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摆渡 绕指柔》漠然楠鸢

5、初识＆生日

　　“砰——”的一声，街上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路边的桑葚树上，女孩正兴致勃勃地制作她的“桑果冰激凌”。忽然，她感到心口一阵收缩，剧痛顷刻麻痹了全身，顿时重心不稳，跌落下树。这一次，终于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不听劝告乱上树的女孩惩治到了。
　　唔，什么飞到枝头变凤凰，分明变成个鸵鸟，连只麻雀都不如。
　　“西画。”男友易哲炎刚想上前一步，就被闻讯赶来的警察拦在了外面。因为，就在一分钟之前，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
　　“小姑娘，没摔着吧？”温软的语调带着些急切。
　　“没……事……”强忍着痛，西画冲那好心的男子一笑。因为晕眩，她看不清男子的面容。
　　“卡言，快过来，梦娆叫你。”另外一个听起来比较明朗的声音响起。
　　那好心人转身，看了看刚从车里被抱出来的女孩，忙翻手接了过来。
　　“言……对不起，是卓让我……其实我……”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围观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西画的眼睛经过适应也渐渐明亮起来。她看到男子的泪淌到那张苍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上，终于与地面上的血融成一体，糜艳而刺目。
　　梦娆，梦娆，这个名字可真好听。可是它从现在开始，就只能出现在梦中了。忽然心口又是一阵悸痛，不知为何，一阵悲伤从心中来。
　　“苏先生，请跟我们去做笔录。”
　　昏迷前，西画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姓苏么？苏……卡言……
　　病情好像挺严重，有四根骨头错了位。不过幸好没有生命危险。看着忙忙碌碌的易哲炎，西画的心里却丝毫看不出幸福，反倒是有一点哀伤。而那个叫作苏卡言的男子，却像是从菡水镇蒸发了一样，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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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泳池分别之后，西画似是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上课，也没有请假。
　　当然，学校里大多数人都不会担心，只是在心里偷偷计划如何向方卓表白。方卓却是整日整日地坐在草坪上。紫苏花瓣间，像一只忧郁寂寞的精灵。
　　10月17日。
　　盛大的宴会。
　　苏卡言的生日宴会。
　　面容憔悴的方卓送上祝福后，正准备回房间休息，却在转身的瞬间定格。
　　消瘦的女孩正微笑地走近。
　　“西画，这几天你去哪了？”苏卡言用老师的口吻询问。这个女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离开对方卓的影响有多大。
　　“言，生日快乐。”西画微笑着祝福，伸手递上一个粉蓝色的盒子。仅仅是一句话，便让周围的空气迅速凝结，变得紧张起来。
　　“谁允许你这样称呼我的？”苏卡言的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场合，伸手打落西画手中的礼盒。
　　散落出来的，是一地纯白的清香。
　　“这是……”方卓因惊讶而张大嘴巴。
　　“谁让你拿这些来的？”苏卡言的眼神一紧，勉强忍住那不断涌出的愤恨与悲伤。
　　“对了，还有黑糖山楂粥和巧克力曲奇。临走的时候你不要忘了带走。”似乎不介意刚才的质问，西画脸上依然荡满了笑容，声音柔得如一捧水波。
　　“谁让你拿这些来的？都拿走，拿走！”终于抑制不住，苏卡言用右手掐住了西画的脖颈，一用力就将她提起，悬在空中，“把它们都拿回去，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你又不是她，凭什么拿这些东西送给我？凭什么！”苏卡言越说越激动，西画的脸上微微染了些潮红。
　　“是，我当然不是她。但是，我会……代……替她……”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西画用双手握住苏卡言的腕，狠命的握住。
　　心痛。
　　抽搐的感觉让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卡言，卡言……”
　　方卓终于忍不住，劈手将西画救出。听着昏迷的西画不住的呢喃，令他气上心头。
　　“卡言，卡言……”
　　“苏卡言，西画不是任你摆布的布娃娃。”
　　“呵，方卓，你曾经不是说过‘只要爱他就要忍受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对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无法插手的么？’怎么？现在反悔了？”苏卡言带着一丝嘲讽和愤怒，紧紧地盯着方卓，让他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