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暗深处》冉冉与夏

5、Chapter4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有什么问题？”德拉科看上去很是生气，“我必须写信告诉我爸爸，在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前，他们甚至不让我碰魔杖，而其他人都已经会用无声咒了!”
　　“没有其他人，德拉科，只有哈利会这些。”对上德拉科愤愤的眼神，布雷斯又补上了一句，“据我所知的话。”
　　“当然只有哈利，”潘西附和道，“魔法部规定未满十一岁的小巫师不允许学习魔法。”
　　“魔法部？”德拉科嗤笑一声，他仍然感到气愤，“魔法部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三人沉默了一会，然后齐齐看向哈利。
　　哈利有些无奈，他的认知显然出现了偏差，他一直以为古老巫师家族出身的巫师们在入学前就已经拥有不俗的实力。至于魔法部出台的规定，他从未听说过。
　　哈利想了两秒钟的时间然后决定暂时先委婉一些：“漂浮咒，课本上有的。”他演示了一下，将放在桌面上的小零食漂浮了起来，“至于无声咒，这很容易做到，只要在心里默念咒语……”
　　“噢，哈利，”潘西打断了他，她的眼神发亮，“你是在告诉我们你是个魔法天才？”
　　哈利耸了耸肩，“很快你们都能学会的。”
　　“那可不一定，”潘西仍旧感兴趣地盯着哈利，“我记得无声咒是六年级的内容，这说明它的难度并不低。你看德拉科已经开始找课本了。”
　　“我也要学会这个！”德拉科拿出他那本崭新的《标准咒语初级》，他对自己的落后感到很不满意。
　　“当然，德拉科。”潘西配合地说。
　　这时他们的包厢门也被拉开了，是哈利之前见过的褐色头发的女孩，“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
　　德拉科发出一声嘲笑，“现在居然还有人养蟾蜍如果我有这种宠物，巴不得它丢了永远回不来才好。”
　　“你——”赫敏生气地反驳，“我不觉得蟾蜍有什么不好，如果你养着它，就应该好好待它。”
　　“我们不会养什么蟾蜍，”潘西打量了女孩一番后尖刻地说，“也不需要你教我们要怎么对待宠物。但是很显然你缺乏某种教养，比如打开别人的包厢门之前要先敲门。”
　　赫敏脸一下子红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
　　“这里没有蟾蜍，格兰杰小姐。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哈利没等她说完。
　　“哦，好的。”赫敏认出了他，有些感激地看了哈利一眼，立刻离开了。
　　“真绅士啊，哈利。”布雷斯夸张地说，“你认识她？”
　　“在之前的包厢见过一面，”哈利一边解释一边拿出魔杖锁上了包厢门，“可别再有人进来了。”
　　“看起来是个麻瓜出身的。”德拉科翻开他的书，找到了有关漂浮咒的那一章，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看这些麻瓜出身的巫师，哈利？”
　　“我讨厌麻瓜。”哈利简单地表达了他的态度。
　　德拉科挑了挑眉毛，显然觉得这个回答还不够。
　　“几十年前法律还禁止巫师与麻瓜通婚，”哈利继续说，“后来随着这条法律被废除，纯血统的巫师越来越少，甚至不少纯血统家族表达了对麻瓜巫师的欢迎，于是血统进一步被玷污，直到黑魔王的出现。”
　　“我们不被允许讨论他。”布雷斯低声说道，黑魔王这个词让包厢里的气氛紧绷了起来。
　　“别紧张。”哈利轻笑了一声，他继续说了下去，“最后的纯血统家族围绕在黑魔王竖起的旗帜下对麻瓜巫师进行了镇压，权力再次集中到了纯血统巫师的手中，以邓布利多为首的凤凰社岌岌可危。就在黑魔王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一场失败的袭击让他消失了。”
　　有关黑魔王的话题神秘危险，却让少年人愈发地想去探究。
　　“消失？”潘西小心翼翼地问，她也压低了声音， “很多书上都说他已经——”她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多少真正清醒的人会认为他已经经历了死亡？”哈利反问他们，“黑魔王已经不在了的假象是给那些愿意这么相信的人看的，魔法部那些人想要伪造出虚假的和平来巩固自己在民众间的影响力，凤凰社倒是从没放松过警惕。”
　　对几个小孩来说，这是十年余来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切入了黑魔王的话题，他们显得既紧张又跃跃欲试。
　　“那么你相信他会回来？”德拉科问，他灰蓝色的眼眸里跳跃着光泽，看上去有些激动，“在过去的十年里，黑魔王没有一点动静，我爸爸，”他顿了顿，想起来这不是他们应该聊的话题，几秒钟的犹豫后，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爸爸说黑魔标记自那一天开始就暗淡了下去，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无论怎么召唤都感应不到他的存在。而凤凰社对黑魔王下落的调查也从未停止过……所以，他真的会回来？”
　　“至少目前，不管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没有人认为战争已经结束了。”
　　哈利没有正面回答德拉科的问题，这让他的态度也变得模棱两可。他靠上柔软的椅背来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可你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三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布雷斯说，“大人们似乎认为，我们这一代不应该了解得更多。”
　　“他们做了很多限制，比如魔法部那个该死的规定。”德拉科补充道。
　　“如果连马尔福家族都是这样想的，更别说我们了。”潘西说。
