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摆渡 绕指柔》漠然楠鸢

4、珍珠？石头？

　　几天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似乎从西画嘴里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也兴趣缺缺地不再搭理他。
　　小人物终究是小人物，就像是珍珠堆里的石头，总有一天会被人捡出来，丢掉。殊不知，她竟有一天会变成身价极高的璧玉。
　　只有两个人对待西画的态度始终如一。
　　一个是方卓。因为，他喜欢。
　　一个是苏卡言。因为，方卓喜欢。
　　“哎，方卓，你知道苏老师有什么喜好么？”在别人面前，西画是绝对不敢叫出苏卡言的名字的。
　　“怎么？”方卓挑挑眉毛，凑向她，让西画一阵心慌。
　　“那个……没、没什么……”西画吓得连忙缩回身去。
　　“有事就说呀，我可不喜欢太内向自闭的女生。”
　　“对不起，可学校里面只有你和苏老师对我好，所以我……”西画脸憋得通红，泪水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他怕方卓听出她的谎言，更是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好了，好了，真是受不了你。卡言，他最喜欢的运动，呃……游泳和镇外紫苏山主峰顶的蹦极。最喜欢的食物是黑糖山楂粥和巧克力曲奇。最喜欢的花应该是白苏……”
　　“白苏？”
　　“嗯，那是一种和紫苏很相像的花，只不过它的花色是无暇的纯白。不过这种花很少见。虽说是最喜欢的花，可我们也只见过一次，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说到生日，下个月17号是卡言的生日呢。到时候会在我家的别墅开party给卡言庆生，你也来吧？”
　　“生日么？好。”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西画轻声地应了邀约。
　　“欢迎光临。”店门摆动，门前的风铃叮咚作响如山涧的清泉。
　　老板把刚研磨好的咖啡收拾进一只精巧的盒子里，抬眼向门口看去。
　　“老板，我回来了。”西画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似乎有一阵风便能把它带走。
　　此时，西画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按压着太阳穴。
　　“怎么了？不是又痛了吧？赶快把药吃了。”杜锦瑟拿出药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顺利么？”
　　“嗯。”西画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是啊，以后都要在这里麻烦你了。”
　　喝下药后，西画的精神明显好的了一点。
　　“杜姨，工作的时候我就回来。”交代了一下，西画便匆匆出门。
　　花店、桥底草地，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却只能看到大片的亮紫色。长时间的奔波，让西画又有些承受不住了。就着浑浊的湖水服下药后才得以缓解。
　　明朗的夜空下，西画无声的泪打落到紫苏花瓣上像是紫苏的清泪，泛出浓郁的忧愁。
　　“咦，西画，你也来游泳啊！”不经意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似乎正寻着什么，方卓拉着苏卡言上岸。
　　“嗨，方卓，还有苏……老师。”西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去看苏卡言明显的腹肌。
　　“以后不在学校里的话，只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可以叫你……言么？”
　　苏卡言突然身子变得僵直，肌肉紧张地绷起，能看到淡淡的肌肤的纹理。他看了西画一眼眼睛里的光芒越转越弱。最终他仍旧什么也没说，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难道，这个名字只能有那个人叫么……
　　“西画，你刚刚是在找什么人么？用不用我帮忙？”虽然明白好有回忆到什么，痛苦而悲伤。但大献殷勤的好时机，方卓总是不会漏掉。
　　“啊，那就不用了。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这个……”西画把手中的便当递给方卓，“这个，你们吃了吧。”西画木然一笑，就离开了。
　　方卓打开便当，是黑糖山楂粥和和巧克力曲奇。
　　“西画，你到底还是不记得我了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方卓拿着便当咱在泳池边上，一脸沮丧和茫然。
　　西画不知不觉走到一棵桑树下，看着树上寥寥无几的桑葚，泪水终于决堤。
　　苏卡言，你是当真忘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