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平志》三差

4、第四章 魔画除鼠患

　　一大早，阿平就去了边关守城张老爷府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早醒来感觉精神百倍，仿佛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或许是因为有了心爱的女人小花，心情特别的好，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进了后门，到院中才发现，来来往往全是人，大舅哥正跟着老管家清点人数，只见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长短家伙正要出门。阿平上前一打招呼，大舅哥一介绍，老管家看了看就点头道：“先在厨房记帐，然后帮着干点零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眼下人手不够，你也跟着去吧！”
　　大舅哥冷笑着递给阿平一根木棒，说道：“小子，跟着走就行，你这样的也就是去凑个人数，壮壮声威”
　　此时张家上下聚集了足有五六十人，来到城门口又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接近二十来人，这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城外而去。这样的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要去干什么大事，但阿平却知道，其实就是去离城外不远处的牧场里打老鼠，因为他在牧场里见过两回了。前两次也同样的是七八十号人齐上阵，刀砍斧跺，棍棒乱打，老鼠也死了好些，但在这些老鼠当中却是有好几只个头很大的妖鼠，牙尖嘴利，速度奇快，且还能打洞，却是拿它没办法，结果是无功而返。
　　话说这张老爷，他的儿子是边关守城副将，仗着这层关系，张家成了供养战马的大户，广置土地，圈养牛羊无数，张家也就成了这一附近的大族。而穷人呢？啥都没有，靠着和人帮工过活，家无三日粮，老鼠到穷人的村子转一圈，掉头就走。张老爷则不同，他城外的庄园里，除了供军队的战马，还有成群的羊，以及大片的田产。这自然就招来了大批的老鼠，除之不尽，到了今年，情况更遭，来了几只强大的鼠妖，一夜之间，十多只羊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战马也损失了好几匹。早先张老爷上报朝廷“鼠妖为患，战马受损”费了好大的劲才请到了剑宗的仙人来除妖，可结果是这些鼠妖虽然只是不入流的小妖，但逃生的本领却是奇快，杀了一两只，仙人们一走，不出几日又回来，数量更多，杀之不尽，还有三四人被咬伤，为此张老爷也是感到头疼，想再请剑宗的仙人们来，有些不可能，乌氏王朝地域辽阔，每天都有妖魔出现，像这样的小小的鼠妖之患，更本就请不动仙人们，上一次还是张老爷扯着官家的大旗，且还是自己的儿子从中周旋，给了一笔不小的好处才请动了对方，这一次呢？难难难。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张老爷的庄园之上，马车之中下来的人，除了老管家，还多了个一身青衣，手拿折扇，风度翩翩的公子，怎么看都像是个书生，可阿平一问才知道，此次的除鼠妖之行，也不知从哪聘请了一个法师，赫然正是此人。
　　整个下午，这一批人都在忙活，陷阱，机关，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重点是马厩的四周，要是战马再受损伤的话，张家此番可是吃罪不起。阿平在这些人当中怎么算也是个读书人，因为这个原因，他被安排专门服侍这位法师。
　　“请问法师除妖需要何物，尽管吩咐，我派人去准备”老管家很恭敬的问道。
　　“嗯！笔墨纸砚，还有猫，越多越好”法师闭着眼睛淡淡回答。
　　老管家一听这话却是愣了，笔墨纸砚？这也能除妖？。。。要不是临走前张老爷吩咐一切听这位法师的安排，他甚至都怀疑这位书生打扮的年青人是不是来骗吃骗喝的？
　　老管家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法师！恕小人无礼，这笔墨纸砚倒也好说，难道你就不需要黄纸朱砂什么的除妖之物？还有就是这‘猫’我们早先试过，找了好些个头强壮的公猫，一般的老鼠还能对付，可一见了这鼠妖，这猫都吓得瑟瑟发抖，趴在那不动”
　　法师此刻笑了，睁开眼看着老管家说道：“我自有我的办法，无需操心，至于这猫，我只不过想借它的气势，有就找来，没有也罢！小小鼠妖，不足挂齿”
　　法师说完话，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对什么都不闻不问。
