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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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安在空荡的大厅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让他越来越焦躁。
“姓丁的，你杀我的女人，我就杀你的女人！”
他咆哮着，像一头困兽，四处寻找出路。
“杀地了吗？你和丁锐还差地远。”
这个清冷的声音祥安太过熟悉了，每次这个人的到来总是让他陷入一种随时会被死神带走的恐慌中。
“怎么杀不了，那个叫阿意的不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让祥安一下噎住，手慢慢攀上灼热的脸，竟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回答。
“死了吗？”
“没……没错！”
祥安犹豫地回答，眼前这个男人血红的眼睛好象一把血色的钢刀钉住了他的思维和行动。
祥安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脑门，散发着寒气，好象这个男人冰冷的脸。
“她在医院抢救。”
“那…..那是白费劲，两…..两枪都致命。”
“知道吗？你给我留了一道选择题，死还是不死，A还是B；现在这道题不在我手里，她的命也不在我的掌握。你就是这样帮我办事的吗？”
“我们早些说好的，互惠互利，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你的手下。”
“你连做我手下都不够资格，我不养连咬人都不会狗。”
“你……”
“你动啊！我的枪会走火的。”
“你要怎么样？”
“怎么样？如果老大坐不稳这个位置，是不是应该有人来代替？”
祥安惊觉，忙起身，与他平视，“原来你要我的……”
那人伸手将他推开，满脸是不屑的笑容，“别急，只要你听话，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位置自然还是你的。”
祥安推开他的枪，“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是吗？”那人若无其事地转身，“那就试试反抗我，说不定你会是个好对手。”他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在大厅里回荡，好象遍布刀尖的阵地，一触就会没命。
祥安不敢动，更不敢杀他，这个人是他动不得的，有他在，他还能有些须喘息的机会，如果没了他，也许祥安他立刻会和地上的人一样。
活了，那最好，如果活不了，她的命也要由我来结束。
他是那么说的，终结她的生命，她的出生他不能见证，但她的死亡必须由他来完成。
温文的外貌掩盖了他原本存在于血液中的狂暴和霸道，而现在不需要掩饰。
他的手在她的脸上留恋不去，阿满，现在她只是阿满，那个在窗口对他微笑的女孩子，白白的脸上，泛着青涩；那是第一个对他无条件微笑的人，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类，失去了爱，想要爱，最后排斥爱，惊人的相似。她是镜子里的另一个他，拥抱她才能感觉到温暖。
他伸手想要拥有触到的只是玻璃，原来他没有发现，他们之间还有一面镜子，打破它，她便不存在，他害怕失去，就只能望着镜中的自己微笑哭泣。
最后他还是和那个男人一样，犹豫矛盾，一无是处，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让她滚！”
“可她……”
“你也滚出去。”
“锐……”
现在，这把枪带着狂暴，失去了辨别的能力，他要杀便杀。
丁紫清楚地明白这一点，赶紧退了出去。
合上门，对守侯已久的舒雅摇头。
“为什么？”
丁紫叹息，“这个时候别惹他。”
舒雅定了良久，忽然咬了咬牙，转头便走，幸亏有这一次生死的劫难，阿意将因此而解脱。
夜色深沉，病房里白色的墙壁也变了色，月光打进房间，照在阿意的床单上，印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她梳着整齐的头发，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没有折损她的气质。
她轻轻抚摩阿意的脸，悠悠开口，“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呢？”
“她回答不了你。”
黑色的枪管停驻在她的面前，她一惊，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你……”
月光下，这张熟悉的脸，好象一个鬼魅，忽而是她忽而是他。
丁锐微笑，放下了枪，静静坐到了一边，慢条斯理地抽出了一支烟，“你似乎认得我。”
金书曼惊恐地双手颤抖，月光射进他的眼眸，那里有一盏记忆的灯，忽闪着催她回忆起过往的一切。
“你是……”
“我姓丁。”
金书曼倒抽了一口凉气，忙捂住嘴，害怕尖叫会脱口而出。
丁锐的手在半空一扬，“我叫丁锐，我的母亲是……”
“不要说……不要说……”她缩到了房间的一角，抱着手臂，疯狂地颤抖。
“害怕了？害怕知道这个名字？”
“不，不…….”
“我母亲可是一直念着你，想着你当年的恩情。”
“那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当然，我也觉得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想赶尽杀绝，可我现在不是好好地活着？多谢你让我的人生变地那么精彩华丽。”
金书曼放开了手，拼命掩饰着眼里的恐慌，站起身，哆嗦了一下，慢慢靠近他，“你真的是她的儿子？”
“还需要确定吗？我只怕说的越多，你会更害怕，这么多年，你隐藏了自己做过的一切，尊贵的金小姐也会一个男人撕破了脸做了这一生中最难看的事。”
眼泪像一条线，在月光的照射下愈加透明，“我只是爱他，那又有什么错？”
“别用爱来当借口。你的爱成全了江石的优越生活健康成长，而我却在腥风血雨里长大，你说要是我和他对决，谁会胜出？”
“不！这和老幺没关系！”
“母债子偿。”
“不！丁锐，你不能杀他，他也是……”
“啊！”
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一片宁静，床忽然抖动起来，阿意大口大口地喘息，双手紧抓着被子，痛苦难耐。
“我是你的女儿，我是你的女儿！”她张开呆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声嘶力竭。
丁锐用力按住了她抖动的肩，回头回金书曼低吼，“快按按钮叫医生。”
金书曼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按动了床头的按钮。
“她……她会死吗？”
他锐利的眼神扫到了她的脸上，“她死了，我就要你偿命。”
阿意的身体开始抽搐，血伴随着每一下抽动从嘴角涌出，片刻便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医生们蜂拥而入，阿意还在无意识地呢喃，“我是……儿…….寒……露……”
金书曼心中一悸，那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快，又有人晕倒了。”
江石知道，他可以向任何人低头，独独面前这个男人，他却绝对不能向他认输。
“都是因为你她才会变成这样。”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依然在昏迷中的阿意。
丁锐不屑地笑，“那是我们的事，生死应该都与你无关。”
江石忽然转身，抓住了他的领口，将他压在了墙上，“你无所谓吗？她死了你都不在乎，但我在乎，我在乎她的一切，她的生死她的未来，我和你不一样，我爱她。”
丁锐一怔，盯着他足足半晌，忽然大笑，“爱？你们母子两个都那么喜欢说爱这个字，好象全世界就你们那么博爱。却让我恶心。”
他甩开他，反手将他制住，“江少爷，随你爱谁都可以，我都管不了，但只有阿意，你想要她？下辈子吧。”
“这样下去，她会被你害死的。”
“她愿意为我死。”
“我会带她走。”
“怎么，让她做江家少奶奶？你别做梦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丁锐慢慢凑近江石，“金书曼已经夺走了我的童年，我不能让他的儿子再夺走我的女人。”
江石楞了楞，回味刚才的话，他确定刚才没有听错，的确从丁锐口中听到了母亲的名字。
他挣脱他的束缚，退到一边，“你说什么？我母亲怎么会……”
“问你母亲，她会告诉你一段精彩的历史。”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