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零距离》糖果非糖

43、第43章

　　现实证明，靳少彦很好得验证了爱老婆和蒙骗老婆是两回事，在始终没有办法说服媳妇同意让他前往滇省自主查案后，他趁着媳妇午睡期间留张字条就溜之大吉了。

　　宓笙午睡醒来看到靳少彦留下的纸条，深呼吸三遍后去拨电话，靳少彦没有大哥大，她只得拨打给敖应炬，连拨两遍没通，她猜测可能在飞机上，再深呼吸暂且忍住。

　　公爹和继婆婆回家来，宓笙把纸条奉上，靳旭朝反倒觉得不错，孩子想闯就去闯吧。

　　宓笙由此憋住告小黑状的心思，晚餐过后，她牵着六岁的胖娃在庭院里溜达几圈消食，挨到夜间七点半，她就围到座机前打电话，一遍没打通，她陪胖娃玩十五分钟后再打，终于接通，她忍着切齿用命令的语气：“你叫靳少彦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坐飞机回来。”

　　靳少彦的声音很快透过电话的电波传过来：“别闹了啊，我这办正事呢。”

　　“汪家已经报警，蓝阿姨告诉我，此事影响不小，首都的警方紧急联系了滇省的警方，两地的武警力量都已经紧急出动寻找汪寸晖的下落。”宓笙怒叱：“你赶紧给我回来！”

　　“没事我就挂了，你不用担心，过两天我就回去了。”靳少彦当耳旁风，宓笙紧急喊住：“你不回来给我试试！明早八点如果我没看见你，我就买机票飞滇省，我说到做到。”

　　“你胡闹啥啊你？”靳少彦头疼，宓笙冷笑：“谁胡闹？谁跟你胡闹？我话放在这，除非你给我连夜回家，明早八点让我见到你，否则我就飞过去找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宓笙愤怒地挂掉电话，此刻正在两千多公里外的滇省省会春城市中心的靳少彦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正郁闷，把大哥大还给敖应炬，说：“我比不了了，我要连夜赶回去。”

　　敖应炬客观点评：“宓笙太没分寸了吧，男人有正事，她都要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我老婆很有分寸。”靳少彦客观地维护：“论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谁比得过你老娘？你老娘作天作地的风评和无理取闹的彪悍事迹在京城都响当当，你怎么有脸说别人？”

　　敖应炬立时阴嗖嗖地斜视他，靳少彦淡定嘲笑：“前年你祖父七十五岁寿宴，你以长孙身份陪着你祖父坐在主桌，你老娘偏要让你弟去坐要把你换下来，闹得多难看？在你祖父的寿宴上又还有那么多宾客们看着，你这老娘都不顾点体面，这什么德行？

　　“她自幼娇惯。”许久，敖应炬喝杯啤酒，浓密的眼睫毛盖住眼底的落寞，许是压抑太久想倾诉吧：“她连有人和她撞衫她都要发脾气，我奶奶说她这辈子就是公主命。”

　　他们在春城市中心的餐馆用晚餐，靳少彦喝杯啤酒，丢两粒花生米进嘴里，把花生米咬得咯嘣脆响，提醒道：“你母亲是根本不把你祖母看在眼里的，你老爹又宠爱老婆，你祖父活着时还能压制，你想过你祖父死后你敖家得被你老娘败落成什么样吗？”

　　敖应炬神情微妙注视他，靳少彦坦坦荡荡：“豪族败落多数都是由家族内部败坏引起，按照你母亲的德行，你祖父死后不用二十年你敖家就能被你老娘给败落干净。老话说，娶错老婆祸害三代，你老娘活例子啊，你若是觉得我在恶意中伤，当我什么都没说。”

　　“又能如何？”敖应炬薄凉地讥讽：“他们自幼相识，四十年前我父亲就把她当做掌中宝宠着供着捧着哄着；他们相处向来是她想要怎样就必须要怎样，我爸若是不肯听她的话，她就闹脾气，我爸最多扛三天就会屈服；每次冲突，从来都是我爸乖乖屈服。”

