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生化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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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露和公孙彤坐在树下静静地串玉兰花，雪白的花朵在少女灵巧的手中上下翻飞，微风拂过，柳絮轻轻地飘到二位少女的头上肩上，继而又纷纷扬扬地飞起，随风而去，远远望去，好一幅佳人图！
贤泽正陪着诸邑公主在绛雪轩的回廊上画美人，“用这个颜色好，朦胧如纱，底下银红色透出来，就像开在江南烟雨中的娇花一样。”正说着，忽然听小丫鬟来报，“冠军侯的母亲陈夫人来了，还有公孙夫人。”
“可有说什么事？”
小丫头想了想，“二位夫人带了几麻袋的蛋，说是市场上不容易买到的珍惜异兽，费了好大劲才搞到。还有新鲜的蔬菜瓜果，要给卫长公主补补身体呢。”
“我立刻去禀告卫长公主。”贤泽起身过去，“不过，公主怕是不会吃。”
卫长一听什么几袋子蛋，圆润的小脸上都立刻没了笑意，“婆婆想一出是一出，我这里东西还能缺了？我不喜欢那个，你让他们放下，谢谢她的好意，回头拿去大厨房赏了丫头小厮们吃吧，我就不出去了。”贤泽将要起身，卫长公主又嘱咐到，“别给我拿到水榭上来。这里都是香花美草，古玩奇石，别糟蹋了。”
陈露和公孙彤听说母亲们来了，也跟着一起出了水榭。
卫少儿和大姐卫君孺在霍府鸳鸯馆旁的抱厦坐着，小丫头们正殷勤地递茶的递茶，扇扇子的扇扇子。卫君孺见一众少女分花拂柳而来，不禁笑到，“原来就听说平阳长公主借着去病大婚，将卫府里最漂亮的几十个侍女都打发了过来，我还不信。今天到他们府上瞧了，果然如此，连门房上都是唇红齿白的。你再瞧这几个，比宫中的也不遑多让。”
卫少儿大约三十八九岁，打扮颇为爽利，依稀还可以见到年轻时的美貌泼辣。见女儿和管家到了，公主却没有出来，不禁有点失望。不过她也习惯了，寻常人家娶媳妇，儿媳每天早晚都要去公公婆婆那儿请安的，可她的儿媳是公主，借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和皇家称亲家。按礼法，先君臣后父子，她每天反而要到霍府给儿媳请安。好在卫长也觉得别扭，免了这一出，让她松了口气，避免了不少尴尬。
她脸上带着热切的笑容，拉着贤泽的手，“卫长公主怀孕，我想给她补补，你们这府里一向又严。这不是，”她用眼示意了一下，“听人家说野味最补，我在市场上买了几袋孔雀鸵鸟朱鹮白鹤野鸭的蛋。寻常买不到呢，是人家看我们家的门第，才特地卖的。很是滋阴补气，我这就去给卫长做做。”说罢叫人提了东西，就要往水榭过去。
“哪里要劳动您老人家？”贤泽连忙笑到，“夫人就把东西交给我们好了。府里的厨师都是宫中来的御厨，手艺出众，才不辜负了美味不是？”
卫少儿一听就着急起来，“你们这群小蹄子！打量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呢？肯定嫌麻烦不和公主说，交给你们，放到大厨房，自己就吃了，公主哪里知道？你们就知道抓乖卖巧，讨好冠军侯，想着上位。”她又瞪了一眼贤泽，“你别仗着侯爷信任，就想诱惑他，不把我放在眼里。”
几个蛋而已，至于么，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周围的侍女听了这话，都暗暗发笑。“来之前已经公主已经知道了。她不是特别爱吃。” 贤泽好言相劝，“不如这样，我拿几个上去，再带些新鲜蔬果，您的心意到了就好。要是公主爱吃，再命人做了送去，其不方便？您说是不是？”
“那怎么可以？！” 卫少儿一急，声调高了起来，“这样去病能知道吗？他在外练兵，怎么着也得让他知道老妈关心这个孙子的！”
