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自以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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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五月中旬。
又是一个来艾伦的秘密基地看报纸的下午，斯图亚特趴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查阅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艾伦这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你现在安全了吗？”
斯图亚特头也不抬，显然没听进去：“什么？”
艾伦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抱歉，我看过你朋友寄给你的信，并且说了一些混账话。”
因为这句话想起什么来的斯图亚特抬起头，看着他都不敢看自己了，笑着轻声说：“我以为你上次道歉把这个包括在里面了。”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是越来越乐意跟艾伦相处，并喜欢上这个家伙。
当时的交友请求或许有些故意为之，可斯图亚特现在是真的明白自己会和他交好的原因。
他们看起来似乎是一类人。
怎么说呢？艾伦是除了汤姆以外第二个能跟上他思维，并且同样有野望的人——或许拿他跟汤姆相比对他们俩都有些不尊重中，但事实确实是那样。
就像现在，虽然都是高傲的人，但是艾伦愿意为了自己曾经的错误一次次真心实意的低头。
艾伦绝对要比他和汤姆光明正派得多。
“我也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个的。”艾伦低着脑袋，双手紧紧握着自己雪白的脚踝：“我是想告诉你，我确实看过你朋友寄给你的信，但是它们不是被我拆开的。在我之前，就有人翻阅他们，并弄得到处都是……”
持续失神的斯图亚特当时就想到了从时空旅行回来之前，汤姆曾经说过：
【1972年5月18日，我会永远记住你出生的这天。你不准骗我，你必须来找我，如果在1980年之前你还没有来找我，我就去找你。我会在你不认识我的时候，好好教训你。】
是汤姆干的吗？因为他没有做到，所以……
艾伦没有注意到斯图亚特的不用心，还在继续说：“我妈妈说，其中有你伯公的原因，神秘人和他的手下才盯上了你。”
对啊，也有可能是找伯公的食死徒。
被这句话提醒到的斯图亚特眨了眨眼，语气故作轻松的问：“你妈妈知道这方面的事？”
艾伦摇头，说：“我也说不准，她不愿意跟我说这些。”
可不是嘛，斯图亚特赞同道：“珍妮也这样。”
“大人都一样。”艾伦笑了笑，这才抬起脑袋，谨慎的问：“神秘人没有死，对吗？我越看报纸越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些认为巫师界需要安定的政府人员捏造出来的，这样才方面他们统治我们。”
斯图亚特嘴角的肌肉瞬间变得紧绷：“没有人能统治我们。”
“对。可他们一直自以为了不起，并坚持使用各种方法粉饰太平，要知道我们明明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艾伦说着情绪也有点上头起来，开始义愤填膺：“真可笑，今天的各大报纸上居然以【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为标题开了特辑，他们把可怜的小波特打败神秘人的事编成了童话大肆宣扬。巫师界不愿动脑子的人那么多，我敢肯定从今年开始，救世主的故事会成为孩子们最喜欢的睡前故事。我简直不敢相信，魔法部居然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了父母，教父都被关起来、在巫师界没有任何亲人、现在紧紧只是一个婴儿的波特，就算拥有这么大的名气又有什么用？”
斯图亚特倒是没怎么可怜小波特，他觉得他能活下来就已经算是好事了。他只为这轻易被看穿的实质冷笑：“因为，只有这样的救世主才无法夺走魔法部那些人的权利。”
艾伦现如今已经和他默契到了能一唱一和的地步：“多了不起啊，他们应该站到大街上去接受人们的赞歌——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有很多人会因为他们的谎言承受永生的痛苦！魔法部的人都没有良心，我讨厌他们。”
“那么，给你一个小建议，”斯图亚特把手里的报纸折了起来，“少看些预言家报吧，我怀疑这个报纸背后有魔法部的人。”
“这不是在一点点剥夺我们在新闻上的自由吗？”艾伦瞪了瞪眼：“太可怕了，怪不得我越来越能被上面愚蠢的各类信息气疯……”
