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萧梧意

2、死神,可以商量一下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橱窗上西装革履的男子，我弯了弯嘴唇，男子也同样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果然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美男子。我掸了掸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一嗅，皱了皱眉，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我眨了眨眼睛，走到街对面卖花姑娘的面前，卖力地抛媚眼，拿起一束鲜花，温柔地一笑。
　　“先生，你要买花？”姑娘一脸羞涩地望着我。
　　我笑的更加的温柔。
　　”我，我送给你。“姑娘的脸更加的红了。
　　我点了点头，就是等你这一句话，手下不停，捞了四五束鲜花抱在怀里。姑娘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我抬头看了看那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窗户间翻了出来，一闪即逝。不顾惊呆的卖花姑娘，我抱着鲜花一溜烟追了上去。嘴中喊道：姑娘，你是一个好人，等你死了，我给你留一块好地方。卖花姑娘听见了我的话，顿时僵在那里。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地在树林中移动，变换着一连串的幻影。忽然，黑影停了下来，声音喑哑地问道：“谁？”
　　“我。”我一手卷着垂到胸前的长发，一手抱着鲜花，一边晃悠悠地荡着腿。
　　黑影沉默地看着面前坐在树上的我，我也沉默地看着他，一时间，连空气也是安静的，一阵风卷过。四眼相对，久久无言，我叹了一口气，自己果然不是属于安静型的，从衣袖中拿出长笛，晃了晃。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我不会吹笛子，也不打算买这根笛子，因为，它看起来很差。”黑影缓缓开口道。
　　我顿时火冒三丈，空气中刮起一阵狂风，一瞬间，我就到了他的面前，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大骂道：“你这个白痴，我这根笛子哪里差，你知不知道有多贵啊。”黑袍人顿时飞了出去，狼狈地跌落在地上。我恶狠狠地说道：“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什么？”虽然全身裹在漆黑的长袍着，看不见脸，我想他鼻子也是伤得不轻，“唉，我说啊，你就不能这样多管闲事吗？”
　　我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想啊！我抬眼看着他，再一次扬了扬手中的笛子。
　　“啊”黑袍人大吼一声，漆黑的气流缠绕全身，宽大的衣袖鼓荡起来，从衣袖中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大镰刀，高举过顶：“你当我不发威啊。”
　　我一扬手，“当”一根笛子狠狠地砸在黑袍人的头上，他瞬间一个马趴。
　　我荡了荡双脚，笛子在五根手指上翻飞，悠悠说道：“虽然说你是死神，但是，胡乱夺取凡人的性命也是违抗天命的。”
　　我把笛子举起至眉间，手指渐渐有一缕缕红光透露出来，沿着漆黑的笛身蜿蜒游走，黑色消失，鲜艳如血的红色闪耀着湿润的光泽。我看着眉间散发出妖艳的红笛，仿佛手中握着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骷髅王杖？”死神全身一僵，不可思议地大喊，“你到底是谁？”
　　我眨了眨右眼，犹如一阵风扑了过来，围着死神转了无数圈。期间，出拳无数，死神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包围圈中传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我倏然停止脚步，哭丧着脸看着我红肿的拳头。
　　“我，我，”死神狼狈不堪，右手颤抖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张血红的纸，帷帽滑了下去，一张浴血的脸抬了起来。
　　“这是，”我惊讶地张开了嘴，不可思议地说道：“血之契约。”
　　“是，血之契约。”死神狼狈地站了起来，扯了扯嘴角，诡异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张血纸。
　　“贪婪。”
　　“贪婪？”我瞪大眼睛。
　　“那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位商人，可是现在生意可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当他快破产的时候，就用了黑魔法召唤了死神，用那个小孩子的性命跟我做了一个交易，让他永远成为富有的人。”
　　“富有的人？”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很重要吗？”
　　死神的嘴角往上一弯，血淋淋的面孔依旧掩不住深入骨髓得对世人嘲讽：“对人类来说很重要。因为财富可以带来无数的荣誉，世人的尊敬，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权利。”
　　“所以你引诱了他。”我淡淡地说道。
　　“是，”死神一脸冷漠，讥诮地说道：“我又不是天使，我是恶魔，最喜欢听将死之人□□的声音，也最喜欢收割人类的灵魂。”
　　我看着面前神色狰狞的死神，瞬间沉默了，贪婪而又自私的人类，我又能够做什么呢？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波娅勇敢的面孔，叹息地说道：“想必那个小男孩死了以后，他的父亲也活不久了吧！”
　　死神愣了一会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对，我骗了那个人类，契约上的名字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但是却是用那个人类的血画的契约。”
　　“愚蠢的人类。”死神仰天大笑。就是现在，我身影快如流星从死神肩膀擦过，闪到十米处外，嘴角弯了弯，扬了扬手里拿着的血纸。
　　笑声戛然而止，死神愤怒地看着我：“你。”
　　“没有了咯，”我笑的一脸得意。
　　“你，”死神睁着一双白眼，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咬牙切齿道：“你想找死？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不会放过你，我会像影子一样，一直跟在你后面，随时准备着下黑刀。”
　　“这样的话我会很麻烦。”我叹气地摇了摇头，十分无奈地说道：“但是我更加的不想死，所以才来抢的。”
　　死神愣怔了。
　　我把右手的衣袖撸了上去，一朵燃烧的红色火焰深深镶嵌在手臂的肌肤里，鲜艳至极。我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血之契约？！”死神似乎不相信地再一次把眼睛瞪大，喃喃说道：“不可能吧！”
　　“唉，”我把衣袖放了下来，“如果你只要灵魂的话，你就去暗黑森林，想拉几个就拉几个“顿了顿，想了想那是不可能的，于是拉下了脸纠正一下，伸出了五根手指：”“最多五个。”死神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我还以为他答应了，结果，我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气的半死。“哈哈哈哈，”死神笑的前仰后合，呼吸不畅地指着我说：“哈哈哈哈，咳咳，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画契约的和签契约的是同一个人，哈哈哈哈。”
　　我，我，我一咬牙，或许，你还不知道在遥远神秘的东方有一个古老的国家，那里有一个词叫做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