　　接近傍晚时分，按照法师的吩咐杀了几只羊，把羊血遍洒一块空地上,隐约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在正中摆下桌椅，桌上布置好笔墨纸砚，法师当中而坐，桌下则是趴着十多只猫，一切准备就绪，静等鼠妖。
　　月亮升起，天地间转为一片暗色，只听得四周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十多只猫先是狂躁不安的嘶叫，紧接着全都缩做一团，趴在那浑身发抖，马厩里也传来了不安的嘶鸣。
　　终于来了，法师睁开了眼，双目如电，只见他大声喝道：“你们六人为我护法，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我”
　　阿平则是站在一旁磨墨，心中也是好奇万分，也不知这位自称是法师的人要怎么除鼠妖，难道是要画一道符，还是要请神什么的？？
　　事事总能出阿平的意料之外，法师刺破手指滴了些鲜血在砚台里，便拿起毛笔开始写，片刻之后，阿平才发现，法师不是在写，是在画，且画出来的那个东西弯弯曲曲，也不像是什么符文，好一阵过后，阿平才看清了，原来画的是一只老虎，不对！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一只猫，再接着两只，三只，这一画快有一个时辰，停笔的时候足足有九只。
　　在这过程中，四周一道道黑影正向这片空地靠拢，远处的羊圈里早已是黑压压的一片老鼠，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越来越重，只听得见牙齿啃咬的声，羊倒地咩叫的声音，马厩里的马也倒地了好几匹；阿平此刻吓得面无血色，腿直发抖，前两次可没有这么多的老鼠出现，难道是因为那羊血画成的符号缘故？这次黑压压的一群，搞不好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葬身鼠腹！
　　在这危机时刻，只听得法师一声大喝：“听我号令，去！”一瞬间，画中红光闪烁，窜出了九只猫，浑身上下也是血红一般的颜色，落地之后便向前方窜去。
　　而此刻，法师神色凝重，紧闭双眼，双手按在画上一动不动，仿佛是神魂离开了躯体一般。
　　声响和动静越来越大，乌云盖月，天地间一片昏暗。这九只从画中出来的猫已超越了猫的能力范围，速度奇快无比，只见得一片片的红影四处飞窜，还有老鼠的吱吱叫声，随着这一股强大的气势，桌下那十几只猫也变得异常兴奋，窜向前方加入了战团，更何况在周围还有许多的人点着火把，也是一通乱打，再加上早先布置的机关和陷阱，也不知有多少的老鼠被打死，地上黑压压的一片，而那九只猫则是专门撕咬哪些大个的老鼠，不一会的功夫，便有几只大个的老鼠被咬得血肉横飞，躺了一地。
　　随着这些带头的老鼠不断死去，很明显，形势是一边倒，忽然之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有的老鼠突然间聚集在一起，疯一般往洒满羊血的那块空地上聚集，攻击的目标正是坐当中的法师，一瞬间，黑压压的鼠群便窜到了近前，护卫法师的六个人舞动着火把，拼命的驱赶，却也抵挡不住鼠群的撕咬，好在这六个人全身盔甲，裹得严严实实，总算一时半刻还能坚持，而法师依然紧闭双眼，双手按桌，不为所动，在这个时候，保护法师都还有些勉强，谁还能顾得上别人呢？此刻的阿平显然也不好受，身上被咬开了好几道血淋淋的口子，而手上拿着的唯一武器便是大舅哥给他的那根木棒，这还是厨房里用坏了的一根擀面杖，比烧火的木柴好不了多少。就在此刻，生死危机的关头，似乎是激发了阿平潜在的能量，逼急了的阿平把擀面杖舞得风响，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动作也越来越灵活，只听得砰砰的闷响，阿平近前的那些老鼠仿如球一般的被拍得飞出几米开外，阿平的身手也越来越快，但很显然，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也坚持不了多久，关键时刻，那九只红色的猫飞一般的先后扑了回来，似乎老鼠天生就怕猫，顿时就解决了眼目前的危机。
　　这一次的除鼠妖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而那九只猫在驱散了围攻的鼠群之后便又重回到了画中，之后法师一直未动，静静的坐在那。接近天明，一切结束，众人开始包扎伤口，生火做饭，躲在房中的老管家这才出了门，不住的夸赞“法师好手段，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呀！”说着话的功夫，老管家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上了桌上的那副画，惺惺然笑着说道：“真是好画，这几只猫画得栩栩如生，真是妙笔生花呀！不知大法师能否将此“九猫图”送予老朽收藏，定当重谢！”
　　法师脸上表情不自然的笑了，已然猜到了管家在打什么算盘，嘿嘿笑道：“也罢！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只不过。。。”法师话到此处却是卖关子，没有往下说。
