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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四、讼狱鸣花炮 囚监飞羽芒 ...

  •   诗曰:雾里看花半做真,倏忽焰火逝天云。由来事业东流水,金锁不开枉断魂。
      上回书说道:凝碧馆众弟子把豳风帮众人绑到褚红轩外堂中跪下,袁天心长袖一拂,一道青光向众人身上射落,朱孤越等人立刻觉得全身一软,体内寒冰灵气瞬间消失,就听袁天心朗声道:“你们到我凝碧馆来的所作所为,青冥镜都已经一一记录在案,我本来不必再问,就可以把你们一个个都像宰鸡一样宰了。别以为你们披着一身青鸟使军的皮,我们就不知道你们是泰一魔教的奸细!听好了,我已经向青鸟天神打听过了,你们不过是临时征用来挑担的凡人,根本不是身有仙箓的青鸟军士,要处置你们,也不必跟金母千岁交涉。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第一条,实话实说,放你们回泰山城去;第二条,抵死不认,嘿嘿,送你们去黄泉鬼国!自己选吧!”话音未落,豳风帮众人已经叫嚷起来,一群人咚咚磕头、大叫饶命,几个胆小的已经缩成一团、屎尿齐流,只有朱孤越低下了头,面如土色,一颗心砰砰直跳。
      袁天心怒道:“闭嘴!再不闭嘴的,都拉出去砍了!”众人顿时不敢再哭喊求饶,一个个浑身哆嗦不止。袁天心哼了一声,道:“哪个先说?你们到蓬山,干什么来了?”一群人听了,立刻七嘴八舌乱叫成一团。袁天心大怒,一拍桌子,叫道:“闭嘴!”众人才又安静下来。
      这时忽然门帘一响,云珊绑着吴卓义和两个豳风帮弟子进屋,逼三人在众人身后跪了下来。袁天心一指吴卓义,道:“你说!你们到蓬山,到底干什么来了?”吴卓义本来就浑身软成了一滩烂泥,这时更吓得尿了裤子,结结巴巴地道:“送……送礼……送礼来着……是楚……楚……楚天刚……让……让我们送……送的……”他平日里口若悬河,但这时看所有豳风帮众都被捉了,再无逃生之望,转眼间就会尸横就地,拼了死命,才把这句话说得平稳。
      袁天心大怒,拍案而起,叫道:“胡说……”刚说两个字,立刻喉头一甜,哇地一口鲜血喷涌在地,凝碧馆众弟子齐声叫道:“师父!”四下围了上来,扶着袁天心缓缓坐回了椅中。袁天心在忘忧郡受了妖鬼两掌重手,胸腹间一直翻江倒海般绞痛,加上一想到楚天刚就心痛不已,虽然强自支撑,但听了吴卓义一句话,急火攻心,伤情瞬时加重,坐在椅中半天,才缓缓回过神来。云舒见状,道:“师父!您歇着吧,让弟子来问他们!您老人家有什么指示告诉弟子就好!”袁天心只觉得小腹上好像有十几把匕首撺刺,实在难以坚持,就点了点头。
      云舒指着朱孤越道:“朱帮主,你来说!连你在内,你们豳风帮十几条人命都掌握在你老手里。还请你仔细斟酌,权衡利弊,还是实话实说得好!”朱孤越浑身一震,缓缓直起了身子,点了点头,道:“好!多谢云舒仙子!老朽要是知道什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舒点点头,道:“好!那请问朱帮主,你们豳风帮是什么时候潜入蓬山的?”朱孤越道:“七日前,跟在云瑶姑娘他们后面来的。”云舒道:“来了蓬山,你们潜伏在什么地方?”朱孤越道:“头三天在秋爽斋地下,后面就走了,混在青鸟使军里。”云舒道:“你们怎么混进了青鸟使军?”朱孤越道:“楚大侠恳求金母带进来的,金母不知道我们的来历,看楚大侠面子就答应了。”云舒叫道:“胡说!楚大侠早已遇难,又怎么带你们去见金母千岁?!”朱孤越一呆,道:“楚大侠遇难了?!这……什么时候?在哪里?!”云舒看袁天心身子摇晃,哼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你们到蓬山来,都和什么人有联系?!怎么联系的?”朱孤越抬头望了一下,想了片刻,道:“除了楚大侠,没和人联系过。我们都用灵鹊往来传递消息,这……这最后一只,前几天用了……”云舒哼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一直是受人指使。