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扶苏》四两千金1

9、第8章 探案1 血色的证明

　　不一会儿，邢捕头就带着人赶到了。老板早就安排好了一张茶桌，由他使用。邢捕头勘察完现场，在茶桌旁坐定，招呼老板来到他身边。
　　邢捕头问道：“这个段先生，是你请回来的？”
　　老板却答非所问，嘟囔道：”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呢，我这一大早就在店里忙来忙去的，哪有时间去后面的会宾楼呀。您也看到了不是，今天店里的人有多少，这几天都是这样子，可把人忙坏了。我那个跑腿的伙计周聪，也不知道是不是偷懒，总也找不到人。可是，现在要找一个勤快的伙计，也真是一件难事......\"
　　\"喂喂喂，\"邢捕头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谁让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捡重要的说。”
　　“重要的事情，”老板搔着脑袋，说道，“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段先生十天就得一两银子，还不包括他的住宿，吃喝，日常用品。”老板边说边搬着指头算起来，忽然压低声音，靠近邢捕头说道，“哎呀，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个段先生喜欢逛逛那些个花街柳巷......”
　　“啪”，邢捕头听得不耐烦，一把拍在旁边的椅子上，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仔细听好了问题，再答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就让你尝尝它的滋味。”邢捕头说着举起他的手掌。刚才被他拍过的椅子，已经破成碎片。
　　站在旁边的赵巡警接话道：”大哥，何苦在这里费功夫，一起都拉进班房，慢慢问也不迟。”
　　邢捕头早就耳闻巡警们做事的方式，今天见他们将一屋子的茶客都扣起来，早就一肚子的火。他忍着没有发作，不过是因为初来乍到，不愿意和衙役们正面冲突。
　　在他来西安府前，就早已经有所耳闻，现在各地衙役的队伍有多么混乱。
　　虽然这些衙役们在府内处于最底层，可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固定的任期，因此往往与当地的势力形成盘根错节的关系。如果稍有不慎，邢捕头可能无法调动他们，还会引火上身，找上麻烦。
　　与其它捕头不同，邢捕头其实还有大好的前程。他从小习武，经过了童试，乡试，参加过皇帝亲自主考的殿试，虽然最终落榜，可是武举人的身份确是货真价实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他还在榆林府安安稳稳地坐着镇台，根本不会与下层的衙役们有任何的关联。
　　邢捕头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努力地破案，重新获得上级官员的赏识，回到他熟悉的那个环境。当然，能够更好地调动他手下的捕快，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重要的事。
　　因此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最近班房里人满为患，再抓人进去，老爷要问起来，我们也不好交待。这个段先是从北京来的，不同以往的案子，还请各位兄弟们打起精神来为好。”
　　“确实确实，这个段先生在北京，可是非常有名的。”老板插话说道。
　　“你别插话。”邢捕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只问你，要去这会宾楼的三层，是不是只能从茶楼的后门走过去。”
　　“不错，这茶楼和会宾楼原来都是同一个老板的，后来他把会宾楼的其它层出租了出去，单留了第三层给自己家人和朋友居住。再后来，他的茶楼经营不下去了，这不是就转到我的手上了嘛。”
　　”从会宾楼的前门是无法走到三楼的是吧。”邢捕头不放心，又追问了一遍。
　　“走不过去的，走不过去的。”杜老板摆摆手说道，“你想，以前是自己家人住，怎么会允许那些杂七杂八的人随便进出，早就封得牢牢的了。不过，”老板沉思道，“如果是绑条绳子，从楼顶上翻下来，也不是说就一定进不去......\"
　　\"这个不用你来操心。\"邢捕头说道。老板的一句话，又打开了无数的可能，邢捕头搔了搔头：单单一茶楼的人，已经千丝万缕没有头绪了。这案子该从何开始办理，他还真没有经验。上任捕头不过一月有余，他还没有接手过像样的案子。
　　练功习武对他来说稀松平常，可是断案判案，那是他从来也没有接触过的领域。邢捕头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有限的书籍里，是否有关于判案的记录。
　　一番努力的思索后，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
　　”看来，还是要用捕快们的办法，先抓一两个人出来，带回去好好审问，必有结果。”邢捕头暗暗在心里说。
　　可是应该抓谁呢？邢捕头的眼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周聪的身上。
　　刚才摊在地上的周聪，已经被人扶了起来，坐在一张凳子上。他的情绪比刚才缓解了一些，可是额头还是有虚汗冒出。
　　邢捕头才不管他是在座中唯一目睹过现场惨景的人，他只是觉得周聪的神态是所有人中最惊恐的。
　　他看着周聪，心里想着：这个人去过现场。如果说他杀死了被害人，又假装目击者跑出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邢捕头忽然对自己的聪明感到一阵得意。
　　邢捕头向周聪挥了挥手，说道：“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