　　“还望法师明言？”管家说道
　　法师缓缓说道：“刚才这些老鼠当中有九只已然成精，很强大，被我杀了八只，但有一只却是召集鼠群攻击我，趁此机会跑了，一只的话，倒也不足为虑”
　　“跑了一只！”老管家听此话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法师可还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一只也给除了”
　　法师微微一笑道：“等！只能等，但在下有事要办，不出几天就会离开这里，既然收了你张府的银子，我自然不会一走了知，办法倒是有一个，在这几天之内找一个有灵气的人，我代师收徒，教他这魔画的法门，只要是这个人真有天赋和悟性，不出几个月，对付一只鼠妖的话，应该不难”
　　老管家摸着胡须想了半天才说道：“办法倒是好，一劳永逸，但实不相瞒，这身具灵气的人，成千上百的人之中也不会有一两个，就算有也早已经被挑选进入了剑宗，更何况我等也不知道谁身有灵气”
　　“莫急，我敢说此话，当然是知道谁身上有灵气，且此刻这里就有一个”法师话到此停了下来，静等老管家表态。
　　“哦！这当然是好事，只要法师愿意，这里的人随便你挑，却不知是谁？”管家笑问，其实他自己也很好奇，难不成在这些下人当中会有这样千里挑一的人才，这可是始料不急的。
　　一时间，所有人我看你，你看我，都在互相猜测，在乌氏王朝，这样的人可是具备了进入剑宗的资质，以后将会一飞冲天，站在万人之上，就连张府这样的大族，也没出过这样的人，在场所有人的心里最清楚不过，远的不说，只要是能入得了剑宗，那就代表着你超越了很多很多的普通人，张府在此地是大户，但在剑宗面前，连乌氏王朝都不值得一提，像张家这样的，抬手之间便能覆灭一堆，剑宗随便出来一个人，那可都是最强大的存在，谁人敢冒犯。
　　“就是他！”法师抬手指着眼前的人。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法师所指的这人是谁。
　　“没想到是他，怎么可能”众人议论纷纷
　　“这不就是钟家那个只会读书的白痴，怎么会是他”
　　“对呀！就是放羊那老小子，三十老几了还在干十多岁小孩的活”
　　这一刻，所有人都想不到，法师所指之人正是钟阿平，他能身具灵气，打死也没人信，在乌氏王朝，只要年满十六周岁都必须参加一次剑宗的筛选，只要身具灵气，都会有进入剑宗的资格，最次的也能进入外门，但就算是外门弟子，其身份和地位也是常人所不可及的。灵气这个无形无物的东西确实也很神奇，伴随着一个人的出生就已经存在，它的出现并不会因为人的身份和地位高低而有所偏颇，有些人出生就灵气冲天，有些人至死身上都不会有一丝的灵气，而灵气在十六七岁的年纪达到一个高峰期，如果不经过后天的锻炼和培养，二十岁过后，灵气便开始慢慢的自然消散在天地间，直至全无。
　　“请问兄台今年几何？”法师手拿折扇以平辈之礼问道，大家都是读书人，这也倒自然。
　　“在下三十！”阿平弱弱的说道
　　咝！法师深吸了一口气，惊讶道：“而立之年，按理说你这年纪如果没有人加以指点或修炼的话，身上应该不会有灵气了，但奇怪得很！刚才我见你身手敏捷，且力量也比寻常人大得多，免强达到了炼体入门的阶段，之后我便仔细感应了一番，你身上在似有似无之间，却有一股微弱的灵气在游荡，奇怪！奇怪！”
　　阿平摇了摇头，很肯定是没有的，法师在那埋头思索了半天也不得结果，并非修炼之人，已过三十，身上确还存留有灵气，真是奇怪！且阿平也承认，自己在十六的时候参加过剑宗的筛选，和大多数人一样，结果是身上没有一丝的灵气，且毫无资质可言。法师收回了思绪说道：“你已年过三十，按礼说晚了些，这样吧！我代师收徒，暂让你做我魔画门的记名弟子，我将在此处停留三天，简单教你一些入门的吞气吐纳之术，至于以后如何，能学多少，便要看你的资质和悟性了，如何？你可愿意？”
　　阿平猛的点了点头，还用说，当然是愿意了，事情告一段落，老管家一再邀请法师到张府暂住，但法师本人却是坚持要留在这个庄园里，三天之内把银子送来就行，阿平自然是留了下来，不说别的，只要他能跟法师学得一招半式，再差也是一个修士，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再者，阿平若是能学成，以后庄园里的鼠患就有人来解决了，这样的事情，老管家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法师说了，阿平身上只有一丝的灵气，但眼目前，好歹他也算是法师的弟子，因为这个，往日里拿着阿平开涮，嬉笑怒骂他的人，到此时也变得对阿平恭恭敬敬，都已经把他喊成了“钟老爷”，不为别的，只要是身具灵气的人，意味着他的地位就比普通人高了一等。
　　所有人走后，阿平和法师在屋子整整说了一天的话，也可以说是法师对着阿平足足说了一天的话，这一天也让阿平知道了这世界是如此的广阔，以前的他只会一门心思的看书，全然不理身外事，现在不同，知道了太多太多他从未听说过的事，也知道了世人眼中的仙人是什么，按法师的话来说，仙人就是个传说中的笑话，在世人眼中，哪些随便能使个法术的就是仙人，其实还差得太远太远。
