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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凤卜连山易 仙怀梁父吟 ...

  •   诗曰:曲水行舟断迩弥,穿山过洞遇神栖。青铜有迹存仙岛,坠瀑闲亭隐事奇。
      上回书说到:云生一路带张自航来到浣花溪一片碎石滩头,只见蓬山众人或在半空里纵剑穿梭、或在溪水中乘舟往来,到处找寻云瑶,只有洛天飞头戴雨笠、身披烟蓑,端坐在滩边一块巨石上,一杆独钓。云生收剑落地,上前行礼,道:“师伯!张自航已经带到,您问他好了。”洛天飞点点头,云生躬身退下,往远处找云舒去了。洛天飞手掌轻挥,张自航眼前一亮,刹那间置身幻境,只见身周一片空濛,只有五六丈外,洛天飞长身而立,急忙上前行礼,道:“师叔找我有什么事儿?为什么云生师兄说我绑架了云瑶?云瑶去哪儿了?”
      洛天飞眉头一皱,道:“云生这孩子,唉!没人说你绑架了云瑶。今天本该云瑶守护笼纱塔,可是她却失踪了,我们在这附近到处寻找,还是没发现她的踪迹。不过大家在这溪边找寻之际,问到了蛰螯族的浮渊叟,他有些讯息可能与你有关,所以找你来一问。”洛天飞说着,迷蒙中忽然哗啦一响,一个身影跃出薄雾,转眼站定,却是一个通体桔红、身披坚甲、留着两条三尺长八字鼠须的老人,他冲洛天飞拱拱手,道:“这事说来话长,已经有三天啦。每天傍晚,就有一个人在这浣花溪中乘舟而来,攀崖上笼纱塔;第二天天没亮,又下塔来坐船而去。我看他穿着打扮是蓬山弟子模样,起初也就没太在意。后来见他夜夜如此,也就留了点心。昨夜我蛰伏在他下船的地方,没想到这次来的却是两个人。他们絮絮叨叨,岸边水响,我离得远,年纪大了耳音又差,听了半天,只听出他们总提到一个叫‘张自航’的人名。这两个人都是又高又壮,像黑熊怪一样。不过他们始终都蒙着面,看不清面貌。我曾想跟上他们的座船去一探究竟,但是他们人高马大、划船如飞,一扳桨就出去五六丈,我可跟不上,又不敢跟太近,只是知道他们是从凝碧馆方向来,距离笼纱塔总在三里路外而已。”
      洛天飞道:“自航,你可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他们反复提到你,是为什么?”张自航心中也是大惑不解,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提到我?”洛天飞道:“自航,你可要用心想想,迄今为止,这是我们能找到绑架云瑶之人的唯一线索。云瑶失踪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她一个女孩儿家,要是落在这样两个凶人手里,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啊?!”张自航不觉也慌了,脑筋飞转,却始终想不出到底怎么会冒出这么两个人来,他本以为在蓬山作乱的是朱孤越一伙儿,但刚刚这个疑虑也打消了,只觉全无头绪。
      洛天飞转头又问浮渊叟道:“螯兄,你还能想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没有?比方说,他们提起张自航,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表扬他呢?还是在咒骂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浮渊叟挠头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不高兴吧,又好像是高兴,也可能一个高兴、一个不高兴。好像是表扬他,又好像是咒骂他,也可能一个表扬他、一个咒骂他。”洛天飞眉头紧皱,撇撇嘴,道:“螯兄说笑了。这样说来,他们三人的关系还是一塌糊涂啊!”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青光亮起,张自航眼前一暗,刹那间返回现实,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原来这时云舒和云生赶了回来,齐向洛天飞见礼。云舒道:“师伯,肯定不是张自航绑架云瑶。笼纱塔出事前他就和我在一起,之后我们一齐赶到了塔下,他没有绑架云瑶的时间,还请师伯明鉴。”云生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瞪着张自航,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
      洛天飞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螯兄是你找来的,你自然明白,他的线索与张自航有关,我找张自航只是打听一下消息而已。”云舒应道:“是!师叔。我也是听云生师兄说了,这才赶来给张自航做个见证。另外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要请教浮渊叟。”浮渊叟哈哈笑道:“你我是十余年的老邻居,还说什么请教?有话直说,不要客气。”云舒一笑道:“好。我是想问,这三天来,那条小船都是什么时间来到笼纱塔下,又是什么时间离开?”
