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者》顾家清歌

2、雨夜（一）

　　第一章雨夜
　　第一节 开端
　　『那个人笑着说：“有些话乱说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们不是要神秘感吗？”
　　“现在……你们已经完全不分彼此了。”
　　“黑夜，成为你们独有的狂欢。” 』
　　“唰唰唰唰……”
　　倾盆大雨冲刷写清晨静寂的街道与小巷，阴暗的楼道里，电灯闪烁着苍白的光芒。
　　“咔”。
　　一位早起上班的人推开了自家的门，可就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尖叫起来。
　　一对看起来像是双胞胎的姐妹俩，赤裸着身体蹲在墙角。
　　她们身上有数不清的细密伤口，鲜血喷洒在楼道的每个角落，好像无数猩红蚯蚓正在攀爬，吸食了生命的所有热量。
　　而在她们手边，是一把每个家庭中轻松平常的水果刀，刀柄是米白色的，上面满是凝固的鲜血。
　　仔细一看，她们的脸却干净得出奇，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两个人的脸上，从额头开始，一直有一条被黑线缝合的伤口延伸到下巴。
　　有一种，奇异却惊悚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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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队，根据报案人说，他晚上六点半出门，就看见有两具女尸在他家外面的楼道里。”
　　“死相极其可怕。”
　　金旻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手中翻着现场记录的口供初步的案件描述的笔记本，对着面前严肃的男人说道。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发现。”
　　“被害人的身份有什么线索吗。”
　　白嘉廷的视线不停地在尸体上打量。

　　“经过初步检查，两名死者身上并没有身份证一类的。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两个女死者应该是孪生双胞胎。”
　　白嘉廷收回视线，一挑眉，不怎么相信地开口。

　　“不是说没证明吗，怎么能断定是孪生双胞胎。”
　　金旻桁不为所动，只是抬手扶了一下眼镜，又继续说起来。

　　“因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的纠缠，金旻桁随即把笔记本翻了一页，继续对白嘉廷报告着。

　　“不过我们的同事，在其中一个女死者身上发现了这样一样东西。”
　　金旻桁从一旁鉴证科同事的手中，接过一个证物袋递给白嘉廷。

　　“孚城大学图书馆借书卡……”
　　“两名死者是孚城大学的学生？”
　　白嘉廷在手中来回地翻看着图书卡，像是想要从中看出个端倪。
　　突然，白嘉廷像是想起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法医呢，到了没？”
　　这时，我从白嘉廷的背后走了出来。

　　“白队，我在这里。”
　　“我是新来的法医，顾梓。”
　　我戴着手套将手停滞在半空中，医用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却在清晰地回答了白嘉廷的问题后，径直向那两句女尸走去。

　　“两句尸体经过初步检查，两具女尸年龄大概都在20-25岁之间。”
　　“从穿着上来看，很可能是从夜店或者酒吧一类的场所中出来后。”
　　“被迫带到这偏僻的楼道，或者说被人追逐到这里。”
　　我站起身，往四周的地上、墙上仔细看了看，以确定的语气对白嘉廷说。

　　“四周没有拖拉的痕迹，多半属于后者。”
　　“死者身上的刀伤不下于三十刀。”
　　“从现场物证情况下来看，凶器很可能是这一把水果刀。”
　　我从尸体旁边捡起那把水果刀，从一旁拿出一个证物袋装进去。

　　“不过，是不是真正的凶器，要等到我回去之后近一步尸检才能得出结论。”
　　“白队，昨晚到今天凌晨，这栋楼里有没有人听见过呼救声？”
　　我头也不回地问着白嘉廷。
　　而此刻的白嘉廷，只是淡淡地给一旁的金旻桁使了一个眼神。

　　“根据我们的调查，从昨晚到现在，整栋人都没有听见过有人呼救的声音。”
　　我心下了然。分别捏住两个女孩的下巴左右轻微移动，进行着对比。

　　“目测两人生前被人用某种东西塞住了嘴巴，所以才导致整栋楼没有人听见过她们的呼救。”
　　“或者，根本他们就来不及呼救。”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动作轻柔地扒拉着那两个女孩的伤口。

　　“尸体颈部和前胸都已经被血迹浸染，但她们颈部的同样的地方，都有一处创口还是清晰可见。”
　　“在尸体周围，可以看到墙上扇形的喷溅状血迹。”
　　“扇形的中点，大概位于死者站立起来之后，死者颈部上方的部位。”
　　“可以看出，死者可能是站立的状态时，被人割喉，然后背部紧贴墙面滑下。”
　　白嘉廷和金旻桁一脸严肃，认真地听着我的话。

