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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这个称呼一出来，全场寂静。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委婉道：“虽然是儿子转世的转世，也不是孙子吧。”
春野宗朔恍然：“哦——！那就是曾孙！”
……神他妈曾孙。
身为一个合格的忍者，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虽然我此刻忍住了笑意，但脚一滑差点没栽倒。
儿子的转世是孙子，孙子的转世是曾孙，某种意义上也没有毛病。
而在场的众人显然都没有心思去体会这个笑话，毕竟他们中也有几位眼睁睁见着我直接被春野宗朔刺瞎了右眼。我设身处地一想，假如换我看佐助被人挖了右眼，那我肯定也怒不可遏……等到最后发现其实是安排好的话……
我倒吸一口冷气，突然觉得之后可能又有一种硬仗要打。
比起先前来说，现在春野宗朔的举动显得很应付，之前是攻势更多一些，现在不过是一味的防守，在空中跳来跳去，灵活得像只猴子。
“你躲什么躲啊混账——”鸣人显然很不满于他的四处乱窜，“为什么说我老爸他们不能出手啊？他先前威胁我们是说要让被秽土转生的人回去，现在六道爷爷都在这儿——！”
“他应该是和六道仙人同时期的存在。”相较而言佐助仍是很冷静，他随手将自己的查克拉覆在鸣人的螺旋丸上面，与他从不同的方向一同发动攻击，“不出意外的话，是做过什么协议吧。”
“哇，你真的很不错欸。”春野宗朔拍了拍佐助的肩膀，显然这个举动让所有人心都提了起来。
就明明好像，刚刚他还在众人的视线中，两人的攻击也确切地即将贴上了他的身体，大概就是这么一眨眼，他的身形好像消散了，又好像没有，而他本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别人的惊愕，自以为友好地拍了拍佐助的肩膀。
我在心里想着，如果他真的别有所图的话，我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挠他就是了。
——就在这一秒！
我想我和宗朔在同时察觉到了端倪。
因为我看到宗朔调转了方向，他无视了其他三人的攻击，毫无畏惧地将后背暴露在他们的视野里，脚一蹬直接蹿上了半空，冲出去的时候看起来很随意地将刀刃在左手手腕上摸了一遭。
刀尖刺入了一块宝石。
是先听到清脆的刺入声，我的眼中其实还是一片虚空，闭上眼后才看到那是一块翠玉，和当时小桃给我整的腰带上的翠玉一模一样。
玉上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纹，由此可见它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玉石，毕竟没有哪一块能够承受得住前任死神的全力一击的。
“既然都出来了，也不用鬼鬼祟祟地在一边偷窥吧？”他扬声道，“还是要我把在场的人都杀光，你才愿意屈尊出来？”
鸣人有些震惊，他也没急着上前攻击，只是站在原地，颇有些不解地转头看我们，问道：“等，等等？！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你大可不必做得这么绝。”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我掐住了掌心，咬着唇凝视着半空，那里正缓缓地，出现一道身影。
是一身被她称为“制服裙”的着装，白色的衬衫与深绿色的格裙，使得那张熟悉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稚嫩柔软了一些。
这个年纪的林格，在那个陌生的世界，还是一个学生，每天最愤怒的就是老师又突然布置了额外的作业，骂了三百多遍之后还不得不哭丧着脸去赶作业；又或者是喜欢的明星公司不做人，虽然我也不知道一个公司为什么要做人，骂完公司之后还又要去支持她喜欢的明星。
……而不是现在，漂浮在我们面前，没有表情也没有感情地俯瞰着我们，仿佛我们是蝼蚁一般。
“林格……”我忍不住出声唤道。
林格，不，应该说灵格，她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眸子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波地注视着我，她开口了：“樱，到我的身边来。”
“这便是世界意志吗……”卡卡西反应得极快，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极其有限的信息中飞快得出这一结论，只是在他开口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错，她……一直陪伴着我，在我有了阴阳眼之后，她指引着我去了纳面堂获得了惊雷，教我如何用阴气阳气，帮助我建设阴间……她告诉我了很多，也陪伴着我成长……”
