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夜[综主鬼灭]》Aef

10、第十夜

　　虽说远比不过雀羽生宅，继国家也不算小。我被安置在继国缘一的院落里，传统的日式连廊外是一个宽敞的庭院，栽种着一颗苍翠的巨树。

　　虽然知道我这位夫君大人肯定知晓这场婚姻的起末，可对他的性格并无了解，我一开始还在为晚上的措辞发愁。

　　天色彻底陷入黑暗，黑红发的青年才从恭贺的亲戚间姗姗来迟，拉开房间的障子门。

　　我一下便注意到他手中抱着的席和薄被。

　　沉默。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烛火轻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窗上。

　　青年先开了口，“雀羽生小姐。”他的眼眸在橙色的烛光中泛起涟漪的暖色，清澈的声音如泠泠泉水，“您的难处我已知晓，可还是请您能允许我与您共住一室。”他顿了顿，补充道，“分席而眠。”

　　他说，“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可真是个体贴的人呢。我愣了下想。

　　新婚第一天便分房而睡，我势必落得些许风言风语，我这位夫君大人平日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却是意外地比常人要心思细腻几分。

　　“分席而眠也会被人看到的。”我笑了下，故意逗弄他，“夫君大人可以与我一被，妾身并不介意。”

　　“雀羽生小姐不必担忧。”他却当了真，还认真地回答我，“清晨一早，我便会将席被收起，不会让您为难。”

　　我在心里笑出了声。

　　我的夫君大人，意外地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我稍稍起了兴致。如果是这样，我倒不介意扮演一下“妻子”这个角色。应该会获得许多乐趣吧？

　　将烛火熄灭，一切便陷入寂静。我躺在薄被里，一时难以进入梦乡。我稍稍侧下身，脸对青年的方向。

　　“缘一大人。”寂静无声的夜里，我轻声开口，“您那么早起来，是有什么事吗？”

　　“不远的村庄听说有鬼出没。”他说，“我去查看一下。”

　　“……鬼？”我假装略微讶异，“我倒是听长辈提起过一些，我以为那只是传说，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吗？”心里却翻起一片汹涌，回忆起那把刀的模样。竟然是猎鬼人吗？

　　“是的。”他回答，“鬼伤害人类，我所在的组织鬼杀队就是为了歼灭他们而建立并进行活动的。”

　　说到这，青年顿了下，“那个……”他的语调忽然变成有些难以启齿的犹豫，轻声说，“可以不用敬称。”

　　我愣了下，随即弯起了眉眼，“好的。”

　　顿了下，我想了一会，终于轻笑唤他，“缘一。”

　　“嗯。”他顿了顿，犹豫片刻，清澈的嗓音终在和室响起，温润轻柔，“……和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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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我睡到自然醒起身看的时候，身旁果然已是空空如也了。

　　面容还泛着困意，我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身侧的侍女为我梳发。我拒绝了她的施妆，好在这具身体的面貌是真的美丽，即便素面看来也是清丽动人。

　　午餐过后，我盘算着出门玩乐之时，纸门外却显出一个窈窕的影子，“雀羽生小姐。”女人的声音温婉贤淑，柔和得仿若拂面的绵柔春风，“请问在吗？”

　　会是谁呢？我疑惑着开口，“请进。”

　　障子门打开，露出一张秀美的脸，一对柳叶眉好看极了。

　　我自平安时代就开始疑惑了，贵族们是不是都脑子有问题，否则为什么会推崇蚕眉和黑齿，深夜走出来比妖怪还像妖怪。反倒是平民，生活竟比贵族惬意多了。

　　“你好。”女人向我微微鞠了下躬，缓声道，“我叫小夜子，是严胜的妻子。”

　　“我和贤治要去郊外游玩，特地来询问一下。”她轻轻微笑着，“如果不介意的话，您愿意与我们一起吗？”

　　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她身后斜探出，露出一双可爱的水眸。

　　“哪里的话。”我思考了下，立刻点了头，唇畔勾起一抹轻柔笑意，向她轻轻鞠躬，“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