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粮不好混》abby月

5、少女月莹

　　自万岁从九阿哥府上带走小葡萄后，赐名月莹，一晃四年，万岁当晚是说由若曦教导，但进宫后，不允许若曦和李德全在明面上给她任何帮助，只盯着她不出大错即可，也不允许阿哥们探她，顾她，月莹从最开始的挤大通铺的默默无名的小宫女慢慢做到了跟若曦平起平坐的位置，用了4年，她本来还想着记得嬷嬷的话，万岁交待什么便去做，可是后来她发现，万岁在她做完一件事之后，另一件事就马上跟来，万岁知道她的底线，她也在试着万岁爷的底线，渐渐从一个听话少说，多做的好孩子变成了万岁口中狡猾的臭丫头。
　　万岁爷情绪不外露，月莹刚开始为了猜测万岁爷的意思，金刚经等这些经文都不知道抄了多少遍，硬生生从一个识字不多的小丫头变成了能写出簪花小帖的姑姑。
　　万岁有时候看着若曦又看看月莹，明明敲打的方式都一样，怎么会教出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侍女。
　　“月莹，从今日起，你我就一起侍奉于万岁爷跟前了。”若曦看着接完提封的月莹，伸手握住如今与她一般高，已是少女的手。
　　“若曦姐姐，以后万岁爷身前你多照顾我，你也知道，万岁盯我盯的有些紧。”月莹想起这些年抄的经书，心里就打颤，多少次抄的多了连做梦都能背的出来。
　　“呵，谁叫你老是拖沓万岁爷交待的差事，以后直接在殿前伺候，你怕是没什么借口可以拖了。”若曦想起这几年月莹的变化还是觉得乐不可支，万岁爷最开始要月莹抄经书的时候，只是10遍，后来发现月莹居然在空挡时提前抄经书，以此来拖延本来万岁指定的事情，于是50遍，变成100遍，再变成500遍起跳，从一开始的抄完就好，到发现月莹偷工减料，然后到现在的簪花小帖，万岁生气，月莹也苦不堪言，好在月莹倒是知道万岁底线，月莹的画画功力越发好了，实在惹的万岁爷生气的时候，她就画一副万岁爷喜欢的画，求着李公公和自己送至御前，倒也没挨过板子，估计万岁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月莹刚入宫那段时间，阿哥们试着通过自己的渠道和额娘去打探消息，但收回来的消息都是无法确定时，就明白皇阿玛是铁了心不让他们知道月莹的消息，同时也是告诉他们，从月莹入宫那天起，她就与九阿哥府无任何关系了。于是也不敢再探。
　　直到今早下朝，碰到正下值的若曦才知道，月莹如今已经跟她一样，侍奉于殿前了，其余仍是一概不知。
　　“九哥，晚点我去问问若曦，看看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四小声的跟九阿哥说道。
　　九阿哥没吭声，只点了点头，如今人在宫中，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憋回心里，也不知道小葡萄如今跟若曦一样老成还是。。。。
　　还没想完，就见有个模样清丽的宫女从上书房走出来，对着等待的各位阿哥福了一礼说道，“奴婢给各位爷请安，皇上唤各位爷进去。”
　　眼下新年将至，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朝事，今年各地上报的收成都还不错，税银也收的较为充足，万岁爷很高兴，想着跟儿子商议一下这新年的过法，年年都是一样，今年总想要过个新鲜的。
　　李公公和月莹眼观鼻，鼻观心充当静止的背景。
　　若曦刚进宫的头几年，性子活泼，捣鼓了不少新鲜的点子，深得万岁喜欢，可如今性子被自己敲打的如入定的老嬷嬷，万岁也有些可惜，所以他才会在月莹的栽培上放宽了许多。
　　儿子们提上来的建议不外乎是歌舞，烟花，万岁觉得有些乏，赶巧，月莹正在为他添茶水，喊道，
　　“月莹，这新年你有什么点子？“
　　月莹看向万岁爷的眼神里，万岁爷很容易读懂了“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以及，万岁爷奴婢其实没什么主意的。”
