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幸福法則》曉久

15、被揍比被呵護要來的幸福(三)

　　「哥哥，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晚……」冬橙穿著睡衣，抱著一大堆的床單，揉著眼睛，「唔，現在是早上，所以應該說怎麼這麼早才回來嗎？好像哪裡怪怪的……過夜？哥哥在外面過夜了！這還是哥哥第一次在外面過夜，沒有做壞事吧？哥哥你沒有做壞事吧？」
　　我在公園坐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回家。
　　在冬橙揮出拳頭之前，我舉起手上的伴手禮：
　　「哪，給妳，小鎮蛋糕。」
　　「耶！小鎮蛋糕、小鎮蛋糕！」冬橙驚喜的跳著。
　　「剛吃了一個，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對吧對吧！就跟你說是夢幻逸品了，啊，我的問題，哥哥你……」
　　沒有理睬她，我逕自回到了我的房間。
　　「妳在這裡啊……」
　　暗城女孩蜷曲地躺在我的坐墊上呼呼大睡：「嗯……不想上班……」
　　「這是妳的份。」
　　我把蛋糕放在她面前，疲累的我把棉被用力掀起，鑽進被窩裡，就這麼沉沉睡去。

　　『厚』、『厚』、『砰咚』……『哈』、『哈』、『啪咚』…『轟隆隆隆』……
　　我的夢中融入了奇怪的聲音，逼得我不得不睜開眼睛。
　　我睡眼惺忪地推開房間的門。
　　「哥哥你醒了！」
　　冬橙──沒有來個迴旋踢──而是推我到客廳的電視機前，讓我在沙發上坐下，丟給我一個手把：「這關一直過不了，幫我一下好嗎？」
　　原來夢中聽見的是電玩的聲音，冬橙她按下雙人模式。
　　在玩什麼呢？啊，這個遊戲片我有，而且我已經通關了，魔王的招式我一清二楚，只要這樣閃，沿著這條小路繞過去……
　　「過關了！」冬橙興奮大叫，「終於過關了，哥哥好厲害！」
　　「小菜一碟，沒想到妳還喜歡玩電動。」
　　「喜歡，動作或是格鬥類的我都喜歡。」冬橙燦爛的笑容，「角色的攻擊動作是非常好的參考，哥哥不覺得嗎？」
　　「參考的意思是……啊！」
　　冬橙那些毆打哥哥的招式，靈感是來自電玩嗎？別讓妳妹妹學習這種危險的東西啊曲冬柚！這可是關係自己的生命安全耶！
　　「哥哥房間內的蛋糕我放入冰箱了，不行呦，小鎮蛋糕必須冷藏才行，現在要吃嗎？」
　　我搖了搖頭，因為那是屬於暗城女孩的蛋糕。
　　「那麼今天有什麼預定？」
　　「今天…沒什麼事。」
　　我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日曆以及時鐘，原來我一口氣睡到下午兩點。
　　「既然沒有，要跟我一起出門嗎？」
　　「呃，去哪？」
　　我踩著腳踏車，載著冬橙，依從冬橙指示的方向來到寵物店的門口。
　　冬橙她踩著輕快的腳步，走進店裡，不一會兒，她抱著一包寵物飼料出來。
　　「妳、妳終於要逼妳哥吃這個了？」
　　「怎麼可能。」冬橙搖晃著腦袋一臉認真的說：「憑哥哥的身份怎麼可能有資格享用這種高級的食品。」
　　「……」
　　在妳心目中，妳哥地位比寵物還不如嗎？
　　腳踏車承載著大包飼料、冬橙以及我的重量緩緩行進。跟著冬橙的指揮，我們來到流浪動物之家。
　　冬橙她穿起背心，熟練的協助動物之家的志工整理一批新來的流浪動物。
　　「妳常常到這裡嗎？」
　　「嗯。你看這些小小的，就像是可愛天使般的存在，看過一眼之後就無法不來了。」
　　「是、是嗎？這些在妳眼中這些算天使嗎……」
　　說真的，這工作頗嚇人，我一拿起毛巾，牠們立刻對我齜牙裂嘴，但奇怪的是，冬橙一靠近，牠們卻翻過肚子表示臣服。
　　我驚嚇的看著冬橙熟練地擦拭清洗乾淨的貓、狗，接著問：
　　「照顧動物有什麼秘訣？」
　　「秘訣？」冬橙想了一想，「秘訣就是溫柔的舉止，溫柔的話語，還有溫柔的心。」
　　「原來如此。」
　　……等等！這些妳都沒有好嗎！單單以妳對待我的方式來看的話。
　　「在發什麼呆啊？對了，哥哥，昨天的約會怎樣？順利嗎？」
　　「那個啊，比起不順利，大失敗更貼切吧，我問妳，女生平常都是心口不一的嗎？」
　　「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人，跟我以前認識的她完全不一樣，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麼說不太對，不如說她的個性原來就是那個樣子，只是我現在才發現。」
　　「你們認識多久了？」
　　「大概…五年。」
　　「五年都沒有發現，哈哈哈哈哈哈……」
　　「我可是非常認真的諮詢妳的意見，這樣笑我太過分了！」
　　溼答答的狗狗突然抖動身上的毛，濺得我一身濕，可惡，就連你也在取笑我嗎？
　　「要我來說，偽裝個性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女生只有在外人或者有好感的人面前才會掩飾自己、才會心口不一，不過，交往這麼長的時間完全沒有被你發現，若不是哥哥太蠢，那就是她對哥哥你…大概…如果不是喜歡，就是非常喜歡。哥哥，逃避是不行的呦，逃避的話任何事情都不會有答案，直接跟她確認如何？」
　　冬橙拿起白色大毛巾蓋在狗狗身上。
　　「順帶一提，我在哥哥面前完全表現真實的自我。」
　　我的眼前突然一片白：「是、是、是，如果妳可以把擦狗的毛巾從我頭上移開，我會非常感激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