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吸血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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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亚特没想到自己的忽略咒会对汤姆无效。
他与他四目相对，从汤姆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疯狂和野心。
以风暴方式存在的疯狂在席卷那些似野草般恣意生长的野心。
汤姆·里德尔，一个不甘平凡的家伙。
斯图亚特能看清他的本质，所以他也用完全不同于对待安提亚·卡尼的方式，直接对他挑明：“你知道自己是一个巫师吗？”
“什么？”汤姆显然是不知道的，他怔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巫师】这个词还是斯图亚特一口地道的伦敦口音。
看吧，他果然没有猜错。
斯图亚特也拿不准自己的忽略咒到底有没有生效，他往旁瞟了一眼说：“你想知道的话，今天有空可以来我的房间。”
他不想多谈的样子并没有阻止汤姆的好奇心，后者反而更加好奇了，“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一个测试。”斯图亚特把汤姆的手拨回去，一心一意看着盘子里干巴巴的吐司，“我不能再开口了，你知道，我不想惹麻烦。”
“So，我现在该迁就你……”汤姆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把头转回去，继续拿起勺子跟没事儿人一样喝蘑菇汤。
斯图亚特偷看了他一眼，为这家伙的明事理松了口气。
不过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吃完饭后，科尔夫人和姑娘们就准备安排活动了，斯图亚特回房间的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显然孩子们都被集中去了三楼。今天大概是有谁来，他想，因为他注意到早上科尔夫人相当正式的给自己化了淡妆。
正出神时，汤姆突然被从拐角处里蹿出来一把拉住他，“跟我来。”
“喂——”斯图亚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一路小跑到了一楼最角落的杂物间。
把门关上反锁后，汤姆转身，双手交叉搂在胸前，稍微昂起的脸让他看起来十分强势：“这里没有人会来，你可以说了。”
一副独cai者的做派。
斯图亚特喘了口气，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你一直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你有什么意见？”
“到现在居然没有人把你揍一顿，我还真的挺意外。”
“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敢惹我，”汤姆露出得意而又憎恶的表情：“他们都知道，汤姆·里德尔是个让人害怕的怪胎。”
斯图亚特皱了皱眉，忍不住帮他辩驳：“你才不是怪胎，你只是跟他们不一样。”
“我很高兴你和那些蠢货不一样，”汤姆挑了挑眉，他放下手，用平等的姿态问他：“你说的巫师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斯图亚特给了他一个概括意思：“有魔力的就是巫师。”
“所以我的那些力量是魔法？”汤姆的双眼里逐渐被涂上光彩，他根本不用斯图亚特回答就毫不犹豫的肯定自己：“当然是魔法，我是巫师，我早就该知道——”
“汤姆！”外头传来一声呼喊，来自科尔夫人。
“她在叫我。”
汤姆回头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他嗤笑一声说：“有个富商有意今天来领yang孩子，我得上去充当待选物品之一。”
斯图亚特挑了挑眉，随口就来：“那么，祝你好运？”
“我不需要这种好运，”汤姆哼了一声，反手拉开门锁，“在你的房间等我。”
“我会等你的。”斯图亚特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半步。
汤姆回头瞪了他一眼：“是你等我。”
斯图亚特不知道他有什么毛病，“反正你来找我就行啊。”
汤姆咬牙，突然生气了。他把开了一半的门关上，上前戳了下斯图亚特的胸口：“你，在那里，等我。”
斯图亚特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不都是一样吗？我的话有什么问题？”
“差别可大了！”汤姆超凶的说：“从来只有我能命令别人。”
斯图亚特把他的手拨开，“可是我没有命令你。”
汤姆又重新抓住他，“所以你得听我的。”
“我没有必要听你的。”斯图亚特把他推开一点，用极快的语速接住前话，“你能不能成熟些？再这样说话我真的会忍不住打你了。”
