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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二 ...

  •   “总算治好了。可还有哪里不适?”渐渐收起疗伤之力,夏华对着霍炎微微一笑。

      “我饿了。”霍炎运气检查,果真神清气爽,体内真气流转,一丝阻滞也无。心中忧虑放下,才发现腹中空空,口渴肠饥。

      “我去找。”夏华点点头,便推开霍炎枕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想要起来为他觅食。

      “我要吃肉。”后枕忽然落空,霍炎心里居然万分不舍,可这份心思若真说出来,还不羞死个人去,当下心中别扭,无以复加,那从小娇养出来的脾气一时压不住,又开始找夏华麻烦。

      “我不杀生。”粗神经的小花可没法解读霍大少的心思,她只管陈述事实。

      “我是重伤员!”霍大少继续无理取闹。

      “我见血犯晕。”小花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霍炎早知道夏华是他前世的冤家,可没想每次都能叫她噎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望着夏华那云淡风轻的淡定表情,他居然觉得百般委屈涌上心头,做出了平时打死也不会做的事——只见他回过头去,额头贴着树干来回蹭,以一种小孩子要不到糖吃在耍赖的语气,喃喃地,委屈地,重复地念叨:“小爷要吃肉……小爷要吃肉……小爷要吃肉……小爷要吃肉……小爷要吃肉……小爷要吃肉……”

      “停!!”夏华观得此景,心头震撼直如几万头神兽在东非大裂谷狂奔不止,大惊之下猛声喝止这可怕的举动,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从前不是这样儿的……你从前不会拒绝旁人的……”霍大少压根没理满脸黑线的夏华,祥林嫂似的继续委屈地叨叨。

      夏华气结,但又被霍炎的无心之语触动心思,暗忖确实如此¬——平日的自己,即使是做不到的事,也只是软言解释,绝不会像方才那样,句句说死。但那几句话,偏生又是不假思索便出了口,再干脆不过,再自然不过。

      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夏华想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虽觉得不妥,可又没法解释,最后只能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那不依不饶的小祖宗软语道:“我确实见血犯晕,又怎么给你找肉食?”

      “不管!我受伤了,我要吃肉!”

      见霍炎那泼皮样,夏华一下便心火上脑,控制不住声音拔高八度,猛然抬手指着旁边一棵大树怒道:“你闹我有何用来?难道我是神仙,能叫这林间动物自己一头撞死树上?”

      话音未落,忽然从深林中窜出一只山鸡,疯了也似的以80迈时速撞上那大树,倒地之后,爪子抽搐了几下,就挂掉了。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直接导致两人脑袋当机好几秒。夏华最先反应过来,尴尬地把手缩回来,挠了挠脑袋,讪笑道:“嘻嘻……”

      霍炎一看她那傻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世间竟真有一头撞死的,莫不是发了瘟病吧。”

      夏华走过去,把那傻鸡提起来观察,只见毛羽鲜亮,骨肉健美,怎么看怎么不像有病,怎么看怎么好吃。她也不辨,只是好脾气笑了笑,便把鸡提到霍炎身边让他自己查看:“你自己看。”

      霍炎见她姿态,也不好继续找茬,加之确实是饿了,便接过那鸡道:“那边不远有水源,我去清理下,你别走远。”得到夏华答应后,起身向着水流地方走去了。

      霍炎去后,夏华又倚着树干,闭目养神起来。一阵风吹过,带着山间清新气息,好不舒爽,夏华却又在这风中听到了飘渺细碎的铃声。

      【不能见血…………不能见血!!!】

      忽然一把声音在夏华心头传出,震得她整个人一激灵。她眼前出现一幅画面,霍炎正在溪边杀鸡,鸡血随着溪水流淌,那水边的紫菀花闻到血腥后,花朵化成了一张张扭曲的鬼脸,慢慢开始融化,摊在地上,顺着千万灰白藤蔓,缓缓蠕动,无声地在霍炎四周,编织起一张大网,而霍炎毫无知觉。

