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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三家交锋(三) ...

  •   种嬷嬷被盛老侯爷的手下拉扯着走进去,脸色灰败,死命低着头,不敢望向任何人,让走便走,让跪便跪,就像一个木偶一般让人摆弄。

      王氏原本还领悟不过来盛老侯爷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看见种嬷嬷被提溜了进来,不用再去琢磨盛老侯爷的话,只消看种嬷嬷一眼,她也知道自己这回在劫难逃了,之前她预料过的种种悲惨结局,现在已是挑了一种在她的面前铺开而已

      也许是终于走到了自己预料过的结局,原本哭哭啼啼的王氏心里反而安定了些许,面上的悲戚也去了些,没了泪水,即使是跪着,腰板也比之前挺直了几分,反正她是豁出去了,死也要为自己儿子争取幸福!

      倒是她旁边的盛玉崇,看见种嬷嬷被人拉扯进来,眼瞧着就是一副已经招供完毕的样子,眉目耷拉,神色畏惧,还有些东窗事发的麻木,这种样子,他跟在母亲身边看母亲处理内宅事务的时候见过,跟随父亲处理政事的时候也见过,那时候的他高高在上,远远瞧着都觉得这种样子污了自己的眼睛,却没有想到在如今这个时候,再出现这种样子的人会与自己息息相关,而自己就是被招供出来的人。

      盛玉崇惊惶愈加,一怔过后,首先望向了高高在上坐着的盛老侯爷,这时候的盛老侯爷神色冷得很,眼神也冷得很,虽然此时的盛老侯爷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看着颤颤抖抖跪在了地上的种嬷嬷,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仿佛是察觉到了盛玉崇在看自己,视线又缓缓扫到了盛玉崇身上,那眼神如冰雪寒冷,如刀剑锐利,往日那眼中的温情本就少,如今更是一点不剩,陌生得让人生惧,刺得盛玉崇遍体发寒发疼,吓得盛玉崇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头低的更低。

      这时候,盛玉崇的心里才开始有了害怕的感觉,他以往仗着盛老侯爷亲侄子的身份风光过了不少,被追捧过了不少,得到过不少,因为这个身份,他也不把很多人放在眼里,只是现在,恍恍惚惚有一种他要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从心底慢慢的生出。

      盛老侯爷看了盛玉崇一眼,就不感兴趣的挪开了视线,也没有再看王氏一眼,而是对盛庆奎道:“庆奎,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种种,我已让人查了清楚,你是三房的当事人,你若是想自己处理了这事,提了人回去慢慢处理便是,你若是狠不下心来,我这个做伯父自可以为你做主。”

      盛庆奎苦笑:“伯父,您看我还能怎么处理吗?”以往有棘手的事情,不都是母亲或是侯府这边替他处理的吗,他若是有大能耐,何至于今天被枕边人和亲子算计到如此地步。

      “庆奎惭愧,这事终究还是要劳烦伯父相助了,庆奎知道,伯父想让我来处理,无非是想给我再留些面子罢了,但是现在这情形来看,我这面子留得再多也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无论是荣家还是王家,我盛庆奎都对付不过来,不如索性了就在这里请伯父处置了了事。”

      盛老侯爷看了一脸苦相的盛庆奎,心里对王氏等人的不满又加重了几分,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照顾这个不甚聪慧的侄子,也习惯了看到这个侄子乐天知命的样子,看到这次王氏等人简直是在戏耍盛庆奎,把盛家当枪使,对外交恶,对内作乱,盛老侯爷往日对王氏的那点客气与对盛玉崇的那点温情,早就灰飞烟灭了,如今只有厌恶满满。

      盛老侯爷道:“庆奎,有些事你可以不处理,但是你必须睁大眼睛瞧好了。”

      呵,自从老妻失忆,一时少了老妻的镇压,这侯府里倒是有人敢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想卖弄手段了。

      盛庆奎努了努嘴,又想不出什么自己有保证的话,然后只能道:“是,伯父。”就像以往一样吧,在这些事情上,他只需安分守己便好,他也处理不来,这次也是不想处理了。

      之前的争吵已经将事情抖露得七七八八,但是盛老侯爷还是让种嬷嬷从头交代,务必事无巨细,细细说来。

      种嬷嬷虽然瞧着形容狼狈,但是浑身上下瞧着也瞧不出有什么伤势,也不知道盛老侯爷的手下是如何审问了,现在有人让她说,她便倒豆子一般的将事情说了全,从在梁州说到京州,仔仔细细交代,生怕漏了什么。

