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平志》三差

3、第三章 阿平的春天

　　一大早阿平就出了门，背篓里自然是放着那盆花，最主要的原因是天快亮的时候，小花似乎有些精神不振，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渴，我要喝水，我要阳光”之后就消失了。阿平在下一刻瞬间反应过来，对呀！小花她就是一株草，自然是需要阳光和水份。阿平一个人跑到边关外的草原上，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晒了一个早上的太阳，准确的说应该是陪着一盆花晒了一个早上的太阳，身上装水的皮囊，除了喝上几口之外，全都浇在了瓦盆里。接近中午的时候，小花终于是又显现出来了。这一次小花的出现，差点没让阿平嘴里喷出一口血来，但鼻血流得满嘴都是，阿平看着眼前的小花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因为小花身上就穿了一个红肚兜，光着屁股就出来了。头一次看见小花是昨晚上，虽然她光着身子什么都没穿，但当时光线昏暗，加之自己被吓得不轻，情绪上的反应有所克制，但这会完全不同，接近正午，阳光明媚，光线这么好，再加上小花仅穿着贴身的红肚兜，一个女人曼妙的身材被展露无遇，那句古语什么来着：“犹抱琵琶半遮面”半遮半掩之下才更能刺激一个男人的神经。哗哗哗！阿平就差鼻血没流了一地。
　　阿平又是结结巴巴，说一个你字说了好几遍：“你你你，你倒是穿衣服再出来呀！”
　　“这不是衣服吗！住你对面那个胖姐姐不就是这样穿的吗？”小花眼睛扑闪扑闪的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很委屈。
　　阿平苦笑不得，她说得好像也对，是衣服，但场合不对。紧接着，阿平又是一番絮絮叨叨的教导，说得口干舌燥之后，小花总算搞明白了一些，穿衣服也要分场合，那肚兜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穿的。
　　阿平长出一口气，但感觉自己是在教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你以后就叫我大哥哥吧！还有你那身衣服再变一下，就变成和我一样的吧！”阿平想了想说道
　　“哦！”小花回了一声，随后手指晃动间，身上的红肚兜变成了和阿平一样的麻布长衫，但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大哥哥怎么流鼻血了”小花好奇的问道
　　“这个，这个。。。太阳毒，天气热”阿平脸上通红，支唔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一片细长的叶子从瓦盆里飞了出来，再接着变成了一顶草帽。
　　“这个是我送给大哥哥的礼物，你一定要保管好”小花很郑重的说道
　　两人之间有了初步的了解之后，阿平也知道了一些小花身上的秘密，因为小花乃是一株草木成精，必不可少的便是水和阳光，其本体每过一段时间便会脱落一片叶子，然后又长出一片新叶，只要灵力不灭，叶片便可以变幻成任何东西，但始终都保持九之数，不会多也不会少。因为那滴血的缘故，小花化成了人形，只要是本体那株花不受损伤，这具身体便可以随意的来去或者是消散于无形。
　　小花有着小孩的天性，那就是对于一切自己没见过的东西都抱着巨大的好奇性，这个草原她早就腻了，吵嚷着要去玩，要到处去逛。而阿平一大早出来，这会也是饿得要命，没办法，怎么也要进边关的守城里一趟，如果能去张老爷家拿到工钱的话，起码不用饿肚子！
　　怎么办？要怎么带小花进城呢？阿平想了又想，忍着口干舌燥和小花又讲了一大堆的不准，不准随便和人答话，不准乱飞，不准变东西，总之就是要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的，阿平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类世界里坏人多，一切都要听我的。
　　临近下午，阿平带着小花终于是来到了边关的入城口，在这之前阿平又对小花的样貌做了一番打扮，因为在路上碰的行人十个之中倒有九个会用惊奇的眼光看着小花，因为小花的样貌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使是身上穿着又旧又脏的麻布长衫，也掩盖不住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那种灵动气质。
　　结果，小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阿平胡乱扎成了一个朝天髻，头发里还沾着泥土，然后还被抹了一脸的泥巴，身上还有一股很浓重的尿骚味；这个也是因为阿平实在找不到水，刚好一匹马路过，地上便留了一滩马尿，就这么胡乱将就着和泥抹脸了，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靠近。这么一打扮，再也没有人留意小花，你甚至都分不出眼前此人是男是女，还有那股尿骚味，路过的人以衣掩鼻绕过。
　　“人类世界真这么复杂吗？还要穿衣服，还要在脸上抹泥？”小花怯怯的问道
　　“记住我的话，进城里不能得罪守城大哥，不能得罪张老爷家的家丁，总之除了乞丐，你什么人都不得罪，算了！你不要说话就行”阿平慎之又慎的叮嘱