      紫菀嗜血!霍炎危险!!!领悟此间意思,夏华大惊失色,提起衣摆便向霍炎那方冲去。

      霍炎哪里做过拔毛去脏这等腌臜活,一只鸡颠来倒去不得要领,正满脸烦躁,忽觉得身边一阵风过,手中鸡已被人一把夺过,扔向远方,他惊愕中抬眼,俨然是浑身灵力激荡的夏华。他还没来得及发问,猛地看见一条碗口粗的灰青色藤蔓标枪也似地直刺夏华背心,千钧一发间他伸臂揽过夏华的腰,向后侧一坐,两人顷刻之间矮了一个身子,只听得“噗”的一声微响,那藤蔓还是刺中了夏华刚刚扬起的左手,正正中穿掌而过,血顺着她的掌心沿腕缓缓划下手臂,画出一道粘稠的猩红。那藤一刺得手,便闪电般缩了回去,藤上生有倒刺,这一拉一扯,痛得夏华脸色青白,狠狠地抽了一口凉气。霍炎看得真切,心头竟似被猛擂了一下,生生痛得漏跳一拍,当即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提了剑就想上前追斩。没想夏华一把把他拦住,护着他右手翻指结印,一段古咒语从夏华口中滑出,瞬间他们周围升起了一个淡黄色的保护层。

      夏华咒术刚成,他们四周便猛地升起一张藤蔓大网,藤上密布尖刺,闪烁着紫黑的毒光,猩红粘液顺着尖刺缓慢滴下,铺天盖地向他们罩来。只听“轰”的一声大响,那尖刺撞在保护罩上,虽不得入,可也不肯撤离,只巴紧在罩上,层层收紧,想要把保护罩勒碎。

      霍炎看见那尖利黑刺,怒气不减:“这是什么歹毒东西?!”

      夏华不紧不慢,先又对着自己受伤的左手念了个咒,黄色的光环皮肤一样覆盖了她的手,虽然不让血渗出来,却也不止血,粘稠血液流下,包裹指尖,手极白,血极红,远远看去,竟生出残忍杀戮之象。“紫菀是最喜血腥的邪物,你在这水边杀鸡,血顺水漂,把左右两岸的紫菀全招惹了。你看——”言语间霍炎顺着夏华手指方向看去,透过间隙,只见刚刚那只山鸡被紫菀藤蔓包裹着,身上血肉已被藤蔓吸光,成了干尸模样。

      霍炎见状,看着巴在保护罩上的藤蔓,一阵恶寒:“你是怎么知道紫菀嗜血?我方才还吐过血来,也没见引出这等邪物。”

      “笨蛋。红莲之血能与山鸡血等同么?”

      听见这声骂,霍炎一愣,忙转眼去看把他紧护在身边的女子,只见她浑身灵力翻涌,容貌轮廓虽旧温柔,眼角眉间的线条却收紧了,尖锐冷清,俨然是出鞘的剑。

      好吧,好像确实是这样。看着保护罩外那越缠越多的藤蔓,当务之急显然不是问问题。霍炎乖乖地受了这句骂,好脾气问道:“现在应怎办?”

      “吃肉吃肉,有甚么好吃的?!你可知这番生生把夏华的神识压下去,费了我多少力量?”莎罗看着霍炎,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句骂:“正吃货。”

      都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更何况霍炎这种火药桶,当下眉毛倒竖:“要这般委屈你救我作甚?!不是说它们怕我的血么,我怎么看他们很感兴趣?!”怕他的血那现在怎么又一幅不吸光他的血不罢休的状态?

      “你这好皮好肉的它们怎么就不喜欢得紧?怕你的血也得等皮撕了才能见血!你的皮撕了它们是害怕了,可你还活得成么!”莎罗半分不让,一甩袖子就顶了回去。

      罩外吸血藤蔓缠了一层又一层,却奈何不了保护罩半分,俩人在保护罩里吵得脸红脖子粗,大眼瞪小眼。半响之后,霍炎一跺脚:“好吧好吧,我错我错全我错!那现在该怎么办?”

      也不怪莎罗如此恼怒,辛辛苦苦攒了一点灵力,这一下就被他吓得用掉大半,心疼得她肝儿都颤,还受了伤,现在才骂两句算好的,要是她全盛时期怎么着也得先揪着打一顿再说。

      白了霍炎一眼,以气化刀,抓过他的手指便是一划一挤,瞬间血从霍炎手指飚了出来,霍炎吃痛,想要抽手,却被她紧紧抓住,在空中画起符咒来。只见她边画,口中边说着音调奇妙的古咒语,霍炎手指上流出来的血便随着音调凝固在了空中,咒上文字,霍炎没有一个看得懂。完成符咒后,莎罗向着那道咒吹了一口气,只见那血红的文字,立时泛出了金黄的包边,像是有了生命,端的流光溢彩,而保护罩外张牙舞爪的藤蔓感受到那光彩,竟是慌张了,迅速解除了包围,想要撤离。

      见状莎罗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便是一挥手:“去。”