卫少儿其实心地十分善良，为人古道热肠，只是眼界有限，想起自己从来没享受过寻常百姓家儿媳的嘘寒问暖，站规矩伺候逢迎，不由地心里一阵委屈。她巴不得儿子像正常的王公贵族一样，多纳几个妾，自己也好过过婆婆的瘾，“去病这孩子就是，也不知道多纳几个孺子良人什么的，多生几个小骠骑将军给我带带！
饶是西汉民风再开放，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讲生孩子的事，周围的少女们听了，全都涨红了脸，尴尬不已。
贤泽脸上一阵发烧，侍女还罢了，旁边还有几位未出阁的小姐，当下就有点着急，“夫人慎言！姑娘们都在呢。。。”
“怕什么！”卫少儿一摆手，“这是我儿子的府邸！”
陈露站在一边，见她母亲还要继续说，行为举止又不着调，又羞又恼，她一向不是伶牙俐齿的，不知道怎么让亲妈少说点话，好全了大家的面子，急得差点晕过去，还好公孙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又给卫君孺打眼色。
“二妹，”卫君孺见女儿使眼色，上前一步，捂住了卫少儿的嘴，“这几个漂亮丫头，不知道平阳长公主以后会不会再来挑了送进宫，快别说了。”
卫少儿听到此处，她也有几分聪明，镇静下来，“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突然听见一声少女的娇喝，“都干嘛哪，吵死了！”众人听见是卫容来了，都让开了一条路。“陈夫人，何事啊？”
卫少儿和卫君孺按理来说是卫容的姑妈，可卫容从不这样叫她们。她向来对卫少儿自己和陈掌重组家庭却把去病表哥一直放在卫府教养很不满意。表哥从小就吸引了卫青一大半的注意力，自己还要使小性子才能分到父亲的宠爱。如果说霍去病对亲妈只是不热情，那容容对这位姑妈就是很没好感了。
“我觉得贤泽姐姐说得对，要是卫长表姐不喜欢，拿过去不是生气？”
卫少儿听到此处，只好道，“记得把孔雀蛋鸵鸟蛋都摆到正房去。要让去病看到，我这个当妈的也在关心儿媳妇呢。”她说着又往水榭的小桥方向看了几眼，见几位公主都没有出来，愤愤不平地走了。
柳贤泽一阵头痛，陈夫人是霍去病的亲妈，当妈的在孩子府邸里发话，管家怎么好驳了面子，只好让陈夫人的随从把这几大袋飞禽走兽的蛋堆在府里显眼处。
回水榭的路上，公孙彤有几分不忍，“要是表哥回来了看到。。。”
贤泽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就是侯爷骂我一顿罢了，也没什么。”
日子过得飞快，进入五月，天气已经挺热的了。府里和往年在卫府一样，到处撒了雄黄料酒，熏了艾草。
因为水榭里住了六七个贵族少女的缘故，原来人手不够，贤泽陪着公主小姐们住在水榭，专门负责姑娘们的饮食起居。平阳公主就派了许多仆妇过来，还有几位管事，暂时负责霍府别处的日常工作。
这日两个平阳侯府派来的仆妇在府中洒扫。“这蛋，怎么感觉少了许多啊，原来堆了好几层，会不会有人偷吃了？”
“怎么可能？”另一个媳妇道，“瞧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子！几个蛋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来，厨房里什么没有，是你记错了吧。”
几个仆妇不再说话，干完活就散了。
又过了几天。
仆妇们照例洒扫。其中一个看了看堆放的地方，“我说吴家的，真的少了许多，就剩一层了。”两人觉得不对，蹑手蹑脚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怎么旁边都是碎裂的蛋壳？”
二人相互瞪着，惊疑起来，“这。。。不会孵出什么东西来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生化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