      浮渊叟一呆,细细想了片刻,道:“我原先没仔细想过,但如果细细算来,除了第三日外,那船来时,日落了刚不过一盏茶时间,那船去后,差不多半盏茶时间天就白了。”云舒拍手道:“好!想必第三日这一天,他来笼纱塔之时,比前两日短了小半盏茶时间,是不是?”浮渊叟吃了一惊,道:“正是!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到了他们不成?!”
      洛天飞眼中忽然精光暴涨,哈哈大笑道:“好你云舒,果然绝顶聪明!好!你已经猜出了绑匪藏身之处,对不对?!”云生一脸惊诧,道:“什么?不可能!”
      云舒点了点头,道:“我是猜想,他们潜入笼纱塔,必定是冲着塔中藏书而去,要从书中找到讯息,破坏蓬山创派大典。他们冒充蓬山弟子,昼伏夜出,就是为了避人耳目,避免被我们发现。可是塔里藏书汗牛充栋,他们要找的信息又大非寻常、必定隐秘难寻。因此他们要用尽一切可能的时间来翻找。我想他们必定是天一黑,就从藏身处出来;快到天亮,这才回去。先前对方一人划船来时,浮渊叟想去跟踪,但是添一人划船就跟不上了,说明浮渊叟的划水速度与一人划船时船速相差不大。我与浮渊叟相知已久,逆流一盏茶时间,它约能游出四里水路,顺流半盏茶时间,也大约是四里。从笼纱塔沿浣花溪而行四里左右的河段就是那些人藏身的所在。那一段溪水未曾分流,不需要大量人手,我们这就悄悄去找吧。”
      洛天飞哈哈大笑,挥手道:“走!”说着,携了浮渊叟的手,仗剑腾云而去。
      云生也是大笑,道:“舒儿!我这可真是服了你了。我们走吧!”云舒摇摇头,道:“师兄先去。我还有几句话要跟张自航说。”云生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目光炯炯,紧紧盯住了云舒,看得她低下头去。云生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舒儿,有些话我不该说、不用说,可我还是要说给你。有些人对你好,那是真心对你好;有些人好像拼了命地讨好你,其实根本就是假的。他三心二意,对别的女人也好着呢!你要不信,就去问问那个何自芳。我亲眼看见他和那何自芳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啊!”云舒一阵默然无语。
      云生忽然哈哈大笑,纵剑而起,天云渺茫,却不知向何处飞去,半空中只听一阵歌声传来,唱得却是:“……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里听闻旧人哭……”
      云舒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张自航身前,伸指在他掌中写道:“你现在都明白了?那人派你们来蓬山,就是要搅乱这里、害死我们。灭观云雀、绑架云瑶、毒何自芳、毁笼纱塔,这些都是他的阴谋。他到底派你来做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啊!”张自航大惊失色,连连摇头,心知云舒所指的“那人”、“他”,都是在说师父楚天刚,不由得心中一阵惊恐,想道:“这些阴谋都是楚天刚师父安排下的?!不可能!师父做事大大咧咧,整天喝得晕头转向,说他是主谋,绝无可能!就说毒害何自芳这一件事,就肯定不是朱师祖做的。伤害观云雀的是百花鬼,更不是朱师祖。绑架云瑶的,十之八九是那个弄蛇的胖子——既然百花鬼母是花万痴,那胖子就最可能是他的结义哥哥谢老二。依目前所见,说是这帮妖鬼骚扰蓬山,倒是有十之七八的可能。可是……云舒怎么会胡乱冤枉好人?她为什么总是对师父心怀不满?天心师姑,到底是怎么看我师父的……天飞师叔看样子是个朴实老农,其实见识超卓、才智非凡,我想他说天心师姑是对师父不满、要杀师父,那应该是事实没错。这样的话,云舒也不过是奉了师命行事,不管她做过什么、要做什么,都怨不得她……”