      别看这事昨天有人哭天喊地要死要活,今天三家争持不休,这个发怒那个发狂,但是说了开来,也不过是啼笑皆非。

      王家姑娘是被王氏当作亲闺女一般看待,但王家姑娘与盛玉崇却是自认青梅竹马,而少年慕艾,岂能没有争朝朝暮暮的道理,情窦初开,胆大妄为,虽然好事是被王氏及时阻止了,事后王氏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是这边少年心思不改,愈发坚定,那边少女一条白绫差点香消玉殒,王氏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思量了许久,又听说了次子盛玉徽很是喜欢荣家姑娘,只是碍于礼仪规矩不敢靠近,王氏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成全这一对可怜人。

      种嬷嬷又说王家本来也是不同意的,王氏好话说尽,差点就给哥嫂跪了下来,又是胁迫又是哀求,打了包票一定让盛玉崇娶王家姑娘,与荣家的婚约就让盛玉徽代为履行,也不算太对不起荣家姑娘。如此这般,才有了三房进京,却不幸遭遇大火烧毁宅子一事,那场大火是王氏安排的,为了三房能入住武安侯府,也是为了能从武安侯府这里借势,让荣家同意换新郎一事。

      本来王氏烧毁了大部分的定亲用品,就是想延迟定亲,徐徐图谋此事,谁料三房刚一住进来侯府,盛老侯爷就让余氏迅速而又漂亮的解决定亲用品一事,完全不耽误日子。眼见盛庆奎正式拜访荣家的日子越来越近,王氏也急了,一打听到顾老太君有贵客来访,便急急带了王家姑娘与盛玉崇赶了过去,想要来个王家姑娘名节有污的既定事实,让顾老太君与其贵夫人作为证人,到时好向荣家施压。

      只是王氏没有想到,顾老太君的贵客竟然是太孙殿下。

      王氏一急再急,又见盛庆奎完全没有松口同意娶王家姑娘的意思,心底一发狠,种嬷嬷劝也劝不住,王氏直接找了王家哥嫂过来商议,然后又完全不给盛庆奎等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就以盛家三房的名义和荣家摊了牌。

      王氏的打算是先让三房和王家商定了盛玉崇和王芸理的事情,再让武安侯府出面与荣家谈婚约的事,一桩一件的慢慢来。

      只是王氏再次没有想到,荣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杀了上门。

      这才造成了如今三家争持不休的局面。

      种嬷嬷断断续续的交代清楚,越说越多,王氏与盛玉崇的脸色就越发的涨红,这倒不是因为计划败露,而是在种嬷嬷的交代中,揭露了盛玉崇与王家姑娘的私情而导致的。

      原本种嬷嬷说到两人的好事的事后,尽管含糊不清,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心知肚明,别说盛玉崇和王氏羞恼,在场的人谁又愿意听这等事呢。

      待到种嬷嬷终于说完了,整个人也瘫软了在地,面如金纸,盛老侯爷挥挥手,原本将种嬷嬷提溜进来的手下又把种嬷嬷拖了出去。

      全场一时寂静无声,安静得仿佛每个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盛庆奎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副什么脸孔去面对自己的妻子长子,这两人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而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一颗没什么用处的棋子,曾经以为的妻贤子孝,暗地里的面目竟是这般陌生吗?

      他父亲不嫌弃他的愚笨,他母亲不嫌弃他的愚笨,他长兄不嫌弃他的愚笨,他那恍如九天战神足智多谋的大伯也没有嫌弃他的愚笨,可是如今,他的妻子,他的长子,是将他嫌弃得彻彻底底,还利用得彻彻底底吗?

      盛庆奎想要笑,想像他见过的旁人那般可以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出来,可是嘴角扯了几下,又无力的垂了下来。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顺顺利利的述职,今天却是障碍重重,是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吗?

      是吧,他的妻儿不自量力的冲到太孙殿下面前耍些不入流的手段,那位年幼时起便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太孙殿下,至今能稳稳的在东宫屹立不倒,不知是见过多少深宫妇人杀人不见血的高深手段,自己妻儿的这点小心思又算得了什么?

