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水月洞天博雪同人)》绛雪耐冬

26、龙家御敌记（中）

　　接下来几日，童博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小青珺依旧没有长大，不过可以借助人类的米糊存活，外加阿姊含绯时不时来点神奇的法力，看起来白胖红润了许多。七日将至，他们要回去了。到目前为止，龙含绯吃住都和博雪在一块，也始终未向其叫过一声爹娘，博雪似乎也没什么期待一般。不过和那绯儿最好的还是外公尹浩。
　　尹浩很喜欢含绯，可能是对于女儿缺失些关爱，他总想补到外孙身上，绯儿也对尹浩提起那治理山庄很感兴趣，这孩子绝对不简单。
　　回程依旧是马车，含绯偏要坐在外面挥鞭赶路，到底是有法术在身，那鞭子在她手里时而直立时而弯曲，本来一天一夜的路才不到半日就远远看到紫石街的大牌子。
　　“昨晚你跟含绯，聊了些什么？”车里的尹浩已困得睡了过去，尹天雪看着童博，目光灼灼，一副认真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想她更开心些，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童博笑笑，看着尹天雪有些怀疑的样子，继续轻声解释着：“她知道我们是为了复仇，才选择生了她和妹妹……”
　　“嗯，我也猜到了，”尹天雪轻轻接过童博怀里的小青珺，看着孩子酣眠的样子，“仲秋将至，我们离开这些天，尹仲也一定有所作为。如今这孩儿们……”
　　“这两天要看好青珺。”童博意识到什么似的，说出这么两句，随即突然一摸胸口。
　　“又不舒服了？”尹天雪忙问道，当日的五龙催命，童博几乎用掉了半条性命，如今即使恢复，他的往后余生都可能会……
　　这么想着，尹天雪轻轻握住了童博的手，细声软语而又无比坚定道：“答应我，童博，回去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要自己承担，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担，好么？”
　　“嗯！”童博笑笑，对上尹天雪殷切的目光，随即看向面前的青珺：“天雪，她好似大了些！”
　　龙青珺手舞足蹈着，慢慢从襁褓中长大开来，一眨眼的功夫仿佛到了四五岁。
　　他们忙拿出含绯穿过的衣服给青珺换上，小青珺在马车里摇摇晃晃走了几步：“额额~”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来，青珺，叫爹爹~”童博一把将小青珺搂进怀里，满眼爱怜，尹天雪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可这小青珺就是咿呀着不会说话。
　　“珺儿长大了？”尹浩此刻也醒了过来，看到童博怀里的小外孙大了一圈，又擦擦眼睛。
　　马车停了下来。龙含绯掀开车门，倒是没有太多惊奇，她只是注视着小妹，嗯，似乎在蛋里她也是这个眼神。
　　“你妹妹似乎……”童博用朋友的语气和龙含绯商量着。
　　“哦，我一直忘了跟你们说，青珺可能是个哑巴，之前受了什么催命泉的副作用，”龙含绯看看童博，又看看天雪，认真道，随即看着父母眼神黯淡下来，继续解释着：“我以为还没到说这话的时候……放心放心，我能听懂她什么意思……”
　　“这……”童博和天雪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白胖的小女儿和刚刚讲出真相的大女儿，难道小青珺真的是因为催命泉的作用不能说话？他们一时不知如何接受这一事实。
　　龙含绯叹了口气，假装成不在乎的样子，随即继续坐到马车前面，“龙泽山庄是往南还是？”
　　“哦，直接往南，再向东！”童博在轿子里继续回复着。

　　近乡情怯，傍晚将至，余晖洒满整条街道，前面就是龙泽山庄。
　　童博和天雪坐在轿子里，思考两个女儿问题同时，也在思量如何面对家里殷切期待的亲人，以及，等待他们对付的仇敌。
　　“爹，眼下您是和我们一起？”一下轿子，尹天雪问着车里的父亲。
　　“眼下我暂住龙泽山庄，改日再……”尹浩捋了捋胡子，慢慢下车，随即环顾山庄外景，为了不引起更多注意，他们从侧门进入，这里恰好连着后面的一片湖，清幽了些。比起御剑山庄，龙泽山庄许久未再修葺，说不上富丽堂皇，却另有一番情味。
　　“来，含绯，这是你和妹妹的家。”童博注意到龙含绯下了轿子后把白马栓在一旁，便把怀里的小女儿递给天雪，走到那表情有些复杂的大女儿跟前，简单介绍着。随即回头叫上家人一同进门。半路上他和天雪便飞鸽传书一封寄回龙泽山庄，简单交待了下这七日发生的事情，可信里交待毕竟有限，想着家人到时候会不会？