　　说归说，可进了城之后，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小花虽然没有什么过于出格的举动，但看着满大街的人，还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到处都有人吆喝卖东西，这瞧瞧那望望，阿平的一番话白说了，根本就管不住，只能跟在小花屁股后头跑。
　　“哇！这是什么，还会转”
　　“这是风车”
　　“这又是什么会响”
　　“这是毛孩子玩的拨浪鼓”
　　小花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阿平觉得自己就是在带一个小朋友在逛街。
　　“哇！原来人类女子就是穿这样的衣服，好漂亮，你看她们多开心，全都聚在门口和人说说笑笑，她们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小花说着话就要走上前去。
　　“这个嘛！就是世间的男人和女人凑在一块会很开心的地方，还有。。你理解错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那样打扮”阿平吞吞吐吐的说着此话，因为他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三五成群的聚门口，上方挂着一块牌子“春满楼”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地方，妓院呗！
　　“我也要去玩！”小花边说着，抬脚就要往前走。
　　“别去!那不是什么好地方”阿平急忙阻止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你不要去就行”
　　“哦！”小花不无有些失望的回答。
　　一番折腾，小花终于是在糖葫芦面前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阿平看到这情形，也没什么好说的，从身上掏出了仅有的三个大钱，拿出一个，这还是阿平攒了好久才攒下的，小心的用一块布裹着。
　　“好香甜的味道！”小花手里捏着那串一个大钱买来的糖葫芦，凑到鼻子旁，似乎很享受的闻着那个味道，但并没有张嘴吃。
　　“你不吃吗？”阿平好奇的问道，其实他心里也在一遍遍的猜测着，妖也和人一样吃东西吗？
　　小花似乎也猜到了阿平在想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我不需要吃东西，只要有水和阳光就够了，但这种香甜的味道我很喜欢”
　　哦！阿平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果不其然，下一刻，小花手中的那串糖葫芦在她闻过之后，迅速的干瘪了下去，没有了一丝水份。
　　来到了张老爷府上的后院，阿平一打照面就碰上了大舅哥，当然也就是大嫂的哥哥，大舅哥此时正在搞采办，指挥着几个人往厨房的石缸里搬东西，一见阿平，脸上很不自然的就是一种厌恶之色，正要说话却是看见了跟在阿平身后的小花，这还不算，远远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马尿味。
　　“你小子，自己都还要靠我妹妹一家来养活，居然还去那找这么个小叫花跟着，你来干什么？”大舅哥捏着鼻子，满脸嫌弃的说道。
　　“大舅哥，我。。。”阿平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别说了，我懒得听，也没功夫管你的闲事，至于你放羊那几个大子的工钱，我妹妹去管事那里帮你领了，你回家之后，自然知道，还有！看在我妹妹嫁给你大哥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我和大管事的说了，你能写会算，明早你来后厨打杂，顺带帮忙厨房里记记哪些进出帐目，听见了没有？咱们可不是养老爹的孙子，要吃饭就得干活，别以为你是个什么秀才就了不起，就是天才都没用，你没那个命！看看张老爷家，这才是大富大贵的命，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啊！”
　　大舅哥连说带教训的这一通话把阿平气得脸上通红，愣愣的站在那没动。
　　“我说你听见了没有，做白日梦哪！”大舅哥大声呵斥着，一巴掌拍在阿平的肩上 。
　　这会阿平才从愤怒憋屈之中回过神来，哎！没办法，谁叫自己没能耐。
　　“知道了” 阿平憋声憋气的回答。
　　“那就赶快回吧”大舅哥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阿平遇到小花的那一刻直到刚才，心情都是特别高兴的。但大舅哥这一通教训把阿平的好心情给彻底搅没了，哎！世道如此艰难。
　　“糖葫芦都干了，没味了，扔掉吧！”
　　“不！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一定要好好保存”小花倔强的回道。
　　“随你便”阿平心情沉重，对什么都没了兴致。
　　一路无话，小花也知道阿平不高兴，便也没再问东问西。天黑的时候，阿平回到家门口，一下就愣住了，因为院里砌了一堵墙，刚好就把阿平所住的小屋隔到了墙外。
　　原来大嫂说的分家是真的，阿平这回相信了，早上出门还啥都没有，这墙也真是砌得太快了。
　　阿平的大哥似乎早就等在哪里，才一打照面就握着阿平的手，脸色通红的说道：“兄弟呀！大哥对不住你”
　　大哥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站在哪，手脚不时的乱动，就感觉是没地方放一般。
　　“不！大哥，是我连累了你们，我早就该自食其力了，替我谢谢大嫂，谢谢她帮我找的差事，明天一早我就去张老爷府上”阿平摇头苦笑，不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大哥也有难处。