汤姆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当然，你的拳头我见识过，可你认为我和那些蠢货一样你就错了。”
斯图亚特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绕傻了，“我没有把你当成麻瓜。”
“麻瓜是什么？”
“通常指那些不会魔法的人。”
汤姆皱了皱眉，重申：“我不是麻瓜。”
斯图亚特当然知道，“是的，你是巫师。”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随便，汤姆又有些生气了，“你不准小瞧我。”
“我没有！梅林啊——”斯图亚特捂住有些发涨的脑袋，他觉得他跟汤姆鸡同鸭讲是假，像两个baby在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吵架是真，“我们能不能停下来？”
“汤姆！”外头科尔夫人的声音已经很不高兴了。
汤姆这下真的不能多留了，“反正我没去你不准离开。”他小声说了一句，着急的拉开门跑了出去。
斯图亚特能听见一些声音：
“汤姆——”
“我在这儿。”
“天呐，你去哪里了？”
“厕所。”
“快点，桑德勒先生就要来了。”
等科尔夫人和汤姆走远，斯图亚特才偷偷的从杂物间出来。
他拍了拍有些发蒙的脑袋，吐了口气。
他们两个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玩谁比较幼稚的游戏吗？
唾弃自己并检讨了一番的斯图亚特回到房间后直到下午，期间都无事发生。
汤姆并没有像约定中的那样溜号跑来找他。
他中途被人敲门喊了出去，到餐厅吃了一顿少有的下午茶。他在喝不怎么正宗的红茶时偷偷看到，汤姆挂着一脸社交式的假笑坐在一个金发男人的身边。
那大概就是科尔夫人口中的【桑德勒先生】了。
他有些超人意料之外的英俊外表，皮肤惨白，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
之前吹捧斯图亚特的姑娘们毫不留情的换了目标：
“我要是再大几岁，说不定能嫁给他。”
“你别做美梦了，桑德勒结婚了，而且他很爱他的妻子。”
“他真的看上汤姆了吗？我真希望那个人是我。”
“他把汤姆那个怪物带回去，他会后悔的。”
桑德勒后不后悔暂时看不出来，他现在对汤姆不要太殷勤。
斯图亚特看到汤姆朝他偷偷翻了个白眼，他显然不耐烦了。
斯图亚特偏过头偷笑，有些幸灾乐祸。
直到晚饭时，桑德勒才暂时放过汤姆。
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又重新坐到斯图亚特身边。因为有桑德勒的赞助，晚餐还算丰盛。没人看到汤姆一有机会就拿手挡住嘴跟一通斯图亚特抱怨：
“那个桑德勒真像一条滑腻腻的老臭虫一样让人恶心。”
“他上个月带走了一个孩子，前几天突然跑回来说那个孩子死了。没有人会关心孤儿院孩子的死活，尤其是现在。外面在打仗你知道吗？麻瓜政府都是混蛋。”
“桑德勒用眼泪骗过了科尔，他还想再领养一个孩子。他对以前那个孩子去世的说法说是得了肺炎，病得太急才突然死的。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就觉得那个麻瓜孩子身体不要太好。”
斯图亚特拿勺子舀了几颗青豆，小声问：“他现在看上你了？”
汤姆撇了撇嘴，“桑德勒说黑发黑眼很少见。”
斯图亚特又重新看了看他，点头：“你确实长得不错。”
汤姆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也很漂亮。”
斯图亚特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解释：“别这样，我是在真心实意夸奖你。”
汤姆笑得两眼弯弯：“请你务必相信，我也是。”
斯图亚特才不信他的鬼话，“那么可以请你在夸我时换个词吗？”
“No.”汤姆摇头的动作超级干脆，“我觉得只有它才能配得上你。”
“……”斯图亚特抓着叉子，气得鼓了鼓脸，“你是个混蛋。”
“混蛋先开始的。”汤姆抹了抹嘴，他抬头看到桑德勒在看他，马上又露出一个笑容。
桑德勒不知道跟科尔说了什么，那位夫人严肃的招手让汤姆过去。
汤姆擦了擦嘴，放下刀叉站了起来，“我晚点再去找你。”
斯图亚特低下头，又抬头看了桑德勒一眼。
他看着汤姆的眼神很奇怪。
不像是在看人。
希望是他的错觉。
晚饭结束后，汤姆还站在桑德勒身边。斯图亚特回头趁人不注意朝他做了个“我等你”的口型，看到他生气的瞪起眼睛，赶紧笑着跑了。
这人可真好玩，他想。
回到房间，斯图亚特把自己原来的衣服拿了出来。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几样东西。这回跟着他一起进行时空旅行的物品如下：棉质手帕、属于他的，刻有斯拉格霍恩家族族徽的戒指、父亲送给他的怀表、数十枚金加隆、几只巧克力蛙和雪宝球——应该是珍妮偷偷塞给他的。
介于下午和汤姆聊天的感觉不错，他今天又有些倒霉，斯图亚特决定不计前嫌，从自己的随身物品里面选出一件送给他作为初次接触巫师界的礼物。