      云舒看着张自航的脸色,叹了口气,写道:“我去找云瑶了。你保重。”写到这里,挥出青莲花瓣,迈步上去,一道青光升腾,直奔远天飞去。
      忽然花瓣尾部一沉,张自航飞身跳了上来,冲云舒咧嘴一笑,耸了耸肩膀。云舒看了张自航一眼,随即回过身去,只觉身后张自航慢慢挪近了来。云舒心中烦乱,忽然驾起青光直冲云霄,张自航顿时立足不稳,不由自主直向下倒退数步,扑通趴倒,急忙伸手抓住花瓣萼蕾上的脉络时,忽然青光转向,直奔地面俯冲下来,张自航顿时身子前冲,站不起来。一时间青莲花瓣忽升忽降,不停起伏,只吓得张自航一颗心砰砰直跳,直过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想道:“原来是云舒生气我不听她话,所以故意捉弄我。唉——”
      转眼花瓣又再飞落,忽然嗖地消失,砰的一声,张自航重重摔在一摊乱石之上,全身一阵剧痛,忍不住扶腰挺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这时忽然两只手掌伸出,扶住张自航的臂膀,搀了他起来。云舒看着张自航,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指在他掌中写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带累了你。走吧,我扶你去。”写完,扶着张自航向前走去。
      二人这时已经来到了笼纱塔下游约四里之处,浣花溪水在层云重山下奔流,溪水一面是如削的山崖,一面却已经是一片碎石河滩。那河滩上接远山,下衔苍原,云舒和张自航就落脚在河滩上,曲折向前找去。另一面山崖上,洛天飞和浮渊叟的身形正不时在荆棘、乱石间出没,二人正点起火把在仔细寻找,星星火光,如同一点荧光,在峭壁上游走。
      云舒这时走得也是极慢,她之前寻找云瑶时一飞而过,看不仔细,这时却是尺寸之间也要细细看来,生怕错过了地方。二人走出了大约半里地,眼见前面河滩忽然收窄,另一边又有从不知何处涌出的暗流汹涌奔腾成河,那河滩如船头劈开水面,化为两河之间的一道分水岭,滩头上一片巨石犬牙交错,前面几块巨石已经没入水中,水流激荡其间,轰隆作响。
      二人跳上巨石顶端,纵跃前行,云舒见前行无路,不由得心中郁郁,忽然间衣袖一紧,张自航连拽几下,伸指指向一块巨石。云舒循着方向望去,只见那巨石有两人多高,三四丈宽阔,黑黝黝杂在众石从中,毫不起眼,绕着巨石走了一圈,还是未见丝毫特异之处。
      张自航忽然翻身跳下,走到石前,伸手在石上一拍,左行三步,又是一拍,紧接着右走两步,再拍一下,这样颠颠倒倒、来来回回,在石头上不停拍击起来。云舒暗自心惊,凝神运气,招出十八只灵盘飞旋,忽然一只灵盘金光闪烁,张自航一掌击落,那金光就消失了。
      云舒大喜,想道:“看来是画石为枰,显金为子。这其中必有蹊跷,或许这就是他们的老巢了。看这样云瑶很可能被困在里面。只是这机关布置得这样精巧,绝非一两日之间可以完成,必然是蓬山旧有的机关重地。这种地方我们蓬山弟子都不知道,那些外来人怎么又会知道的?!这可真是奇怪了。难道绑走云瑶的人,竟是我蓬山弟子不成?!”