是不是你们毁了笼纱塔?!”朱孤越大惊,叫道:“不是!不是!是……是……”云舒道:“是谁?!说!”朱孤越叹了口气,道:“是泰一教的圣使,带妖鬼谢老二,去的笼纱塔。小人们……小人们是事后才……才知道的。”云舒喝道:“胡说!是你们在笼纱塔周围给他们放风!何自芳就是你们伤的!事后云瑶和笼纱塔里失窃的书也是你们带走的!是不是?!”朱孤越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怎么……知道?他……他是圣使。我们……我们就……就是听令行事,临时……临时帮个忙。”越说声音越低。云舒怒道:“那刚刚我问你和谁联系过了,你为什么不提?!”朱孤越嗫嚅不语。云舒道:“我再问你问题,你老人家要是还替人藏着掖着,那可就是自掘坟墓,只怕再也没你老人家解释的机会啦!”朱孤越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道:“是、是是……再也不敢……一定实说……一定实说……”云舒道:“那你说说,你们怎么陷害我们云生大师兄的?!”朱孤越大惊,身子颤巍巍地软了下来,道:“仙子这……这也知道……还问我们……干嘛?”云舒道:“我知道是我的事。你老人家说出来可是你老人家的事啊!”朱孤越道:“是!是!云生仙人那天喝醉了酒,醉倒在枫树林里。我们……不不不……是那毒鬼谢老二,他!他给云生仙人服了疯药。把云生仙人藏在秋爽斋里。”云舒道:“为什么把他藏在秋爽斋?”朱孤越道:“谢老二说,你们蓬山,追他们兄弟四个,追得太紧。这个云生平时又经常欺负他们。好容易才落在他们手里一回,他们要报仇。所以要陷害云生仙人,诬陷他绑架了云瑶姑娘、偷了书。”云舒道:“到底给大师兄服的是什么疯药?!”朱孤越道:“不是我们!是谢老二干的!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乱魂散’……”云舒大怒,道:“难怪大师兄当时突然出手袭击我们,后来又胡说八道,这都是你们害他的,都是你们!”朱孤越忙道:“仙子!您这可冤枉我们啦!我们几个,就是奉了楚大侠的命,来蓬山送礼。根本就管不了泰一教圣使啊。他们要勾结妖鬼作乱,是为了报复蓬山对泰一教下手,可不是我们豳风帮想要做的啊!”云舒不理,冲袁天心行礼道:“师父!大师兄是……”
      袁天心挥手止住云舒,道:“既然云生是被人灌了迷药才举止癫狂、胡言乱语,放他出来也就是了。不必再说。姓朱的,你反复提到泰一教的圣使,他到底是谁?是不是你们的幕后黑手?!你们是不是一举一动都听他的?是不是!”话音一落,顺势砰地一声,拍在桌上。朱孤越吓得浑身一震,道:“是!是!是啊!都听他的。他……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偶尔一次他喝醉了,我听他说,好像……好像……”袁天心大怒,叫道:“好像什么?!”朱孤越忙道:“好像他是泰一教的少司命!”袁天心眉头一皱,和云舒对望一眼,心头都是一震。云舒暗想道:“难怪这次的敌人这么厉害,诡计百出,防不胜防,原来幕后黑手竟是泰一教的少司命!泰一教除了教主五利将军栾大,就是大小两个司命当家。这个少司命自然是为了之后大举对付我蓬山,才来投石探路的了。”袁天心道:“这个混账少司命都让你干了什么?!说!”朱孤越吓得瘫软在地,道:“没……没让我们干什么啊……就那两件事……他们……根本不信我们。我们都是郡守……一条线上的。和他们……不是一路……我们真是楚大侠……”
      朱孤越正说着,忽听门外有人大声道:“启禀师姑!您要找的东西我们给您找来了!您这要过目吗?”听声音正是云和。袁天心眉头一皱,看了看云舒,云舒微微点了点头,袁天心道:“进来!”云和答了声是,当下掀帘而入,手里捧着一只雕漆锦盒,看起来好像就是楚天刚交给张自航的其中一只。云和身后还有一人也跟了进来,却是赵自学,赵自学怀里也抱着一只锦盒,模样和云和手中的十分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云和手中的锦盒雕着一只振翅苍鹰,他手里的锦盒却雕着一枝并蒂莲花。两人一前一后进到轩堂中,一齐躬身向袁天心行礼。
