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０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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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主动过来搭话，一开始就很明朗地讲：“我知道你是天琪的太子女，你能帮我。”
Janice起初很烦他，天琪，连Janice自己都望尘莫及，能帮他什么？唯一解慰的钢琴，在她学到无法割舍的时候，父亲把它从家里撤离，再也不许她碰。
是从那时候开始才怄气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才学会逃学的。学校的小礼堂容不下她，翻过围墙逃离到远一点的酒吧，那里有个总算是同情她的地方。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再弹一次，我没看清楚！”
Janice把琴盖盖上，看了他一眼。“你叫金在中是吧？”
“嗯。”
“要进天琪自己寄作品过去，不要来烦我！”
Janice起身离开，金在中坐下，继续弹那首她没弹完的曲子。这大概是故意吸引Janice的注意，Janice还是停住脚步，站在一边看着他。他也弹到一半停下了。
“怎么不继续？”
“你只弹到这里。”
“你学过钢琴？”
“没有。”
“你光是看我弹过几次就记住了？”
“嗯。”
“你这么想进天琪吗？”
“嗯！”他用力点头。那样子像极了在发明星梦的娃娃，可眼神还是无比坚定。
“自己寄作品吧，我帮不了你。”说完，Janice还是走了。
今天父亲在家，不能回去得太晚。吃过晚饭，Janice瘫在床上，两眼发直看着天花板，居然想起了那个金在中。父亲忽然敲了敲门进来，Janice回过神坐起来。
“爸。”
“嗯。晚上不用回学校自习吗？”
“要啊，歇一会就去。爸你今晚要回天琪？”
“嗯。要老爸载你去学校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对了，爸... ...我有个同学，钢琴弹得不错，唱歌...大概也可以吧... ...他想进天琪，您看...”
“你的同学？现在做明星梦的小孩还真是不少。这些事你不要多管。”
Janice没有再说什么。父亲宠溺地摸了摸Janice的脑袋，走开了。
谁也不知道，天琪的大老板，人称“冷君子”，对任何人都板着一张脸，唯独是这个女儿，才能看到他温暖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Janice自幼丧母，魏天琪只有这么一颗掌上明珠，对她是宠爱有加，只是在音乐方面，强加限制，原因是什么，Janice自己也不知道。关于母亲，Janice印象不深，没有过多的悲伤，只知道她也曾经是为歌手，在父亲打拼音乐市场的时候，就已经相爱。他们的故事，被传得轰轰烈烈，后来因病逝世，那年，Janice才一岁。父亲不多说，Janice也不多询问有关母亲的事。现在的Janice已经是个17岁的高中生，见过她的人都说，长得和母亲一模一样。
父亲不喜欢带Janice出席一些大场面，虽然父亲的Entertainment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认识他的人绝对比他认识的人还要多许多，但人们只知道魏天琪有个女儿。除了一些来往较为密切的盟友，Janice对父亲也是一无所知。
象征式的拎着书包，以晚自习为借口，Janice每晚准时去上她的吉他课。这若是让父亲知道，今后晚上说不定连家门都出不去！
只是今晚，莫名地总是想起那个金在中。他在班上不算起眼，老实说，Janice根本对学校的事情漠不关心。但不张扬不代表就没有人知道，到底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天琪的太子女，Janice不想深究。只是他已经缠了Janice一个多礼拜，脸皮实在是厚的有些... ...
可爱？Janice想着想着忽然忍不住笑了。
不过，没听过他唱歌，光是听过他弹琴，天琪需要什么样的人，也不是Janice说了算的，虽说他这张脸或许有点机会，但他还是自求多福吧。
吉他只能放在老师这里，不敢带回家。Janice上完课习惯看看腕上的表，时间计划的不差，现在回家就对了。手机上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响个不停，Janice接了，差点没吓一跳。
“喂，Janice吗？是Janice吗？”
“你是谁？”
“我是金在中！”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你先别管这个，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
语毕，Janice毫不犹豫就挂了。
回家的一路上，手机响个不停，Janice气得把电池都拆了！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干嘛不去联邦调查局面试看看！
回到家，Janice却又恶趣味地把电池接上开了机。果然，不一会儿，电话就来了。
“你...”
“你先别挂！我让你听点东西，你光听就好。千万别挂哦！”
还是那首曲子...那是Janice第一次自己写的曲子，还没写完，所以只弹了一般。Janice不高兴，他自作聪明地自己把后面加上了，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他说他没学过钢琴，他还有多少谎要撒？他是在以此卖弄吧！
“喂？你有在听吗？”
“你弹完了？那我可以挂了吧。”
“等等！这可不是白弹给你听的，你得给意见！”
“你把它录下来，寄到天琪去吧。”
“可是，这是你的曲子啊。”
“原来你也知道啊，那你还敢随便乱给我改曲子？”
“因为我不会钢琴，我只能顺着你的曲子弹下去，我...”
“金在中，我和你充其量只是同班同学，我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道理，况且我没那么大本事说一句什么就让你做明星，请你以后不要再烦我！”
挂了。这算是放了狠话。Janice很少试过说这些话，如果换个角度，自己会不会很伤心？没有生气，但说完后心情却有些忐忑。直到睡前，金在中都没有再打来... ...
