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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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总是令人气鼓鼓。
几次冲进失败后，我站在人群的最边缘，眉间郁闷。
从最里传来的说笑欢闹伴着从未闻过香甜气味充斥耳里，在鼻尖萦绕，吸引着我。我有些焦急地踮起脚尖望去，视线却被一颗颗攒动的人头所掩盖。
“进不去吗？”继国缘一还拎着白兔纸灯笼，笑意清浅着向我伸手，“走吧。”
“我带你进去。”
“不可以，小白兔会坏的。”我的视线在青年的脸上停留，眼神微微来回纠结，最终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开口，“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其他办法啊……”
似是没有预见我这样的反应，继国缘一少有地愣了下。
我脸颊发烫，心中一片羞耻。
青年做一派思忖的模样，而后舒展开眉，微微笑了，“我想到了。”他说，“但是和栀子可不能后悔。”
“不后悔。”我眼睛微亮着说。
……
我后悔了。
脸颊发烫的厉害，我坐在青年的肩上，却像被搁置在蒸笼里，连耳尖都是蔓延的红色。
周遭人群齐齐向我看来的视线落在身上灼烫着皮肤，我假装注意不到，尽力自然维持着脸上僵硬的微笑，然后陡然对上一双睁的大大的圆润眼睛，视线相接。
不远处的小姑娘坐在父亲的肩上，向我歪了下头，稚嫩的小脸上是大大的疑惑。
“爸爸。”相距不远，小女孩奶里奶气的声音乘着风清晰地灌进我耳里，“那个大姐姐也是看不到吗？”
我顿时脸色通红，耳尖更烫了。
手上的纸灯笼在半空轻轻摇晃，我轻轻揪了下身下人的头发，悄悄低下些身红着脸说，“我不看了……快放我下来！”
“嗯？”青年有些意外，“可是灯笼……”
“坏了就坏了！”我心里羞耻极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什么都不顾了，脸颊发烫小声呵道，“快放我下来！”
“可是人太多，没有下脚的地方了。”青年实话实说，“而且和栀子说好的不后悔。”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的话一下被堵在喉中。
说话没理，我只好报复性地揪他的头发，柔软的卷发被我拉成一缕缕直线，发尾是好看的火红色。
“好疼。”青年的语气依旧没有波动，温柔的眼睛里是淡淡的无奈，“和栀子，轻一点，头发要散了。”
哼。
我停了动作，将视线转向前方，情绪渐渐消退，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懊恼。
刚刚太放肆了。
而这期间，继国缘一已穿过人海，走到了最里处，而里面的小摊也逐渐展现在我眼前。摊主翻着米色小球，脸上挂着爽朗的笑。
这是什么？
我疑惑地将视线聚焦在他的手，轻轻拽了下青年的头发，他微微仰头，眸子里一片温润，“我也没见过。”
我伸手，接过他自然递来的钱袋。
圆滚滚的小球叫章鱼小丸子，在上面淋了些配料，我用竹签戳一个塞进嘴里，眼睛立马亮起来。
有点烫，但是……超好吃。
我犹豫了一会，又插一个递到青年脸前。他似是有些意外，“和栀子……”
我直接塞他嘴里，“很好吃的，你尝尝。”
“怎么样？”
“嗯。”青年细细咀嚼着，而后又将头稍稍抬高些，向我笑着说，“很好吃。”
从人群中挤出来，我便从继国缘一的肩膀上下来了，重归安静地走在他身旁，在心里检讨自己适才过于放纵的行为。
太松懈了，我在心里叹息着。被这从未见过的新奇景象给迷了眼，便任性过头了。
人流涌动，身旁的青年突兀却自然地轻轻牵住我的手。
我瞬间怔愣，转头看他的侧脸，仍然淡然，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从容而自然的模样。而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来，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开口，“手……”
“啊。”青年语气稀松平常地解释，“人太多了，我怕会和和栀子走散……冒犯了真是抱歉。”他的道歉很是真挚。
其实也不能说是冒犯，毕竟我们是夫妻，牵个手并无什么不妥，虽然这场婚姻只是件交易，但也是正式举办过婚礼的。
于是我掩面轻笑，眉眼间重回礼貌的疏离，“缘一不必在意，夫妻之间这样怎么能算是冒犯呢。”
青年止了声看着我，眼眸里的神色变得闪烁不定，里面富含的情绪令我将笑慢慢收起。
而他却很快回过头，几步后顿住，拉我去向另一个摊子。
那是个卖纸鸢的小摊子，各式各样的纸鸢被挂在木架上，令我微怔。
青年与摊主攀谈起来，付了钱将其中一个纸鸢取下，那是个飞鸟样式的纸鸢，上面绘着火焰的图案，他转身，将它递给我，珊瑚色的双眸在暖橙色的光下晕染得更加温柔澄澈。
“为什么……”几秒后，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像是内心深处冥冥之中的预感，音线里掺杂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与颤抖，“为什么要给我呢？”
“因为和栀子喜欢啊。”青年的语气理所当然，“上次和贤治一起放纸鸢的时候你的眼睛都没离开过……是很喜欢的意思吧？”他眼角微弯，弧度很浅，但却看得出情绪，问我，“下次……一起去放纸鸢吧？”
——“那就尝试一下吧？”
耳畔回想起眼前人从前的话语，我感受到眼眶升起的轻微酸涩，压制住声线的颤抖，不知在回答哪个问题。
“好。”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