      云舒正想着,忽然张自航手掌拍落,巨石上一阵吱嘎声响,水藻丛生、凸凹不平的石面忽然中分而开,露出一个一人宽黑沉沉的洞口来。张自航冲云舒一笑,迈步进了洞去,沿着一道石阶一路向下,转眼身形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云舒一愣,随即醒悟张自航眼睛盲了,自然看不到洞里漆黑一团,于是就这样走下去了。云舒害怕张自航会落入洞中的机关陷阱,急忙晃亮火折,快步跟进洞来,低头看,只见青石台阶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看来近日必定有人洒扫,心中更是一喜,只觉找到云瑶和绑匪的指望已经有七八分了。这时身后一阵轰响,洞门关闭,断了二人归路,只能奋勇向前了。
      两人这样一路下行,渐渐走入地底,石壁渐渐潮湿,洞顶已经不停有水珠滴落,显然是深入到浣花溪水水源深处,云舒几次想拦住张自航,自己在前面探路,总被张自航一闪躲过,到了后来,云舒不由得心中微微感动,面带微红,想道:“他这样走,分明是为了照顾我。他自己都这样了,可还是要保护我平安。这可真是为难了他。要不是事态紧急,我是说什么也不应该再见他了。这才是对他好。他不过是和我在泰山城偶遇,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把我错认成他心中之人,我可不能害他把情丝牵错,耽误了他一辈子的幸福。”
      张自航自然不知道云舒的心思,觉得只要云舒走在自己身后,心中就满是软绵绵的幸福,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血池地狱,那也是义无反顾,就这样一直走过去了。
      这时两人却开始上行,渐渐地越走越高,台阶也逐渐变陡,算来竟是在山腹中登山,正攀行间,忽然远处有一星光点亮起,再走几步,那光点竟然变作一丝火苗跳跃,张自航也察觉出来,快步跑上前去,却是石壁上悬着一盏长明宫灯,灯光照落,映出一块石碑的背面来。
      云舒急忙到石碑正面看时,只见石碑上用上古文字篆刻着数行金字,字上光焰幽浮,细细辨认时,写的却是:“谏鼓声洪谤木沉,彤车槛槛白驹侵。四时校检龙行赤,定鼎陶唐率土臣。”品来说的却是帝尧生平之事。
      云舒一路上只盼看到小船、木桨,又或者能见到些云瑶身上的配饰、丹丸之类,想不到却遇到这样一座石碑。正迟疑间,忽然轰隆一声响,眼前顿时一亮,却是张自航推开一面石壁,露出壁后整齐摆放的香烛贡品、门户窗牖、大鼎房梁来。
      云舒和张自航依次跳出石壁,才发现自己立足在一间祭堂之中,石碑却是放在屋中祭坛的壁龛里,坛几上香花供奉、果品列陈、清香袅袅,祭堂正中却矗立着一只三丈来高、两丈来宽的青铜巨鼎,鼎上雕花镂篆,一道道青光宝气绕鼎飞旋,一阵阵清冽的茅草香气从鼎身飘散,那巨鼎一看就是上古神物,大非凡品。
      云舒正要绕鼎细看时,忽然嗤的一声响,从巨鼎光华中昂然走出一个消瘦的身影,嘿嘿笑道:“何人擅闯汾阳堂?!拿下了!”话音一落,忽然分身两处,两条似是长鞭的物事当空飞起,刹那间有如泰山压顶,直奔张自航和云舒头上击落。
      张自航气注玄隐,只见当头一片绿山压落,躲闪不及,急忙运气隐身,呼的一下,那绿山随即落空;云舒急忙聚气翻掌,使一招“碧荷承露”推向长鞭,上下两片绿光在半空中轰然相撞,那长鞭来势稍稍一顿,随即又压落下来。
      眼见云舒势必被长鞭击中,无法躲闪,忽然半空里白光一闪,一把木锄当空飞来,锄头上白光绵绵泊泊地升起,将长鞭挡在半空。那鼎中黑影见张自航隐身,已经“咦”了一声,这时不觉又“咦”了一声,两个身子嗖地合并,一道青光冲天而起,那巨鼎忽然消失不见了。
