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零距离》糖果非糖

42、第42章

　　真被宓笙推测预料中，只是对象不是司家而是汪家，细想，的确是汪家更在情理中。

　　曲孤蘅和汪寸晖交往将近两年，虽然不曾同居但有时会在彼此的公寓留宿。汪寸晖昨天傍晚提过会去找女朋友但直到深夜都没出现，曲孤蘅没当回事儿，今早照常去上班。

　　晨间她接到汪寸晖秘书的电话问她知不知道老板在哪儿？她仍然没多想，随手拨电话，往汪寸晖几个交情不错的朋友那里问问。哪想，她这厢刚问过圈，汪父突然打电话来找她，问她昨夜有没有见过汪寸晖，现在知不知道汪寸晖在哪里？

　　曲孤蘅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可追问事情，汪父三缄其口，她便打电话想和宓笙商议。

　　靳少彦悲催得，刚要出家门找老婆又接到这位的电话，如果不是曲孤蘅确实有正事，他绝对要发脾气。他挂掉电话后稍微琢磨下，果断拨通汪父的座机，径直就问：“是曾家做的，曾道森想让汪家替他承担他那八个亿的负债？”

　　电话那头的汪父久久未语，许久后苦涩应：“曾道森今早到我办公室，说，他已经连夜把寸晖送往金三角，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下周一，要么到金三角拿货办事，要么收尸。”

　　“他这摆明是想把汪家给彻底整死啊，区别只在于是即刻搞死还是利用完后再搞死。”

　　“是啊！”隔着电话的电波都能感受到汪父强烈的愤恨暴怒：“自年前和曾家结成仇，我早就准备好曾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可哪想到他曾家做事竟然如此卑劣不择手段？！”

　　“汪叔您别急，事在人为，我们定能想到对策既能把寸晖救出来又不必受制于曾家。”

　　靳少彦挂断汪父的电话后又打电话知会他爸，他刚挂掉和他家老头的电话，曲孤蘅又又打电话来问敖应炬是否在他们这里？于是，他爽快地把曲孤蘅带上来长城找人。

　　男朋友可能身处险境，曲孤蘅找敖应炬自然是求助，敖应炬的家世是他们当中最好的。

　　走下长城，那两位站在大太阳底下交谈，宓笙和靳少彦自觉回避到不可能偷听的位置，宓笙抱着西瓜拿银匙挖西瓜瓤吃，靳少彦瞎琢磨：“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宓笙嗔他：“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靳少彦怼：“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西瓜。”

　　宓笙横他眼，挖银匙西瓜瓤喂给他，再把责任推给他：“谁让你带西瓜来的。”

　　“话说你就没带把遮阳伞什么的吗？”靳少彦闲得想打瞌睡啊：“同个寝室四年，你就没察觉出来过那两个冷漠女都对敖应炬有意思吗？柳薰兰估计老早就看出来了。”

　　“带遮阳伞来爬长城不嫌矫情啊。”宓笙再给老公喂块西瓜瓤，闲话道：“你和敖应炬都是1990年毕业，我们是1992年毕业，差着两年呢，我怎么会联想得到？”

　　“曲孤蘅家世好眼界高正常，她对敖应炬有意思我还能理解，姜赛烟不是太奇怪了吗？”靳少彦犯困想扑老婆怀里，宓笙推他站直：“你还想规定她不能喜欢谁吗？”

　　“他们要谈多久啊？两分钟能说完的事，这都聊二十分钟了，我还赶着回家午睡呢。”靳少彦佐证道：“何况曲孤蘅找她爸比找敖应炬有用得多，舍近求远还能没歪心思？”

　　宓笙把西瓜递给他，琢磨道：“如果汪寸晖能平安归来，你觉得他们将来能结婚吗？”

　　靳少彦吃两匙西瓜瓤醒醒瞌睡再给老婆喂匙，随意猜道：“应该会，前世曲孤蘅1997年结婚嫁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咱们吃喜酒，你看她对丈夫有多少爱慕？比对汪寸晖都不如。她曲家的家世比汪家还要好些，她既然能和汪寸晖谈，只要汪没事，九成九崩不了。”

　　宓笙感叹：“可不就是周二时柳薰兰提到孤蘅你这么个千金小姐还怕没人追，我才意识到怪异吗？孤蘅没那么势利，汪寸晖还有女朋友还有叔叔姑姑们，前世何至于自尽？”

　　靳少彦提醒那两位走过来了，宓笙立时禁言，敖应炬走近说：“我和靳少彦聊两句。”

　　两个女人家识趣地没多说任何话就走掉，敖应炬瞧着他的悠哉劲儿不由得好笑：“你和汪寸晖还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吧，他现在危在旦夕，你似乎不怎么担心？”

　　“担心啊，但担心归担心，生活归生活。”靳少彦不赞同道：“又不是我媳妇出事了，总不能只因个朋友被绑架，我就把我自己的生活搞丢，这才不正常嘛。”

　　敖应炬未置可否：“你怎么看这事？”

　　靳少彦挑眉打量他遍：“你这是应承曲孤蘅的求助要管闲事吗？”

　　“我刚辞掉单位的工作又还没有创业，闲得发慌。”敖应炬没否认，靳少彦嘿嘿笑调侃：“你能感觉出来或者被告白过吧，你隔三五个月就会换女朋友，为什么不和她交往？”