　　“博儿！”龙婆显然在门里不远处亭子中坐了好一会，看到对面走来那熟悉的人影不由得从亭子中猛地站起，幸好她每天早上都会练上一会太极，否则这冷不丁站起肯定会头晕目眩。
　　本以为他们要深夜归来，却未曾想到比信里交待提前了不少。这几日她每天烧香拜佛，祈祷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这么想着龙婆忙着上前迎接，发现除了童博天雪和尹老庄主还有两个生面孔。
　　“博儿，天雪，你们都还好吧！信里你们说……”她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童博一边的粉衣女子和天雪怀里还在吃手的小青珺，再三确认了下孩子们的长相和发型，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孩子们长大了，这可看到大活人终究有些别别扭扭。
　　“含绯，快，叫太婆。”童博看着龙婆瞪大眼睛的样子，忙引导着，随即笑着看着龙婆：“婆婆，这是含绯。”
　　“太婆~”龙含绯怯生生地叫了一句，面前这女子看她眼神有些灼热，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哎！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啊。”龙婆说着看向一旁的天雪，目光里满是爱怜：“孩子啊，你瘦了，这……这是青珺吧。”她看看天雪，看看含绯，看看青珺，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许久才注意到天雪身后四处张望的尹浩。
　　“天雪，你爹不是已经？”龙婆这天的心脏承压力不是高了一点半点。
　　“你就是龙姑娘？听天雪提过几次，老夫没事，捡回一条性命……”尹浩解释着，随即又仔细看了龙婆，总觉得似曾见过，前几年御剑山庄返修，和当年那二弟巡查时好似碰到过这妇人，或许是记错了？他自来不擅长分析东西，只好作罢。
　　“嗯嗯，那尹老庄主就屈尊这里暂且住上几日。”龙婆被尹浩看得有些脸红，忙避过他的目光，继续看向自己心心念念的两个小宝贝，哦，不，加上博儿天雪，一共是四个宝贝儿……
　　“婆婆，隐修和童战他们呢？”童博四处望去，没看到人。

　　“隐修！你不是说今天会有贵客临门？贵客呢，在哪里啊？”童战被隐修按着坐在山庄大厅一天了，他把玩着手中的石头，哼着小曲，不耐心地等着。想着前段时间自己一直出门寻找失踪的弟弟童心，后来在很远处的山崖前才看到弟弟和一条大蟒在涧中嬉戏，硬是不回来，还说血蟒在哪里童心就要在哪里。
　　想来着童氏一族自然尊崇天性，兼容并包，道法随缘，童战想着就像大哥娶了天雪，成亲生子，童心追随血蟒，游戏人间，还是遵从自己的心肆意活着最好！便也不再拦着弟弟，嘱咐了几句便打道回府。回来这几天，恰好听说大哥大嫂去悬空寺上香了，御剑山庄的人倒是来过几次，也是无聊。
　　“一会你就知道啦！我都说了，贵客，是贵客！”隐修吹胡子瞪眼道，随即抠抠这里，捏捏那里，偶尔伸长脖子向窗外看看。
　　“对了，说是大哥带着大嫂去悬空寺上香，怎么还不回来，大嫂现在还……”童战继续碎碎念着，比起那不知何处的贵客，他更关心自己的大哥大嫂啊，毕竟都一月未见……
　　“来了，来了！”待隐修第26次向外伸长脖子的同时，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他一蹦而起，随即回头揪起童战：“快快快，一起去看小神仙！”
　　“神仙？什么神仙啊？”童战挠挠头，被隐修搞得有些糊涂了，也只能跟着向前走去。

　　一个时辰后。
　　“童战，童战，你还好吧！”童博和尹天雪一左一右守在童战床前，可平日那风风火火的弟弟此刻依旧处于石化状态。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重逢之喜到险些昏厥过去，特别是童博得知龙婆和隐修还未把事情真相告诉弟弟，开始解释这来龙去脉过后。
　　“含绯，这个是二叔。”童博见童战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先是看了一眼天雪平坦的肚子，再看了一下旁边拘谨的粉衣女子和一旁开始撒欢跑来跑去的卷毛小丫头，还未等自己的大侄女叫上一声“二叔”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
　　“早知道，计划开始后就应该把事实告诉他。”童博有些自责，看向天雪道。
　　“也罢，你弟弟的性子，不还不了解？他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你觉得早些告诉他，这番惊恐的反应不会提前到来么？”尹天雪却有些镇定，耐心劝着童博。
　　她太了解童战了，如果早知道这个计划，可能童战会拦着他们，根本不会做下去。他总是这样，像一团火般，燃烧了别人，也烧着了自己。
　　这不，如今都把自己烧晕了。
　　“对了婆婆，童心有消息了么？还有御剑山庄有没有？”从隐修那边得知童战只需睡上一觉喝点安神汤便好，童博站起身来，走向那围着两个孩子看来看去的龙婆。
　　龙婆便解释了童心已和血蟒隐居的事情，只是提到这御剑山庄，注意到一旁尹浩凝重的表情，才小心翼翼说道……