　　“黑魔王的消失让他的追随者们难以应对凤凰社的反扑，阿兹卡班还关着这么多人，”哈利稍微理了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幸存者们想要低调一些免得被凤凰社盯得太紧。不过，黑魔法暂且不提，基础魔法也没有教导你们吗？”
　　这番话里透露出来太多的信息。
　　“你是什么人？”这句话在德拉科嘴边转了转终究没有问出口。
　　“我想，我们的父母严格遵守了魔法部的规定。”潘西感兴趣地看着哈利，“尤其是我们这一代的。”
　　“而我们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布雷斯说，“艾尔格波特和我们同岁，大人们不想我们之间有冲突。”
　　“可笑！”德拉科冷着脸说，“就因为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从小生活在该死的麻瓜世界里，我们就要跟着一起无法学习魔法。”
　　“毕竟——”布雷斯突然笑起来，“‘能打败黑魔王的必然是另一个更可怕的黑魔王。’相信这个说法的人不少。”
　　“我可看不出来，”德拉科想到了刚才见识过的艾尔格波特，“毫无疑问，他是个纯血统叛徒。他和韦斯莱家的那些下等人交朋友，韦斯莱家都是些什么人？”
　　潘西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如果黑魔王能回来的话，”德拉科低声感慨，“真希望我能做些什么。”
　　了解到德拉科想法的布雷斯迅速低声警告，“别犯傻，在霍格沃茨里和救世主作对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你就是太明哲保身了布雷斯，”德拉科不满地说，“我可不允许那些血统叛徒带着他们喜欢的泥巴种爬到我们头上来。”
　　“有些激进过头了。”哈利这样想着，还是将德拉科列入了自己的阵营，还可以顺带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附赠的跟班。那两位从进包厢开始就致力消灭桌子上的零食，看上去对他们的对话一点兴趣也没有——假设他们能理解的话……
　　“哈利？”德拉科喊了一声让他回过了神，随后发现德拉科神采奕奕地看着他，“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当然，”哈利顺着他的话说，转了转手里的魔杖，“小小救世主竟敢拒绝马尔福少爷的友谊，显然不能让他在学校里过得太舒服。”
　　“哈哈哈哈哈。”布雷斯和潘西直接笑出声。
　　“哈利波特！”德拉科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开始生气了。
　　但是没有人管他，潘西笑倒在布雷斯身上，一边笑一边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哈利你一定要告诉我德拉科去救世主包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哈哈哈！”
　　光顾着吃零食的高尔和克拉布茫然地看着笑得不顾形象的潘西以及面色不善的德拉科，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话题就这么转到了轻松的方向上，哈利翻出了之前没看完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时不时地在感兴趣的话题插两句话，很快就融入了这个斯莱特林小团体。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火车两边是层出不穷的山峦，似乎看不到尽头，但是车速已经开始变慢了。所有人都换上了黑色长袍。过道上有人按捺不住地在跑来跑去，德拉科对此又流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但其实他们的包厢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德拉科在掩饰着他的紧张——他盯着魔咒课本的同一页看好久了。
　　哈利安静地笑了笑，借着所有人都不说话的当口整理了下自己得到的信息。看得出来，黑魔王在失势前越来越高压残暴的统治，让许多纯血统家族并不看好黑魔王的回归。从他们对下一代继承人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无论是魔法部对学习魔法的年龄限定还是对继承人们几近平庸的教学方式，那些古老家族的当代掌权者们似乎希望将他们的下一代从有可能还会爆发的战争中摘除出去。
　　“真是失败啊。”哈利的轻叹湮没在越来越嘈杂的人声中，与此同时，他的左臂忽然刺痛了一下，让他险些丢了手里的书。
　　哈利：……
　　他几乎同时用上了大脑封闭术，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左手手臂，随后愤愤地将书塞回了书包里。
　　德拉科他们没有注意到哈利的小动作，因为火车已经停了下来，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海格尽职尽责地喊着，他们在原地停留了一会，海格便带领着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
　　道路两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哈利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诡异的熟悉感，他的脑中快速运行着大脑封闭术，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在他们乘上小船，渡过湖泊，穿过隧道到达城堡面前时，这异样的熟悉感到了顶峰，伴随而来的还有亲切与久别重逢的喜悦。
　　哈利楞了楞，然后关闭了大脑封闭术，那阵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奇怪，这不是黑魔王的情绪，那么我怎么会觉得喜悦呢？”哈利将疑问暂时压下，随着大众跟着麦格教授向城堡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