　　居然是月莹，众人默不作声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都看到对方眼里放大了一瞬的瞳孔。
　　万岁一问，所有的人眼光都聚集在了月莹身上，月莹没想到当值第一天就碰到这么尴尬的场面，
　　“回万岁爷，奴婢觉得主子们的提议都挺好的。”拒绝出头的月莹
　　“朕记得最近南书房字典快要完工了。”万岁爷漫不经心的问着这旁的李公公。
　　“回万岁，如今已经确定的汉字有38765个。”李公公尽职的回答
　　“万岁爷，奴婢觉得要不办个比赛吧？”听到这，不用打听，阿哥们就知道月莹这些年怕是没少抄书。
　　“哦，什么比赛？”
　　“回万岁，奴婢觉得可以把一些民间的小游戏改良一下，变得适合各位爷和主子玩，每个游戏获胜的可以得到一个奖励，最后得到奖励最多的由万岁爷再给个大奖，拿到万岁爷大奖的就等于是明年会有运气最好的。万岁爷觉得如何？“月莹知道万岁爷想要的不过是过年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子孙聚在一堂欢聚新年，平日里是杀伐决断在手的万岁爷，到了这会也只是想要儿孙满堂的老人。
　　“嗯，不错，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看的出万岁很满意，”以后若是还要朕这样推着走，你就可以从现在开始没事的时候多抄抄康熙字典了。“
　　“奴婢遵旨。“
　　九阿哥听到这，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嘴角，往日小葡萄在府里时，十四老是这样拿话逗她，现如今到了宫里，万岁爷也有了这习惯，虽说这性子有些不同了，但总归本质还是在，就知道她适应的不错。
　　十四阿哥看到九哥用拳作掩，就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小葡萄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连带着自己都少了许多乐趣，如今皇阿玛将她放在御前，总好过那几年完全收不到消息。
　　新年的事情敲定，万岁留下了太子和四爷，其余阿哥相继退下，月莹也退了出去。
　　月莹关上上书房的门，准备去门外廊下等着，九爷和十四爷从廊后的柱子转出来，月莹笑着上前，福利，“奴婢给九爷，十四爷请安。“
　　“起磕吧，小。。月莹四年没见，你长的倒是挺快。“十四爷笑着说。
　　“月莹，你这几年我听着皇阿玛的意思，倒是经常抄书？“九爷问
　　“回爷，万岁爷体恤奴婢，奴婢惹万岁生气的时候，万岁爷没让奴婢挨板子，就抄抄书就好。“
　　“抄了多少遍？“
　　“回爷，奴婢也没数过，就是500遍一次，好像有十几次吧 “
　　听到这，九爷和十四爷对看一眼，印象中乖巧听话的小葡萄到底是惹皇阿玛生了什么气，再抄就真的赶上字典了。
　　九爷有点不舒服，“如今在宫里，不比在府里，你自己多警醒点，别惹皇阿玛生气。“
　　“九爷放心，奴婢知道的，福晋他们好吗？“
　　“无碍，府里的人都挺好。“九阿哥知道她想问谁。
　　“那奴婢先告退了，一会万岁要人了。“
　　“去吧。“
　　如今的小葡萄已经长到他的肩膀了，脸上的稚气已经所剩无几，若真是她在府里长到这般年纪，九阿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她收房。
　　“九哥，走吧。“
　　“嗯，走吧。“
　　太子跟四爷已经离开，万岁问身旁的月莹，“老九跟十四说了什么？“
　　“回万岁，九爷和十四爷要奴婢不要老是惹万岁爷生气。“
　　万岁没说什么，转头批复奏折了。
　　到了新年那天，阿哥们带着各自的福晋都进宫向皇上请安，关于新年的安排，阿哥们早已知道，用若曦的话来说，叫彩衣娱亲，平日即便是身份尊贵的阿哥，到了这会，也得老老实实伺候自己的阿玛高兴，月莹觉得其实主子们也挺不容易的。