手帕太私人，戒指和怀表不是能送的东西，金加隆又太没意义。斟酌筛选之后，斯图亚特的眼睛在巧克力娃和雪宝球中来回晃动，他谨慎的选择了后者——巧克力蛙开出来的卡片信息量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让他穿帮；而雪宝球这种魔法糖果，虽然吃了能让人浮起来，但只要汤姆不吃，拿去恶作剧别人玩，可是大杀器一件。
想想那家伙小心眼的模样，肯定会喜欢！
斯图亚特把雪宝球拿出来装进麻瓜衣服的口袋里，快速的把其他东西收好后，坐在床上。
他靠着墙，一边练习者保温咒一边等着汤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斯图亚特看着自己斜了个角度的影子，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an静了。
昨天就算深夜，他也能听见一些杂音。而现在……
这显然不对劲。
斯图亚特小心的下床，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站到走廊上。
迎面吹过一卷凉风，把墙顶上的吊灯吹的左摇右晃。斯图亚特看着地上倒映出来的影子脱离他自己的动作范畴张牙舞爪的，一脚踩了上去。
影子一炸，瞬间变老实了。
空气中，有种很浓郁的，腐物的味道。
斯图亚特现在不用动脑子都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进了这家孤儿院。
他扶着墙，闻着味道一路小心的走过去。他看到了毫无意识睡在床上的孩子们，看到了昏倒在工作台的科尔夫人和姑娘们，在这其中，他唯独没有看到汤姆。
斯图亚特上了三楼后，在臭味弥漫的走廊上跑了起来。
有一间房间味道最重。他紧紧抓着魔杖，跑到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前，也不管门有没有关，直接一脚踹了上去，“Alohomora！”
在开锁咒面前，就没有关得住的门。
斯图亚特踹开门后，第一时间被房子里的强光照得眯了眯眼，他还没做出什么动作，就听到汤姆的一声大喊：“闪开！”
有极强反应力的斯图亚特连忙朝旁一躲，霎时间，一个脸盆那么大的花盆被人摔在了他刚才站的地方。
听着这声响，斯图亚特揉了揉眼睛，一睁眼就看到汤姆被桑德勒掐着，他因为呼吸不畅，面红耳赤，英俊的面庞有些扭曲。
再看那个桑德勒——红眼白皮，满身臭味，嘴里露出的两颗尖牙一颗叫贪婪一颗叫凶残，毫无疑问这是一头吸血鬼！
“巫师？”桑德勒看到斯图亚特手里的魔杖下意识的依据本能抖了一下。
斯图亚特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朝他施咒：“Stupefy！”
这是一个相当完整的昏迷咒，可是由于魔杖的力量不够，被咒语桑德勒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晕，他的身子晃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不少。可就这么点时间，也足够机灵的汤姆逃脱了。
看到汤姆挣脱束缚落到地上后，斯图亚特连忙朝他伸出了手，“汤姆！”
汤姆爬起来用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抓住，两个人一起跑了出去。
桑德勒晃了晃脑袋，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看着快要在自己视线里消失的孩子，疯狂的尖叫一声：“啊——”
斯图亚特捂了捂耳朵，躲开房顶上炸开落下来的灯泡碎片，一边跑一边问：“你有没有被他咬？”
“没有！”汤姆紧紧握着他的手，内心除了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有方才受制于人的屈辱，他喘了口气，现在才闻到空气中的那股腐臭味，这味道熏得他作呕，也让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不是说，吸血鬼都是永生不死的吗？这明明是死人的味道！”
“任何永生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成为吸血鬼的代价就是失去自己的灵魂，他们的永生是假的！”斯图亚特和汤姆跑到二楼时，不出意外看到桑德勒从外头张着血盆大口冲过来，两个人齐齐被吓得尖叫一声：“啊——”
“他还会飞！”
“可不是嘛。”
斯图亚特松开汤姆的手，带着他后退靠在墙上的时候从兜里拿出雪宝球往桑德勒大开的嘴里丢，“这个是我本来想送给你的。”
他的准头不错，桑德勒被雪宝球噎得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就被带着往上一冲，把天花板都撞裂了。
汤姆抓着他的衣服问：“你给他吃了什么？”
“Sherbert balls，吃下后可以使人浮起来的魔法糖果。”斯图亚特拉着他，趁机继续往楼下跑。
汤姆的语气有些暴躁：“很好，他吃了我的东西，我要杀了他！”
斯图亚特只觉得头大，这家伙的神逻辑又开始了，“我还没送给你呢！”
“那就是我的！”汤姆在他耳边凶巴巴的喊：“你这个笨蛋，怎么知道来找我的？”
