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扶苏》四两千金1

8、第7章 探案1：血色的证明

　　一阵风从后院刮来，带来的香气飘到了施无计的鼻子里，施无计皱了皱眉毛，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香味？”
　　”什么香味，我倒没有闻到，不会是那个人身上的香味吧。”程远大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扶苏，“他身上的香气，可比洋人抹的香水还好闻，不知道是什么。”
　　施无计摇了摇头，他以前闻到过这种香味，这种香味关联着某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施无计的沉思被一声尖利的喊声打破了，那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
　　茶楼里的人都屏息静听，时间似乎停止了。
　　茶楼老板从柜台里探出头来，踌躇着该走去后院还是再等等。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周聪从后院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有人奔过施无计的身边，迎住了从后院跌跌撞撞跑回来的周聪，双手紧紧托住住他的手臂。周聪满脸惨白，哆哆嗦嗦地说道：“不好了，段，段先生，死了。”
　　说完，就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刚才迎住他的人，正是宓姑娘，她掏出手绢，怜惜地帮周聪搽去汗珠。
　　茶馆里一下子乱了起来，惊叫声，推桌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碗筷茶杯碎了一地。有人慌慌张张向茶馆的大门口跑去，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要吵，不要吵，大家都在原位坐好。”一个巡警模样的人从一张茶桌上站了起来，冲着大家大声喊道。
　　可是他这样的声音，完全淹没在众人的惊叫中，根本没有人注意。有几个人已经快要跨出门口。
　　只见那个巡警跨上茶桌，将茶桌上的碗筷一股脑踢到地上，从身后拿出一枝长枪，向天上乱开了几枪，叫道：“谁再跑，就当凶犯处决。”
　　这几声枪响一下子就震慑了众人，大家都呆立原地，没人敢随便乱动。
　　这位巡警看情势已被他控制住了，这才从桌子上走了下来，他的眼光扫了扫同一桌的几个巡警，奸笑着说：”兄弟们，生意上门了，都动起来吧。”
　　几个巡警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向几个出口悠悠地踱过去，守住了几个进出的要道。众人见状，没人再敢多言，都无可奈何地重新坐回了座位。一个巡警还未走到大门口，就见一个老婆子哆哆嗦嗦地摸了进来，向着众人说道：“各位大爷，行行好吧，行行好吧。”她的手上捧着一个破旧的饭碗，里面散落着几个铜钱。她的眼睛紧闭着，完全看不见，只靠双手的感觉在慢慢向前走。
　　老板见状，急忙走了过去，斥责道：”叫花子，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赶快走，赶快走。”
　　走到门口的巡警却横在门口，挡住了那老婆子的退路，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你想放走嫌犯吗？”
　　老板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您看，她不是刚刚才来吗？而且，不过是一个叫花子，也没有什么......“
　　“油水”这两字到了老板的嘴边，硬被他咽回去了。
　　“没有什么？”巡警却不依不饶，瞪着他非要他说出来不可。
　　”没有嫌疑，没有嫌疑。”老板点着头陪笑道。
　　“有没有嫌疑，还轮不到你说。今天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许走。”巡警蛮横地说道。
　　他的话音还未落，席间有一人猛地站了起来。凳子与地面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巨响，引得大厅里的人纷纷将眼光投到那人的身上。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扶苏公子。”刚才鸣枪的巡警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
　　扶苏的脸上依旧是平常惯有的平淡，只能从他微微上扬的眼睛察觉到他的不屑与烦躁。
　　丁贵也没想到扶苏会站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拖他坐下。陪笑着说道：”赵七老爷，我们家少爷真有急事，不能耽搁。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先让我们回去呀。”
　　“扶苏公子能有急事？”赵巡警说着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巡警，一起大笑起来，”丁贵，你可别骗我，在咱这西安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扶苏公子最有的——就是时间了。他能有什么急事，是急着去看戏呀，还是急着去试新衣服呀。”
　　扶苏的脸上透出隐隐的红色，他白了丁贵一眼，不准他再出声。
　　丁贵却似乎没有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正要向赵巡警走过去。不想一把被扶苏夺住。扶苏知道，那个小布袋里装的是银子，他可不想白白地落在这些巡捕手上。两人一人一边，死死握住包裹的一角，想要把包裹夺过来。一来一往好几次。赵巡警的眼珠，也随着这小布袋来回转动。
　　终于，丁贵紧咬着牙关，眼见这小布袋一点一点落入扶苏的手里，却无能为力。看到这小布袋被扶苏装入怀中，赵巡警的脸色不由地黯淡了下去。
　　丁贵急忙陪笑着说道：“赵七老爷，您今天放我们走，改天老爷一定登门拜谢。”
　　赵巡警阴沉着脸，摆了摆手，蛮横地说道：”改天就不必了。”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扶苏。
　　见赵巡警的神态，丁贵埋怨道：“少爷，您干嘛把钱袋抢走了。这些官府的衙役们都惹不得，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你何苦要找是非上身？”
　　“银子我倒是不心痛，可是也要花得我舒心。这些巡捕，每天飞扬跋扈，银子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赵七，我记住他了。一定不让他再有机会在西安城里嚣张。”
　　”哎呀呀，我的好少爷，这人可不叫赵七，他叫赵耐河，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说记住了。”丁贵埋怨道。
　　“那你为什么叫他赵七老爷？”
　　“这里的每一个衙役，都是七老爷。你难道不知道，一进官府门，见人高三分。在官府里做事，当然要称老爷。这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一直到七老爷，哪一个也不好惹。改天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好少爷，你可安分点，别闯祸了。”
　　“改天是你的口头禅吗？”扶苏边说边看着站在门口的讨饭婆子，扬声对老板道：”杜老板，请扶大娘过来坐，再拿点好点心上来。”说完，他还挑衅地看了看赵巡警，继续说道，“不让走，总要让人填饱肚子吧。”
　　赵巡警一时竟找不到话，只有将一肚子的气撒到老板身上，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捕头和里长。”
　　老板一脸无奈，喏噎着：“您刚才不是说，一个人也不许走吗？”
　　赵巡警也不答话，不耐烦地向他挥了挥手，又说道：“不用叫里长了，直接叫总里长来吧。”
　　老板这才急急忙忙地安排了两个伙计去叫人，又把讨饭婆子安排在扶苏身边坐好，重新上了几个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