      那咒语随着莎罗的话语,轻轻地印在了保护罩上,随之而来泛出道道强光,使霍炎不得不闭上眼睛,只听得耳边一阵剧烈的焚烧声。等待他再次睁开双眼,保护罩已不复存在,四周以他们为圆心,一切活物都给烧了精光,地面上全是灰烬残骸,腥臭热气,铺天盖地。

      就是霍炎,也给这气味熏得胸闷作呕,但莎罗却是一反常态,似是浑然不觉,只朝着不远处的林间冷冷道:“出来罢。”

      林间寂静一如先前。

      莎罗脸色铁青,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脚底一跺,霎时间地面便轰隆隆地开了裂,裂缝不宽,却深不可测,裂口直指林间,所指之处,鸟飞兽惊,她再次开口,已带几分不耐:“滚出来。”

      依然没个动静。

      见状,莎罗冷笑一声,闭起眼睛,便念起了咒语来,这段咒语与先前所念的完全不同,轻柔的语气,抑扬的语调,竟让霍炎觉得她是在歌唱。她的脸色越来越肃穆,原本薄雾一样紧贴着她皮肤的灵力,开始膨胀,伴随着规律的波动,随着语调的加快,霍炎开始感到一股温和的威压。那威压一开始毫无威胁力,像是弥漫身边的空气,可当霍炎惊觉自己全身被锢不可动弹之时,竟感觉自己通身骨头像是被无形的手牢牢固定了一般。他惊骇地望向莎罗,此时莎罗正念完最后一音,当她张开眼睛之时,眼眸已是血一般的赤红。缕缕血痕包裹的左手,圣洁的面容,无波动的血眸,还有那充斥于天地间绝对的威压,此刻的她,再也不是那个会与霍炎斗嘴置气,一脸傲娇的女子。

      “平生莫做阴损事,招来修罗算罪孽。若问修罗何模样,面似白莲眸似血。”霍炎想起民间世代流传的童谣,心头一震。

      这时莎罗起步向林间走去,她走在那地裂之上,如履平地,动作轻柔悠闲,但速度却极快,霍炎一个眨眼,她已步入林间,再一眨眼,她已出了来,右手上提着一个身形拘偻的男子。只见她轻轻一甩手,那人便如破布一般面朝下瘫倒地上。只见他身上穿着深绿夹土黄的粗布衣,包手束腿,头上戴着草冠,外露的皮肤上涂着斑驳的泥巴,面容平凡易忘,身量气质也缺乏可谈。霍炎的眼睛眯了眯,心下已经知道这是一个长期潜伏在野外林间,依靠窃听情报,暗杀敌方等为生的人,在火国,称之为“隐人”。

      玉佛一样面容的修罗,烂泥一样气质的隐人——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幅对比强烈的诡异画面,不明白究竟是何事将莎罗惹至如此。

      “我曾说过,若再见你,立杀无赦。”莎罗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一脚踩上地上人的背脊,只听几声碎响,地上人一声闷吭,她接着道,“你为何老是不拿我的话当真呢?黄尤将军。”

      地上人被莎罗踩得顺不过气,好不容易猛呼吸了几下,才能出声:“那便只管杀。”

      莎罗把脚拿开,“死之前,解药拿来!”

      “什么解药?”

      “莫与我说那紫菀的毒不是你上的。若不是你这不长眼的臭虫暗中控制,给个天它们做胆,它们也不敢主动攻击我。”

      听到“臭虫”二字,黄尤身上紧了一紧,回话道:“那又怎地?”

      “不怎地。解药拿来。”

      “没有。”

      莎罗闻言,一脚又踩了上去,像是踩着什么虫豸,脚下的人只怕脊椎都给踩碎,哗地喷出一口鲜血,猛声咳嗽,双手挠地,极是痛苦。

      “你这臭虫。当年若不是你痴心妄想青龙侍者碧倩,追求不成便用强,丑事被揭还有脸来求朱雀庇护,青龙又怎会与朱雀开战?这战事一开,便再也扯不清楚,你还唯恐天下不乱,惹是生非挑拨离间,暗杀他国将领。当年大乱,你真正功不可没啊。怎么,有种犯事,没种认?要不是陵光护着你,你又叫我找不着,你怎还有这些年白赚的时光!”

      本来如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黄尤听到这话,艰难转头回望莎罗,那满是泥巴的脸上五官模糊,只有那双眼睛,灼灼地亮:“妄想……高贵的上神,请您告诉我,该当如何,才是不妄想。我爱她。我爱她容貌,身体,品行,千八百种坏毛病。她可以变丑,可以变老,可以死去,我对她将始终如一。我不惜燃烧灵魂,所求的,亦只是她允许我爱她。可她不允。你说,若是教你遇上了这般狠心的人,你待如何?”