      事情是不是凑巧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带来的后果。

      而让他盛庆奎坐冷板凳就是一个警告,警告他要管好自己的妻子。

      盛庆奎苦笑,想到这里,便把自己心里想的这些话说了出来。

      王氏与盛玉崇都有点懵了,不是在说婚约一事吗?怎么突然跳到户部述职一事去了,怎么又与太孙殿下有关系呢。

      牵扯到了太孙殿下,王氏与盛玉崇就没法安定了,惶恐不安,又不敢随意的开口。

      盛老侯爷想了一下,道:“太孙殿下那边你不必担忧,即便是敲打你一二也不碍事,不会为难了你去,即使那位不满你,此次应该也只是给你提了醒而已吧。”提醒你,他太孙殿下也尊敬的人,旁人最好不要随意轻慢失礼,管不好妻子,他可以让你回家慢慢管教妻子。

      盛老侯爷没有说出口的话,盛庆奎懂,王氏懂,盛玉崇懂,顾晚行也懂。

      王氏与盛玉崇听懂了,是面色发白,心惊胆战。

      顾晚行听懂了,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发红。

      哎呀,这,这怎么又牵扯到她了呀。

      王氏只恨不得对天发誓,让明月证她心,“伯父,求您明鉴!侄媳绝对没有不敬伯母之意!侄媳只是一时慌了神,也绝没有不敬太孙殿下之意!若是知道伯母的贵客是太孙殿下,侄媳绝不敢上前冲撞,求您明鉴啊!”

      王氏说得情真意切,好似言之凿凿,就差拍胸口一般,顾晚行却听得不乐意,直接道:“瞧你这话说的,不管我身边站的是谁,反正你就是非要拉着我去做劳什子的见证人对吧。”

      王氏哑言,这话顾老太君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盛玉崇想要解释:“伯祖母,请您……”

      “你闭嘴!”顾晚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脸上语气都带着不屑,一点儿也不掩饰她对盛玉崇的不喜,道:“你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你这玩意儿见色起意,你父亲母亲现在会这么为难吗?婚约本是缔结两姓之好,现在倒好,两家都快被你弄成仇人了,你还在想着委屈哪个佳人不委屈哪个佳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拿来利用,你哪来那么大的脸面!你没有丝毫的担当,可以担得起两家交好,又没有丝毫的能力,可以让两家好聚好散,偏偏还跟着一起卖弄下作手段,还想坐享其成,遇到事情就躲在旁人背后,你算什么东西!”

      顾晚行说的一点也不客气,直说得盛玉崇目瞪口呆,脸红耳赤,他向来被人捧惯了,从没被人这样当面奚落过,饶是刚才的荣家姑奶奶,还留着三分力。

      旁人也听得目瞪口呆,盛老侯爷又想故技重施,咳嗽了一两声,想要提醒一下顾晚行,让他出面即可。顾晚行瞥了他一样,继而坐得更加端庄得体,微微昂起下巴,十分高冷的斜睨着王氏,又道:“我倒是好奇,你们这计划烂得跟块破布一样,到处都是漏洞,昨天刚唱了大戏,今天就被兜了个干净,你们都蠢成这样了,怎么好意思觉得我顾晚行只有十三岁的记忆就是个傻子?可以任由你们玩弄股掌?”

      若说原本盛老侯爷等人还能理智的对待这件事情,顾晚行那最后两句话说了出来,就是一颗炸弹,把盛老侯爷盛庆嵘盛庆敏余氏这四人的理智都炸飞了大半!四人瞬间望向王氏与盛玉崇的眼神都带着外泄的杀气,

      大厅中的气氛立马变得不同了,紧绷得就连迟钝的盛庆奎也能十分明显的感觉到。

      王氏简直吓得魂飞魄散,连话也说不出直溜了,“伯……伯祖母,侄媳……侄媳万万不敢有此想法啊!侄媳只是……只是……”

      “你只是太蠢了而已!”顾晚行打断王氏的话,直接站了起来,俯视着跪得颤颤抖抖的王氏,与一脸涨红的盛玉崇,道:“你们以为自己多了些年岁的记忆,就可以把只有十三岁记忆的我,像安排一个傻子一样随便安排吗?有人的脑子是跟着年岁一起长,你们的脑子是随着岁月一起没的!且不说我顾晚行十三岁的时候是何等模样,就问你们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十三岁的少年是单打独斗的?我现在是只有十三岁的记忆,但是我身边的人不是啊!”

      说到这里,顾晚行直接笑了出声,脸上的笑意却比盛老侯爷脸上的阴沉更让王氏与盛玉崇胆寒发竖,顾晚行修长的手指直接指向盛老侯爷,笑道:“瞧,我大大的靠山在这里呢,看清楚了,你们真正要对付的人可不是我哦。”

      既然敢拿武安侯府当枪使,真正要对付的人怎么可能是荣家,是盛家才对啊!

      顾晚行啧啧称奇,这王氏和盛玉崇究竟蠢成什么模样,才对这个视而不见,是笃定盛家拿两人没办法吗?

