡萄就听见门后急匆匆的众人脚步声，阿哥们福晋们全都出来了，对着老爷就拜，“儿臣叩见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葡萄一愣，很快就跟着众人跪下，暗自盘算着自己刚刚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都起来吧，今日你生辰，朕来看看，凑个热闹。“
　　九爷领着万岁爷来主厅坐稳，才问，“儿臣不知皇阿玛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皇阿玛恕罪。“
　　“呵呵，起来吧，老九，朕跟若曦想着今儿是你生辰，朕这个做阿玛的来看看儿子，顺便看看朕的儿子们管教下人的功力如何，刚见了，很不错，朕很满意。“
　　“儿臣谢皇阿玛夸奖。。“
　　“对了，刚刚在门口迎我的小丫头呢，把她叫来，朕想问问。“
　　“是。“
　　“奴婢小葡萄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葡萄？你这名字取的，你把头抬起来吧，刚刚在门外，朕看你镇定自若的，这会子总不会还说什么害怕了。“
　　“奴婢遵旨。“
　　“今年多大了？”
　　“回万岁爷，奴婢12岁了。“
　　“刚刚在门口，朕那么凶，不害怕吗？“
　　“回万岁爷，不害怕，奴婢刚入府的时候，嬷嬷就说过，只要不惹主子生气，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哦那要是遇上一个胡搅蛮缠的呢？“
　　“回万岁爷，那就晚上睡觉的时候锤几下被子出出气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法子倒也适合你的年纪。不会想找你主子告状出出气吗？”
　　“回万岁爷，奴婢入府是做丫头，伺候主子的，不是给主子找事，惹主子生气的。”
　　听着小葡萄的回答，九阿哥和九福晋很是欣慰，平日真是没白疼这个丫头，总算是哄的皇阿玛很高兴，九阿哥还记得皇阿玛这招突然袭击用在过太子身上，当时太子府的人差点惊了圣驾，皇阿玛大发雷霆，整个太子府几乎都换了一遍人。
　　跟着万岁爷一起来的若曦听着万岁爷对小葡萄的问话，她从十四爷口里大概知晓一些小葡萄的事情，如今见了真人，也难怪小葡萄这么单纯能在毒蛇老九的府里过的安安稳稳，小姑娘心思不多，九阿哥居然护的她这么单纯，但只怕听万岁爷的意思，这小葡萄恐怕是被万岁看中了。
　　“老九，朕今日来本想看看你就好，如今，朕改注意了，从明日起，你就跟着你几个哥哥上书房行走吧。”
　　九阿哥喜出望外，“儿臣谢皇阿玛。”
　　“作为交换，你这个丫头小葡萄今日起就跟朕回宫，由若曦教导吧。”
　　听到这，在座众人都惊了，小葡萄才12岁，若曦入宫之前也是活泼好动的性子，入宫这几年变得越发心思沉重，看着16岁的人，谨言慎行的像是宫里的老嬷嬷。
　　但皇上金口一开，九阿哥也只能说句，“儿臣遵旨。”
　　小葡萄平时不太知道皇宫里的事情，她觉得待在皇宫和待在九阿哥府大概是差不多的，只是有些舍不得府里的嬷嬷和管家。她不知道万岁爷看重自己哪一点，福晋之前问自己有没有给九爷准备生辰礼物，是猜到了今天万岁会把自己带走吗？
　　“小葡萄，不谢恩吗？”圣上看着有些呆滞的小姑娘问
　　“奴婢谢万岁爷赏识。”
　　“小葡萄这个名字到了宫里，总归是不合适，你以后就叫月莹吧。”
　　“奴婢谢万岁爷赐名。奴婢有件事可以求万岁爷吗？“
　　“何事？”
　　“奴婢想跟主子，福晋谢个恩，再跟嬷嬷还有管家她们告个别，奴婢入府以来一直多亏她们照顾，现在奴婢要走了，想跟他们说句话，可不可以呀？”小姑娘眼睛流露出的不舍，不光是主位的万岁爷，其余厅下各人也都是看的很清楚，
　　管家有些后悔当时让小葡萄先去探虚实了，没想到倒成了最后一面。
　　“若曦，你跟着她一起去道个别，我们再回。”
　　“是，奴婢遵旨，月莹，走吧。”
　　“奴婢告退。”
　　若曦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想起自己当时刚入宫的样子，万岁从九爷府把月莹带走，也是有着最近自己跟八爷走的越发近的因素，即便是自己未曾对八爷说过任何朝堂之事，万岁还是免不了疑心。
　　院子里众人已经知道了小葡萄今日要被带进宫中了，有人嫉妒，有人担心，嬷嬷和管家很是舍不得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小姑娘，翠姐跟福贵眼圈也有些红，若曦看着小姑娘从自己房里拿了许多首饰，估摸着应该是九爷和福晋赏的，现下也没什么用了，宫里一切用度都是统一发放，不允许任何人夹带任何私人物品。
　　“嬷嬷，管家，这些给你们，我如今要进宫了，这些东西也带不进去，谢谢嬷嬷，管家照顾我。”
　　“翠姐姐，福贵哥，这些给你们。拿着吧。就当是我以后陪你门了。”
　　这散家财的气势倒是很有九爷的风范。
　　“姑姑，奴婢好了，可以走了。“散完家财的小葡萄回到了若曦身边，抬眼看她。
　　“好，走吧。“
　　厅里的阿哥们看着厅下给九阿哥和九福晋叩头的小姑娘，心里都有些闷，谁也不知道皇阿玛看中了小姑娘什么，九阿哥和福晋心里也不好受，生辰之日皇阿玛许了自己上书房行走，这其中的重要性大家都明白，只是没人想过会是这种最不可能的代价。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归还是有若曦照看的。
　　九阿哥心中安慰自己。

　　回宫路上，万岁爷问了月莹，“会不会觉得朕很不近人情？”
　　大眼睛看着万岁，答说，“万岁爷都是为了大清好。”
　　若曦听着这话，觉得牵着自己手的小姑娘或许看的倒比她这个入宫多年的姑姑更清楚，更远。
　　万岁没有回答，也没在问任何问题。

　　当晚喝醉了的九爷宿在福晋房里，梦里只喃喃说了句，我们先是臣子，才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