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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叁拾柒 蛊毒(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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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我倒是都可以帮你,只不过...”苏淮晃了晃脚腕上的镣铐。
“自有办法。”
“你该不会准备...这可是大理寺啊”
苏淮没道清楚,祁默伸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放饭了,七王爷,云少卿,今日特地叫厨房做了顿好的。”
“我知道二位大人冤,但总归也不能不吃饭不是?”
“大人?大人?”
死寂一片,没人应声,狱卒看那二人的背影只觉得有些奇怪。正欲上前,其中一人便开了口。
“知道了,下去吧。”
是熟悉的声音,谁能想到穿着囚服坐在牢里的正是凌霄,而身边的‘云见初’不过是个草草扎起的稻草人。
祁默顺了暗卫腰牌,扒了凌霄的衣服,出了大理寺一路无阻。
“大人,刚与您同行的那位青衣公子怎的没与您一道出来?”
祁默带着斗笠,压着声音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他受了差遣,翻看卷宗,便提前出来了。”
门口的侍卫没过多说些什么,只是,似乎这一切都太容易了些,简单的途生蹊跷。顾不上想这些,祁默与那二人约在城西郊外。
“怎么样,还是小爷的计策好吧。”
没人应话,祁默本想趁着晚上再将人偷放出来,没想云见初也赞成苏淮的馊主意,不过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甚至像是被安排好了般。
大理寺的执勤,怎会含糊至此,祁默隐隐揣测,面上不显,心中已然下了定夺。
“见初,你从前在大理寺可曾见过有关毒雪雁的消息?”
云见初微微点头,帝都内的伏雁国人没几个,像是毒雪雁这般特殊的,翻看卷宗时自然也就多留意了几眼。
“毒雪雁与她夫君在帝都落了户,只是不知他们现如今还在不在原先的住处。”
“帝都落了户的人家,住处不是都有记载吗?”
“按理来说是这样,只是毒雪雁不住在帝都为伏雁居民划的区域内,而是随了夫家四处讨生活,一直也没有稳定的住处。”
“不过我记得他们夫妻二人上次登录住处,是在城西竹林自己辟了一方小院。”
苏淮有些愤愤不平似的,扯着嗓子张罗“你们说这毒雪雁是不是有病,好好的毒家小姐不当,偏要跟情郎私奔过苦日子。”
云见初一怔“不是这样的,毒雪雁的丈夫宇文清在帝都也算是个大门大户,只是宇文家老爷子一直不同意宇文清娶伏雁女子。”
“宇文清执意要娶,宇文家便与他断了关系。”
“只是那宇文家老爷子也是个心软的,那夫妻之前的那间小院就是宇文家买了地契供二人住的。”
“只是瞒着两夫妇,若是叫宇文清知晓了小院地契是宇文家买的,定不会再住了。”
云见初讲着,苏淮嗤笑一声“哼,伏雁女子怎么了,有多少人求着娶伏雁女子还娶不到呢。”
几人遮掩了面目,云见初带着二人,寻到了那竹林小院。只是想象中的恩爱夫妻并没有出现,而是满院凋零,残破不堪。
竹篮背篓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哪里还有半点人气。小院不大,摆设也大都是夫妻两人自己做的,此刻有多破败,便知曾经有多温馨。
祁默捻了捻桌角积灰,仅薄薄一层,应是不久前发生的事。门楣上,隐隐见几道刀痕,屋内与屋外情况相差无几。木桌被一刀劈成两半,散落满地的衣物来不及带走,能见主人家逃离时的匆忙。
一时心头有些惋惜,毒门世家小姐,帝都书香门第少爷,受此颠沛流离之苦。事情刚有起色,线索又断在了竹门小院,祁默不能利用身份,如今想再查毒雪雁的位置怕是难上加难。
思索万千,祁默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用,从前在山庄时也是隐藏身份,可那时事事有着薛缄,如今薛缄失踪,祁默只觉得寸步难行。虽然现在有着云见初与苏淮,但总归不能叫二人在外面待了太久。
想到孟瑾德咄咄逼人的架势,父皇充满信任的眼神,祁默只觉得心头拥堵。正想着,目光落在地面上一枚脚印上。
是一个陌生的脚印,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人,祁默比量着脚印的大小。与满地杂乱的脚印不同,这枚脚印格外突兀,崭新的像是不久前刚刚来过。
顺着脚印的方向,一路经过侧厢房后门。足迹消匿在后院,道路尽头只有一个小小的杂物间。
谨慎的推了下门,手握着剑柄,许是直觉,祁默总觉有一种危险气息在向他逼近。云见初与苏淮不见了祁默,一路跟了过来。见了祁默架势,哪还不知是何种含义,二人对了个眼神放缓步子绕到杂物间后。
木门嘎吱作响,光线照进阴暗的房间,满地木屑当中尚未完工的孩童木马便显得格外醒目。
祁默不敢放松警惕,剑已出鞘大半,不怪祁默多疑,气氛实在诡异。祁默越是走近一分,神色便紧张一分。等人完全踏进房间时,神色倒是稍缓和了些,房间都是些普通摆设。
只是空气中隐隐有些血腥气,角落里似是血腥气味的来源。不待祁默走近,角落那处便闪出一道瘦弱身影。
月华剑出鞘,祁默剑尖直指那人喉咙,一寸之遥。是个女子,面上尽是脏污,身上不少伤口丝丝的渗着黑血。那女子双手中紧握着把短匕首,即使拿着匕首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明知自己毫无胜算,被祁默的剑见抵着喉咙,手中的匕首也不曾放下,彷佛祁默再近一分那女子当真能不管不顾,拼个鱼死网破。
房间内阴暗的叫人看不清楚女子的长相,月华剑幽幽散发着冷光,恍然间见女子手持匕首上刻着一个‘雁’字。
云见初与苏淮听见屋内响声,不管不顾的从窗户翻了进来。倒是为室内带进一丝光亮,只是等苏淮看清那女子长相时却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面上虽然脏污一片,但也能叫人看出容貌清丽,只是露出的皮肤毫无血色,嘴唇更是干燥开裂。
苏淮道:“毒雪雁?”
女子听到苏淮的声音,转而后退了一步将匕首冲着三人,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离,十分谨慎。
“七王爷你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毒雪雁的声音虚弱至极,只是墨绿色眸子却晶亮如琉璃般。
“你把刀放下来,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不会伤害你的。”
苏淮循循善诱,毒雪雁却在犹豫是否可信,祁默先放下了剑,却并未入鞘。末了,毒雪雁确认这些人不会伤害自己后,才慢慢放下了匕首。
苏淮安抚着毒雪雁的情绪,云见初与祁默确认了附近没人后,才紧闭门窗。苏淮见云见初正准备用火折子将烛灯点燃,忙摆手制止。
几人围着一个火折子,有苏淮这么个活宝,毒雪雁情绪倒是缓和了不少。
“我知道你们来这的目的,人是我杀的。”
众人:“???”
死一般的寂静,任谁都没想到毒雪雁开口第一句话便给了众人一个‘大惊喜’。
“你们要抓便抓,不抓就放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