第二天Janice下意识地，一进教室就扫视有没有金在中的身影，却遍寻不着。Janice不承认这是一种愧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午休的时候，往小酒吧那边溜了。他果然坐在钢琴前，直到一首曲子弹完，才发现Janice不声不响地站在身后。
“你吓死我了！你逃课啊？”
“你能逃我就不可以么？挪过去一点。”
Janice坐下来，就这钢琴考起金在中来，不知道是他会装，还是他真的对钢琴一窍不通，Janice试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唱首歌我听听。”
“现在？”
“行，你听我琴声。”
Janice随便想了首张口就能来的曲子，金在中真的跟着唱了。简陋的房间里，琴声和歌声配合，很难不让人沉醉在这乍听找不到瑕疵的声音里。
结束，Janice看着金在中，心想自己或许真的低估了这小子。
“怎么样？好听吧！”
Janice有些无语，忍着笑，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你就这么想做明星？”
“我想唱歌。”
“想唱歌在哪里都可以，干嘛非要到舞台上？”
“在其他地方唱歌要自己掏钱，在舞台上唱歌能赚钱！”
金在中如此做明星梦的理由到底是什么，Janice也懒得再去追问了，与其说是可以帮他，不如说是帮帮自己。
“要我帮忙可以，不过，现在起，你得听我的。”
四目相视，这算是第一次约定，约定着两人的起点。
... ...
偷偷关上了门，这一刻的Janice不知道眼泪从何而来，只好忍住。冲出大门外，拦了部出租钻进去，这算是出发了吧... ...
头靠着车窗，即使沿途的路灯不明亮，今夜的星空也格外灿烂。
车子在目的地停下，金在中果然守时地站在那里，Janice一招手他便走过来，上了车。
“你的吉他。我们要去哪里啊？”
“火车站。”
Janice又抬头仰望了一次。“我是不听话的小孩，此刻，只有你们知道... ...”
金在中果然很听话，一直没问什么。
午夜的列车狂奔着，轰隆声像是潜藏在心底的秘密，一声比一声坚定。这一次，就算是头破血流，只要找回欠了自己的就可以。不管此刻身边是谁，对Janice来说只是用来壮胆。Janice不愿再当一朵永远看不到天空的温室花，即使天空不只有阳光，至少风雨之后，还有出现彩虹的可能。
身边不乏爱自己的人，只是这样的爱，保护着Janice的同时也绑住了她。自己的命运，还是让自己去与其交手吧。
... ...
“你说你爸不让你碰音乐？这倒是新鲜事。”
“我也觉得。”Janice自嘲地笑笑。
“不碰你也能玩到这个程度，果然这些东西还是有遗传细胞作怪的。”
“你说我妈？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还别说，我在网上看过她的照片，你照镜子不就知道她长什么样了吗？”
“有那么像吗？”
“我打包票！”
“这么说，你爸妈也有玩音乐的吗？”
“不知道，我在孤儿院长大，哪知道这些。”
“什么？你是孤儿？”
“看来你们这些太子女，不是整天笑嘻嘻地招蜂引蝶，就是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班上的人不都孤儿仔那样喊我的吗？”
“有吗？那也太难听了。”
“反正我是孤儿，他们不那么喊我也是。喂，反正这夜车没什么人，你教我这个吧！”
在中指了指那吉他，还有一大段路要走，Janice闲着也是闲着，就教了金在中些皮毛的东西。两个人一把吉他，玩了很久，金在中第一次看到Janice笑，不能以美或丑做标准，只是，似乎她的笑，显得比较珍贵。
她从来都塞着她的Mp3，上课的时候，不知道是在做笔记，还是再写写画画些什么，手指轻点着桌面，像是打着节拍。偶尔趴着，可能睡了，但脚尖却还是像在打着拍子。班里面，她似乎没什么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知道她的人都觉得她和她母亲实在很像，总在背后窃窃私语，明明不愁吃不愁穿的千金小姐，成天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没有人去主动接近她。
而金在中自己，不也带着目的的吗？
Janice累了，头靠着车窗，合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在中还在摆弄着吉他。一个颠簸，Janice猛然醒来，揉了揉磕疼的额头。在中没有吝啬，让Janice靠在自己肩膀上。
Janice没想过这样也能入梦，金在中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一滴眼泪无声无息地划过她的脸庞。
到站的时候时间是凌晨五点，Janice记得地址，列车再加上出租车，Janice有点吃不消了。把手机里的卡换掉，Janice忽然觉得这似乎是蓄谋已久的离家出走。拨了个电话过去，关机。
也对，现在才几点，员工都没起床，更何况老板。只得找个落脚的地方，睡一下，也好养足精神。
Janice尝试了留言，居然有回复。一个电话打来，在中看着Janice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说了几句走出了走廊，像是不想被在中听到。
进来的时候，Janice又瘫到床上，说：“睡吧，睡醒了出去吃点东西。”
那是金在中第一次进公司，一步，便是三年。
那天的Janice是以在中为赌注，连自己一起赌进去。Janice的父亲魏天琪和John原本是世交，究竟是怎样的社会现实两间公司如今会水火不，并不重要，Janice却借此出卖了自己的父亲。如果金在中不能如Janice当初许诺，成为公司的摇钱树，结果是什么，没有人能料想得到。
是为Janice，也是为自己，要证明自己是金子，就要发出耀目的光芒，即便身后还需衬托，也要让台下目不暇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０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