　　“那就没办法了，你家注定要败落了。”靳少彦好心道：“你趁早给自己安排退路吧。”

　　敖应炬沉寂地给自己倒啤酒喝，连灌三四杯啤酒，他无波无澜说：“当天来，当夜走，你不嫌折腾吗？你把宓笙叫来，我们下回再比，这次就当来春城旅行两日。”

　　靳少彦提议：“把你女朋友也叫上吧，要不然，你不嫌我们秀恩爱我都要嫌你碍眼。”

　　敖应炬冷漠拒绝：“你走吧。”

　　靳少彦从善如流地伸手：“电话给我，我让我老婆过来玩两天。”

　　敖应炬把大哥大给他，顺口奇怪：“你为什么不买大哥大？”

　　靳少彦甩三字：“不喜欢！”

　　敖应炬仿佛理解般地没再追问，靳少彦打完电话，他们向餐馆老板结账走人，去春城最豪华酒店投宿。他两位来春城时都是轻装简行，简言之就是只带了钱，根本没带换洗衣物，而且还都是夜间洗漱时才发现，靳少彦想找敖应炬借衣服发现他同个德行，真郁闷。

　　两人各自郁闷地各自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拿钱找酒店工作人员帮他们买整套衣服来。大清早洗过凉水澡换上新衣服，敖应炬嫌衣服难看俗气要自己重新再去买新的，这就罢了，偏要拉着靳少彦陪他一起去逛服装店，靳少彦心宽就也再挑身新衣服换上。

　　男人的靠谱皆在于时间充裕，这两货把自己捣腾得潮流帅气后慢悠悠挪腾到春城机场，宓笙的航班刚抵达，双方都没等几分钟，他俩就看见了那道青春靓丽的身影。但问题是，曲孤蘅陪着来的，敖应炬顿时阴森瞪向靳少彦，靳少彦很无辜：“我们通话时你在场。”

　　只是吧，靳少彦同样觉得有点不好，他接过老婆的行李箱就拉着媳妇靠边扯悄悄话：“你带曲孤蘅来做什么？汪寸晖现在都还下落不明正危险，你带她来不是没事找事吗？”

　　“瞎说什么。”宓笙抬手轻拍他，靳少彦据理力争：“我叫你来春城玩，但她男朋友现在正身处险境，咱们带着她游玩合适吗？更何况今天周六明天周日，过来半天回去半天，我们俩和敖应炬都没工作能随便玩，她行吗？你带柳薰兰过来都比带她实在吧。”

　　“昨夜她约我散心，我告诉她，我要来春城找你，她要跟我一起，我还能说不吗？”

　　靳少彦便懒得再搭理了，问老婆饿不饿？现在午餐时间，想吃过午餐再去酒店休息会儿还是直接去酒店？宓笙想先去吃午饭，他们四人便去春城市中心找家饭馆吃饭。

　　午餐用毕，四人搭乘出租车来到春城最豪华的酒店，敖应炬陪着曲孤蘅在酒店柜台再开间客房，靳少彦带老婆去他住的酒店房间，还没和老婆亲热上，屋外有人敲门，他走过去打开酒店房门，敖应炬站在门外说：“我要去追查线索，你呢？”

　　“你不是吧？”靳少彦数落：“没有谁要让你带曲孤蘅闲逛，我们大可各自玩各自的，你用得着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老婆都过来了，你让我去追查线索？”

　　“再见！”敖应炬冷笑声就走，靳少彦连忙拽住他：“嗳等等等等，我跟你去。”

　　关闭酒店房门，靳少彦进屋郁闷叹气：“我和敖应炬四处走走，你和你同学玩吧。”

　　“什么？”宓笙瞪他，靳少彦坐到床边辩解：“敖应炬他非要单独行事，可他单独走了，我们俩在城里玩还能把曲孤蘅撇下吗？我真没兴趣带这么个电灯泡，你又要顾着你的同学，那么反倒变成我是被排挤的那个了，那我还不如和敖应炬去闲逛，你们俩女生逛。”