　　“这个是！”大哥看着阿平身后的人迟疑的问道，天色太黑，再加上小花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大哥也似乎分辩不出是什么人来。
　　“这个！这个！”阿平从来就不会撒谎，尽管他早早想好了理由，但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她叫小花，是逃荒的，我早上看到她晕倒在路边，便带回来了，大哥你你你，你放心！我会养活她，不不不，不用你操心！”阿平急得说话直结巴，其实吧！他心虚得很。
　　“我看看”大哥说着话便上前细细一打量，随后笑道：“呦！是个小丫头，虽说身上味道重，脏了些，但只要洗洗，一收拾打扮，绝对是个俊俏的好姑娘，好好好！咱兄弟这回一出门就捡到宝，好好好！你早就该成家了，但生活艰难耽误了，这也是没办法；这回好了，咱家穷是穷了点，只要这丫头愿意跟你过日子，咱也不管她是哪来的，大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你。
　　“跟大哥哥在一起吗？好呀！”小花似懂非懂的就答应了，其实她是害怕阿平不理她了。
　　“大哥！我们才刚认识”阿平脸红脖子粗的说道，他总不至于和大哥说这小花是妖怪吧！
　　“怕什么！我和你大嫂才打了一个照面，就定亲事了，听我的就这么定了”大哥喜滋滋的就去找娘道喜去了。
　　俗话说得好“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说的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刻，但在现实的世界里，这只不过是人的一种美好愿望罢了。对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来说“歪锅配歪灶，将就糊弄着也就过了”阿平这样的穷苦人家，整个村独一家姓钟的，也没什么亲戚，且事出仓促，在大哥的极力撮合之下，小花穿了一件大嫂刚做好没上身的新衣，头上盖了一尺红布，在老娘面前磕了一个头，这事就算而成了，在村里的穷苦人家，这样的草草成婚也属平常，毕竟过日才是最重要的，没那么多讲究。想当年，孔子困于陈蔡，到饿肚子的时节，为了吃饭还不是一样的四处讨要，那还有什么行不言，寝不语，君子正衣冠，坐明堂之类的繁文缛节。
　　老娘高兴得老泪纵横，连连的直拜菩萨，老天保佑，自己这个不开窍的小儿子终于是娶上媳妇了。
　　大嫂脸上看不出什么高兴的表情，因为她还没上身的衣服就这么给人了，尽管不情愿，在自家男人一遍遍的说服之下，再加之不给似乎也说不过去，最重要的一点，好在是终于分家了，这也是大嫂今晚最高兴的事情了，想想一件衣服给了就算了。大嫂看着眼前的阿平，她甚至怀疑这死小子是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上哪就捡这么个小丫头回来了，由于脸上盖着红布也就没怎么仔细看是个什么样的小妮子。
　　大嫂脸上堆着笑，但嘴上却是毫不客气说道：“我说二兄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也是咱们分家的日子，话我可说清楚了，你们的老娘我和你大哥养了，这正房也就归我们，今后各过各的日子，互不相欠”
　　大嫂话说到这停了下来，脸上表情一变，一副很郑重的模样接着说道：“做为你的大嫂，我也好好的劝劝你，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像以往一样光知道读书，啥也不干，你饿着了不要紧，可你媳妇饿着了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大嫂，不要紧的，我喝点水，晒晒太阳就可以，不用吃饭”小花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呦！这小丫头尽说傻话，刚过门就知道顾家了”大嫂笑道，要不是别人掀盖头不吉利的话，她早就想上去好好瞧瞧是个什么样貌了。
　　阿平连连的扯小花的衣角，小花这才没说话
　　大哥今晚似乎话不多，只是不断的附和着说：“对对对！你小子好好听你大嫂的话，明天去张老爷家好好干活”
　　“是的大哥，我一定好好干！”阿平也很郑重的说道
　　晚餐难得的很丰盛，有酒有肉，酒是大哥藏了半年之久都舍不得喝的一小坛，吃完这一顿，阿平就要开始自力更生了，听完大哥大嫂的一番训话之后，阿平带着小花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平房里，屋子里点了一根红蜡烛，这还是老娘几年前便备下的，时间没过多久，却是大哥来了，只见他仿佛做贼一般，东张西往，之后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大哥紧紧的凑到阿平跟前说道：“这是我攒了几年的一些碎银子，算是大哥的贺礼，千万别让你大嫂知道，懂了吗？这你收着，等你以后再攒点，可以好好盖间房子，这才是正事”
　　“大哥，我。。。”没等阿平说完话，大哥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平站在那好半天没说话，此刻他才总算想清楚了一点，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虽然世道如此的艰辛，但大哥始终都没忘记自己，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酸酸的。