      莎罗眼中血色更深,竟是咬了咬牙:“你可以遗忘。你可知这一乱,多少生灵涂炭。骨肉分离,爱侣死别,你若有半分良心,便不应搅乱时局,一错再错。”

      他灼灼地盯着那深不见底的血眸,毫不躲闪:“我丑,我卑微,我不起眼,我便不配有爱了么?你来告诉我,若你拥有我这身躯相貌,你待如何?”言语至此,他竟开始笑了,那笑声低回,却撕心裂肺,“良心?我早就没有心了。是了。求不得之痛,你怎会懂。”

      黄尤看着莎罗,她面如白莲眸如血,迷惘的眼神使她生出一种不染烟火的圣洁感,纯净得如同婴孩。他猛地想起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犯下事后主动请罪,朱雀君闻后一笑,拍了拍他的手,与他言:“无事。我懂。”

      他想起无数个晚上,朱雀君提了酒来邀他同醉,临了临了总是笑着与他说那句“我懂。”

      思至此,他一声长叹,再也不想言语了。

      片刻静寂,黄尤感觉到空气中的威压渐渐变小,回眼望去,只见那血眸已开始淡了下去,只听得她说:“交出解药,你便去投胎了罢。下辈子……别再这样了。”

      黄尤又笑:“若果还有下辈子,我还会这样。”

      莎罗一听,眸中血色又浓,脚踩上了他的小指:“别惹我。”言罢只听“咔啪”一声,是黄尤的小指骨断了。

      黄尤痛叫一声,看着莎罗那毫无波动的眼眸,再次酝酿起暴戾的血腥。艳丽得可以焚烧灵魂的红,那是朱雀最耀眼的羽翼。王君把内丹给了眼前女子。他想到莎罗之于朱雀,是否正如碧倩之于他,一时入了魔怔。这个世界没了碧倩,还有什么值得爱呢。他之所以留下来,只是为了守护王君。如今他为败寇,任人鱼肉,不免心灰意冷,无心再战,只求魂飞魄散前一个明白,于是他问:“你上山来做甚?”

      “取回我的东西。”

      “你会伤害王君么?”

      “我不害他。我来还他内丹。”

      他摇了摇头,盯着她目光灼灼,还是问:“你会伤害王君么?”

      莎罗与他对视半响,忽然邪邪一笑,优雅地躺下地来,单手托腮,平视着他言道:“你总说我不懂。那我问你,若碧倩来见你,你见么?若她是来杀你,你还见么?”

      黄尤一听之下,怔在当场。莎罗再也不管他,躺平了假寐起来。

      许久许久,才听得他认命地轻吐一字。

      “见。”

      待得莎罗睁开眼时,黄尤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躺过的草地上,有一个乌溜溜的药丸。她拿起那颗药丸,向着霍炎挥了挥手:“喂,你,过来,吃了它。”

      霍炎凡躯□□,刚被莎罗的威压压得正着,没昏过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现在整个身子都在痛,他倒是想动,奈何身体不听指挥,几番挣扎毫无效果后,他只能很没骨气的回答:“过不去……”

      莎罗眨了眨眼,一会明白过来,乐了,便起了身到他身边去,把药丸递到他嘴边:“喏,张嘴。”

      “为什么要我吃?”霍炎看着莎罗左手上的血洞,这要吃也是她吃吧。

      “因为你中毒了。”莎罗举起他的手,上面有几条小划痕,已经发了黑。

      霍炎一看,吃了一惊,他只是被划了几下都这样,那莎罗的手给穿了洞,那该如何是好?!

      莎罗懂他心思,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点小毒怎么可能药倒我。”接着她晃了晃受伤的左手,“少替我操心。”说罢又催霍炎吃解药,看他将信将疑吞了,又念咒将自己手上的血凝成了一颗珠子,只余出一滴来,任其滴落脚下焦土。血滴融入土地,便有绿意萌动,顷刻草长花开,延漫开去,只一瞬,这方天地竟比前时更为生机勃勃。莎罗看着土地复原,淡笑把血珠递给霍炎后道:“吃了它,把它的力量炼化出来浇灌你的神识。炼化时会比较痛苦,但熬过去就没事了。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吃。我的力量已用完了……”说完也不管霍炎如何反应,只一倒头,便睡去了。面色青白,呼吸短浅,眼眶暗乌,原本温润的肤色,此刻也黯淡了,像是染了大病一般。

      霍炎大惊,也不管身体还在痛,抓起她的肩便摇了起来,可无论怎么摇,也不见她醒转。无法,只得背起她开始找寻安全之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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