　　“作孽！”宓笙憋闷妥协：“你们去哪里玩？”

　　“我怎么知道，走到哪儿是哪儿吧。”靳少彦实在道：“我昨天单枪匹马过来的，我连这身衣服都是今早刚买的，他跟我一个德行，你指望我和他有旅行规划不是笑话吗？”

　　“我看得出来！”宓笙拿出叠好的衣服给他：“我给你带衣裳了，你把这衣服换了。”

　　“为什么？”靳少彦挺奇怪，宓笙没好声道：“新买的衣服最好洗过再穿，特别是贴身衣服必须洗过，你新买的内裤，你洗了吗？赶紧给我换下来，换下来，我给你去洗。”

　　靳少彦郁闷地换衣服，换好衣服出门，在酒店大堂和敖应炬碰面时被瞧好几眼，对方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是种男人多半都懂的揶揄嘲笑，直把靳少彦看得窝火：“你想什么？我老婆非说新买的衣服必须洗过再穿，她都给我带衣服来了，我能不换吗？”

　　敖应炬端起杯子喝咖啡，靳少彦秉持着这种误解必须澄清的原则：“我带你去对峙，你即刻给我停止你那乱七八糟的猜想，还有，你必须给我道歉。”

　　“好呀！”敖应炬都觉得自己真有够无聊，靳少彦带着他折返他住的酒店房间，进屋，他们在浴室靠门位置找到宓笙，女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小凳上洗衣服，闻声，也没回头，说：“落下什么东西啦？我看你还不如在酒店睡觉实在，敖应炬想逛就让他自己去逛。”

　　“你洗的什么衣服？”靳少彦故意问。

　　“废话，当然是你刚换下来的衣服，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明明结婚前跟你说过好几遍，我们今年欧洲旅行时买来新衣服后我都叮嘱过，新买的衣服尤其是内衣内裤必须洗过再穿，你就不能用点心记记？还有昨天你自己搓洗的衣服，你是搓把肥皂就晾出去吗？”

　　宓笙生气转头，看到有外人在，讶然问：“你怎么把敖应炬都带我们房间来了？”

　　“他陪我过来拿东西，我都知道了知道了，下回我保证记住，我走了啊。”对峙完毕，靳少彦拽着敖应炬速遁，宓笙真没好气地继续给他洗衣服，刚才那话真够敷衍的。

　　走出距离他的酒店房间老远，靳少彦得意哼声：“道歉吧！”

　　敖应炬垂眸低落：“我从来没看见过女生洗衣服，我母亲应该从来没给我洗过衣服，至少我的记忆中没有这种印象，我也真不知道原来新买的衣服要洗过再穿。”

　　靳少彦没法感同身受：“按你母亲对你的态度，不是很正常的事，用得着你又唏嘘？”

　　“仅从父母来讲，虽然你父母离异，但你仍比我幸运得多。”敖应炬感悟道：“你父亲的继室知书达理，你的异母弟弟比你小二十岁，都是你父亲爱你的直接证明。”

　　“我的幸运是我自己敢于把握。”靳少彦伸出食指摇摇，郑重申明：“我不是等着父母抛弃我时还想苦苦挣扎哀求，我在我觉得他们可能要抛弃我之前，我就率先放弃他们。而你，你是你自己自愿被你母亲甚至你父亲践踏，然后你又觉得你过得苦，你不可笑吗？”

　　敖应炬深深注视他数秒，眼角余光瞥见往这边走来的人，没多想就拽靳少彦隐藏起来。

　　他俩安静躲在暗处等人走远了，靳少彦问谁呀？敖应炬古怪：“我二舅最好的哥们，他上周去了美国，听说他现在在美国忙个很大的并购案，怎么会突然来春城？”

　　靳少彦可有可无提议：“跟着他瞧瞧，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