　　小花在房里可是坐不住了，早就掀开了盖头，正在来回左右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这套黄中带灰色的衣服，这也难怪，大嫂身宽体胖，这套衣服都可以穿下两个小花了，很臃肿。但这个问题又怎能难得住小花，一个转身之际，一套崭新的衣服就穿在了小花身上，而那套臃肿的衣裙则落到了地上，此时小花身上的衣服剪裁得体，蓬松的裙脚及地，腰身束得很细，越发显得小花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夜半时分，虫儿鸣叫中有着两人的私语。
　　“大哥哥，我们为什么不住在城里，那里多好，有好吃的糖葫芦，有好玩的东西，还有那么多的人聚在一起”小花向往的说道。
　　“那是镇西郡的守城，只有边关将领和他的家属，还有守城士兵能住在那里，另外就是那些做商贾买卖的的大户人家能住，总之呀！平头小百姓是没资格住城里的，除非你有钱”阿平缓缓的说着这些话，心里确是五味杂陈，他暗暗的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当大官，镇西郡算什么，他要住京都。
　　小花把憋在肚子里一天的那些还不太明白的问题全问了个遍，什么怎么大街上那么多的人？他们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多人在卖动物的皮毛，怎么那么多人在卖石头凿成的缸，还有那些铁箱子是干什么的，等等等等。阿平则是苦笑不得的回答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问到最后，小花眼睛里扑闪实扑闪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似乎也是他最想问的：“你们人类真残忍，那么多人在大街上卖各种动物的毛皮，一张皮可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阿平则给小花讲了他在书中看到的灾难纪元的开启，以及从一些老人口中听到事情，最后不无长叹一声说道:“又何止是人类残忍，只要是生命都有残忍的一面，你不杀它，它就杀你，这是生存的法则，人和妖大战之后，大部份的妖怪退回了妖界，但仍有一部份分散在人世间，这其中危害最大的就是老鼠，数量众多，繁殖力惊人，且成长得很快，根本就杀不完，所以要说皮的话，老鼠的皮和牙什么的贩卖得最多，而那些石缸还有铁皮的箱子用来装东西，就是防备老鼠啃咬的；其次就是狐狸，它们不比老鼠，个个几乎都修得法力，且还能变化人形，专门迷惑人，吸食人的精血，在人间界存在时间也最长，所以也很难捕杀到狐狸，因此皮也卖得贵，但因为其有一股骚味，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所以是有价无市；相比较下来，老虎最为凶猛，也是吃人无数，但这么多年的捕杀下来，也少了，老虎皮最受欢迎，但想买的人也多，所以也卖得最贵；再然后就是野猪皮，牛皮等等”
　　阿平说到最后长叹一声道：“人类的世界也最为现实，最为残酷，一切都以利益为第一位，权力为尊，有权了也就有钱，有势力，一个大家族就会因为此而兴起，而穷人却会越来越艰难，俗话说得好‘一分钱难倒英雄汗呀！’”
　　小花听得似懂非懂的自语道：“大哥哥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这世好没好人咯？有钱就什么都能做到？但我觉得，只要是大哥哥对我好就行”
　　阿平也笑了，叹道：“哎！以前我总认为妖怪就像鼠妖那样见什么啃什么，但我活了近三十年，却是头一次碰到你这么善良的妖怪，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大哥哥，你看！人类女孩子的衣服是不是都这么漂亮？”小花说着话的同时，却是转身换一套衣服，再转身又换一套衣服，来来去去换了七八套衣服，几乎都是花花绿绿，袒胸露乳的。
　　阿平坐在红蜡烛旁看得眼睛直发呆，脸上通红，他也只是路过春满楼时，偷偷瞄过几眼这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结巴了半天才说道：“这这这，这不全是女孩子该穿的衣服，这些衣服是。。。哎！算了，不说了，睡觉吧！”
　　小花看着阿平欲言的样子，以为她不喜欢，便闷闷不乐的答了声“哦！”一转身之间，身上变得只剩一个红色的小肚兜
　　“我是说，这这这。。。”阿平看着眼前的小花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说这是睡觉穿的衣服吗？”小花一脸的毫不在意，再接着就要往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躺。
　　“我是说，回你的盆里睡去。。。” 阿平欲言又止，呼吸急促，眼睛早已挪不开了。
　　“我不想回去，好闷！”小花淡淡说道。
　　那一晚，一个三十年都没碰过女人的男人终于是开荤了；那一晚，一只刚刚化形成精的花妖终于知道这世上的男人和女人凑一块有什么开心的事可以玩了。阿平起初还怀着忐忑的心情，因为小花始终不是真真的人类，但后来他才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小花完完全全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且对于阿平来说，他就是再活几辈子也娶不到一个这么漂亮温柔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