　　月莹跟若曦一起把一些民间的常规游戏，什么瞎子摸鱼，猜灯谜等等稍微修改了规则以便各位主子们参与，主子们抽签，带着福晋，两对一组，然后分成了四个区域，找了宫里的四妃作为每组的监督官和发放奖励的，主子们抽签，带着福晋，两对一组，去到各个区域做挑战，若是出现了奖励平分的情况，就按照满人的规矩，在万岁爷面前来个摔跤，简单粗暴决定胜负，其实游戏都是些很简单的游戏，只是许久没看过儿子媳妇们这样玩弄，连带着还有想要耍赖的，让万岁和四妃们都想起了儿子们小的时候，觉得温馨又异常欢乐。
　　最后的还真的出现了平手的情况，十三爷和十四爷的奖励一样多，这会不仅是阿哥们很期待，万岁爷也很期待，两个儿子都善摔跤，势均力敌的比赛才是最精彩的。
　　“皇上，现在开始吗？”李公公看着两位阿哥换好了衣服，请示旨意，
　　万岁看了看两个儿子，说道，“月莹，若曦，你们觉得十三和十四谁会赢？”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同时跪下回道，“奴婢不敢妄自猜测。“
　　“你们两人到我身前来。“皇上又开了口。
　　只见两个姑娘来到万岁爷两旁身侧，也不知万岁爷说了什么，两姑娘的脸色都变了变。
　　很快，万岁爷提高声音说了句，“好了，你们去准备吧。“，就吩咐李公公开始吧。
　　阿哥们都很奇怪，九阿哥想着皇阿玛是不是要决定两个姑娘的终身大事，之前太子向皇阿玛求娶若曦，却意外的引得他们与老四联手，太子被废，这事就暂时搁置了，如今，阿玛的意思是要指给十三还是十四？为何现在连月莹都要一并指婚？两人都去准备了是说无论结果都已成定局吗？他知道若曦与八哥之间的事情，忍不住抬眼看向八哥，八哥也正好看他，都是一样心不在焉，又毫无办法。
　　摔跤场上的十四和十三也是很疑惑，没人明白皇阿玛此刻的意思，不知道该赢还是该输，许久未发出胜负，
　　“若是平局，朕是要处罚的。“皇上的声音从前方飘来，两人只能先决出胜负再看如何应对。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十三爷胜出，皇上赏了十三爷东西之后，就问，“李德全，通知她们了吗？”
　　“回万岁爷，输了的月莹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那便开始吧。“
　　看着被抬上来的方桌，拍板，宜妃娘娘最先乐了，“原来万岁爷也很想听月莹说书了。“
　　月莹有段时间被放在后宫伺候各位娘娘，无意间知道月莹之前跟着爹爹说过书，于是就要着说了一段，没想到，说出了名，月莹把自己知道的再跟宫里听到的揉吧揉吧混在一起说给娘娘们听，逗的娘娘很是开心，已至于有段时间各位娘娘都抢着要月莹去宫里。有几回万岁爷去到自己的后宫，都扑空，娘娘们才慢慢不再继续了。
　　“今儿，朕也听听这丫头到底说了些什么故事，才让朕的嫔妃们弃朕不顾。“
　　听到这，阿哥们才明白原来刚刚万岁爷是用摔跤的结果要两个姑娘御前表演，月莹的是说书，不知若曦的是什么。
　　“若曦啊，多亏十三，不然这会子朕就可以看歌舞了。“万岁看着归来的若曦调侃
　　“回万岁爷，若是十三爷输了，奴婢这舞恐怕会变成今年宫里的第一个笑话了。”
　　之前若曦教导敏敏格格的那支舞，万岁印象很深，这才有了拿十三十四打赌的这一段。
　　输了的十四本来有些忐忑，听到这也就明白了，他见过的小葡萄多数都是乖巧，说话带着江南水乡的糯，怎么也不想象不出她说书的样子，若是说的不好，怕是害了她，又有些担忧，身旁射过来一道视线，他不看就知道是九哥的，心虚不敢回看，只当是没看见。
　　没想到，说书的月莹似乎像是释放了真正的自己，她站在桌前，神采风扬，不同于平日的沉静，当日她被买进九阿哥府是因为管家知道这个小娃娃以后定是个美人，平日只是干干净净看向自己的大眼睛，此刻变得活灵活现，她整个人都带着张扬的美感直扑阿哥们的眼帘，十四忽然觉得刚刚若是指婚也挺好的。
　　新年的第一天，十四很开心，九阿哥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