      云舒上前接过两只锦盒,忽然望空招手,又取出一只随身隐匿的锦盒来,将三只锦盒并列,放在袁天心面前的几案上。袁天心低声问道:“舒儿,这是什么?我可没让他们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云舒一笑,道:“师父!是您传令让他们找的,您忘了么?这就是……”袁天心恍然大悟,忽然一拍桌子,叫道:“姓朱的,看这里!这是不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什么礼物?!都在这里了!”朱孤越大惊失色,当即往张自航瞧去,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
      袁天心嘿嘿冷笑,指着张自航,道:“是这个整天玩儿隐身的臭小子放的破盒子,是不是?你们给他指路,是不是?!你们就想用这么几个小盒子冒充礼物,来毁我蓬山,是不是?!”袁天心越说越怒,忍不住又砰的一声拍在桌上,只震得三只礼盒在桌上一阵咚咚乱跳。
      在场诸人无不大惊,但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张自航,禁不住偷偷伸手摸去,那只并蒂莲花檀木锦盒依旧好端端藏在自己背后,怎么这时候忽然间又多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锦盒来?
      云和道:“师姑息怒!这一只雕鹰锦盒,是弟子在远风畴一个倭瓜架子上找到的,藏得可真是隐蔽,要不是事先云舒师姐说出大概位置,弟子又在菜地里一寸一寸地摸索,还真找不出来。”赵自学道:“弟子这只锦盒,是从张自航师弟床铺下找到的。”袁天心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天佑我蓬山,这些害人的东西,都找到了!舒儿,你这只又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云舒脸上一红,道:“启禀师父,是在观澜亭一处亭柱上找到的……”袁天心奇道:“亭柱上?亭柱滑不留手,是绑在上面的么?”云舒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在柱子靠水的一面运功,硬按进去的。”袁天心哈哈大笑,道:“这还真是胡搅蛮缠!埋在远风畴么,是以为可以放毒毁掉咱们的食物;埋在观澜亭,难道是以为可以放毒毁掉咱们的水源?那个什么少司命真是异想天开!这是要把咱们全都饿死?渴死?还是毒死?”云舒摇了摇头,轻声在袁天心耳边道:“师父!他们不是这个意思。弟子猜着,是冲着蓬山护法的錡鼎鼐三才阵去的。”袁天心大叫一声,砰地跳了起来,脸上变色,道:“不错!不错!果然如此!这也就全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来我这褚红轩……哼!好一串灭亡我蓬山的连环毒计啊!真是狠毒到了极点!可恶!无耻!来人啊!把这帮人都给我推出去,扔进两界渊里喂妖鬼——”
      袁天心话音一落,众弟子一齐答应,忽听一人高叫道:“且慢!等一等!”门帘哗啦啦一响,一个高大魁梧的人走进轩中,正是洛天飞到了。洛天飞一笑道:“师妹!二师兄不请自来,还请你海涵!海涵!你不要丹丘师祖给你治伤,二师兄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你,想不到碰巧遇到审理这么一桩公案。这帮人虽然罪大恶极、需要严惩,但我们蓬山历代,可没有用活人去喂妖鬼的规矩!还请师妹息怒,看看是不是换个法子来惩罚他们?”洛天飞说着,走到袁天心对面,坐了下来。袁天心哈哈一笑,道:“我也就是吓吓他们。不当真的。谁让他们这么狠毒,要毁我蓬山?!不过二师兄这一来,小妹还真的想到了一个极好的法子呐!”