　　通过龙婆，童博天雪及他们身后的尹浩老庄主才知道了这几日御剑山庄并不安宁。赵云在博雪离开的第一天早上便登门造访，扬言要为了天奇头上长包一事讨个公道。随即尹仲又带着一脸杀气来过两次，听闻了博雪去上香一事目光里明显的怀疑。好在龙婆说过他们要七至十日回来，如今含绯这马儿赶得快了些，第六天便赶了回来。
　　“尹仲和赵姑娘都来过？”童博从童战床边起身，看了外面升起的一轮明月，沉思片刻，随即看着天雪：“消息可能已经败露了，不过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
　　“嗯，下次见面，可能就是开诚布公，说清一些事实。”尹天雪也是一脸的沉静，随即她看向两个女儿。
　　“我的小祖宗这是要干嘛？”龙婆看着小青珺张开上臂笑着向自己扑过来，比划比划嘴巴，比划比划门口，可爱的样子让她暂时冲淡了内心的焦虑。
　　“哦，太婆，她口渴了，要喝水。”龙含绯坐在一旁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及时翻译着。
　　隐修超级有眼力见儿的立马从含绯这边拎着水壶走到青珺那边，递给小姑娘。龙婆倒了点水，小青珺便仰起脸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随即又做出一个闭眼歪头的动作，呷了呷嘴。
　　“她这又是要？”龙婆回头看着含绯。
　　“哦，她困了，想休息~”龙含绯继续解释着，随即回头看着自己爹娘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前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我先带着小妹去歇息了。”
　　“嗯，含绯，那小妹交给你了。记住爹的话，晚些等爹去房间找你。”童博看了含绯一眼，其中无限牵挂。尹天雪深觉异常，不知为何。

　　龙含绯将小青珺抱到怀里，来到龙婆之前为他们精心布置的房间，把门关上。
　　“咿呀~”小青珺亲情观念很重，就数跟姐姐最亲，甚至姐姐时不时给自己来点法术，还能逗得自己哈哈大笑。有姐姐陪着的日子感觉自己都聪明了很多，她在一点点想起来不少之前龙蛋里的事情，她依赖这个看起来美丽爽朗而又娴静姣好的阿姊。特别是阿姊经常往自己身上抹香香，抹了就香喷喷的，好闻，和母亲一样。
　　爹也说过，目前他们的小青珺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机灵，可能身子一时长大不了多少，但毕竟有了催命之力，她的心智会一点点成熟起来，足够到认清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喂！我，可能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龙含绯又检查了一遍，确保门窗紧锁，才对着床上玩自己小脚丫的妹妹道。
　　龙青珺听了这话，目光看向阿姊，摇了摇头，同时拿小胖手一点点比划着：“爹和娘，对我们，这么好……好容易，我们，回来了……”边比划她边看着四周，“阿姊，你看，这房子这么大，这么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为什么，你要…？”
　　“说你笨，你还真笨！”龙含绯坐在床头，明白了小妹的手语后，未等她比划完，不屑地看了小妹一眼，语气里带着不满道：“你难道忘了，他们说要带着我们，去对抗什么不死人？”
　　“我，当然记得，”龙青珺听到这里，继续比划着，如今她的智商也不过十岁以内，可很多事情看得要比外表看起来大，心智却和自己一样的姐姐明白通透地多，“可爹和娘，真的对我们，很好，很好，青珺舍不得离开，爹为了青珺，一半的阳寿被折去…”
　　“唉，可这也是他们自找的，”龙含绯也觉得心中不忍，但到底她不想作无谓牺牲，随即看着妹妹说，“那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谁照顾你？他们都不明白，你每天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阿姊，要是想走，那就，走吧，青珺，不走，”小青珺此刻坐到姐姐一边，摸着姐姐的脸蛋，随即继续咿呀地比划了一阵，意思是自己会替姐姐照顾父母，也担心姐姐一个人走，不太放心。
　　“其实我，也不是去玩，只是想找个地方，想想我为什么活着，想想如何去更好地实现价值，”看着小妹这么懂事，龙含绯心里有点不忍，但虽为女子，她心中志向还是有的，于是她站起来，背对小妹一字一句憧憬道：“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是被别人定义的，而是希望可以选择过自己的生活……”
　　“那阿姊，你，想要，什么生活？”龙青珺又比划了一阵，依偎在姐姐怀里，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她，从蛋里她就觉得，这姐姐比自己眼界宽阔好多，格局也大很多。
　　“这个么，其实我觉得，虽然是女孩子，我们也可以，做很多大事！”看着小妹一脸困惑，她捏了捏妹妹的小胖脸蛋，继续道“就像在木屋子里，我偷偷看到敖前辈古书写到，凭借足底一双凫，翱翔天地笑江湖，东方丹丘西太华，朝游北海暮苍梧！”说到最后，龙含绯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再说我有法术，也就是更多选择喽。”龙含绯说着随手拿手一点，不远处的布娃娃就瞬移到了自己这边，她拿了递给妹妹，微微一笑。
　　“嗯，你说的，我觉得，不错……可我觉得，和爹娘一起，这些事情，将来，也可以做到。”龙青珺又眼巴巴看着姐姐，奋力比划着，目光里分明有些不舍。