　　“可是死者身上有那多的伤口，你怎么能判定哪一个是致命伤呢？”
　　怎样判断脖子上的伤口是不是致命伤？
　　“墙上的扇形的喷溅状血迹就能证明。”
　　“除非是割到颈部大动脉时，才会造成面积那么大的扇形的喷溅状血迹。”
　　“就凭这个？”
　　白嘉廷就那样不太相信，有些失望地看着我。
　　我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你看，两位死者身上的衣服，可以很清楚看出。”
　　“血的留流向是从上往下，顺着领口开始的。”
　　我扒开其中一个的领口，往下拉，回过头示意白嘉廷上前看。

　　“你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初步检查结束，我站起身向白嘉廷走去，边走边摘下手套和口罩，最后在白嘉廷面前站定。
　　“初步检查结果只有这么多，其他的要等回去之后，我才能给你答复。”
　　我嘴角抿起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伸出细长白皙的手。
　　“刚才匆忙，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我是顾梓，重案组新的法医，这周刚从美国CSI 调回来。”
　　注：CSI 为英文Crime Scene Investigation 的缩写，中文为犯罪现场调查。 CSI部门记录犯罪现场的详细信息，并搜集一切物证。犯罪现场调查是科学、逻辑与法律的交汇点。“处理犯罪现场”是一个漫长而乏味的过程，其中包括有目的性地对现场环境作记录，以及搜集任何可以说明现场作案情况和指出犯罪嫌疑人的物证。没有典型的犯罪现场，没有典型的证据主体，也没有典型的调查方法。
　　白嘉廷只是直白地盯着我，脸上是痞痞的笑，与他身上那股正气相悖又相称。
　　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你好，我是重案组组长白嘉廷。”
　　“这位是我们重案组成员金旻桁，那边负责考察的一位女生叫做傅叶，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叫许知远，同样是我们重案组的人。”
　　语罢，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温暖直传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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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剖室』
　　白嘉廷穿着消毒衣，抱手站在一旁，而我，正在进行第二次全面尸检。
　　我指着不久之前，对白嘉廷说的那一刀致命的伤口，头也不抬地对白嘉廷说。

　　“凶手直接划在颈动脉处，虽然刀口不长，但是很准。”
　　“在死者颈部还有许多比较浅的伤口。”
　　“一般情况下，颈部切创多见于两种情况——一种是自杀；一种是凶手在杀完人后，为了确保死者死亡，而做出的重复性伤害。”
　　“不过，这起案件一定是他杀。”
　　“伤口周围没有试切创，大部分自杀的人，切口的一端都会有中，几个划痕，叫作试切创。”
　　“因为掌握不好力度，所以会有很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而且刚才我从双胞胎姐姐的口中，找到了一根类似于毛巾纤维的东西。”
　　“等到鉴证科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就知道了。”
　　我手起刀落，很快就把双胞胎姐姐的肚子给打开了，用勺舀出了胃容物。
　　根本不用仔细闻，一股酒味就蔓延到了解剖室的每个角落。
　　白嘉廷皱了皱眉头。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发现？”
　　“还有一个问题，凶手是怎么接近两个女学生，并且做到杀害他们的时候没有半分抵抗”
　　我抬头看了白嘉廷一眼，正巧对上了那双熠熠发光的眼眸，我随即又重新低下头。

　　“她们喝了酒，而且量不少。”

　　“所以犯罪现场周围才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对吧。”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给解剖完的尸体盖上了白布。

　　“死者们的身份确定了吗？”

　　“两名死者均为孚城大学的学生，是一对孪生双胞胎。”
　　“姐姐名为谢婷，妹妹名为谢泱。”
　　“两人今年均为22岁，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
　　“据她们的同学和两个宿舍的舍友的口供，她们两个昨天下午结伴外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因为两人平时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他们也没有怎么去在意。”
　　“直到今天我们的同事去调查，她们才知道出了事。”
　　我仔细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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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换好衣服走出解剖室，就看见白嘉廷站在门口。
　　看见我出来，白嘉廷抬起手一看手表，已经下午六点半了。

　　“时间不早了，顾法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和大家吃个饭。”
　　“彼此熟悉一下。”
　　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吃饭？
　　去吗？的确是一个和大家亲近起来的机会……
　　和一群陌生人说说笑笑吗？好像，并不是很想去。
　　我想了想，客套一笑，略带歉意地一倾身。
　　“抱歉，我男朋友等下要来接我，我们下次再约吧。”
　　我刚说完话，就听见一个低沉但却十分好听的男声响起来。
　　“阿梓，事情做完了吗？”
　　“我来接你回家了。”
　　————未完待续————
　　宁静的黑夜已经被深不见底的阴霾所吞噬。
　　所谓的正义与法则早就被改变。
　　我不信法，不信人，我只信我自己。
　　我愿意重演历史。
　　用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改写这所谓的正义。
　　我是预言者——顾梓。
　　我用生命，预言鲜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