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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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昨夜忽然得了急症！
霍夕竹一睁开眼睛，青筠就将这个惊人的消息禀告给她，她原本拿过衣裳的手顿了顿，愈加觉得不可思议，不由打听起来：“可有听说夫人得了什么病？现在如何了？”
青筠有些幸灾乐祸：“夫人得了什么病不知道，但现在的情况嘛，大夫还在陆续往里去，看样子怕是病的不轻，”她回头看了看，屋里并无他人，她则继续道：“小姐您说，是不是夏姨娘来报复她们了？昨天我们去给夏姨娘烧纸钱，咱们怎么没事？”
“……”
霍夕竹怎会不知，哪有夏姨娘的鬼魂，那是小星在故意捉弄他们呢！只是他……该不会夫人的病也是他给吓的吧？心头一片乱，她忙问：“哥哥呢？”
“二公子在夫人那呢！”
“我得去找哥哥一趟！”她说着迅速穿好衣服。
***
霍夫人所在的院里一片喧嚣。
隔着大老远就能听到霍金枝撕心裂肺的哭声，若是不知内情的人，恐怕都要以为霍夫人是真的不行了……霍夕竹和青筠进去的时候，便看到霍金枝依偎在霍秋陵的身边，一边楚楚可怜地抹着眼泪，一边摇着他的袖子撒着娇。
“小竹！”
霍秋陵唤住她，一面往这里走来。
霍金枝受到冷落，眼泪流的更凶，这看在霍夕竹的眼里，又觉得仿佛被针刺了一般，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绪，询问道：“哥哥，夫人怎么样了？”
霍秋陵摇摇头，答道：“是昨夜突然发病的，现在大夫还在里面。”
霍夕竹哦了一声，看到霍金枝在旁，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霍秋陵将一切看在眼里，他转头对霍金枝道：“金枝，你在这儿我也比较放心，我先出去接一下何大夫。”
“可是，二哥哥……”
霍金枝的话还未说完，霍秋陵就带着霍夕竹走了，她恼地跺了跺脚，一面又呜呜哭起来，看到旁边的其他人所露出的那种表情，她气得一脚将门口的兰花踢倒……
***
霍夕竹随着哥哥的脚步走出主院，回想着方才霍金枝那声声凄惨的哭声，还有侍候夫人的侍女一脸凝重的表情，她能想象到夫人的病情比他们猜想的要严重许多，而她知道漪兰苑闹鬼的真相，就不得不把夫人的病情与问星留在漪兰苑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小竹，你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说？”霍秋陵停下脚步。
霍夕竹张口欲说出问星的嘱托，可想到哥哥想杀他而后快，不由将话咽了下去。霍秋陵注意到她的举动，试探道：“你是不是知道夫人忽然病重的原因？”
“哥哥知道漪兰苑闹鬼的事情吗？”她鼓足勇气反问他。
“漪兰苑闹鬼？”
“我这几天很忙，闹鬼的事情我还以为有人捕风捉影，也未曾深究……”说到这里，他乍然明白她欲言又止的原因，“你的意思是，夫人的病和漪兰苑闹鬼的事情有关？”
“夫人想烧了漪兰苑！”
“她想烧了漪兰苑？为什么？”霍秋陵也无法理解霍夫人的举动，“若是夏姨娘还在，夫人为了争宠想对漪兰苑动手还说得过去，现在夏姨娘死去多年，漪兰苑根本不会有人去，她为何想要烧掉漪兰苑？”他的话戛然而止，心中却猜：难道是因为夏姨娘的死？
“哥哥，夏姨娘真的是含冤而死？”霍夕竹直接问了出来，“是夫人杀了夏姨娘？”
“这是一件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可以随便乱说，若是掺和进此事，对你我而言都没有好处，小竹，漪兰苑的事情你知我知便可，千万不能告诉他人。”他这样宽慰着她。
“那如果……”
“没有如果！”霍秋陵直接断了她的念想，“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
“可是，夏姨娘就这样含冤不白死了吗？”她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心口。
“她已经死了！”霍秋陵语气重了几分。
待见到她眼里那么失望，他的言语不由软了几分，“夏姨娘的确可怜，你念在她与我们母亲的交情上，私底下给她烧些纸钱便罢了，我想，她若是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的。”
“就因为她是姨娘吗？”她的眼眶一酸。
夏姨娘只是个没名分的妾，纵然她死的冤枉，哪怕夫人杀害她真的留下了证据，霍家会因为一个死去的妾室而休了这个身份高贵的正妻吗？答案显而易见。