      顾晚行扫视过盛庆奎与盛玉徽,心里暗道一声可惜了。

      本来十分怒火的盛老侯爷被顾晚行这一番靠山的话逗得也去了七八分,这么明明白白的被老妻宣告是她的大靠山,盛老侯爷的心情诡异而又迅速的好了不少,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又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道:“夫人,你先请坐下吧,这事我们慢慢处理便是了。”

      顾晚行摆摆手,道:“不了,我今天过来,本也没打算凑这件事,再瞧下去也甚是没意思,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处理便是了。”

      余氏听了顾晚行的话,便站了出来,对盛老侯爷行了礼,然后道:“父亲,请容儿媳先随母亲告退,今日劳母亲过来为儿媳撑腰了,儿媳甚是感激。”

      余氏声音平缓有力又带着些笑意,甚是悦耳,嗯,盛老侯爷和盛庆嵘就听得很是舒服。

      顾晚行说要走,走了几步,走到盛庆奎面前,又停了下来。

      盛庆奎看着顾晚行站在他面前,哪还敢坐着,忙不迭站了起来。

      顾晚行想了想,便对盛庆奎道:“虽然他们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长子,他们是与你有关的家人,但是他们的罪行与你无关,我对他们说的那些话,也与你无关。”

      顾晚行是这般说,但是盛庆奎也没法做到置身之外,看着被吓得更加惊惶不安的王氏与盛玉崇,心中愤恨,但也只能代其道歉:“庆奎惭愧,请伯母原谅,都是庆奎教导无方,才惹了今天的祸事,得罪伯母之处,还请伯母宽宏大量,庆奎……庆奎……”

      盛庆奎说着说着就茫然了,他,他还能怎么办?他能补偿什么吗?

      憋了又憋,盛庆奎也只能多说了一句:“伯母,庆奎对不起您!”

      说完,七尺男儿的眼眶都红了,他除了求原谅,真的什么做不到了。

      看着盛庆奎只能笨拙的道歉,顾晚行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道:“哎呀,这不关你的事情了,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伯母,我……”

      顾晚行尽量把自己往慈祥那边靠拢,温声地对盛庆奎道:“你也不用担心太孙殿下那边会对你有什么不满,我昨天见过太孙殿下的,我相信他会是非分明。他们和我说过你,说你是个好官员,不做坏事不欺负百姓弱小,善于听从别人的意见,努力为辖下谋取福祉,年年评选几乎都是优良,这就是你的底气,你怕什么啊。”

      这温和的声音刻意得让在场人都清楚明白,盛庆奎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更想哭了,这不好意思的是自己一把年纪还被伯母用跟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说话,更想哭是也是因为这个,在他被妻儿耍得团团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可是伯母却特意过来对自己说些肯定自己的话,哄得小心翼翼但又情真意切。

      盛庆奎道:“多谢伯母教导,庆奎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瞧着盛庆奎脸色不再那么难看,顾晚行又道:“嗯,你切记不要妄自菲薄了,至于旁的事,不是自己的错,你也不必全揽在身上,莫要委屈自己了。”

      盛庆奎点点头,道:“庆奎谨记伯母的话。”

      顾晚行点点头,然后迈步离去,余氏紧跟其后。

      顾晚行作为当事人都没有怪罪盛庆奎,旁人自然不可能越过她去怪罪盛庆奎了,只是王氏和盛玉崇就没有这般好运了。

      其实对于王氏与盛玉崇,就连盛老侯爷现在也没有个处理的具体章程,不得不说,王氏今天闹的这一出,虽然是下策,但是却是快狠准的搅乱了与荣家的联姻,荣家那边落了这么大一个脸,即使两家愿意再次继续这场婚约,但是对象绝对不可能是盛玉崇!

      别说盛玉崇本人了,即使推到下一辈推到盛玉崇的嫡长子身上,那也是够恶心人的!别说荣家不能接受,盛家这边也没脸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不能继续这场婚约,那么如何结束这场由先帝指下又有两家长辈共同认定的婚约则是个不小的问题。

      而且最好是不要和荣家交恶。

      盛老侯爷心里冷笑,王氏和盛玉崇果真是好打算,闹成这样,竟然让盛玉徽继续这场婚约也是挺好的的替补计划。

      还真以为他拿他们没有办法吗?只能咬着牙给他们收拾烂摊子,隔阂几年,然后看在盛庆奎的份上,将此事轻轻放下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28 23:18:43~2020-11-04 17:5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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