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可现在我要与她为敌。
“樱，到我的身边来。”她重复了一遍，朝我伸出了手，“你的任务是杀死前任死神，彻底掌握阴间，重掌阴阳平衡。不要为无谓的人停下。”
“唉，多么熟悉的话啊。”我这位老祖宗开了口，说话内容和语气显得世界意志像是什么绝世渣女，在他面前要忽悠下一个受害人一样，“之前忽悠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而他虽然话痨且喜欢嘴遁，发动攻势的时候却又猛又快。
不像先前的忍战那么惊天动地，恨不得将整块大陆夷为平地的那种攻势。宗朔只是很普通地贴近了灵格，而灵格不闪不躲，身侧的气不断流动抵挡甚至主动攻击着宗朔。
明明该是普通的空气的，可在众人眼里它居然有形了起来，是凌冽的利刃，是尖锐的锋芒，大地不在震颤，可他们却在颤抖。
卡卡西转头看向六道仙人，试探着问道：“您……”
“抱歉，我不能插手。”这位老者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刚经历过一次大战，对手是我的母亲。倘若此刻我再出手，世界会崩溃的。”
“我……有点不明白？”鸣人很是茫然的样子，下意识转向我。
“简而言之，你可以把世界想象成木叶，大一点的木叶。”我解释道，“你和佩恩在木叶打了一架，木叶被拆得七七八八。这时候斑过来了，你不得不和他打一架，木叶这时候基本上就算是完全不存在了。结果打到一半辉夜也来了，木叶根本没可能修复了。就大概这样。”
“那，那他之前为什么要攻击你？”鸣人咽了口唾沫，看他那惶恐的样子，大概是真的把木叶代入了想象。我扫视了一眼历代火影，发现他们脸上表情居然微妙的一致。
“因为林……世界意志选定了我作为他的下一任接任者。他的一枚灵魂碎片在我的右眼里，所以他只是想取出自己的碎片来。”我指了指我的眼睛，“外加我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被世界意志眷顾着，死神也挺乐意给它添添堵的。”
我感觉到宗朔同志不太明显地瞥了我一眼，显然不太满意这个说辞。
“一定很疼吧……”鸣人好几秒后才开口，他的声音很低，我居然能从中听出了几分愧疚，意识到他在愧疚当时居然没能拦下对方，但不待我说什么，他又恢复了状态，“好！那我们就上去帮这个什么世界意志痛揍这个什么破死神一顿——！”
……不不不搞反了兄弟。
我下意识吞了口唾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脱缰的剧情扯回来。
“不，事实上，这应该是我……”在我斟酌着用词的时候，我的前任创造出了合适的机会。
当你和这个世界联系紧密的时候，你自然而然能够感觉到一般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我闭上了双眼。
细密的蓝网，它的起点是一块翠玉。
我伸出手。
这道网像是蒙在灰色的雾中，当我伸手触碰的时候尖锐的什么刺破了我的手指，但我却感觉不到什么痛意，更多的是一种灼烧感。
惊雷回归成最本质的树枝形态。它在不断震颤，我听到了雷声，不知是它本身的声音，还是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又觉得它好像连成了一片。
轰隆——
灰雾被雷劈散。
轰隆——
更细短的网络断裂。
轰隆——
我睁开眼来，惊雷穿透了我的心脏。在身边友人着急又担忧的惊叫声中，它消散成光点，融入了我的身体。
轰隆——
雷云到了我的头顶。
六道仙人反应极为迅猛，他一挥袍袖，所有人便被转移了地点，和我隔开数米距离。
惊雷劈落。
我伸手握住。
它在我手中躁动，掌心生疼，也不知道是被刺得还是电得，我分出一秒心神想着“不知道我头发有没有被电得炸毛”，才凝下心来，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雷霆中。
它扭曲变化成了惊雷的形状。
轰隆——
我用力掷出。
它划破了天空，撕裂了天幕，带来了天光。
轰隆——
是嘶吼，是咆哮，它飞速穿过从天而降的雷霆，凝闪着令人生惧的白光，笔直地，刺破了翠玉。
……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只刺破了灵格的肩膀，大概是它躲闪得还算及时。
它扭转身望我，精致的脸因为震怒而不自觉扭曲，一字一顿地唤着我的名字，它道：“春野樱，你背叛了我。”
话音未落，灵格的面庞又扭曲了一瞬，眼睛突兀地有神了起来：“等，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小樱？小樱……为什么？为什么小樱你要攻击我？你又是谁？你为什么……”
可等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拦在了林格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宗朔的刀刃。
而宗朔冷着脸对我说：“松手，小樱。”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