　　“唉，你不懂啊，我们跟着爹娘，就只有……他们那个仇人很厉害的！”龙含绯说到这里，张了张嘴，看着妹妹有些凝重又有点打蔫的眼神，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小青珺有些困了，话说通过五龙催命泉的魔力，她这心智渐渐跟上了，身体还是四五岁的样子，本就体弱的多，好睡一些。龙含绯到底心疼妹妹，便抱起小妹躺到一起讲着故事入眠了。虽然嘴上老是说青珺笨一点，可她很爱这个小不点妹妹，也很舍不得妹妹，可想到……
　　一对龙女的父母商量完对抗神魔的事情，早就在门外暗中观察良久，直到两个女儿沉沉睡去，才轻悄悄走进屋子。看着孩子们安详地睡颜，他们却毫无困意，心怀犹豫地思考着下一步计划……

　　御剑山庄。
　　“祖德流光”的大牌匾下，那早已治理山庄几百年的老祖宗此刻在做护胸运动，拿着动物的新鲜血液一点点往胸口上涂抹，调和……这胸口开裂已久，单靠吸人精气哪里够用，如今这街里失踪的不仅是御剑山庄铁卫，八里铺的货郎，七里河的樵夫……竟是些年轻体盛、精力充足之人，甚至还包括街上、林子跑的那些猛兽毒虫。他不再全是之前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胸口开裂的时候会面部发白，甚是恐怖，面色也越来越黑。坊间传闻街上有妖魔出现，一时间人心惶惶。好在他还能控制自己，没丢了御剑山庄的名声。
　　“你说的，可都是实情？”他将胸口抹平了一些，系好外衣，朝向面前这紫衣女子。
　　“尹二爷如今靠这血溶疗法，可还见效？紫衣女子杵在一旁，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
　　“这么说，正德医馆的刘郎中果然有这等本领，精通天地人神之变！”尹仲又捂了捂胸口，这血溶疗法还是赵云找了正德医馆刘郎中所开。通过刘郎中，他也间接得知那小侄女尹天雪肚子里怀的，可能根本不是凡人，说不定是什么妖怪。

　　赵姑娘不嫌事大，和那刘郎中一唱一和，不小心说出当日给尹天雪下堕胎药一事，可腹中胎儿竟然没事，那药效足以致一尸两命，且亲眼看着她喝了下去，尹天雪和孩子居然毫发无伤！只有一个理由能说明，那肚子里怀了个怪胎。
　　尹仲听闻赵云竟敢伤害自己的小侄女，虽说几百年亲缘已浅，终究是尹家一脉，揍了赵云一顿，之后赵云向这二爷推荐治胸奇法，对于下药一事暂且作罢。
　　不管她怀了什么，自己的胸病最终还是要靠童博回水月洞天不是！尹仲想着大事为重，前去拜访，这又得知童博天雪去拜什么观音！
　　事必有因，童氏一族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善于故弄玄虚？且等他们回来，好好聊上一聊，趁这仲秋将至，早日启程！
　　“我看那童公子和尹大小姐归期将至，二爷启程的日子是不是也要提上？”赵云似乎比尹仲还要着急，毕竟这尹二爷许了自己若是顺利从水月洞天治好胸病，便将御剑山庄的大权交予自己。
　　“呵呵，看来赵姑**尹某还要好奇？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否遵守诺言，按时出发。对了，你再去找找郎中，多给我备上些溶血的药材，免得上路……”尹仲又嘱咐着，这郎中还是有几把刷子。算算日子这童博天雪也快回来，等再恢复恢复，前去一看。想起这自家小侄女一直有什么女儿家的寻常毛病，难道郎中所说什么怪胎与之相关，还是童博那边，水月洞天族人隐居已久，与这外界通婚出了什么问题？当然，如今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胸，管她怀了什么，就算怀了个哪吒，也要先跟我同去水月洞天！

