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０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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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ice吗？你在哪里啊？”
“我在机场。”
“你在那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在飞机场干什么？”
“离家出走啊... ...”
... ...
心情说不上是跌宕起伏，对比起眼前一架又一架冲向蓝天的航班，那声响谈得上巨大，Janice的心情已经比刚才平复了许多。
允浩终于在跑道外看到Janice的身影，总算舒了口气，如果她随便跳上一架飞机离开，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回去吧。”允浩说。
“去哪里啊？”
“你在这里能干什么啊？”
“回去能做什么啊... ...我再站一会儿吧，就一会就好。”
无数次坐着飞机在这个机场降落，那年，手心传来的温度，那个人，叫金在中。现在究竟冷却了没有，不清楚，Janice也没有力气再去猜想。像没有人真心挽留自己一样，自己也没有理由留住在中任何东西了。
“允浩啊... ...”
“嗯？”
“吃饭了没有？”
“吃饭？”
这家伙永远不按理出牌，允浩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Janice和允浩一起离开飞机场，Janice把手机像纸屑一样扔进了喷水池里。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回公司？”
“吃完这碗面就回去。”
Janice暂时专注于她面前的日式拉面，真的是有些饿了。直到第一个饱嗝响起，Janice才放下筷子。允浩递来了药瓶，Janice犹豫片刻，还是叫了杯清水。
允浩开着车，Janice开了车窗，风肆意地吹乱头发，Janice想借此把强忍不住的眼泪吹干，不让任何人看到，包括自己。
对Janice来说，公司里的空气总是让人苦闷和难受，打从一开始就不尽是自己要选择的道路。John说想要谈谈，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Janice不时看着窗外，John的话她听清楚了，就是不做任何回答，因为她回答不上来。
“我不是记者，你不必对我也如此沉默吧。Janice，如果你想离开，我绝不会留你，像你这样的人才，留不住，也舍不得割掉。你偷偷筹备专辑的事，不要以为真的可以瞒天过海，你总得给我个好理由，当初可是你自愿进J氏的，没有人强迫你。这里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允浩看着Janice，她的原因大概很多，但终归也只有一个吧，是她不想伪着良心说话，才不随便找个借口吗？
“你们出去吧！”
哪个老板看到这样的人不心烦，Janice起身恭敬地鞠了个躬，头也不回走掉。刚走出办公室，迎头撞见金在中，两人比陌生人还冷漠地擦肩而过... ...
坐在休息室里，这里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寂寞而狼狈地等待着下一个用它的人。Janice想抽根烟，可她不会抽烟。哥哥打来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挂掉，允浩知道Janice的离开已成定局，还有不到半个月合同就满了，她却还是一副等着被说服的模样，又一副失落的模样。
“允浩，让你给他的东西给了吗？”
“嗯。”
“我走了，在这里闷着无聊。”
“去哪里？”
“回公寓吧。放心，我不去飞机场了。”
她从来不说回家，就是这么固执。允浩无奈地笑笑，看着她离开。看来以后，在这个地方，注定再也听不到她唱歌弹琴的声音了。Janice让做的，允浩都做了，接下来便是迁就着她，迁就着有限的时间... ...
Janice一个人在公寓里，最后一点要收拾的东西也收拾好了，等着哥哥的车。
躺在空荡荡的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Janice不想想东西。那药治不了她的病，却可以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不下一次想一口气吞了一整瓶，但Janice不会做不值得的事，药放在允浩那里再放心不过。
是啊，想想也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后悔，也只是一时的，到头来，不都值回票价，也总算清清楚楚对得起自己，那这一生也就差不多了吧。
... ...
Janice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着响个不停的手机，这回应该是哥哥打来的，还真的睡着了呢。
电话那边很吵杂，Janice喂了一声，又喂了几声，却还是没有挂断，半响，果然是金在中的声音。
“出来吧。老地方。”
他的声线不是命令，只是Janice无论如何也会听从，如果有一天不听他的话了，大概也就不再是自己了... ...
老地方熟悉而昏暗的灯光，音乐吵闹的让人心脏不舒服。金在中在老位置，Janice还没坐下，就被他拉到外面去。
“心情不好啊，喝那么多。”
“很不好。”
“那就进去继续喝，我陪你。”
“这种地方，你还能陪我多久？你生病了，干嘛不告诉我？”
Janice心咯噔一跳，冷静下来继续笑，就当他是喝多了。
“哪个缺德告诉你我生病了？他才生病了，老子我健康得很！”
“是吗？那离开的理由是什么？”
“我...”
“我不听，要怎样你才肯留下？你说。”
“你也是来当说客的吗？”
“既然你健康的话...”
“你到底喝了多少？我离开公司和我的身体质量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你健康的话...嫁给我。”
Janice想在他眼里找到哪怕一丝是在开玩笑的神色，鼻子忽然一酸，她找不到，更是让她以外。
“说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吃错药了你？”
“要吃药的是你！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要瞒到你死那一天？还是你知道你离死不远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嫁给我！快答应！”
“你还担心我嫁不出去？金在中，我不要你可怜我！”
“我是可怜你，我是说真的，接下来的路...让我陪你走完... ...求你了，让我陪你。”
Janice才意识到那真是要用性命才能换来的话，卑贱吗？可是等了一辈子的，还是等到了，不算卑贱吧。卑贱的是，这一生，短的太可怕了。
“你是要求婚，难怪你心情那么糟糕。你知道，合同到期我会立即走人，你犯不着用这招。这些话，你留着以后对其他人说吧。”
“你是我老婆，我还能对谁说？”
“你会后悔的...”
“不会！一定不会！嫁给我吧，我金在中这一生只娶你一个人！”
“可是... ...你明知道，你爱的人...”
“是你。你要记住，在你有生之年，有个你爱过的人，也一样爱过你。他走了很多弯路，却都不后悔，最后悔的是连累了你。弥补的机会不多，求求你能给我。”
在中从未试过这样抱紧Janice，可Janice每次都想抱着爱人一样拥抱在中，唯独这一次，她有些胆怯了。铺天盖地而来的感动她怕会负荷不住，明明已经在等死却开始惧怕过得飞快的时间。这体温，和那年从手心传来的一样。放任下去，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
婚礼在Janice的专辑发行第二天举行，继续逞强，但这次是由在中代替。交换戒指的时候，Janice还是哭了，在中能陪她一辈子，可她却不能陪在中一起老，也只有这一次真正的自私。
忙碌于新专辑的宣传，到处飞，就算是度蜜月，亲眼见证各地的报纸电视，新闻头条总是他们两人的名字。时间在烟火上升时便悄悄溜走，带走了即将枯竭的生命。谁说看开一些世界会更美好，只有越来越怕马不停蹄的秒针，偏偏白驹过隙，Janice发现自己已经连抬头仰望阳光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知道，生命，炫目得本来就不想睁开双眼。
有过去，何必如此执着未来... ...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０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