斯图亚特抬眼看着他超可爱的萌态笑了，“别想太多了，艾伦。”
这家伙真是感情丰富，且对弱者天生富有同情心。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正义感可是英雄才需要的东西。
斯图亚特不想当英雄，也讨厌自己的朋友成为英雄——英雄代表着失去，就像莉莉和他的父亲。
把话题岔到别处去，斯图亚特还是能和艾伦一起聊得很愉快。
“注意到我今天的眼睛颜色有些发红吗？”
“有吗？”
“别凑这么近，艾伦。”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看不清——梅林，我发现我近视了！”
“（你真才发现？）……所以你要去配一副眼镜吗？”
“应该不用，我妈妈能治好！”
“对，你妈妈也是个魔药大师……”
“梅林的胡子，斯图亚特，你眼睛真的红了！”
斯图亚特对时不时的话痨呆：艾伦有些应付不来。
这是突然喝了降智水吗？
斯图亚特已经懒得告诉他，自己的眼睛是因为喝了未完成的魔药的副作用才会这样。
他突然做出鬼脸，把艾伦吓得哇哇叫了一通。
获得快乐的斯图亚特这天又照例待到6点才回家。
和珍妮告别完，他一个人吃了家养小精灵准备的晚饭，然后去了暖房。
那里有一个神奇动物蛋，这是几天前霍拉斯让家养小精灵比利从他那里拿来的，说是提前送的生日礼物，为了避免他跟人再打架打输了。
看来，他和艾伦初见时的摩擦一直被霍拉斯记在心里。
斯图亚特的生日是5月18日，就在后天。因为母亲也在那天遇难，他从那时起就不想庆祝，只当他不存在。不过霍拉斯作为长辈，这样的祝福方式也挺巧妙，他当时便十分愉快的决定把蛋留下来，还给他取了个名字：洛斯。
护理工作基本上都是家养小精灵再做，斯图亚特日常需要做的，就是摸摸他。
这枚蛋珍妮他们也看过，他们一致无视了魔法部那条【不准私自豢养神奇动物】的规定。
总有些人是有特权的。
陪了会儿洛斯，斯图亚特拿着汤姆的日记本来到了楼上的魔药制作室。
最近他都在制作药剂——主要给汤姆补充魔力使用。长时间的大脑封闭术训练让现在只是一件魂器的他有些负荷不住魔力的消耗。
现今的巫师界对巫师的魔力来源并没有做过多研究——或者是只被允许内部流通。斯图亚特手里的方子是他和汤姆一起研究出来的，为此，他花了不少时间。当时家里的魔药材料储备几乎都被他耗空，后来经得监护人斯普劳特女士的同意，他又去对角巷买回来了几千金加隆的药材填补漏洞。其中因为失败而浪费的魔药材料多到了连斯内普都看不下去的程度，他照例冷嘲热讽过后亲自动手帮忙切割熬煮了几次，斯图亚特因祸得福，反而跟着他学到了不错的魔药知识——当然，为了防止魔药大师和背后的邓布利多起疑，所有的步骤都被他分割了十几次，甚至用别的代替，来一点点的练习。
今天将是斯图亚特成功制作魔力恢复药剂的第四天。
因为这种魔药的副作用属于良药，就算失败了，副作用也顶多会让他的眼睛头发变色什么的，所以斯图亚特不知不觉养成了魔药做好先喝一口测试的习惯。
昨天用完的材料还剩些，斯图亚特拿着魔杖点起火，在等水热的时候拿着羽毛笔坐在一旁开始跟汤姆聊天。
【我今天想起了你当初跟我的约定。汤米，我后来真的没有去找过你吗？】
因为艾伦的无意提起，从来就对那档子事超级过敏的他现在有点介意这个。
他开始试探，希望能得到一个理想答案。
汤姆当然对此说不。魔力的损耗一点也不耽误他在笔记本上一开始就是一大段字：【谁知道呢？我说过我很早就去世了。】
斯图亚特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怎么关心过他：【你去世时是什么时候？】
汤姆在他不情况下的时候很小心的回答，顺便圆这些天下来，他有些暴露身份的一些讯息：【我二十五岁的时候。】
斯图亚特不敢置信：【这么年轻？】
汤姆瞎掰起来可不用打草稿：【是啊，估计连梅林都看不下去了，我要是能活到现在，绝对能超越现在所有巫师——你知道我诅咒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还在这之前。】
【这简直太可惜了。】
【所以我叫你别去打听我。斯图，你明白，对我们这种人而言，籍籍无名一生就是最大的伤害。】
斯图亚特深能体会。
他虽然为汤姆感到遗憾，但并不为此难过，因为他知道：【汤米，我一定能复活你的。】
日记本汤姆为什么要这样无私的教导斯图亚特？可不是因为他好为人师。
如果能说话，汤姆现在的语气决定会超兴奋。不像某些矫情鬼，他选中的小伙伴一直明白世上没有不劳而获这回事，甚至都不用他开口……这可省了好多事儿。
【我就知道我能相信你，所以我一点儿也不着急。】
因为现在根本就不是最恰当的时机。
汤姆在等斯图亚特长大。
魂器的制作需要人命，魂器复活也伴随着血腥——汤姆很不确定斯图亚特现在对待杀戮的态度，他似乎离彻底接受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因为这些变数，汤姆才决定等他复活后再告诉斯图亚特自己的身份，并帮未来的他，对失误害死他父母一事say：Sorry.
