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云》尘窨

3、结合

　　“为什么不行？”中也皱眉，两人关系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能看他的精神体吗？再说，两人以后搭档执行任务，迟早要跟对方的精神体打照面的。
　　“中也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呢。还是——”太宰一下子把话题岔开，欺|身压|倒中也，“中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中也抗议，“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已经说了，把你那——”
　　中也边说边伸手探入太宰浴衣下，摸到口口之后，烫着一般出来：“这么硬？！”
　　硬且口口，出乎他的意料。
　　“小蛞蝓刚才的气势去哪了？话说半个钟头前在温泉不都打过照面了吗？”太宰握住中也的手腕。
　　“谁注意你那里了？！”中也感到不妙，比划了一下，“那个，进得去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太宰嘴角上扬得更明显。
　　“会疼死的吧。”中也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会让中也舒服的。”太宰落在中也额头上一个极轻的吻，“别担心。”
　　中也被这个温柔到无以复加的吻惹得心神恍惚——太宰居然没有趁机说那些让他感到羞耻的话？
　　“当然，中也要是想用内八字大小姐的口气口口我也没关系的哦。”太宰凑到中也耳畔，低声呼出一口气。
　　“滚！”就知道青花鱼没那么好心，中也的耳根红透，不知是因为太宰的话还是耳后的热气，然而膝盖刚弯起便被太宰按住，停止了攻击。
　　“好搭档，乖，我怕弄疼你。”太宰顺着中也的耳根，吻上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中也弯曲的膝盖顺势张开，宽松的浴衣已经遮不住口口。中也仰起头，任太宰亲吻他的脸。
　　“太宰，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吧。”中也闭上眼，问。
　　“当然，向导对哨兵有多重要，中也不会不清楚吧。”太宰抚摸着中也的脸，“我以后还要靠你的向导素呢。”
　　“你只是，需要我的向导素么？”中也迷茫地睁开眼睛。
　　“不是哦。我想要的，只是中也。”太宰看着中也忽闪的长睫毛，落在他眉间一个吻。
　　“是么？”太宰是个会用甜言蜜语哄人的家伙，中也很清楚，塔里的小姐姐没有一个被他冷落过。
　　“中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
　　……

　　“……好丢脸！”中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内八字的腿。
　　“一点都不丢脸，中也。”太宰再次……

　　在拥吻时两人的浴衣已经散开……

　　痛，但能忍受；熟悉了对方的节奏，还不错——
　　确实舒服。

　　……

　　中也并不准确地知晓这场口口是何时结束的，意识清醒时身体已经完全……

　　可恶，他才是向导啊，为什么结合的时候会被太宰这个哨兵牵着鼻子走？

　　不对。
　　在这次结合的过程中，他丝毫没有展现向导的作用，也没有结合热的出现——
　　他们不是在完成哨兵与向导的结合，他们只是在做口。

　　可他们一个是哨兵，一个是向导，怎么可能做到单纯地做口？
　　纵然生理课没太认真听过，中也也意识到了原因——

　　“你是黑暗哨兵？”中也睁大了眼睛，虽是用疑问的语气，目光已然十分肯定。
　　“啊，被中也发现了。”太宰显然没有打算隐瞒。

　　沉默。
　　许久的沉默。

　　终于接受现实，中也紧紧握拳，挥向太宰的左脸。
　　“既然你是黑暗哨兵，还骗我跟你口口！”

　　黑暗哨兵是哨兵中最为强大的一种，出现概率极低，有着极端的自控能力，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基本不存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是天生的领导者。
　　换句话说，黑暗哨兵不需要向导的辅助。
　　原来太宰自始至终根本就不需要他。

　　太宰没有躲中也的攻击，被打得侧过头去，口中有血|腥|味，眼前恍然一黑，唇角却扬起——

　　“我说过，我想要的，是中也。”

　　见中也发白的嘴唇在颤抖，太宰抬手，捧起他的脸，前倾着身体，与他额头贴紧：“只有中也。”
　　“混蛋太宰，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当初选择留在塔只是因为看见了太宰，相处的日子里虽然嘴上互相嫌弃，但他这些年只有一个目标——成为太宰的搭档。
　　想与他一同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想成为他最值得信任的伙伴，却不曾想到头来太宰根本就不需要他。
　　怪不得只见过一次太宰失控的样子，恐怕还是太宰装出来拿他寻开心的。
　　看他为他焦虑的样子很好笑么？真是恶劣的家伙。