      袁天心还没说完,朱孤越已经大声抗辩起来,叫道:“不公!蓬山不公!你们说过,我说实话就放我们回去。我已经一五一十把知道的都给你们说了!是你们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快送我们回泰山城!袁天心,你也是当师父的人了,当着你弟子的面说话不算数,你丢不丢人?!害不害臊!再说了,你们既然取了礼物,为什么不好好看看,张口闭口就说我们要毁你们蓬山,我们可不认!楚大侠说了,这礼物不过是三盒烟花而已,是用我们豳风帮挖到的硝石制作而成的,根本不是毁灭蓬山的武器!三盒礼花就能毁了蓬山?这让谁能相信?!”
      朱孤越说完,袁天心拍案而起,叫道:“好!既然你说这是烟花,那我就让你们来放上一放,看你敢是不敢?!”朱孤越嗫嚅道:“楚大侠说自己已经设好了机关,会在明日大典准时燃放,我们可不知道怎么个放法。”袁天心哈哈大笑,道:“不妨!你来!我教你放这烟花!”说着,挥了挥手,凝碧馆众弟子押着豳风帮众人鱼贯而出,站在院里。袁天心哈哈一笑,道:“看好了!是回泰山,还是下黄泉,就由你们自己决定啦!”说着,忽然长袖挥出,将三只锦盒远远抛上天去,流星般消失在夜空里。袁天心笑道:“各位且请观赏,如果是几盒烟花,就请你们尽情观赏;要是毒气,那也请你们尽情享用。去吧!”话音一落,忽然数道青莲光华拔地而起,直推着朱孤越等人飞上九霄。洛天飞想要阻止,已然全来不及,只能摇了摇头。
      张自航也夹杂在众人之中飞起,虽然他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依稀也已经猜到袁天心是在惩罚众人,一时只觉得冷风如激流般扑面而来,从头直吹到脚,身子也随之越飞越高。
      凝碧馆里,众人一起抬头仰视夜空,云舒心头一阵阵伤心,暗叹道:“我已经三番五次问你,你总是不说实话。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算是给你的教训了。待会儿这礼盒里的毒烟爆了出来,你自然会身中剧毒,这一番苦楚可要难当得狠了。看在你往日舍身救我的份上,我最后一定会求师父放了你,让你回泰山城父母身边去。后面我总会找到办法,让你五感复原,平平安安、快快活活地去过你的日子,也算了结了你我二人这一番遭遇。”
      云舒想到这里,心情平复,凝神看向空中,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天地摇动,无数道夺目的焰火冲天而起,半空中幻出一段文字,却是“恭祝蓬山立派千年”的字样,接下来爆炸连声,天空中赫然露出一个人形,众人看时,却是丹丘生模样,正惊奇间,丹丘生身形消失,岑夫子模样又出现在半空里,转眼间烟花璀璨,人形百变,展现出蓬山历代掌门身形,最后一人青春年少,正是现任掌门李天怀,随后礼花幻成“天怀掌门雅正”字样,消失不见了。
      云舒不由得心头一震,想道:“怎么回事?难道三只锦盒里装得真是礼花?!怎么会!”正想着,天空中又有两团礼花同时燃起,左边一道,赫然变幻出袁天心和楚天刚的模样来,一时间烟花千幻,二人自幼相逢、联袂江湖、结缡蓬山的情景历历在目,另一边出现的却是各种稻谷瓜菜之形和洛天飞田间耕耘的模样,逗得洛天飞一阵哈哈大笑,道:“这是木瓜!哎呦!这茄子真的好大!哈哈哈!大南瓜!难为天刚师兄都还记着——哈哈!哈哈哈——”
      凝碧馆众人一时都看得呆了,袁天心惊诧之际,看到自己和楚天刚的生平历历在目,转眼间神飞旧日,不由得心神激荡,泪水模糊了眼睛,嘴角边浮现出一丝凄迷的微笑来。
      又过片刻,天空中两道烟花终于燃到尽头,送给洛天飞的一处烟花化作一柄锄头,正是种玉锄模样,随风远逝;送给袁天心的那处烟花则幻成一对并蒂莲花凌风盛放,久久悬在高天,飘扬不散,只看得袁天心噗嗤一笑,两道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直直滑落下来。
      这时忽听半空中一阵哇哇大叫,豳风帮众人如一片陨石雨一样砰然砸落,胆大的人还能叫喊出声音,胆小的已经吓得屎尿齐流、昏死过去。张自航只觉得自己就要直直撞下地来,也忍不住张大了嘴,想要大喊,却发不出一丝声息,只有狂风呼啸,直灌进口鼻胸腹间去。