　　“什么？有人回来？”此刻一旁的赵云突然得到自己的心腹—司徒镇一个眼神示意，派他去监督龙泽山庄看来到底有用，这不，又得到了一点可靠消息。
　　“二爷，药方那边准备着呢，听闻龙泽山庄来人了，我们也前去看看？”赵云凑上前去。
　　“哦？难不成他们回来了？”此刻尹仲胸部恢复了不少，披上貂皮大氅准备出发。
　　尹天奇眼看着自家二叔和自己媳妇在花厅里不知聊了什么，心中生疑，这妻子算是越来越奇怪了，对自己也不似之前那般柔情，还老说自己这头就像被打了一棍子后自己头脑更简单了。那怎么会？他只听到最后一句是关于什么龙泽山庄？
　　难道是妹妹妹夫回来了？上次听童战说童博带着天雪去上香，到底牵挂妹妹，他便也喊上铁风，跟在后面。
　　他不想老做那个最后知道真相的人，他也想早点跟上大家的节奏，为什么老是感觉每天被人瞒着些什么事情？难道真是被人打过脑袋，傻掉了？

　　龙泽山庄。
　　次日一早，阳光明媚。龙含绯醒来便发觉自己床前被放了两身新衣服，一身崭新的粉色流苏月华套裙，一身孩童青色月牙连体套装，恰好是为了她和小妹做的，一看就是哪家高级裁缝店私人定制的。
　　自从变身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新衣服。
　　她往床里一看，小妹还四仰八叉地睡着，依旧是昨晚那副四五岁的样子，可能小青珺暂时长不大了吧。她想着，慢悠悠推醒小妹。按照之前和父亲的约定，今天她就可以离开了，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她心情有些轻松，对小妹也温柔了些，帮着睡眼惺忪的小妹穿好衣服，顺带着还给她头上系了两个朝天揪。
　　“对了，你要不要跟我一样，梳成直发？”龙含绯看着小妹的一头小卷毛，炫耀着自己手里的篦子。
　　龙青珺摇摇头，拿小胖手比划着：“不用，我，喜欢，现在的，卷发，和爹爹一样……”
　　“那好吧，机会难得哦！”龙含绯咋了眨眼。
　　“姐姐，你还是，要走么？”龙青珺瞪大了眼。
　　“嗯~”龙含绯点点头。
　　“含绯起床了？”姐妹俩正在床边玩着，童博一身白衣，推门而入，递给含绯一个小小的包裹；“喏，穷家富路，这里有些盘缠和干粮，路上带着用。”
　　“嗯，谢谢。”龙含绯看到包裹，上面还绣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小粉龙，一看就是绣工不错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一股子难受，一定是她做的。她四处看看，发觉尹天雪不在，“那个……”
　　“哦，你娘在和婆婆一起做饭。”童博继续笑笑，随即看向床里的小青珺，张开怀抱：“珺儿又白胖了不少。”
　　这天的早饭是龙婆和尹天雪一起精心准备的，都说出门饺子进门面，天雪却叫上龙婆一起做了云吞面，这饺子和面都有了，吃着也是心情复杂。
　　童战经历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大家一起围在桌子上吃饭，龙含绯表现的异常乖巧，一直在给几位长辈夹菜。
　　“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童战有些受宠若惊，至今对于龙含绯是自己侄女一事难以接受，毕竟看起来也不过像妹妹……这神奇的天地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啊，可比之前在水月洞天遇到的奇闻轶事多多了！
　　他都想回去，那冰封的族人们不知如何了。
　　“来，多吃点。”龙含绯想起那绣工精巧的包裹，又忍不住给尹天雪盛了碗汤，母女一场总归是缘分，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她哪有我……尹天雪看着女儿突然乖巧贴心的样子，猛地一怔，随即才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