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幸福法則》曉久

9、當熊比當人要來的幸福(一)

　　「唔……」
　　我呈大字型的躺在塌塌米上。
　　我慵懶的向左翻身，接著朝右轉身，然後再往左翻滾三圈。
　　磅！
　　我的臉撞上了牆壁。
　　「塌塌米真是個好東西啊，缺點就是窄了點。」
　　「那是你房間的錯吧。」
　　從來沒想過一進房間就能隨地而坐，還可以想躺著就躺著，不必補習，不用上課，不須思考任何事情，不用在意學習進度，放空的過著像是史萊姆般的廢人生活。
　　「塌塌米真是太邪惡了，我完全不想起來。」
　　「不要隨便怪罪塌塌米，你可以快點完成任務嗎？應該更積極一點啊。」
　　「看起來完全沒在工作，見到我被警察抓走也不來救我，還懶洋洋地躺在我的坐墊上的暗城米蟲沒有資格說我。」
　　「哪是，我有在工作啊，躺在這裡就是我現在的工作，哼。」
　　「……」
　　我連開口吐槽都懶了。
　　鈴鈴鈴、鈴鈴鈴……
　　「來了！」
　　樓上的冬橙噠噠噠的跑著，接起了電話。
　　「你好，我是曲冬橙，是，是的……」
　　這個家的隔音並沒有很好，客廳的聲音，從我房間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哥哥，電話！」
　　欸？什麼？我一直以為曲冬柚是個沒有朋友的人，想不到會有人找他。
　　我走上一樓後，只見話筒躺在電話主機旁。
　　奇怪，冬橙去哪了？我還想問她是誰打來的耶，要一個失憶的人……不對，從靈魂開始就不是本人的人怎麼應答？
　　「喂、喂？」
　　「終於找到人了，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限你立刻到我這報到，不然就殺去你家！呸！」
　　喀啦！嘟、嘟、嘟……
　　「…………」
　　喔喔喔喔！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討債嗎？而且那低沉冷酷的嗓音聽起來好兇狠！
　　「哥哥，講完了嗎？真快耶，今天的午餐打算怎麼辦呢？練習題太難，寫到忘了時間，現在開始準備有點來不及，偶爾也吃點外食好嗎？幫你訂像你這種下賤的奴隸也愛吃的米糕，如何？還是想要選其他種類的餐點？」冬橙拿起電話。
　　奴隸還有選擇餐點的權利，真是高貴的奴隸。
　　「冬橙，吃的東西隨便怎樣都好，現在有更緊急的事，我……不對，你哥有欠人家錢嗎？」
　　「唔……」
　　冬橙側頭思考。
　　果然是這樣，冬橙如果不開口說話，會比較可愛。
　　「啊！可能有，欠債對象八成是老大。」
　　「老大？」
　　看、看不出來，曲冬柚長這副德性，居然是混□□的！
　　不，不對，事到如今我到底在驚訝些什麼？打從一開始他就被我認定為外表天生就像會犯罪的人，混□□完全不奇怪。是說，M屬性的□□火拼時會輸吧，因為單方面被人家打。
　　「這是老大藏身處的位置圖。」
　　冬橙在桌上的記事本迅速的畫了一張地圖。
　　喔喔，畫得真不錯，這傢伙有繪畫的天份。畫好之後，冬橙在上面寫了地址，然後從記事本上撕了下來，走向廚房。
　　等等，她要去哪？
　　「接著！」
　　搭配大聯盟投手的氣勢，冬橙將揉成一團的紙球奮力的砸到我臉上。
　　「就不能普通的拿給我嗎？」
　　「出局。」
　　「是觸身球好不好！」
　　「既然你要出門，午餐就不準備你的份了？」
　　「現、現在就得過去？」雖然電話內容是叫我立刻過去沒錯。
　　「老大很急性子的，讓老大久等不太好。」
　　「唔，說的也是。話說，妳也認識老大嗎？感覺妳跟老大好像很熟的樣子。」
　　「對啊。」冬橙燦爛的笑容，「因為我有時候也會過去支援。」
　　什麼？
　　冬橙也是幫派的一份子？看起來乾乾淨淨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不不不，這樣也許就說得通了，回想起至今她毆打她哥的身手，原來就是在幫派裡磨練出來的！以她的本事，搞不好還是幫派裡的秘密武器，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拿著地圖，來到地圖上星號的附近……趕鴨子上架的，我什麼都沒想就來了！
　　就在剛才──
　　「妳知道哥哥的錢平常都放在哪裡嗎？」
　　……我這麼問冬橙後，冬橙找出了二本存款簿。
　　翻開，綠色的這一本是14元，另一本呢？喔喔，多一個零耶！
　　「140元有什麼用！」
　　我怒摔簿子。
　　「那哥哥的錢都花到哪裡去了？」
　　冬橙搖搖頭，說：「不知道，你自己說這是秘密啊。」
　　該死的秘密！
　　「既然約好了，就趕快出門吧。」
　　冬橙不斷推著我。
　　「可是我沒有錢還老大！」
　　「不要緊的，老大不會介意。」
　　「真的？」
　　「真的，只要你用肉體償還。」
　　用肉體償還？
　　冬橙說得倒輕鬆，是要我用身體去替老大擋子彈嗎？不，用身體夾帶違禁品利潤比較高吧？等等，我完全忽略了另一種可能性，□□所說的肉體償還難道是這麼回事嗎？……我要賣身了？
　　比起前兩個，最後一個選項相對沒有法律責任……不！這一點也不好啊！會有靈魂創傷的！因為是別人的身體我就大意了嗎？我在想什麼啊！
　　說到底，為什麼前人的負債要後人我來償還啊？雖說我是借用了身體，應該付點租金沒錯，但基於公平交易法，好歹也得先讓我知道租金多少吧？
　　果然，還是報警好了。
　　啊，可惡啊！我沒有那警察的『瀨』，應該說我連手機都沒有！對了，投幣式電話……四周根本不存在這類物品，這種東西早就成為古董了，乾脆就這麼逃走，不要去赴約？
　　但是不去就會連累家裡。
　　□□抄家是怎麼做的？潑油漆、潑糞？強搶民女？
　　曲冬柚原來是個家裡的未爆彈嗎？就算不被車撞死，遲早也會害得家裡家破人亡！冬橙該不會就這樣被抓走，被逼著走上女殺手的路？
　　正在考慮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腳已經自己走到地圖上星號的位置，老大的『藏身處』原來是一間甜點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