“我很聪明！”斯图亚特皱着眉反驳他，也不耽误解释：“这家伙估计给整个孤儿院下了昏迷咒和夺声咒，我没受到影响，又听不见动静，觉得奇怪就出来了。你呢，你怎么被他抓住了？”
汤姆估计已经把这段经历视为自己毕生之耻，说话咬牙切齿的，“晚饭后的自由活动时间，他说想跟我聊聊，我看出来他的不怀好意，去找科尔夫人拒绝了他，结果——”
斯图亚特补充：“科尔夫人也昏迷了。”
“所以任他作威作福？”汤姆听到簌簌的响声，回头一看，正是满脸狼狈的吸血鬼桑德勒又冲过来了，他当时寒毛直竖，大喊道：“他为什么要选中我？”
“因为你与众不同？吸血鬼都很讲究。”
“见鬼的讲究，没人能管管这个怪物吗？”
斯图亚特抱着汤姆一起跳下最后五个台阶，和他连滚带爬的冲到院子里。
“事实上，巫师差点把吸血鬼杀灭族。”
“那这又是什么东西？”汤姆从地上爬起来时顺手抓起一把泥土，转身一丢。
“如你所见，先生，是头饿昏了头的吸血鬼。”斯图亚特趁着被迷了眼睛的桑德勒停顿时，又是一个昏迷咒丢过去，“Stupefy！”
桑德勒往旁一躲，他眨了眨眼静，经过短暂的呆滞后，又大笑着扑过来：“你的魔法对我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落单的幼崽巫师，哈哈哈哈哈，我今天真是幸运，该隐保佑！”
“你口中的该隐也不过是个死鬼，不要太嚣张了，你这个没脑子的野畜！”斯图亚特骂了一句，他转着魔杖，又用了一个新的魔法，“Petrificus totalus——”
汤姆听他喊得热闹，却没效果，忍不住问：“你念的什么？”
“石化咒。”
“可什么也没发生。”
“因为失败了。”
“那再来一遍？”
斯图亚特简直要为小汤姆的求知欲鼓掌了。
“你能不能等结束之后再来跟我研究——Petrificus totalus！”
被石化了半边的桑德勒因他们这种危急关头还不忘互动的行为气得大喊大叫：“傲慢的巫师，我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仇恨！我不会吃你，抓住你后，我要吸你的血，我要把你变成吸血鬼，我要让你的亲人后悔，让所有巫师知道伤害吸血鬼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两个孩子相携着一起又往前跑了跑，汤姆回头看到桑德勒身上的石化已经在慢慢解除，忍不住说：“你能不能有用一点？”
斯图亚特急得生气，挥动着拿魔杖的手，“我也想，先生，可谁让他妈的我现在只有九岁，而这还只是一根练习魔杖！”
汤姆眯了眯眼，一巴掌拍过他的脑袋，“不准，在我面前说脏话！”
斯图亚特被打得有些发蒙，他晃了晃头，抬头刚想吼回去，就听到汤姆一声惊疑，“这是什么？”
斯图亚特抬头，看到面前有一头蓝色的，亮晶晶的西伯利亚雪狼从他们身边跑过。他的视线黏在雪狼身上，看着它在空中奔跑，不废丝毫力气就把冲过来的桑德勒捆了起来。
“嗷呜——”雪狼朝着天上的月亮喊了一声，看起来威风极了。
“是巫师的守护神卫。”斯图亚特看着这头雪狼，除了安心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汤姆，有人在帮我们。”
汤姆皱眉，“我不需要帮助！”
“所以我们得自己来！”斯图亚特看着只把桑德勒禁锢起来的雪狼神卫，觉得自己应该能明白它的意思。
能够运用魔力去做一些事情的感觉太好了，可是为了防止小巫师魔力暴动，练习魔杖在制作时，就会考虑削减主人的魔力的问题。
斯图亚特现在用出来的魔咒，根本没有本该有的三分之一力量。
他需要帮助。
“汤姆，你是一个巫师。”
“是的，没错，我是巫师。”
斯图亚特把汤姆的手抓过来，跟他一起握着魔杖，“知道吗，咒语能够强化你的力量。还记不记得我刚才用的昏迷咒？我们可以一起再试一次。”
汤姆的手在碰到魔杖的那一瞬间，他就有了自己该知道怎么做的意思。
这是巫师与魔杖之间天生的联系，这很神奇。
他和斯图亚特看着被完全捆住，脸都快看不见的桑德勒，心灵感应下，异口同声，“Stupefy！”
一股强光从魔杖中射出，打在桑德勒身上直接把他击飞了。
斯图亚特也没想到他和汤姆一起能做到这种地步，高兴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干得好，伙计。”
汤姆看着在地上呜咽着翻滚的桑德勒，一脸嫌弃，“他可真恶心，你能用一个直接把他弄死的咒语吗？”
“让我想想。”斯图亚特皱了皱眉。
汤姆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还要想？”
斯图亚特不想被他小看，解释道：“你太想当然了，我又没有猎杀吸血鬼的经验。”
“巫师就没有能杀人的咒语吗？”
索命咒？不，这不现实。
“我想那对他并不管用，先生。记得吗，我刚才说过，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
“那就把他连身体一起烧了。”汤姆的语气冰冷无情，带着天生的残忍。
斯图亚特倒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可以试试【火焰熊熊】，但是我不确定我们能不能用出来。”
汤姆十分自信的抬起头，“那就告诉我，我肯定能用出来。”
火焰熊熊的咒语为：Incendio.