　　中也忍着身后的疼痛，一把推开太宰，默默地找自己的常服穿上。

　　“中也。”太宰看着正在穿衬衣的中也，身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你好像不开心？”

　　“森先生会同意么？你可是几十年难遇的黑暗哨兵，你的军衔一定会连升。我可配不上你。”中也平静地说着，却将衬衫纽扣扣错位，解开的时候不知怎的手不听使唤，动作越发急躁。
　　太宰见状起身，帮他解开扣错的衬衫纽扣，重新扣好。

　　“再说，你也不需要我。”
　　中也不知道太宰能不能看到他失落的表情，也不想再掩饰——本以为自己对他来说独一无二，没想到却是可有可无。

　　“谁说的？我只有中也了。”太宰笑了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森先生。”
　　“就这么说定了。”太宰帮中也扣好衬衫，又去为他拿外套。

　　“为什么？”中也皱眉。

　　“森先生对黑暗哨兵，可是有特别的恨意呢。”太宰耸耸肩，“你以为在我之前真的没有出现过黑暗哨兵么？我怀疑那个黑暗哨兵已经被秘密处决了。我们的司令大人，不允许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中也一定要替我保密。”
　　“那你还让我知道这件事？”太宰竟然将把柄交到他手中，中也都不敢接。

　　“我们这么亲密，迟早要被中也知道的，我可不想有事瞒着中也，毕竟——”看中也动容，太宰话锋一转，“小蛞蝓的肌肉脑一定会胡思乱想。”
　　“蛤？”中也闻言本能地朝太宰挥拳，却被太宰抓住手腕。
　　“现在我的小命就捏在中也手里，中也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太宰松开中也，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中也思索片刻，认真地看着太宰：“我想知道你的精神体是什么。”

　　“其实我早就给中也看了哦。”太宰后退几步，笑容愈发神秘。

　　“在哪？”中也环顾四周，没发现兽类的精神体。

　　“就在中也面前。”太宰轻抬下巴示意。

　　中也向前伸手，感觉触碰到什么，却什么都看不见。

　　“别吓我啊喂！”中也目光警惕起来，虽然没告诉过任何人，但他的确怕鬼。

　　“你要是敢耍我……”中也话音未落，便感觉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紧紧拥住，可太宰分明站在离他五步之远的地方，根本碰触不到他。

　　“它想抱你。”太宰淡然说道，“它好像很喜欢你。我们已经结合，你可以试着驱使它。”

　　“它——”怀抱真实而温暖，但中也感觉做梦一般，“到底是什么东西？”

　　“芥川的精神体罗生门能吸收可见光线，通体黑色。而我的精神体恰恰相反，能穿透所有波长的光线，包括哨兵在内的人，都看不见它。”太宰解释，“它也可以像罗生门一样变换形态，此刻就是你认为的它的样子。”

　　中也一直以为太宰的精神体是狐狸一样的兽，所以这个看不见的家伙才是毛绒绒的。

　　一个聪明绝顶的黑暗哨兵，拥有这种逆天的精神体，怪不得会担心被长官忌惮。
　　“它叫什么名字？”中也问。
　　“我管它叫——”太宰唇角扬起，“人间失格。”

　　******
　　芥川回到独居之处，解开被黑兽罗生门捆绑在沙发上的敦。
　　“说好一起去找司令认错，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会是自己——”
　　芥川没有否认，只是简短地说：“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
　　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意识到两人不会遭受惩罚时，欣喜地扑向芥川：“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芥川愣了许久，才别扭地抬起手，抱紧了敦。
　　作为精神体的虎，勾了勾黑兽罗生门的爪子。黑兽条件反射地缠住老虎，不过很快解开紧缚，只是轻轻拥着……
　　******

　　当晚塔发出红色最高等级的警报，所有士兵集结在塔的中央，一时议论纷纷。

　　有人已经知道起因——

　　“我们跟联邦边境的G阵地被占领了，估计司令要派部队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