　　人类自上古开始至今，由于时间太过久远，修仙一途已成了虚无缥缈的传说，世人眼里，会法术的都是仙人。但实际上，仙人只不过是一个个记载在书里的神话故事而以，到了现在，修炼一道缺失得更加严重，万妖王化道，妖界壁垒的消失，人与妖怪的生死厮杀，这反而快速的催化了人在修炼一道上的长足进步，在一百年的时间里，人之一族在绝境中屹立而起，隐隐中已经赶超了这世界上所有的妖魔鬼怪，在修炼一道上，因此便也有了一套大致的修炼体系，但修炼的法门确是各门各派独有，各不相同的。而修炼的第一步便是炼体和聚灵，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人类的身体很脆弱，必须炼就强壮的体魄，方能承受灵气在周身经络的运行；当你的身体能积蓄灵气之时，反过来灵气又能淬炼你的身体，这两者之间又相辅相成，当然这之中也有极少数的人剑走偏峰，“炼体者”便是个例外，以强化自身为主，不断的超越身体极限，也能达到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步。在聚灵之后想要再进一步便要感悟天地大道，这世间大道万千，每一个人所能感悟的道都完全不同，这第二步便是悟道境界，踏入这一关卡之后，便能借用天地之势为己用，而这一步已经超越了世间万千的生灵，站在了最顶端，第三步便是道之大成，跨入道之境界，再往后便是传说中的得道升仙。
　　哎！法师说到此处，长叹一声道：“难呀！难呀！世间万万千千的生灵，炼体聚灵者众多，但又有几人能悟道，少之又少，在这世间无人能达道之境界那一步，要说曾经有的话，便是妖界的万妖之王了，但这只是一个传说，因为这人世间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万妖王，传说万妖王屹立在道之境界颠锋将近万年的岁月，但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跨出得道升仙的那一步，最后的结果便是化道了，正因如此才有了上百年的人妖大战，不然的话，这世间又何至于生灵涂炭。而所谓的仙人，只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
　　“难道法师也不是吗？”阿平小声的问道，在他眼里，法师能把画中的猫变成真的，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手段了。
　　此刻，法师白皙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就是个笑话，连我师傅他老人家几十年下来，也只不过才悟得一丝天地之道，而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是个读书人，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了师傅，收我为徒，到如今只不过是入门六年而以，离那天地大道还有十万八千里。眼下，你我只不过算是萍水相逢，就以平辈相称，他们都叫你阿平，我便叫你平兄，我姓黄，你便称呼我一声‘黄兄’如何？”
　　“好！”阿平很干脆。
　　“那么！妖怪呢？它们又如何？”这是阿平最好奇的问题，隐隐中，他想起了家中的小花。
　　“妖！！和人差不多，但又有所不同”法师回道，他眼中也是一片光亮，随后则是缓缓摇头说道：“我知道得也不是很多，只听我师傅提起过，就体质而言，这世间除人以外的所有生灵，它们天生都要比人占据更大的优势，在某一个领域会有突出的能力；但与此同时，上天也是公平的，人类虽然生命短暂，先天便身体弱小，但强在智慧超越所有生灵，在岁月的洗礼之中，在经历不断的磨炼之后，确是能感悟天地之道；而妖则不同，不管它们经历了多长的岁月，有多强大的法力，想要感悟天地之道却是几乎不可能，这一点，成千上万年来没有变过。因此，妖和人修炼的方向虽然是一样的，但因为它们不能感悟天地之道，所以！它们在炼体聚灵之后，便要选择脱去本体，化为人形，否则的话，很难感悟天地大道，但世间的妖魔鬼怪千千万万，它们如何修炼，如何化形确不是我们人类所能够知道的，总之是很复杂。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妖怪都是吃人的，这是一条修炼的捷径，因为它们可以借此化形和获得强大的法力”
　　哦！阿平在听完法师的一番感慨之后，内心里则是无限的向往，因为一片崭新的天地在向他打开。两人这一教一学，很快便已经天黑了，尽管法师一再要求阿平留下来，以方便传授炼气的法门，但阿平却是执意要回家，理由是家中的老母亲还在等他回家，顶着星星，赶着月亮，阿平匆匆往家赶。其实，阿平的心里在想什么，又有谁会知道呢？想老娘是其次，阿平真正想的人其实是“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