      洛天飞一声长叹,袍袖挥舞,十几道清风拔地而起,托着张自航等人慢慢落下地来。洛天飞道:“算你们老实,这三个盒子里面装的的确是烟花。你们要来蓬山送烟花祝贺,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送来?非要这样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抓了你们,真是一点儿也不冤枉!”朱孤越等人死里逃生,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脾气,一个个都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个个放声大哭,哭泣声转眼响成一片。只有张自航如鹤立鸡群一样站着,刚刚烟花盛放的情景在玄隐珠描绘的世界里虽然模模糊糊看不分明,但张自航也能辨认出那礼盒里放出来的正是烟火,不由得心神激荡,想道:“看来师父真的没有骗我!这些礼盒里装的都是烟火!是啦!是啦!我明白了!为什么又多出一只礼盒来!这原因说破了根本就不值一提,只是我太笨,才没想明白。师父是担心只送一份礼盒不保险,怕有闪失,就让别人又备了一套礼盒来预防差错——师父是不放心我啊!”张自航想明白这一节,顿时面红耳赤,想起自己两次三番就要向云舒吐露了烟花礼盒的秘密,最后也是因为自己才被云舒看破,不由得羞愧自责起来。
      洛天飞听到耳边哭声响亮,撇了撇嘴,眉头紧皱,往袁天心看去。袁天心察觉到洛天飞的眼光,哼了一声,衣袖一拂,转身回了褚红轩里,凝碧馆众弟子急忙跟着袁天心进了轩堂。洛天飞想道:“也好,师妹先前话说得满了,这时候不好收场。她这一去,也就是把这个难题又留给我这糟老头子喽!”想到这里,洛天飞不由得摇头苦笑,他在月明楼忙碌的时间虽然不过半天,但千头万绪纷至沓来,弄得他头大如斗、不堪其苦,虽然说是来看袁天心,但也有一小半原因是为了躲清静。当下洛天飞长舒了一口气,道:“云和、自学,你们两个听好了。虽然这几盒确实是烟花,但他们毕竟参与伤害何自芳、破坏笼纱塔,又和妖鬼们勾连作恶,说不准他们做下了其它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还不知道。眼下大典在即,不能再浪费时间,你们两个先压他们去院幽阁,交给独角仙雀羁押起来。等大典过后查明白再行处置!”云和和赵自学急忙躬身领命。云和又道:“启禀师伯,刚刚天心师姑已经查明,云生师兄是被这帮人陷害,服了疯药,才举止狂悖的,师姑已经下令放了云生师兄。您看……”洛天飞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快点叫云生来月明楼找我,没了他啊,我这老头子都玩不转啦!”
      云和大喜,当下领命,抛出法宝闻香即倒罐,带了张自航等人一路往院幽阁飞去,洛天飞则赶回了月明楼。路上云和想到朱孤越等人暗害云生、赵自学想到朱孤越等人毒伤何自芳,都忍不住义愤填膺,豳风帮众人稍有异动,就会招来劈头盖脸一顿暴打,没片刻工夫,除了张自航、朱孤越二人,其余众人都挨了二人不少拳脚,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转眼众人来到院幽阁,独角雀开了阁门,将一众人推进法阵,关进了黑牢里。除了张自航,众人在凝碧馆时就都被捆了,投进牢中时各自分监比邻投放,一时间就听黑牢里哭声、撞墙声、叫骂声、挣扎声响成一片。张自航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全不想可以试着隐身逃走。
      这时忽然一阵风来,朱孤越监房中赫然多出一人来,只见那人手执长剑,杀气骇人。
      正是:末路思黄犬,残生为断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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