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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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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盛府,却见盛天泽悠闲的在后院长廊之中独自品茶,一身红衣在20米开外,醒目无比。
罗衣走到他身边坐下,又是一伸脚甩去了鞋子。
盛天泽笑道:“不论在哪里,这鞋子似乎总是你的禁锢。”
罗衣撇嘴道:“如果不是你们这破地方地上石头沙子太多,我还真想不穿鞋。”
“下次记得给你找一双穿的舒适的。”他边说边轻轻的揉着她的双足,罗衣的脚并不大,但在这个时代的女人的三寸金莲之中,绝对算能上是巨足。
盛天泽的手很轻柔很轻柔,每抚过一寸肌肤,就像是春风的吹拂,让她自心中升起一种暖意,又有些微微的挑逗,那纤细的脚踝,像莲藕一般雪白的小腿,似乎都像少女那敏感的心思那般,羞涩的染上一股淡淡的红。
她居然觉得羞涩!
天那!罗衣猛的抽回自己的脚,那心中的震撼,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的手像是抚摩在她的心里,扰起无法平静的波澜,跌宕着,起伏着。
这种感觉,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仿佛肌肤都不再是自己身上的了。
曾几何时,她罗衣会因为一个男人的挑逗而这般心慌?
就在刚才那一刻,她还在适闲居中挑逗那个清澈到纯白的无然公子不是么,而现在盛天泽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抚摩,怎就令她慌了手脚?
妈的,太丢人了!
盛天泽悄悄的贴进她的耳垂道:“怎么了,罗?”
烦躁的一伸手,推开面前的那张俊脸,罗衣粗鲁道:“滚,离我远一些。”
盛天泽倒也不生气,递她一杯茶道:“火气这般大,看来是要喝茶消暑了。”
“你不是说有要事离开么,怎么那么清闲的在这里无所事事?
罗衣偏不接他的茶,盛天泽笑着摇摇头,一饮而尽,道:“有远客来,现下先是安排他去客房休息了。“
边说边拣起她的鞋,拿在手中看了片刻道:“这鞋确是累赘。”
“还不都是你们这些男人心理变态,喜好畸形之美?”她白他一眼,看小脚女人走路,总觉像是在看一个走钢丝绳的演员,每时每刻都在被他揪着心,她的鞋子其实已经算是够大,但是总没有以前穿的那些来的舒服。
“我并无此癖好。”他淡淡一笑,俯身,为她穿上鞋,道:“改天,送你一双舒适的。”
罗衣怔在原地,他竟然为她穿鞋。
却见他起身,脸上并无太大神色的变化,眼里也没太多复杂的情绪,似乎这一举动是这般理所当然。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若说他对女人有手段,那实在是一点也不为过,可他的一切手段却又像发自他的内心那般诚恳,让沉浸在其中的当事人几乎分辨不清真伪,难怪那沙沙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可是换一种角度,站在旁人的位置看来,又会如何呢?她一晚她看见他虽温柔的对待沙沙,但眼中并不有情,而现在如果别人站在边上看他温柔的对她,是否也会觉得他对她也是无情的呢?
这个男人,太过危险。
可越危险的事物,却越有吸引。
罗衣对他的温柔的始终是提着个心眼的,她不是沙沙,她不会轻易的沉迷于他的柔情,她戒备着,又同时容忍自己放纵着,这样矛盾的心理,对着像罂粟一样的男人,既刺激,又振奋。
盛天泽固然危险,但罗衣又何尝不危险呢?
盛天泽看着若有所思的罗衣,轻轻的拍了拍的脸颊,道:“罗,神游何处?”
罗衣回到神,看这他,他难以琢磨,那她就要比他更难以琢磨,他擅用美男计,难道她就不可以么?
抱住他的腰,娇道:“那我们可说好了哦,下次你一定要记得送我一双又舒适又特别的鞋子哦。”
盛天泽微笑,“那是自然,我说话从不食言。”
她靠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那般伸展开四肢。她没有办法全心投入的对眼前这个这个男人,因为她知道,他的心不是一个女人能全部占有的,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一定不是女人。如果他不能完全真诚的对待她,那么即使她再为他所迷惑,她也不会轻易的掏出她的心。
游戏,有时候比真情更有魅力。
懒懒的靠着他,问道:“我不是你的乐妓么,怎么我来了大半个月,也没让我去唱歌跳舞什么的呢?”
“今天晚上便有机会。”他道。
“今天?”罗衣挑眉,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呢。
“不错,今天有远道的客人来临,自是要好好接待他。”盛天泽笑,语气中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坚定。
“什么客人?”罗衣问他,盛天泽今天在适闲居的时候,就因为这远到的客人而匆匆离开,现在又是要摆盛宴招待,想来这个客人也不一般。
“双赤国来的。”他淡定道。
“双赤?”那一晚盛天泽与沙沙的谈话骤然的跃入她的脑海,沙沙也是双赤国的人,非但是,还是那个什么丞相派来刺杀的盛天泽的,莫非——?
盛天泽看着她脸上多变的表情,问道:“你想说什么?”
她挑眉看他:“和沙沙有关?”
他哈哈哈一笑,道:“为什么不问和无然公子有关?”
罗衣媚笑答:“和沙沙有关的才够精彩。”
盛天泽若有所思的看着罗衣道:“罗,你真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我有说我不是么?”她迷离着双眼看他。
诱惑写在她的眼中,但心却是无比的清楚,她知道她面对的是一个比她聪明百倍的狐狸。
或许他,才是真正的惟恐天下不乱。
“我有说过我对你感兴趣么?”他迷着眼看她,没有情欲的双眼,依旧美的像仙。
再这般看下去,也许——真的要沉迷其中了吧,罗衣暗暗想道,推开他,跑开道:“我要去养精蓄锐,晚上才能唱的更好。”
盛天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容浮现在脸上。
这完美的仿若神的男人,他的心,又有谁能看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