“啊——”
阵阵凄厉的喊叫被魔法屏蔽，在西伯利亚雪狼的注视下，吸血鬼桑德勒被两个九岁小巫师的烈火咒活生生烧成了灰。
汤姆看着草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由自主的问：“这就是巫师？”
心跳如雷的斯图亚特吸了口气，“如你所见，这就是巫师。”
没有人能预料到，在此时，轻易就能结束一个物种生命的力量，给这两个孩子往后的人生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
汤姆感觉到了一种浑身舒适的畅快。他抬头看着西伯利亚雪狼神卫带着魔法把周围损坏的建筑物一点点的修复，忍不住说：“斯图亚特，这种感觉真的好极了。”
斯图亚特看着西伯利亚雪狼朝某个方向奔跑着，直至消失，一时失神。
汤姆看着他，突然恶从胆边生。
他从他手里抽过魔杖，指着他轻声喊到：“Stupefy！”
听到这句咒语，斯图亚特一低头，他没想到汤姆会攻击自己，他后背发凉的同时也为他的行为感到可笑：“汤姆，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不能把魔杖指向我。”
他刚才真的太大意了，他怎么能忘记这家伙有多危险？
汤姆一点也不觉得抱歉的解释：“我只是想再练习一遍咒语，而这里只有你一个活人。”
“如你所见，我不是你的试验品，你的魔咒也并没有效果。”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魔杖，它不会攻击自己的主人。”斯图亚特把魔杖拿回来，随口说：“你下次要攻击别人前，最好记住这个。”
汤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会的。”
斯图亚特朝他笑了笑，他两手抓着魔杖的两端，突然用力一掰。
汤姆的情绪顿时就爆发了，“你他妈又有什么毛病？”
“不准对我说脏话！”斯图亚特把这句话恶狠狠的还给他，顺便解释道：“我们得销毁证据，知道吗？我们刚才杀人了！他们会跟着魔法寻找魔杖，再找到我们。”
“我们是在救自己，我们没有做错事。”汤姆觉得他就是不想把魔杖给自己，他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而且你说了，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没有灵魂的东西连动物都不算，又怎么能用【kill】这个词？我们顶多算是【消灭】。”
“好的，【消灭】。就算只是【消灭】，你觉得那些大人们知道我们消灭了一头吸血鬼后，会怎么看待我们？他们不会在意我们为什么会被吸血鬼袭击，也不会去想要是我们不反抗，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杀人的事，大人能做而我们不能！他们只会在意两个九岁的孩子挥起了屠刀，他们会因此大喊着不可思议，大喊着痴人说梦。他们不会了解我们的心智有多成熟，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残酷，邪恶，泯灭人性，会觉得我们从出生灵魂就堕落到了黑暗的深处！”斯图亚特用极快的语速说完这段话后，喘了口气，“这就是由成年人统治的社会，汤姆。”
他看起来可悲又可怜。
汤姆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仔细想想，其实斯图亚特说的没错。他就是了解到成年人统治的社会有多残酷丑恶，才会一直掩饰着自己，不是吗？
他突然朝他伸出了手，正式的自我介绍：“Tom Marvolo Riddle.”
斯图亚特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放了上去：“Stuart Moreau Slughorn.”
汤姆·里德尔是在这个时候明白，斯图亚特·斯拉格霍恩跟他是同一类人。
“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汤姆听见自己这么说。
“如果你不再把魔杖指向我的话。”斯图亚特听见自己这么说。
Lord Voldemort一生没有朋友。
除了他儿时认识的那个说着一口伦敦腔的“法国人”。
他的名字是：斯图亚特·莫罗·斯拉格霍恩。
不管你在哪里，I will find you.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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