      云舒凝神看去,却是洛天飞及时赶到,挥出护身法锄,挡在自己身前,二人合力,才接住了鼎中人一击。再看那鼎中人时,忽然一惊,原来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束丈许高的稻草,用灰布扎起,稻草高处茅尖四散,粗看就像留着一头蓬草发式的消瘦人形一样。
      洛天飞躬身行礼,道:“打扰了茅上神清净,还请恕罪。这孩子是我蓬山弟子,本在寻找她一个失踪的师妹,不知何故却误闯汾阳堂,还请上神一并饶恕。”云舒闻言大惊,她虽素知蓬山是仙家宝地,多有神仙往来,但却万万想不到竟有这样一位上神常驻在此。
      六界生灵修仙,自凡人而入仙道,成为仙人,不过同俗和光、寿算长久;其后如能入地仙之境,才可以久慕仙道、寿逾千年;由地仙而成天仙,才刚刚可以出入神界、与天同寿。天仙再进一步,才可为神,一般天神就可以在神界常住,奉天讨魔,神魂不死不灭;天神而统御四方者,才可以进阶成为上神,在神族中,上神可谓凤毛麟角、屈指可数;而能最终成为泰一、天一、地一这样的大神者,必经上神而晋身。神界等级森严,洛天飞应该不会不知,这一束茅草竟然能成上神,就算它是普天下所有茅草之王,这阶品也算高得离谱了。
      那茅上神忽然从胸腹间发出一阵大笑声来,道:“天飞世兄客气了,独居此间,寂寞时忽然有两位老友前来探望,那可是开心得很了。我已经试出这个丫头是蓬山弟子,自然不会怪她。说来还要恭喜世兄,看你刚才这招‘独木支天’,修为已经踏入地仙之境,在你这一辈仅存的四个弟子中,应该算是修为最高的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洛天飞道了声谢,向茅上神告辞,带张自航和云舒出了祭堂。云舒只见堂外是一片茂密的杏林,杏花盛开,蜂飞蝶舞,一派昂然生机。忽然耳边一阵嗡嗡声响,却是有蚊虫蜂鸣而来,急忙躲开时,洛天飞已经从杏林间大步穿行而去。
      转眼间,三人来到一处古井前,只见井口处水光潋滟、彩霞飞腾,洛天飞道:“云舒。刚刚明明看到你们在浣花溪边行走,怎么突然到了这里?”云舒道:“我们是从浣花溪头找到了一处石中密道,一路到这里来的。”洛天飞大惊,道:“有密道直通茅茨鼐?!怎么可能?!”云舒也吃了一惊,道:“师伯,这汾阳堂里藏的就是上古神器茅茨鼐?!是蓬山法阵的阵眼?”洛天飞点了点头,道:“你们进来之路封死了没有?可不要让妖鬼闯入,搅扰了茅大神宁静,乱我蓬山。”云舒扼要说明了二人来到这里的经过,洛天飞叹了口气,道:“蓬山万年神迹,沧海桑田,不是我等井底之蛙所能管窥蠡测。不说了,走吧!”说完纵身跳进井中去了。
      云舒和张自航也依次跃入井中,云舒只见眼前霞光闪烁,转眼光焰消失,二人已经来到一处灵盘法阵上。放眼望去,四周波涛汹涌,迎面一道飞瀑直挂九天,千万条水流如鱼龙跃舞,奔腾而下,落入水面,激起一阵阵水波如烟飘雾荡、扑面而来。
      三人这时却时站在距离瀑布最近的一座八角小亭中,亭中有青石曲径穿行水面。洛天飞一笑道:“所谓观澜亭者,千年前所指的其实是这座小亭,其后才逐渐建起数百座各式亭台,这小亭却湮没无名了。这法阵出入所在,是我蓬山最大的机密,本就我一人知道。云舒切记,万不可泄露他人。”云舒一愣,指着张自航,道:“可是他已经知道了,这怎么办?”
      正是:侯赢何死难,止水应盟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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