　　敖应炬挑眼斜视他，敖应炬身高一米八七，靳少彦身高一米八二，五厘米的身高差距还是有一定的俯视角度，再配上他自带的倨傲，进而就有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靳少彦自觉胸襟宽阔地没往心里去：“你当心燃起人家的希望，害他们患难后分手。”

　　“没兴趣。”敖应炬说，靳少彦点头：“懂了。”反而令敖应炬怀疑：“你真理解？”

　　“拜托，这有什么不能理解。”靳少彦无语地挖西瓜瓤吃，敖应炬干脆跟他扩展下话题：“你呢？宓笙刚到结婚的年纪你就娶她，这么早结婚，你就不怕将来后悔？”

　　靳少彦顺口问：“后悔什么？”

　　敖应炬莫名语塞，顿下才道：“譬如你们应该没有签婚前协议，将来若是离婚，你得分半副身家给她，你就愿意吗？”

　　靳少彦心宽地聊聊这种不可能的假设：“真离婚，我把家产全留给她，我净身出户。”

　　敖应炬质疑地看他，靳少彦淡淡：“想法不同，有思想障碍，我能理解你的不能理解。”

　　沉默片刻，敖应炬问：“假如你和宓笙不是自幼相识，我们同时认识她，同时追求她，你觉得她会接受谁？”说到底，他对于被宓笙评价为他不如靳少彦是耿耿于怀的。

　　“当然是我。”靳少彦嘲笑：“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你就有那么招女人爱？你连在交往期间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宓笙吃饱撑着也不可能闲得去多看你一眼啊。”

　　“大学期间，喜欢我的女孩是你的好几倍。”敖应炬很不舒服地提醒：“包括宓笙，宓笙若没有暗中关注我又怎能猜中我的想法？也许她只是心知嫁给我无望才选择你。”

　　“我老婆在自修心理学。”靳少彦在心底狠狠把宓笙骂顿，再平淡解析：“至于喜欢你的女人多就更简单了，你有个住中丨南丨海的祖父，你那么好的家世还能少饿狼扑食吗？”

　　“你是指她们全都只是看中我的家世而与我本人无关吗？”这种侮辱，敖应炬能不较劲就奇怪了：“就拿曲孤蘅和柳薰兰做例，我不否认，柳薰兰的确是看中我的家世才对我百般献殷勤；但曲孤蘅对门第看得轻，她更看中男人本身才会去喜欢，你敢否认吗？”

　　“好，喜欢你的女人有两类。”靳少彦随便地顺毛捋：“一类看中你的家世，一类看你那么爱出风头想征服你或者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真心的比例应该很小。你觉得有理智的女人得出于什么心理才会爱慕个只拿女朋友当消遣的男人？言情小说看多了么。”

　　敖应炬标榜：“我本人比你才华，智商比你高，赛车比你好，打球比你好。”

　　靳少彦不愿意那么幼稚的，但这种时候如果退宿就相当于示弱要在对方面前矮一截的，他呵呵纠正：“我只能认同你在计算机方面比我强，因为你大学修计算机专业。”

　　“比比？”敖应炬下战帖，靳少彦随意：“好啊，一局定输赢还是样样都比比？”

　　“就拿眼前汪寸晖被绑架的事。”敖应炬很快想好：“曾家的私人飞机不可能直飞金三角，必定要在滇省降落，甚至飞往金三角只是虚晃，汪寸晖还在国境内、在滇省。

　　我们就试试，看谁能在周一前率先找到汪寸晖。放心，我不会占你的便宜，查到曾家的私人飞机在滇省机场降落以及后续行程的线索，我提供给你。”

　　“好！”靳少彦没意见，敖应炬定道：“那么就下午三点吧，我们飞往滇省。”

　　事情商量定，他们两位还比较友善地去城里找家餐馆同用过午餐，然后各回各家休息。

　　靳少彦和老婆回到父亲家中，隐掉比试部分把赶往滇省的事报备给老婆，宓笙不同意：“他想查就让他自己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我觉得就应该报警，说汪寸晖被金三角的大毒枭派雇佣兵潜入我国的国境内绑架了，他们想以此胁迫汪家帮他们走私毒品。

　　你想呀，投鼠忌器，倘若汪寸晖真在毒枭手中，他们倘若真敢狂妄地来绑架威胁杀人，这不摆明是在打我们国家的脸吗？那么这个事态就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了。那些毒枭要的是做生意赚钱而不是与人结死仇，我们可以逼他们断掉和曾道森的线。”

　　靳少彦怔怔看媳妇好几秒后褒奖：“你这主意实打实的阳谋，还真不赖啊。”

　　“当然啦。”宓笙小脸傲娇，亲亲老公问：“你是怎么想的呀？”

　　“我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靳少彦无语：“曾道森，不，曾家简直脑壳有坑，居然做这种亡命之徒才做的事，他们家这么搞还想在京城里混吗？学绑匪绑架，搞得他家好像没人似的；这不是还有两天半嘛，让汪家抓曾家人谈判啊，想抓多少是多少。”

　　“我觉得还是报警好。”宓笙总结：“你打电话给敖应炬回绝掉他吧，你不去滇省。”

　　靳少彦：“……”我应该怎么在不泄露比试的前提下说服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