霍秋陵愕然，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样的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对上她复杂的目光，他才恍然，原来她早已经不是当年跟在他后面才七八岁的妹妹了……她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心中一痛，他认真对她道：“你放心，有哥哥在，绝不会让你成为联姻的工具，更不会让你去给人做妾！”
“哥哥……”
“好了，小竹不哭。”霍秋陵温柔地给她拭去眼泪，用着一贯哄她的口气道：“你要相信，老天爷一向很公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夫人作恶多端，老天爷的惩罚也不会远的，对吗？”
“嗯。”她用力应了一声。
“可是哥哥，”她恳求地望着他，“不要让人烧了漪兰苑好吗？”
“好，哥哥答应你！”霍秋陵许诺道，“哥哥一定会保住漪兰苑！”
“谢谢哥哥！”霍夕竹擦了擦眼泪。
***
霍夫人的病情到下午才勉强稳定下来。
连嬷嬷瞧她惊吓过度一直胡言乱语，几度提及死去的夏姨娘，她生怕她把自己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便代她谢绝了众子女和姨娘们的探望，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请出了主院。
霍夕竹和青筠自然而然回到竹风苑。
半路上他们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是夫人突然病重怕是要遭不测，大公子霍天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约莫明日可到京都……她这位大哥回来了？霍夕竹感觉到了不安。
早些时日，大哥在街头调戏了个女子，万万没想到，那个女子来历不凡，乃是户部张侍郎的千金，原本是要送进宫给太子选妃的……此事关乎到霍家的名声，哥哥用了许多手段才压下了这件事情，后派人将大哥送到虞县暂避风头。
漪兰苑的事情被哥哥知道了倒是无妨，哥哥也答应保住漪兰苑，可此事若是被向来做事不计后果的大哥知道，他定然要把漪兰苑给拆了不可，而小星……
她心中有事，脚步也不知不觉落后很多。
走在前面的青筠快步跑到窗下，伸手将上面那朵雪色的奇花拿下来，一面欢心地朝她跑来：“小姐您看，二公子又摘了这花放在窗下呢！”
霍夕竹眼里露出浓浓的笑来。
她走进屋中，接过花来轻轻一嗅，唤道：“青筠。”
青筠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问道：“小姐怎么啦？”
“我上次受伤，哥哥给的那瓶金创药呢？”
“二公子说，那金创药可是宫里的，珍贵着呢，一定要放在阴凉的地方，所以我特地收了起来。”青筠说着，从床脚边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来，“喏，在这里呢！”
“还有，那次我咳嗽，吃的枇杷膏去哪里了？”
“在那个柜子里。”青筠也顺手将枇杷膏找来。
金创药、枇杷膏……小星受伤了，他还会缺点什么呢？她专心致志地思量着。青筠愈发觉得不对劲，探过脑袋来道：“小姐，您该不是病了吧？”想到上次的事情，她连忙补了一句，“我保证不告诉二公子！”
霍夕竹回过神来，忙道：“没有，我就是问问。”
看她的神情像是有事，青筠不大放心道：“小姐要是不舒服可千万别强撑着，不然别说是二公子，就是冰碧姐姐回来，可能都要骂死我了……”
提到冰碧，霍夕竹正好岔开话题：“冰碧回去都好几日了，她母亲还好吗？”
青筠也想了起来，一拍脑门：“瞧我这个脑子，冰碧姐姐今早还来信了呢，说是伯母病情好转了许多，让咱们别担心，她没几日就回来了。”
霍夕竹笑了笑：“让她别那么着急回来，反正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没有冰碧管着，青筠也嘻嘻笑着，“那我这就给她回信！”
***
时近六月中旬，天气愈发闷热，哪怕是没有日光的夜晚，都让人觉得被困顿在一个大蒸笼里，连一丝风息都没有，让本就没有睡意的人更是难以入睡。
躺在软枕上的霍夕竹眸子睁得老大。
她还是习惯性地摸了摸腰袢的那串贝壳，才恍然记起，东西已经还给他了。
想到他就近在咫尺，原以为不会再见的她高兴地弯了眉眼。
她探出一个头去，发现外面的青筠是睡得很沉的模样，便悄悄下了床，拿过妆奁边的金创药和枇杷膏，轻手轻脚地提着裙摆从半敞的门中溜了出去。
漪兰苑近在咫尺，她的心不由紧张起来，不料，她刚要迈步进漪兰苑，就被人拽了回去，闻到熟悉的味道，她回过头，正对蒙面巾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承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