汤姆从不认为斯图亚特会恨他，因为他还会告诉他：杀害他父母的食死徒都被未来的他杀死了。
多完美，他给他报仇了。
到时候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汤姆可以允许斯图亚特加入他的战队，站在只离他一点点的地方。到时候要是他厌恶了斯拉格霍恩，他还可以允许他姓斯莱特林。
Voldemort，你简直是世上最称职的朋友。
斯图亚特把魔药做完后，汤姆得意洋洋的喝掉了它。享受着源源不断的魔力，他从日记本里出来，然后拿着斯图亚特的魔杖，开始日常对他【摄神取念】。
或者是今天为了保持精确性，斯图亚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汤姆破例的看到了他今天的记忆：和艾伦融洽相处那段。
这是汤姆第一次看到艾伦。
他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Well，艾伦，他是你的朋友？”
汤姆没用“也”这个单词，因为他觉得这么个小鬼不配跟他放在一起提起。
斯图亚特揉着有些发涨的大脑，小声的解释：“是的，除此之外还有夏洛特和唐纳森……”
汤姆当然在他的脑子里见过那两个小鬼，他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问题。夏洛特虽然表现得很聪明，可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小姑娘。至于唐纳森……那个胖子就是斯图亚特的应声虫。
斯图亚特和他们相处，都不像和艾伦相处时那样。
汤姆可不会看错，说起那些时事时，斯图亚特看艾伦的眼神和当初和他相处时一样。
志同道合的朋友还能有两三个不成？
这可真让人不爽。
汤姆下一击【摄神取念】开始凶狠起来，他肆无忌惮的在斯图亚特的记忆里撞来撞去，试图找到什么。
同时他也在说：“只有我才是你知根知底的伙伴，知道吗？”
“别这样，汤米。”
汤姆的做法让斯图亚特觉得不舒服，目的也并未能如意，斯图亚特甚至通过深知反弹了他的【摄神取念】。
那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有他在孤儿院里掂量着邓布利多，干巴巴的说：“知道了，先生。”
有他进入霍格沃兹，分院帽盖在他的头上，有些害怕的嘶吼出“斯莱特林——”
有他走在长廊上，身后是一群自愿追随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有他在楼梯上装乖，一脸无辜的跟谁说：“先生，霍格沃兹就是我的家……”
还有他——
斯图亚特无意间的窥探被汤姆挡了回来。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被看了哪些记忆，虽然不严重，可汤姆仍旧有些气急败坏，理智都在崩溃的边缘：“斯图亚特，你在干什么！”
斯图亚特当时下意识的道歉：“我很抱歉，汤米……”
过度激动的汤姆直接举起魔杖指着他，大吼道：“我不叫那个名字，你得叫我My Lord！”
斯图亚特皱起了眉，“可我不是你的仆人或者是家养小精灵什么的……”
他明白是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冒犯了他，说完这句话就举起手，慢慢的靠近他：“汤米，你自己允许我这样喊你的，你忘记了？”
汤姆喘着气，一时之间有些事自己都没理清。
斯图亚特当然不是他的仆人。
情况有些严重。他干嘛要对斯图亚特这样？就因为那个称呼？
该死，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就没在日记本上写清楚，有必要这么急着去杀一个婴儿吗？现在这样他怎么去哄骗斯图亚特？他本来就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现在更是一团乱。
被斯图亚特伸手抱住的时候，汤姆仍旧有些郁闷。
“汤米，我真的很抱歉。我冒犯了你，我真的很抱歉。”
汤姆也不去理会斯图亚特小心抽走他手里魔杖的事，只轻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斯图亚特抬头看着他笑：“看到你在霍格沃兹很优秀。”
汤姆不由得挺了挺胸膛：“不然我怎么做的级长？”
“是啊，”斯图亚特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讨好的说：“我有这么优秀的一个朋友，真让人自豪。”
来了，斯图亚特的甜言蜜语袭击。
汤姆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不由得抱住了斯图亚特。
虽然他现在只是个灵魂，但是……
很温暖，真的。
“斯图。”
“什么？”
“你长大了，不要变，我不想失去你。”
“怎么会呢？”
斯图亚特发出一声笑声，埋在汤姆袍子里脸确实冷冰冰的。
第二次了。
他很讨厌别人带着满身攻击性的，拿魔杖指着自己，真的。
看来你并没有记住这个忠告嘛，汤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自以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